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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靖朝承安三十六年,四月初六,黄道吉日。

坤宁宫正殿,李重霄身着繁复厚重的嫁衣,大红的织金锦缎几乎要将他挺拔的身形压垮。十二龙九凤的赤金累丝珠冠沉甸甸地扣在头上,面前垂下的赤金流苏珠帘盖头,将外界的一切都模糊成晃动的光影。

耳边是礼部官员冗长刻板的唱礼声,鼻尖萦绕着浓烈的熏香,李重霄只觉得脖子快要断了,心中暗骂老皇帝恶趣味。

……算了算了,这可是金子,哪有嫌金子沉的,他能忍!

冗长的宫中仪式终于结束。李重霄被人搀扶着,如同一个华丽的人偶,坐进了那辆由八匹纯白骏马拉着,规制堪比帝后大婚的厌翟车。

车驾启动,在禁军森严的护卫下,缓缓驶出宫门。

车外是山呼海啸般的议论和指指点点,车内李重霄一把掀开盖头透气,顺手从袖袋里摸出块早上藏好的点心塞进嘴里,饿死了!

车驾并未直驱瑾王府,而是先停在了吏部尚书柳铮的府邸门前。按公主出降的仪制,驸马需携公主拜见驸马父母,以全孝道。

柳府中门大开,柳铮身着尚书官服,领着柳家一众男丁,神情复杂地候在正厅。柳瑜也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目光死死锁住那个被宫人簇拥着,一身刺目红装的身影。

礼官高唱:“新妇拜见舅姑——”

李重霄在嬷嬷的搀扶下站定,隔着珠帘瞥了一眼上首面色紧绷的柳铮。

他没动。

厅内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柳铮眉头紧锁,正要开口训示礼数。

“咳,”李重霄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珠帘,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又清晰地传遍整个厅堂,“柳尚书乃国之重臣,本王敬重。然,本王乃天子之子,奉旨下降,以公主之礼行之。君臣有别,岂有君叩臣之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柳铮的脸瞬间涨红,柳家几个年轻子弟更是怒目而视。

让皇子磕头是逾矩,但新妇拜见公婆乃是天经地义!这疯子竟搬出君臣大义来压人!

“殿下!”柳铮强压怒火,声音发沉,“此乃人伦之礼,非关君臣……”

“父亲此言差矣。”一个清冽如冰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柳铮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同样一身大红吉服,衬得面色愈发苍白的柳栖梧,不知何时已站在李重霄身侧半步之后。

他神情平静无波,对着柳铮微微躬身:“殿下所言极是。陛下恩典,以公主之礼下降,殿下便是君。君臣之礼,重于人伦小节。若强求殿下行跪拜之礼,非但于礼不合,更是陷父亲于不忠不义之地。”

柳栖梧的目光淡淡扫过柳家众人:“陛下遣贴身嬷嬷随侍殿下出嫁,便是体恤周全之意。由嬷嬷代殿下叩首,既全了殿下对长辈的敬意,亦无损君臣纲常,两全其美。父亲,诸位叔伯兄弟,你们以为如何?”

他一番话条理分明,句句扣着君权和圣意,直接把柳家架到了不忠不义的火上烤。

柳铮不得不点头,沉声道:“便依明夷所言。”

柳家其他人的满腔憋屈也只能生生咽下。

柳瑜站在角落,看着柳栖梧平静地为李重霄张目,看着那刺目的红装,只觉得心口被狠狠剜了一刀。

李重霄隔着珠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交锋。柳栖梧的声音清泠泠的,意外地好听。

他抬手,随意地挥了挥。皇帝赐下的那位老嬷嬷立刻上前,代替李重霄,对着柳铮规规矩矩地叩了三个头。

礼,就算是全了。

厌翟车再次启动,这次直奔修缮一新的瑾王府。

与柳府门前刻意维持的紧绷肃穆不同,瑾王府大门洞开,张灯结彩,喧闹的人声几乎掀翻了天。府门前聚集的多是身着武官袍服或便装的汉子,粗豪的笑骂声,划拳声此起彼伏。

他们是李重霄昔日的袍泽、下属,虽碍于形势不能明着站队,但自家王爷成亲,哪怕是顶着天大的笑话,他们也要来捧这个场,喝这杯憋屈的喜酒,还不能显出憋屈的样子。

皇子中,只有五皇子李重嘉来了,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他迎上被搀扶下车的李重霄,声音不大不小:“四哥大喜!太子殿下和二皇兄实在抽不开身,特命弟弟代为送上贺礼,恭祝四哥与柳侍郎百年好合。”他眼中带着之前在坤宁宫见识过的促狭笑意。

李重霄隔着盖头“嗯”了一声,心道:不来更好,东西到了就行。

王府正厅早已摆开流水宴席。武将们见李重霄被一群宫人嬷嬷严密保护着送入内院新房,连个面都露不了,心中那股被强压下的憋闷和担忧,全冲着今日的驸马爷柳栖梧去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嗓门洪亮的汉子率先端着海碗站了起来,走到柳栖梧面前,皮笑肉不笑:“柳侍郎!久仰大名啊!小的赵猛,千牛卫中郎,早年有幸在王爷手下领过两支小旗。”

柳栖悟点了下头:“赵将军。”

赵猛接着感慨道:“咱们王爷,那可是咱们靖朝顶天立地的英雄!武功盖世,用兵如神,长得更是龙章凤姿!以前兄弟们私下没少琢磨,将来得是个什么样的天仙王妃,才配得上咱们王爷?”他故意拔高了声音,引来一片附和。

“就是!”旁边一个精瘦些的汉子接口,“王爷这些年,刀山火海蹚过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咱们靖朝的百姓能过安生日子?多好的人呐!柳侍郎您说是不是?”

他边说边给柳栖梧的空杯斟满了烈酒。

“啧,”赵猛把手里那碗酒又往柳栖梧面前送了送,几乎要怼到他鼻尖,“柳侍郎,咱们以前交道打得少,您这模样看着倒也还周正。兄弟们不是存心为难您,可今儿王爷他新娘子嘛,不能出来见客,这酒您作为驸马,总得替咱们王爷喝了吧?这第一碗,敬咱们王爷昔日的赫赫战功!您不会不给面子吧?”

周围顿时一片起哄:“喝!喝!驸马爷替王爷喝!”

无数双带着审视、挑衅、甚至隐隐敌意的眼睛盯着柳栖梧。柳铮派来的几个柳家子弟想上前解围,却被其他武将有意无意地挤开了。

柳栖梧苍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抬起眼,平静地扫过赵猛、孙韬,还有那些起哄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这些本该在未来的清洗或战乱中凋零的人,此刻都鲜活地站在这里,为了‘他’而闹腾。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杂着酸涩,猝不及防地冲上心头,又被强行按捺下去。

他什么也没说,伸手接过了赵猛手中那碗烈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仰头,“咕咚咕咚”,喉结滚动,竟将那满满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碗底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液入喉,辛辣如刀,烧得他胃里翻江倒海,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连淡色的唇都泛了青。但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好!驸马爷痛快!”短暂的寂静后,有人喝彩,但更多人是面面相觑。这病秧子不要命了?

“第二碗!敬咱们王爷……”孙韬眼珠一转,立刻又满上一碗递过去。

柳栖梧依旧沉默地接过,再次仰头灌下。这一次,他放下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指尖用力按住了桌沿才稳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第三碗!敬……”

“够了!”一声低沉威严的断喝响起。镇国公狄戎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了还想倒酒的孙韬的手腕。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柳栖梧惨白如纸的脸,沉声道:“柳侍郎身子骨弱,经不起你们这般牛饮!心意到了即可,莫要误了吉时!”

他转头对陈大使了个眼色。陈大立刻会意,上前扶住柳栖梧的胳膊:“驸马爷,您醉了,小的扶您去新房歇息。”狄显也赶紧凑过来帮忙搀扶。

武将们见狄戎发话,又看柳栖梧那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也讪讪地收了声。真把人喝死在新婚夜,那就是给王爷添堵了。

新房内,红烛高烧,帐幔低垂。

李重霄早把那沉重的珠冠扔到了一边,盖头也掀了,正盘腿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拔步床上,无视旁边老嬷嬷喋喋不休的“殿下,这不合规矩”、“新娘子不能自己掀盖头”、“要等驸马……”的唠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膝上的一盘点心。

“难吃……”他皱着眉咽下一块过于甜腻的龙凤糕,不满地嘟囔,“这王府的厨子手艺也太差了,去,让厨房给我下碗鸡丝面来,多放葱花,少放油!”

嬷嬷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要求嚷得头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喧哗。陈大和狄显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脚步虚浮的柳栖梧进了新房。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表哥!” 狄显一进门,看到穿着大红嫁衣,盘腿坐在床上,嘴角还沾着点心屑的李重霄,这些日子积压的担忧、憋屈、心疼一下子涌了上来,眼圈瞬间就红了,“你……你还好吗?”

李重霄没顾上答话,他的目光完全被狄显和陈大架着的那个人吸引了过去。

烛光下,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紧闭着双眼的脸,赫然就是大朝会那日惊鸿一瞥,让他后颈发寒的绝色美人!

原来他就是柳栖梧?

李重霄大感意外,他之前居然把主角受柳瑜错认成他了!柳瑜跟他一比,简直……呃,算了,不能人身攻击。

“表哥!你说话啊!” 狄显见李重霄盯着柳栖梧发愣,更委屈了,“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我!我们狄家上上下下,拼了命也想把你接回去护着!你倒好,选了这个风吹就倒的……” 他愤愤地瞪了一眼被两碗酒干倒的柳栖梧。

“闭嘴!” 李重霄猛地回神,厉声喝止。

这傻孩子!这新房里外多少皇帝的人,个个支棱耳朵听着呢!

“扶过来!” 他立刻下床,快步上前,从狄显和陈大手中接过柳栖梧。入手的分量让他心惊,真的太轻了,像抱着一捧随时会散架的玉器。

他小心翼翼地将柳栖梧安置在床榻内侧,拉过锦被盖好,动作堪称温柔。然后才转身,没好气地对着狄显,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又指了指床上昏睡的柳栖梧:

“为什么选他?你看看柳侍郎这张脸,再照照镜子,这还用问为什么吗?”

狄显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涨得通红:“表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怎么能贪图美色!”

“我不贪图美色贪图什么?” 李重霄理直气壮地反问,“贪图武功?我自己还是靖国第一高手呢!贪图家世?他爹是吏部尚书,你爹是镇国公,半斤八两。贪图才华?人家十六岁连中三元!你十六岁还在校场上被本王揍得哭爹喊娘吧?”

他掰着手指数落,最后总结,“所以啊,本王不管图什么,他都比你强!行了行了,赶紧走!别杵在这儿耽误本王洞房花烛!” 他挥手赶苍蝇似的,“回去替我跟舅舅问好,就说我挺好,让他老人家少操心!”

狄显被他这混不吝的态度气得直跺脚,最终在陈大憋着笑的拉扯和老嬷嬷“非礼勿视”的驱赶下,愤愤地和其他人一起退出了新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新房内终于只剩下两人。

红烛噼啪作响,映着满室喜庆的红。李重霄看着床上安静昏睡的美人,叹了口气。

他走到铜盆边,拧了个热毛巾,回来坐在床边,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不算粗鲁地给柳栖梧擦拭额角和脸颊,试图擦掉一些酒气。

指腹下的皮肤细腻冰凉。李重霄一边擦,一边忍不住胡思乱想:长成这样,难道真是天妒红颜?原著作者是怕他这颜值抢了主角受柳瑜的风头,才强行把他写死的?暴殄天物啊……

“唉,可惜了。” 李重霄忍不住喃喃自语,带着点对美好事物即将凋零的惋惜,“你说你,要是……”

话音未落,手腕骤然一紧!

一股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他的腕骨,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李重霄猝不及防,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惊骇地低头看去。

只见床上那醉死的美人,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烛光映入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半分醉意,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清明!他正死死地盯着李重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皮囊,直刺到他灵魂深处!

没那么快掉马哈,还会试探拉扯一阵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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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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