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架上的零食、日用品、生鲜等等散落一地，深夜的24小时超市相比白日并没有多少人光顾，但即使如此也造成了至少二十人以上的伤亡，在今晚值班的店员全部没有逃过。
应该是如此，但是太干净了，二十人以上的数字是由伊地知在调查周边信息和监控数据得出的数字，由于现场空无一人，所以判断今晚出现在这家超市的所有人已经没有生还可能了。
莫山清拖着装满牛角包的塑料袋企图查找还有没有幸存的人并投喂一只面包，可惜没有，没有血迹也没有呼救声，超市安静得异常。
而一起来的五条悟从一进来这个地方就陷入了沉默，环顾四周后朝着楼上望去，不同的咒力混在一起。
流动性强的场地是很难产生诅咒的，但是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超市竟然聚集了这么多咒灵，就像是故意引他们过来一样。
咒灵恶心的气息混杂着的血液的气味充斥在鼻腔，莫山清屏住呼吸艰难前行全身心寻找活人中，“能够在咒灵活下来的普通人的概率趋近为零，虽然很残酷，但这是事实，让我们速战速决吧。”五条悟放开了她的手，环住了她的腰瞬间移动到了上层地逃生出口，幽黑的楼梯间传出细碎的呼救声。
“救命......”
有人！
莫山清眼前一亮，拿着塑料袋一溜烟地冲了过去。
长得和拖把一样的咒灵盘踞在整个楼梯间，一个男孩陷在紫黑色的泥淖里，泥淖沸腾着吞噬着男孩的身体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莫山清一个箭步，操起一块黄油牛角包扔了进去，金黄色的牛角包一顿时淹没在流动的咒灵身体里不见踪影，不到片刻，就听到了痛苦的呜咽声，咒灵表明凸起牛角包的纹样，所到之处闪着一片金光，一寸一寸烧光了咒灵的所有躯体，盘踞在楼梯间的咒灵消失，男孩趴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
五条悟低着头，视野中的咒力流动都汇聚到了男孩那里，他勾了勾嘴角，拉住了莫山清，“他看起来很想吃牛角包的样子。”
“好可怕。”
而对面的男孩在怔愣过后开始趴在地上抽噎着，没有要自己起来的意思，除了衣服上有着斑斑血迹，在这个咒灵聚集的地方，找到一个四肢都完整的活人实在难得
难得得诡异，趴在地上的人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地往莫山清的方向看去，完全没有要求助五条悟的意思，他的眼中似乎有某种渴望，
莫山清看了看五条悟，又看了看地上眼睛炯炯有神的男孩，露出了自认为最友好的笑容，蹲下身对面前这副泫然欲泣的脸，“吃了我的面包就不用害怕了。”
她说着就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牛角包，男孩梗住了接下来的话，眼睛从金黄色牛角包移开，咽了咽口水双手摆了摆：“不用，不用。”
这两个人有病吧，谁要吃面包了！
男孩呼了一口气，要掉的眼泪已经干在眼眶怎么也挤不出来了，他还要在开口，揉了揉眼睛牵动嘴角苦笑着正要说话。
温润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
“欸，为什么不吃~”他的双肩搭上了一双手，压下的力道让他无法摆脱，整个被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背后的声音悠扬轻快，“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咒灵是你带过来的，所以你不想吃吗？”
被看穿了。
脸着地的男孩呼吸一滞额头碰着地面笑了一声，“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的命今天都要就在这里。”
这句狠话对于在场另外两人的威慑力可以说约等于零。
当然为了不让整个气氛过于冷场，整个地面在男孩说话的同时开始起伏，他趁机抢走了莫山清手里的塑料袋拿在手上耀武扬威，“这样你们就没办法了吧。”
消失的咒灵又再一次出现，一个、两个、三个、狭窄的楼道内拥挤了起来。
“救命啊！”
“救救我！”
“这是哪里！”
咒灵的体内传出了活人的声音。
“如果轻举妄动他们可是会死掉的。”男孩骄傲地抬起头，觉得自己留下人质的举动实在是太聪明了。
这群咒术师难道还能杀人不成！？
超市里失踪的人居然都还活着，莫山清一时无言，这下子眼神里透露了一点真诚的感谢：“你还真是个好人啊。”
“你对好人的定义未免太宽泛了一点吧。”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一样的在那里调侃，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对着他摇动着一指，“对咒术师的想象实在太有良心了，我们可不是警察啊。”
什么？男孩愣神的一瞬间。
莫山清瞟了一眼正在胡说八道的五条悟，看他说得正兴起，选择沉默，两个人完好无损地隔开了咒灵走了出来。
一点蓝色的光穿透了手中的塑料袋，金黄色的牛角包随即掉落得到处都是，刹那间整个楼道金光一片，刺鼻的气味消失了只残留着香甜的面包味，和倒在地上的几十个昏迷的普通人。
莫山清速速调出了功德印，“德”字下的“心”已经被整个填满了金沙，她闭上眼睛确认了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在变化，神识飘在空中，金色的圆形光圈出现在脑海，光圈里有两个挨着的小点，一个蓝色，一个黑色。
她睁开眼。
和五条悟的绑定的距离扩大了。
男孩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哎呀，情势逆转了，那么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吗？”五条悟的声音微顿：“比如，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呢?如果回答正确，五条大人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呢~”
“真的...会放过我吗？”没有任何犹豫，手下的男孩在五条悟说完后就接上了他的话。
任务依然在半小时内顺利解决了，甚至这一次没有任何伤亡，伊地知看到五条悟身后跟着一个男孩走了出来，欲言又止。
他莫名冒出了一个想法，不会又收养了一个小孩吧。
“伊地知，把你脑袋里的奇怪想法丢掉。”
关于男孩的来龙去脉五条悟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并让他立刻通知窗观测东京的五个地区。
根据男孩的情报，他所加入的团体准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东京繁华的街市通过咒灵进行有预谋的无差别杀人事件。
“团体是指诅咒师吗？”伊地知小心地斟酌，自从五条悟成为特级咒术师后，诅咒师团体几乎销声匿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死灰复燃。
“谁知道呢，在调查清楚前需要进行严加管控。”
“你没问题吧，当然你拒绝也是没用的。”
那还问什么。
心里这么想，但嘴却很甜。
“谢谢五条先生。”男孩笑的真诚无比
莫山清看了头皮发麻，笑得跟狐妖似的，她走到五条悟旁边：“我觉得他在勾引你，你要小心。”
接着一记手刀打晕了男孩送进了伊地知的车里。
伊地知瞪大眼睛不敢说话。
五条悟微笑着：“小山清，从今天开始学习国文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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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功德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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