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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香山红叶立盟誓

那一年,张居正刚刚结束了庶吉士生涯,通过国子监考核,成功留馆,入了翰林院,成了一个正七品翰林院编修,说出去虽然只是一个穿蓝色七品鸂鶒补子常服的小翰林,但是前途一片光明呀,妥妥的储相人选,内阁预备役,说不准日后哪一天就在内阁里面翻云覆雨,指点江山了。

那一年,高拱比张居正稍微好一点,主要是没什么人愿意捞他一把,实打实地熬完了任期,升了正六品翰林院侍读,是个穿蓝色六品鹭鸶补子常服的翰林了,也不算小翰林了,起码有了强制上早朝的资格,只是那时候也没什么早朝可上了。

早三年前,高拱也是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小翰林时期,被派出去除了一趟公差,就是给一个刚被派出去就藩的藩王行册封礼,有个不成文的惯例,出公差可以顺便回家探望,家书中坦言母亲已经病重,他自打进京入了仕途,还未能归家,就借着这次机会回了一趟河南新郑老家。

他回来,母亲自然是高兴得很,病重已久的身体也有了起色,那其实是回光返照,母亲还是没几个月就去世了,临死前母亲也遗憾,他还未有自己的孩子,儿子女儿都还没有,遗言嘱咐他,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儿子女儿都是要有的,少了一个,都是遗憾,她一生儿女双全,是有福气的,她希望她的儿子也有这样的福气。

他没有回京,直接上书朝廷,直接留在了高老庄,为母亲丁忧守孝,自认为自己子欲养而亲不待就算了,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实属不孝,只能这样聊表孝心。

孩子是一定要有的,可妻子张氏多年不育,他也并不忍心责怪,妻子也不想这样的,妻子也为了怀孕生子,做了很多努力,大夫找了不少,苦药也吃了不少,针灸也挨了不少,她已经受够了,他也不忍心了。

所以他和妻子商量,丁忧守孝结束后,纳了一名同乡女子曹氏为妾,将她带到了北京,在这之后没多久升了翰林院侍读,也就在这时候,他认识了他的荆人。

他记得那时候荆人刚刚做了翰林院编修,他从门外走进来,一身蓝色七品鸂鶒补子常服,戴着乌纱帽,那时还没有蓄胡子,长身玉立,眉目媚秀,微微笑着,好似明月清风近前,不是很英气的长相,但确实让人移不开眼的,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光打在他身上,好似神仙妃子下凡来。

他第一眼就记住了他,之后便是主动寻求机会,与荆人结交,至于为什么称呼他为荆人,原因很简单,荆人是湖广荆州府人,老家在江陵县。明明他当时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仗着父祖均为京官,家里有些底蕴,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人们都笑他:“他高中玄一向是谁也看不上的,却偏偏对着张太岳这个没根基的小翰林另眼相看,情有独钟。”

他们懂什么?他的荆人,不止长得好,人更好,长得好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相处过后才知道。

那个时候还只是个七品小翰林的荆人,听说他在老家,也是个年少成名的神童,起码在科举这条道上,荆人比自己可顺遂多了。即便如此,荆人依旧在翰林院依旧孜孜不倦地学习,翰林院的藏书几乎被他翻了个遍,深夜值房里,休沐值班的时候,他们总是一起谈论,每次他都能在荆人这里领悟到不同的见解。

荆人是个多么值得爱重的人呀,是个人都会爱重他,他也是人,不会例外。明明是他在荆人这里学到更多,荆人却将他当做老师,对他十分尊敬有加,那时候他们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一起,亦师亦友般地相处,每日一起政治实事,商议研究治国之道,经常忘记了,那时候的他们,都只是朝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类人。

他们也不是只谈正事,只谈正事多没意思呀,他们可都是有趣的人,他们在一起也会说起各自家乡的风土人情,当然也会互相开些对方家乡不上大雅之堂的玩笑。

那时候,他们住得很近,两家是打通了墙就能成一家的邻居,又都是翰林院的差事,那时候他们基本上就是一同当值,一同散衙,一同休沐,互相去对方家里蹭饭,那时候同僚们都打趣他们,说高新郑和张江陵,好得像契兄弟,就是夫妻之间,也没有他们这么亲密,大明朝男风盛行,人们总是会这样想的,东南地区还有习俗,情投意合的男子们可以在兔儿神庙里,请兔儿神见证,相契如兄弟,就如同男女夫妻一般。

他曾经一度担心,荆人会介意男风,会因为别人说的这些话而疏远他,可荆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疏远之意,甚至好像毫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对他似乎没有造成丝毫影响,他们像往常一样,一起骑着马,都是一身蓝色补子常服,带着乌纱帽,迎着朝霞,伴着暮日,日复一日。

早晨的阳光那样温暖,照在荆人身上是那样温和,显得荆人好像更加纤细了,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外地人会称呼湖广之地的人叫做干鱼头,鬼使神差地,他开口说了一句:“晓日斜熏学士头。”

荆人听了,朝他微微一笑,紧接着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秋风正贯先生耳。”

是呀,湖广人是干鱼头,他们河南人是偷驴贼,还不止呢,还有句俗话,怎么说的来着,是“西风贯驴耳。”,这一局,他输了。

他们对视一眼,忘了是谁先崩不住的,一起笑得花枝乱颤,还忍不住拍手大笑,连缰绳都不管了,马也受了惊,差点给他俩全撂下去。

那时候他们都很爱笑,也到处是让他们笑得出来的机会,大概是还算得上年少吧,少年人总是能笑出来的,哪怕前途渺茫,哪怕心中抱负没什么实现的可能。

那年秋天,休沐的时候,又赶上他们两个人一起在值房留守,但是他们双双自行散衙了,休沐本来就不会再有什么差事了,自行散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又不是没有别人这样干过,如果翰林院因为他们两个这次自行散衙就要闭馆,那翰林院也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再者他们早就约定好,入秋了要去香山看枫叶,赏风景,此时已入十月,正是枫叶红得正当好的时候,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不去亲眼目睹,亲自赏玩,何苦要在这小小翰林院的一方天地里,无所事事地磋磨大好时光。

他们换下了蓝色的补子常服,摘了乌纱帽,换了自己的衣裳,相携出了翰林院的门,各自骑上自己的马,挥鞭就走,没有回头,毫不犹豫,一口气就到了香山山脚下,停下马,朝上望着大片大片的枫树林,入目满眼的朱砂红,从下往上看都这么美,从上往下看,就可想而知了,他们相视一笑,今天必须要爬上香山主峰香炉峰的最高处,否则非好汉!

他们顺着山路,从后面看,他们越走越远,越来越渺小,隐入了那一片又一片层层叠叠的朱砂红里,一路上,迎着风,这个时候秋天的风,已经有了几分冷硬肃杀之感,寒意蔓延全身,却难凉少年人非当好汉的一腔热血。

他们爬上了香炉峰的最高处,香炉峰其实不算太高,但胜在陡峭,爬上最高处也不算是容易的事,俗称“鬼见愁”,爬上山顶最高处时,高拱和张居正两人都是出了一身薄汗。

他们站在香山的最高处,往下看去,入目便是一片血一般的朱砂红,大片大片的枫树林红得娇艳欲滴,秋风吹过来,满目的朱砂红好像水一般流动开来,微波荡漾。

他们站在这里,不仅能看到这难得一见的枫林美景,似乎还能看到整个京师,乃至整个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的江山社稷,如今日月山河犹在,江山如此多娇,依旧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但是民生之多艰,却不能引得庙堂之高怜惜半分……

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希望匡扶社稷,安定天下,让百姓富足,让国家强大,重回盛世中兴。他们也深知大明朝沉疴日久,太祖皇帝,成祖皇帝的武功没有了,仁宗皇帝,宣宗皇帝的文治也没有了,文治武功皆废,盛世景象消失殆尽,朝野上下死气沉沉,朝廷开支无度,官员贪墨横行,百姓可耕之田不足天下之半,却担负天下之税,百姓负重由甚,怨声载道,民生之多艰,令人痛心不已。

大明朝急需要一场重大的变革,一场足以将这一切颓势都生生扭转的重大变革,再不变革,等到百姓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就要等着改朝换代了。

这场变革需要清查全国户籍,重新丈量全国土地,让藏匿起来的土地重见天日,让地主乡绅手中的土地重新交还给百姓,重新制定全新的,简化的税收制度,废除岢税重税。重新制定新的针对官员的制度,让他们不能随意欺压百姓,让他们不能懒政怠政,促使他们必须为百姓服务。将倭寇彻底荡平,重新疏通海外航线,开通海外贸易,让本来就该流入大明朝的海外白银通过商品流入大明朝,以增加财政收入,本该赚到的钱没赚到就是亏。裁撤宗室和外戚们的爵位俸禄,这些人仗着自己有世袭的爵位,压根就不事生产,逮着大明朝的国库使劲地薅,长此以往,国库早就支撑不住,也该让他们自食其力了。最后就是让全力支持军队,起码让边关将士吃饱饭,穿上衣,军费是万万不能削减的,将士们在战场上拼命,随时都会死,总不能让他们做饿死鬼和冻死鬼吧!挨饿受冻的军队,根本打不了胜仗!

可这些事情要一一做到,又谈何容易?那些掌握着大部分土地的地主和乡绅,世家大族权贵,怎么会愿意把钱拿出来呢?人天生就不愿意把钱拿出来,更别说是补贴给他们根本就没有当回事的老百姓。贪污是自古以来就根深蒂固的遗留问题,根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只能尽可能地去限制,哪怕只是加以限制,对这些人来说,都是要命的,简化税收制度,就是和贪污打擂台。至于官员欺压百姓,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不在同一阶级的人与人之间很难感同身受,甚至从底层走到上层的人,都无法和原本阶级的人共情,甚至抛弃他们,将过去视为屈辱,官员基本上很难把老百姓放在眼里,多的是“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至于宗室和外戚们的爵位和俸禄,这些人已经习惯了不劳而获,甚至以不事生产为荣耀和尊贵,让他们不能再坐吃山空,要让他们自食其力,这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要他们的命!

历来力行改革,大多数都失败了,即使少有成功,主持改革的改革者,也大多数下场凄凉无比,锒铛入狱都是轻的,多的是身死族灭,抄家灭族。宋神宗时期的荆国公王介甫就是实例,而且他的变法内容也全部废除,并没有成功,他能保住自己及一家老小的性命,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

史册上的记录,太过惨烈,隔着漫长的岁月,依旧能窥见那绝望与无助,高拱知道,张居正亦然,可是张居正那时说了什么呢?

“太史公有言,人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若有朝一日,能为国捐躯,我张居正坦然受之!”

“荆人,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如若我们都是孤身一人,自然是能为大明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惜我们不是呀……”

是呀,可惜他们不是,他们也不可能是,这世道,其实也容不下孤身一人的人,不娶妻不生子,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上来,足够压死任何人,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就是那些好男风的契兄弟,也是要各自娶妻生子的,再者,就算是真的不娶妻不生子,人总有父母吧,总有兄弟姐妹,难道都不在乎吗?

“诸葛武侯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若日后真有一日,我能执掌权柄,定当建功立业,力行改革,为天下苍生而鞠躬尽瘁,但为国事,死而后已,功业自成。”

高拱不说话了,诸葛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别说诸葛武侯是何等的聪明才智,最后却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凄凉结局。荆人在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两句话上,还加了两句,他真的能做得到吗?诸葛武侯何等才智,荆人虽自幼在湖广负神童之名,在诸葛武侯面前,也未免有些班门弄斧了。

“权力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在我眼里,权力是实现理想的工具,我愿意为天下苍生而鞠躬尽瘁,但也只是为了天下海晏河清,盛世中兴再现,百姓有田可耕,有粮可食,有衣可穿,有屋可住,不被官府欺压,不被地方豪强压迫,也不被苛税吸血,朝廷开支合理,不再铺张浪费,官员贪墨得以限制,也不能在尸位素餐,在其位必谋其职,国库不再空虚,战事不再因军费不足而失利,将士们的血不再白流。我愿意为此用尽我一身聪慧才学,哪怕是死而后已,但我不会让“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在我身上重演,人总是要死的,我就是要死,也只能是功成身退,必须是功成身退!”

高拱看着这样的张居正,他像松树一样站在那,站在他身旁,他的眼里没有对未来的迷茫与畏惧,他的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渴望。

张居正会做到的,哪怕再难,他也一定会做到,他也一定会让自己功成身退,长命百岁。高拱脑中只剩下这样一个想法,哪怕这样的想法,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叫异想天开,他自己也自认为做不到,做到了也很难功成身退,长命百岁,可是他就是觉得,张居正会做到,一定会做到!他一定会功成身退,长命百岁!

走这样的一条路必然会孤独,可张居正不会孤独的,再不济,还不是有他吗?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哪怕前路再难再艰险,他们兄弟齐心,必能其利断金!这样难走的路,他哪里舍得荆人一个人走,全天下人都不和他一起走,他总要和他一起走吧,不然荆人一个人,该有多难走,他们可是莫逆之交,生死之交!

“荆人!如今听你这一番话,我高拱佩服你!不管前路多艰难,不管日后如何,我都定与你相携同行!你我志趣相投,性情相合,志向一致,抱负相携,互为莫逆之交,生死之交!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不如在此结盟立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香山结盟,红叶为誓!”

高拱和张居正面对着漫山遍野的朱砂红,双双跪下,双手合于胸前,齐声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香山结盟,红叶为誓!我江陵张居正,今日与生死之交新郑高中玄在此结盟立誓,有朝一日,一定执掌权柄,整顿吏治,限制贪墨,清查户籍,丈量田亩,归田于民,改革税制,振兴军事,强御外敌,护佑百姓,为苍生安身,为生民立命,只求百姓有田可耕,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大明朝海晏河清,盛世中兴有望!愿为此鞠躬尽瘁,但为国事,死而后已,功业自成!”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香山结盟,红叶为誓!我新郑高拱,今日与生死之交江陵张太岳在此结盟立誓,有朝一日,一定执掌权柄,整顿吏治,限制贪墨,清查户籍,丈量田亩,归田于民,改革税制,振兴军事,强御外敌,护佑百姓,为苍生安身,为生民立命,只求百姓有田可耕,衣食无忧,安居乐业,大明朝海晏河清,盛世中兴有望!愿为此鞠躬尽瘁,但为国事,死而后已,功业自成!”

说完,他们相视一笑,双双双手合十,紧贴着前额,须臾后,分开双手,按在地上,端端正正地三叩首,祈求诸天神佛见证这香山红叶盟誓,那天香山的红叶,格外的红,也格外的美,印在他们眼里,也印在他们心里,连着这盟约誓言,终身难以忘却……

“中玄不会忘,我亦不会忘。”张居正的声音,将高拱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们当时在香山结盟立誓的时候,夏阁老被斩杀已经过去几年了,当时严氏父子只手遮天,严党把持朝政,我们那时候人微言轻,椒山兄死后,我们甚至可以说日子是过得有今天但不一定有明天,那是我们都是对以后充满希望的,没道理如今严党倒台了,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过了,反而对以后没希望了。”

“可是……就连殿下自己都几乎没抱任何希望,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谁说裕王殿下没有希望的?在我看来,裕王殿下可太有希望了,抛开一切不谈,裕王殿下现在几乎占尽了优势,起码京中只剩裕王府,景王殿下已经被陛下下旨,出京就藩,就冲这一点,基本上断绝了其他人支持景王殿下的可能性,之前支持景王殿下的严党,也已经树倒猢狲散,而裕王殿下再不济,也有师相,你我,以及一众讲官们的支持,再者我们能做裕王殿下的讲官,有幸教导裕王殿下,除了师相推荐,最主要的还是陛下认可,难道我们教导不出一个太子,一朝君王吗?最后,陛下子嗣艰难,如今仅剩两位殿下,景王殿下还未有子嗣,可裕王殿下起码世子,给陛下添了皇孙,不是吗?裕王殿下怎么会没有希望?裕王殿下很有希望,反而该问景王殿下到底有什么希望?”

“话虽如此,可是陛下那边,怎么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说,我们要尽人事,主要是要让裕王殿下对自己要有信心,把能做的都做了,最后听天命,天命自然是不可违,我们就选择一朝天子一朝臣,只能放弃裕王殿下,不管是谁登临大宝,我们都尽心尽职,忠心耿耿,不会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但愿如此吧,我再劝劝殿下……”高拱叹了一口气。

“人说到底,帮衬的人再多,也都自己撑得住自己,裕王殿下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那我们的支持,现在此刻所拥有的所有优势,都将毫无意义。裕王殿下若是自己就信得过自己,自己撑得住自己,穷尽了人事,自会上达天听,天命也自然会站在裕王殿下这边。”

“如若日后殿下真的登临大宝,荆人,那我们的理想和抱负,我们在香山红叶见证下的盟誓与约定,可就在眼前,等着我们去实现了!”

“一言为定!我们都会做到的!”

欢迎围观老高和老张的婚礼(bushi)!

作者有话说:

1.明朝翰林院通俗点讲,就是专门负责培养内阁阁臣的部门,阁臣的起步为庶吉士,有自己相对于吏部独立的考评考核升迁机制,一般为九年一升迁。所以这就意味着虽然科举考试三年一次,但不是每次科举考试翰林院都会招收庶吉士,例如,真实历史上,嘉靖二十年(高拱考取。)和二十六年(张居正考取,张居正参加过二十年考试未中,二十三年不招庶吉士,跳过。但本文因为改小了张居正的年龄,对此也做了相应修改,张居正在本文不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有招收庶吉士,但嘉靖二十三年就没有招收庶吉士。在翰林院招收庶吉士的科举考试中,会在二甲三甲中选取成绩较为优秀者,授予庶吉士身份,庶吉士就是翰林院中的未入流人员,相当于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的实习生,但含金量极高,有“储相”之称。庶吉士会进入翰林院长达两到三年左右的学习之后,经过国子监最终考核,合格者留翰林院,根据科举考试殿试成绩,二甲授编修(正七品),三甲授检讨(从七品),其中一甲,也就是状元榜眼探花,不用选庶吉士,可直接入翰林院,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2.明朝官员有离京出差可以回老家探望的惯例。

3.大多数史料证明,高拱生育有四个女儿,均为妾室曹氏所生,在文中涉及到的高拱出差回家顺便探亲,并遭遇母亲离世,直接丁母忧时,他的长女和次女已经出生,高拱的母亲是见到了两个孩子的。本文未改高张之间的年龄差,所以高拱也改小了十岁,女孩子们的出生时间改为高拱丁母忧结束后,回京之后才出生。

4.本章高张过往回忆参考高拱的《病榻遗言》。

5.明朝男风还是较为盛行的,东南地区有“契兄弟”的习俗,属于一种男性同性婚姻形式,但日后还是会各自娶妻生子,其中“契兄”要负责“契弟”日后娶妻生子的费用。

6.兔儿神,古代掌管男性同性之间感情的神,最早记录于清代,男子们结拜为“契兄弟”,会在当地兔儿神庙求见证,求庇护。

7.古代的地域黑,对湖广地区,也就是今天湖北湖南两省的人,称其为“干鱼头”,对河南地区的人,称其为“偷驴贼”,对江西地区的人,称其为“腊鸡头”。有史料记载,高拱开过严嵩的地图炮,高拱与张居正曾互开对方的地图炮,文中情节就是根据史料改编。

8.关于高拱和张居正的香山红叶结山盟的情节,根据郦波教授主讲节目《风雨张居正》中所讲述的内容改编而来。

9.有史料记载,朱载坖在裕王时期,确实有询问过高拱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就藩,但高拱没有回答,但是高拱应该是不愿意的,因为藩王属官真的是十分的没有前途可言!高拱如果放弃朱载坖,真的还有前途可言,成年人之间的拒绝,其实是不用明说的,不过朱载坖真的很争气,也算是有一点点运气,在最后关头成了朱厚熜的独生子,最终登临大宝了,高拱也迎来了事业的春天,虽然这个春天有点短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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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香山红叶立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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