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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藏拙斋去赎回玉佩

震耳欲聋的暴雨,如同天河倒灌,疯狂地捶打着低矮的铁皮屋顶,发出永无止境的、令人窒息的轰鸣。整个阁楼都在簌簌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狂暴的力量彻底掀翻、摧毁。

然而,在这方寸之地,在那盏孤零零亮着的冷白光束边缘,却有一方天地被隔绝了所有的风雨。

陆烬生死死地抱着怀中哭得浑身颤抖、几乎脱力的沈知白。她的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滚烫的泪水混合着他身上的汗水和尘土,浸湿了他单薄的汗衫。她那只被丑陋布条包裹的右手,死死地攥着他后背的衣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嚎啕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陆烬生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那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扭曲的混沌黑暗。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拥抱而绷紧,那道狰狞的旧疤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凸起。怀中真实的重量和温热的泪水,还有手机短信里那三千块冰冷的数字,像三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撕扯着他被绝望冰封的心脏。

冰层碎裂。剧痛。然后,是某种沉甸甸的东西在灰烬里破土而出。

他缓缓低下头,下颌轻轻抵着她带着血痂的额角。她的短发刺痒地扎着他的皮肤,带着雨水、汗水和泪水的潮湿气息。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气息里带着浓重的血腥、霉味和一种劫后余生的滚烫。

“没事了……”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磐石般的沉静,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穿透了震天的雨声,“听见没?沈知白,没事了。”

怀中的身体似乎因为这沉稳的声音而安静了一瞬,抽噎声微弱下去。

“三天……两千五……” 他继续说着,目光扫过这间破败、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囚笼,扫过桌上那缕妖异的血线和晕开的血迹,最终落回怀中这个额角带伤、指缠布条的女子身上,眼神锐利如刀,“够了!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去把房租砸在那个王八蛋脸上!”

他顿了顿,手臂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声音里带着一种斩断所有后路的狠戾:

“然后……我们去找它!”

“找谁?” 沈知白闷闷的声音从他颈窝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疲惫。

“玉佩!” 陆烬生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你的玉佩!沈家的传家宝!阴佩!三个月期限……快到了!我们把它赎回来!”

玉佩!

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沈知白被巨大情绪冲击得混沌的意识!她猛地抬起头,泪痕交错、带着血痂的脸上,那双红肿的杏眸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巨大的光芒!那光芒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对过往的深切眷恋,更有一种被点燃的、炽烈的希望!

“赎……赎回来?”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死死抓住陆烬生的胳膊,“真的?我们……有钱赎它了?!”

“有!” 陆烬生重重地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三千块!赎玉佩足够了!剩下的……还够我们撑一阵子!找活路!”

希望,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点燃的火炬,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沈知白看着陆烬生眼中那坚定而灼热的光芒,再感受着自己胸腔里那颗重新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股巨大的力量重新注入了她疲惫不堪的身体!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站起来。陆烬生扶着她,两人相互支撑着,在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重新坐稳。窗外是毁天灭地的暴雨,阁楼里是劫后余生的喘息,但两人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明亮和坚定。

……

雨,在黎明前终于收敛了狂暴的怒气,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带着凉意的余韵。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和泥土的腥气。

天刚蒙蒙亮,灰白的光线艰难地穿透污浊的窗玻璃。陆烬生拄着一根从墙角杂物堆里翻出来的、充当临时拐杖的破旧木棍,强忍着左腿钻心的剧痛和高烧带来的眩晕,一步一挪地下了七层楼。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额角滚落的冷汗。

他找到那个满脸横肉、还在睡眼惺忪的房东。当陆烬生将一叠刚从ATM机取出的、还带着油墨味的崭新钞票,连本带利两千五百块,狠狠拍在油腻的桌子上时,房东脸上的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让陆烬生胸中积压的郁气稍稍纾解。

没有废话。拿到收据。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房东数钱的窸窣声和低声的咒骂。陆烬生充耳不闻。钱能堵住恶狗的嘴,就够了。

回到阁楼,沈知白已经挣扎着起来了。她用冷水草草洗了把脸,额角的血痂被水浸润,边缘有些发白。那只被陆烬生笨拙包扎的右手,布条已经被渗出的血和组织液浸透了一小块,暗红色的污渍刺眼。但她似乎浑然不觉,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桌上那些绣品——那方沾着暗红血点的兰草茶席,那幅空灵竹石的书签,还有几块刚刚起了针的小料。她的动作专注而珍重,仿佛在整理稀世珍宝。

看到陆烬生回来,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急切和询问。

“搞定了。” 陆烬生将收据扔在桌上,重重地喘了口气,靠着墙壁滑坐下去,脸色因为疼痛和刚才的走动更加灰败,“收拾一下,我们走。去‘藏拙斋’!”

“藏拙斋”——城西古玩街角落里那家不起眼的老当铺。沈知白那块传家玉佩,就是当在了那里。三个月期限,眼看将至。

沈知白眼中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彩!她不再多问,立刻行动起来。动作麻利地将那些绣品仔细包好,放进那个小小的旧行李箱。又拿出陆烬生那件相对干净的旧外套,不由分说地套在他身上,试图遮住他一身狼狈和汗湿。她自己则换上了那件洗得发白的棉麻旧中衣(宋朝款式),虽然不合时宜,却是她仅有的、稍微体面点的衣服。

两人相互搀扶着,像两个刚从战场溃退下来的残兵,踉跄着走出这间散发着霉味和绝望气息的顶楼囚笼。清晨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清新和一丝自由的凉意。

打车。报出“藏拙斋”的名字。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眼这对形容狼狈、一人拄着破木棍、一人手上缠着脏兮兮布条的男女,眼神古怪,但终究没说什么。

车子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穿行。雨后的城市灰蒙蒙的,街道上积着浑浊的水洼。沈知白紧紧抱着那个装着绣品的小行李箱,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的提手。玉佩……那块承载着家族最后念想、被她亲手典当出去的阴佩……真的能赎回来吗?她不敢深想,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陆烬生靠在座椅上,闭着眼,脸色苍白,眉头紧锁。腿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高烧让他的意识有些昏沉。但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银行账户的余额——三千多块。这就是他们此刻全部的身家性命。赎回玉佩需要一千五(当票金额加利息),剩下的钱……他不敢细想。

车子最终停在了城西一条狭窄、古旧的巷口。巷子两旁的建筑灰扑扑的,大多是些卖旧书、文玩、真假难辨古董的小店。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纸张、灰尘和若有若无的檀香气味。

“藏拙斋”就在巷子深处。一块乌木招牌,字迹古朴,门脸不大,两扇沉重的、包着铜皮的木门虚掩着。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年木料、灰尘和线香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店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蒙尘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高高的木质柜台后面,一个穿着深灰色对襟褂子、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低着头,用一把小刷子极其专注地清理着一个布满铜绿的青铜爵杯。听到门响,他头也没抬,只慢悠悠地吐出一句:“随便看,不买勿动。”

陆烬生拄着木棍,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走到柜台前。沈知白紧紧跟在他身侧,抱着行李箱,眼神紧张地扫视着店内——靠墙的高大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铜器玉件,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微的光泽。

“老板。”陆烬生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赎当。”

老头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浑浊的目光透过镜片,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对形容狼狈的男女。当他的目光落在陆烬生拄着的破木棍和沈知白手上缠着的、渗着污渍的布条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当票。”老头的声音干涩,没什么情绪。

陆烬生从裤兜里摸索出一张皱巴巴、边缘磨损的黄色纸片,正是当初沈知白当玉佩时签下的当票。他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当票,凑到昏黄的灯光下,眯着眼看了半天,又拿起柜台上一本厚厚的、页面发黄的账簿,慢条斯理地翻找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老头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和陆烬生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店里回荡。沈知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终于,老头的手指停在账簿的某一页。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再次扫过陆烬生和沈知白,最后落在当票上,声音依旧干涩:“北宋,羊脂白玉,螭龙衔月阴佩,断口呈齿状……嗯,有印象。”他顿了顿,慢悠悠地放下账簿,“当期三个月,今日正好是最后一日。连本带利,一千五百八。”

“赎!” 陆烬生毫不犹豫,立刻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老板,我转账!”

老头慢吞吞地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略显古旧的POS机,又摸出一张写着账户信息的纸条。

陆烬生手指微微颤抖,输入金额,确认密码。看着屏幕上“支付成功”的字样,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感觉支撑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快被抽干了。

沈知白更是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眼中瞬间涌上了泪光。玉佩!终于能拿回来了!

老头慢悠悠地收起POS机,又慢悠悠地拉开柜台下方一个带锁的抽屉。他拿出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叮当作响。然后,他转身,颤巍巍地走向店堂最里面一个高大的、镶嵌在墙壁里的乌木立柜。柜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沉重的鱼尾铜锁。

沈知白和陆烬生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老头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头颤巍巍地找出其中一把钥匙,插进铜锁。“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他拉开沉重的柜门。

柜子里光线更暗,分着许多小格子,铺着深色的绒布。老头枯瘦的手指在一个个格子上摸索着,动作慢得让人心焦。

终于,他的手在一个格子前停下。他极其小心地,从里面捧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深紫色的丝绒托盘。托盘中央,静静地躺着半块玉佩。

温润如凝脂的羊脂白玉,流淌着内敛的光华。玉佩的形状像一弯被咬了一口的弦月,断口处呈现出不规则的齿状。边缘雕刻着极其繁复、古朴的卷云纹,中心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像是火焰又像是某种抽象鸟兽的印记。整块玉佩散发着一种沉静、古老的气息,只是那残缺的断口,带着一种无声的悲怆。

正是沈知白典当的那块沈家传家阴佩!

看到玉佩的瞬间,沈知白的呼吸骤然停止!巨大的激动和一种近乎窒息的归属感让她眼前一阵发白!她下意识地向前一步,伸出手,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颤抖:“是它!郎君!是它!”

陆烬生也死死盯着那块玉佩,心头一块巨石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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