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吧。”
童容整个人顿时懵了。
“给我?!”
“嗯。”
“这是真的?”
胆小如兔的童容这下真不敢伸手了。
“干,干什么让我拿这个?”
“给你的奖励。”如松枝落雪,祁盛整个人都松下来。
“昨天,我就是想要把生日宴搞砸的,你帮了我大忙。”
童容瞪大眼睛,心中腹诽。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这么坏呀。
“拿不拿?不拿可没有了。”
坏人的钱不要王八蛋,童容迅速伸手抽了一张一百块出来放在怀里。
“出息。”
看童容那小气劲,祁盛直接伸手甩进他怀里两沓。
“表现好了,下次还有。”
虽然不道德,但这确实是童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多到他不敢相信,嘴巴都张大成“O”形状。
再次确认,“都是我的?”
“嗯。”
不等祁盛转头,童容生怕他后悔,立即将钱裹进自己的脏衣服里,充满防备抱紧。
祁盛看着像是没见过钱的童容再次出声:“你来青城快一个月了吧,小空没给你工资、零花钱什么的?”
童容歪头想了一下,卫空是有给过他一张卡片来着,说卡里有钱,让他花。
可他不会用,就没有要,收拾房间时,又给卫空放回他房间的抽屉里去了。
“算给了吧。”
给就是给,怎么还有算给。
目光再次落在童容身上,他上身短袖衬衫上香奈儿的logo明显。
大概是给他买东西了吧。
车子转向驶进双滩的龙川别墅区。
不合时宜的肠鸣在空旷幽静的车内传出。
“饿了?”
童容羞红脸不敢点头。
确实过了晚饭时间,“那带你出去吃夜宵?”
还欠着一屁股债的童容当即摇头。
出去吃得花钱,他的钱有用,要留着还债,还有给阿狗哥和阿猫妹妹过好日子用,不能乱花。
“我,我们回去吧,我下面给你吃。”
祁盛气息一滞。
童容眸子睁得很大,像一块水头很足的墨玉,天真真诚。
祁盛稳住心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童容讲,他说的话不太合适,太黄了,以后都不要这么说。
以为嫌弃他下面不好吃的童容,继续补充:“我下面很好吃的,你尝尝就知道了,阿狗哥最喜欢吃我下面了。”
车子一个移转漂进停车库,祁盛忍无可忍,“小容。”
昏黄的路灯下,祁盛喉结滑动。
“以后,不要在和别人说'下面'两个字。”
“为什么?”
童容抱着钱也亦步亦趋下了车跟在祁盛屁股后边。
“没有为什么。”
祁盛突然停住脚步,害得童容差点撞上,他的眼睛再次定定看向童容明澈的眸子。
他感觉自己同童容相比,灵魂都肮脏许多。
“你记住就好了,以后不要再和别人说这两个字。”
童容抿着嘴,感觉莫名其妙。
这人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喜怒无常,上一秒在车上给自己钱,下一秒下了车就翻脸,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他了。
他搂紧怀里的钱,看祁盛走远,小步快跑爬上楼冲进自己房间。
钱钱嘛,还是落柜为安的好。
童容也顾不上收拾自己,将衣柜打开,上次买衣服的包装袋子拿出,将钱裹好,塞进衣柜最深处。
可惜他的衣服太少了,稀稀疏疏几件,即便是将钱放在最深处,站在衣柜门口仍可以看见一点。
童容手指支在嘴边,又反复调整几遍,直到自己看不到藏钱的痕迹才算罢休。
祁盛的话他还没有忘记。
谁叫他是住家保姆,祁盛现在是住在这栋别墅里的老板。
老板的话就是他的住家保姆守则。
他仔仔细细在心中记下住家保姆守则第五条:不要说“下面”两个字,提都不要提,特别是在祁盛面前。
虽然“下面”被祁盛禁止了。
可这么晚,他自己饿一顿没什么事,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少饿肚子。
可祁盛是他的老板,哪有让老板饿肚子的道理。
童容在房间把带回来的脏衣服在洗手池里泡上,打算等会做完吃的,睡前洗澡时一起洗,这样也能省点水。
他又在洗漱间整理一下自己,洗干净的手。
保持干净,才能得到老板喜欢,也是住家保姆守则里的内容。
虽然他不想得到祁盛老板的喜欢。
但童容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好员工”,为了工作,他可以的。
对着洗手台镜子给自己打完气后,他出门下楼进了厨房。
加了香油、花生碎、青菜叶、最后还卧了两个鸡蛋的汤粉香喷喷出锅。
一楼大厅静悄悄的,没有秦助理在,如何叫房间里的祁盛出来吃东西让他犯难。
他立在一楼套间门口,左右来回踱了两圈步都拿不定主意。
敲门叫,套间内房间套房间,谁知道这会儿他在哪个房间里,他听不到怎么办。
直接推门进去叫,会不会太没有礼貌。
想到上次进门让小文盲的他给他念书的场景,他就汗毛直立。
再纠结下去,刚做好的汤粉都要坨了。
索性他终于下定决心,抬手带着犹豫敲门。
没回应。
再敲。
还是没声音。
这下只能没礼貌推门进去了。
“祁少爷?”
童容带着尝试,犹如初初入门的小贼,鼠头鼠脑不敢上前。
“祁少爷?”
小会客厅没有,书房没有,卧室貌似也没有。
正待童容思忖要不要推开衣帽间门时,隔壁浴室突然传出祁盛声音。
“进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本就“做贼”心虚的童容吓得一激灵。
他踟蹰片刻后,终还是职业道德战胜个人人格,推门进了浴室。
水雾氤氲,偌大的造景窗前,一体成型乳白色的浴缸里,祁盛深色的双臂放松搭架在浴缸边,双目闭上,头靠在浴缸边。
“你身旁架子上的浴袍,帮我拿过来吧。”
浴室内升腾的水汽和温度,蒸红童容脸颊。
他取了浴袍,小心挪过去,心跳莫名加快,头歪向一侧,不太敢看祁盛衤果体出浴。
浴缸里的水花“呼啦啦”溅起。
什么都没穿的祁盛站起身。
童容侧着头,将手中的浴袍递出,伸手就偏了。
祁盛却立着不动。
“咚咚”跳动的心脏宛如小兔打鼓,没办法,他只能转一些头,看祁盛方位。
只是一别瞥,那腿间的内容物就这么该死落在童容眼里。
好大!
脸蛋立刻爆红。
伸出递浴袍的胳膊都受影响颤动。
祁盛这种从小到大都很恶劣的家伙,他肯定是故意的!
童容又羞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下一刻,祁盛缓慢接过童容手里宽大的深色浴袍,慢文斯礼穿上。
离得太近,童容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他的轻笑。
看吧,就是故意的,童容心中更加笃定。
肯定是在嘲笑他小!
他偷偷瞥眼看,祁盛的身形正如松柏,没有任何外露表情。
“找我什么事?”
“哼!吃饭!”
被自己的想象戳到痛处的童容也没好气了。
身为男人,试问哪个能忍受这种气。
什么狗屁老板!狗屁守则!
越想越气的童容脸色涨红,一跺脚,不等祁盛,转身就走。
立在身后,头发还在往宽厚胸膛滴水的祁盛疑惑挑眉。
他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待他顺着浴室全身镜,看到自己浴袍下摆一大坨鼓起,眉间舒展。
原来小可怜是自卑了。
“不错。”
换了家居服的祁盛双腿交叠,坐在餐桌旁,率先打破沉默,不吝夸赞。
“哼~”算你小子有眼光。
还有点点生气的童容得到老板夸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他又大口吸溜两口粉,从胃部传来的暖意,迅速驱散他脑子里刚才在浴室不好的记忆。
“其实我下……”“面”字还没出口,刚才生气的感觉又回来了。
可恶!
他这么坏的家伙,凭什么能长这么高,下面还可以这么大!
太可恶了!
童容恨恨低下头,突然明白在车子旁边祁盛为什么不让他说“下面”两个字。
就是在嘲讽他小!
太过分了!
太欺负人了!
“下什么?”祁盛停下筷子等童容继续说,却见对面的人把头都快埋到汤碗里,不说话了。
“哼~”
下面大了不起啊?
他才没有嫉妒!
祁盛眉头微动,没有和童容计较,从容将碗底的粉吃完,擦嘴。
待看到童容连汤都喝完,确认他吃饱后,摩挲下指节斟酌说出今晚回来的目的:“小容,我给你请了一个家教老师。”
童容微愕抬头,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变成这个。
“什么?”
“教国文和数学的老师。”祁盛眼色微舒,继续讲自己的安排:“从下周开始,他会每天下午来三个小时给你授课。”
“你不用担心,你的情况我大致和他说了,他在业界很厉害,也很有耐心,你可以放心。”
童容嘴边的汤汁都没有擦,待看到祁盛额角旧疤,瞳孔持续睁圆。
他明白了!
他全明白了!
这个坏家伙今晚回来就是要全方位嘲笑他,报复他来的。
只因为自己当年拿石子打了他!
也太能记仇了!
祁盛还在继续说:“如果你还想学其他的,比如英语、美术之类的,等你跟着这位老师学得差不多之后,我再给你安排。”
“哼~”童容气得呼吸都变粗重,小脸红扑扑的。
“啪”的一声站起,将两个汤碗筷子收起叠落。
不明白童容哪里没听懂,或者对安排哪里不满意,祁盛耐下心问:“是安排的哪里不合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童容气归气,理智还尚存,祁盛是老板,他现在还是服侍他的住家保姆。
“没有!”
“我去洗碗!”说着,他端起汤碗就要转身去厨房。
步子还没跨出去,胳膊就被整圈捁住。
“坐下。”稍显柔色的气息不在,威压渐显。
祁盛努力平息心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童容在卫空身边就可以那么乖,那么听话。面对他就态度变得“不好”。
他自问自己并不比卫空差。
“你对我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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