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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养你啊

窗外,暴雨依旧在疯狂地捶打着铁皮屋顶,发出震耳欲聋、永无止境的轰鸣。风声凄厉,如同怨鬼的哭嚎。阁楼里潮湿阴冷,唯一的光源是那盏蒙尘的灯泡,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投下摇晃不定、如同鬼魅的光影。裹在毯子里的陆烬生,脸色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嘴唇依旧没什么血色。胸口那个滚烫的热水袋似乎起了些作用,他身体的颤抖微弱了许多,但呼吸依旧浅而急促,眉心紧紧蹙着,仿佛在昏迷中也被无形的巨石压着,不得安宁。

沈知白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寒意像无数根细小的针,不断刺入骨髓。她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视线从手机屏幕上那串冰冷的数字,缓缓移到陆烬生痛苦蹙起的眉心上。

前世火海中,那个模糊却无比坚定的红色身影,将她从死亡边缘推了出去……

今生暴雨里,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冲进这片混沌,只为挣一□□命的饭食……

还有那道狰狞的、新旧交叠的疤痕……那枚冰冷的铜钱……那枚沉重的消防徽章……

混乱的记忆碎片和冰冷的现实,如同两股巨大的、相互撕扯的漩涡,将她死死地困在中央,几乎窒息。

她低头,看着自己同样沾满污泥、被冻得通红的**双脚。脚趾在刚才的狂奔和攀爬中被划破了好几处,血丝混着污泥凝固了,火辣辣地疼。这双脚,曾经只踏在沈府光滑如镜的金砖地上,踩在铺着柔软锦毯的闺阁中。如今,却深陷在这冰冷、污秽、如同泥潭般的现实里。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涌上鼻尖,视线瞬间模糊。泪水无声地滚落,混合着脸上未干的雨水和汗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要被这该死的命运如此捉弄?!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这时——

“呃……咳咳……”

毯子里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带着痛苦气音的呻吟。

沈知白猛地抬头!

陆烬生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仿佛在挣扎着对抗某种沉重的黑暗。他紧蹙的眉头锁得更深,干裂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车……订单……超时……罚……” 声音破碎,充满了焦虑和无力感。

他还活着!他在担心他的工作!担心那该死的“订单”!

一股混杂着心酸、心疼和一丝莫名怒火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沈知白刚刚涌起的绝望。她几乎是扑爬着挪到陆烬生身边,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拂开他额前被冷汗打湿的碎发。

“郎君……” 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别想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她的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额头,那微弱的体温让她心头一紧。她掀开毯子一角,摸了摸他胸口位置的热水袋。还好,依旧温热。

陆烬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和声音,眼睫颤动得更厉害了。他极其艰难地、一点点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像蒙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天花板上那盏昏黄的、蒙尘的灯泡光晕在眼前晃动、旋转。适应了好一会儿,涣散的目光才艰难地聚焦,缓缓移向身边那个模糊的身影。

是沈知白。

她的脸离得很近,同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湿漉漉的、参差不齐的短发紧贴在额角和脸颊上,更显得那张小脸瘦得可怜。脸上沾满了污泥、雨水和泪水的痕迹,狼狈得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小猫。只有那双红肿的杏眸,在昏黄的光线下,异常清亮,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巨大的担忧和……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浓烈的心疼。

她看着他,嘴唇微微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哽住了。

陆烬生的大脑一片混沌,剧痛从后脑勺和摔伤的腿部传来,冰冷的感觉依旧缠绕着四肢百骸。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灼痛,只发出嘶哑的气音:“……水……”

沈知白立刻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到角落,拿起那个之前她清理垃圾时用过的旧塑料盆。她冲进楼梯间,在公用水龙头下接了半盆冷水,又飞快跑回来。她将盆放在地上,然后拿起陆烬生那个缺了口的旧搪瓷杯,舀了半杯水。

她跪坐在他身边,小心地扶起他沉重的头,将杯口凑到他干裂的唇边。动作有些笨拙,水洒了一些出来,弄湿了毯子。

冰凉的水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慰藉。陆烬生贪婪地吞咽了几口,意识似乎又清醒了一些。他转动眼珠,环顾着这间熟悉的、破败闷热的阁楼,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回——倾盆的暴雨,湿滑的路面,失控的电动车,狠狠摔出去时骨头撞击地面的剧痛,刺骨的冰冷,还有……楼梯间里,那一声声带着巨大惊恐和绝望的哭喊……

是她在找他。是她把他拖上来的。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知白脸上。她正专注地端着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她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红肿,狼狈不堪。可那双眼睛里的担忧和心疼,是如此真实,如此灼热,几乎要将他冰冷的灵魂都烫伤。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愧疚?感激?还是……更深沉的东西?他分不清。只感觉喉咙更加哽塞,干涩得发疼。

“谢……谢……” 他艰难地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声音嘶哑破碎。

沈知白喂水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陆烬生虚弱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复杂的、带着歉疚的神色,再想到裤兜里手机屏幕上那串冰冷的催债数字,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冲垮了所有的堤坝!

“谢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爆发,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下,“谁要你谢了?!谁要你谢了?!!”

她猛地放下水杯,双手死死抓住陆烬生裹着的毯子边缘,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委屈、愤怒和一种不顾一切的执拗:

“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啊?!”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闷热的阁楼里回荡,压过了窗外的雨声,“淋着那么大的雨!摔成那样!差点……差点就……” 她哽住,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只剩下更加汹涌的泪水。

“钱!钱!钱!就那么重要吗?!比命还重要吗?!” 她死死盯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而绝望,“那串数字……手机上的……我都看见了!十八……十八万六千五百……好多好多钱!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债!是压着你的山!”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带着斩断一切退路的、孤注一掷的决绝,清晰地砸在陆烬生混沌的意识里:

“陆烬生!你给我听着!”

“玉佩!我当了!”

“头发!我断了!”

“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在汴梁是!在这里也是!”

她猛地挺直了那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脊背,红肿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火焰,直视着陆烬生震惊的、虚弱的眼眸,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掷地有声:

“所以!从今往后!”

“你的债!我沈知白——”

“养你!”

“我养你!”

沈知白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激动和哭腔而微微发颤,却像裹挟着千钧之力的惊雷,狠狠劈开阁楼里闷热的、绝望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带着斩断一切退路的孤绝,清晰地砸在陆烬生混沌而虚弱的意识里!

玉佩当了!头发断了!这条命是他救的!前世今生,都是!

所以,他的债,她沈知白——养他!

陆烬生裹在厚实的旧毯子里,身体因为高烧和摔伤后的剧痛而微微颤抖,意识像漂浮在冰冷刺骨的深海。可沈知白这近乎悲壮的宣告,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炽热闪电,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量,狠狠劈进他麻木的灵魂深处!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难以置信地、死死地攫住跪坐在他身边的沈知白!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参差不齐的短发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混着污泥、雨水和泪痕。单薄的T恤勾勒出她瘦削得惊人的肩膀轮廓,还在往下滴着水。赤着的双脚沾满污垢,几处划破的伤口渗着血丝。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像一根在狂风中随时会折断的芦苇。

可她的眼睛!那双红肿的杏眸里,此刻燃烧着一种陆烬生从未见过的火焰!那火焰焚尽了往日的怯懦、惊惶、属于闺阁贵女的矜持与束缚,只剩下一种近乎毁灭般的、玉石俱焚的纯粹决绝!那光芒如此灼热,如此锋利,刺得他灵魂都在震颤!

养他?

她拿什么养?

拿那枚典当出去的玉佩?拿她那一头被自己亲手割断的头发?还是拿她这条……刚刚从冰冷污秽的楼梯间里,拼死把他拖上来的、同样单薄不堪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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