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9：55，横滨第七码头。
咸湿的海风卷着铁锈味，在废弃集装箱群间游荡。黑川伊佐那倚着锈迹斑斑的箱体，骨节分明的指节摩挲着短刀刀柄，指缝间还沾着不久前“招待”不良首领时溅上的血。那些被邀请来的东京不良首领，此刻正蜷缩在阴影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所谓“嘉宾”，不过是他用来立威的活靶子，被痛揍一顿后扔在角落，成了这场即将开场“大戏”的血腥注脚。
“伊佐那！已经10点了，东卍不会来了。”鹤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他是天竺四天王之一，向来少言寡语，此刻说出口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在黑川伊佐那微微发烫的期待上。
黑川伊佐那垂眸，雪色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语调轻得像叹息：“是吗……”尾音消散在海风里，他仰头望着码头上方灰沉沉的夜空，像是想从那片阴霾里，抠出东卍成员机车轰鸣的迹象。
不远处，斑目狮音和灰谷龙胆刚结束一场“清扫”，他们合力解决了三谷和Smiley，此刻正用染血的指尖擦拭武器。
斑目狮音把染血的指尖抵在唇边，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股子神经质的肆意：“东卍那种队伍没Mikey在就一事无成吧？”他晃了晃脑袋，吐舌头的模样像极了可可，可眼底的狠戾却分毫未减，“没了核心，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武藤那小子也够利落，一番队被他一锅端了，”灰谷龙胆活动着手腕，关节咔咔作响，“Mikey和Draken已经稀咲毁了……东卍啊，早就没了翻身的底气。”
武藤站在稍远处，红色特攻服外套上的血渍已凝成深褐的痂，他望着码头尽头黢黑的海面，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伊佐那……S62……我们这伙最坏的世代遗失的梦，这次终于要实现了，东卍已经完了。”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刮过地面，每一个字都带着对过去的执念与对当下的笃定。
黑川伊佐那闻言，缓缓站直身子，短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光。
他仰起脸，浅紫色瞳孔里跳动着近乎疯狂的火焰：“天竺终于要更上一个层次了。带上东京所有的不良，与成年人的地下社会交锋，管他是不是『Underworld』，挡我者死。我们将掌控日本的全部黑暗！”这番宣言，被海风扯得七零八落，却又字字砸在众人心上，激起一阵带着血腥气的沸腾。
“可没想到一个都没来啊？”望月莞尔的嘲讽适时响起。他同样身为天竺四天王，说话时习惯性地摩挲着耳垂上的银饰，“东卍要是有胆子，早该像疯狗一样扑过来了，哪会让我们在这儿干等。”
稀咲铁太一直站在集装箱阴影里，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冷光。
他沉默许久，突然把修长的手指竖在唇边，“嘘——”这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道无形的指令，让喧闹的码头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狐疑地望向他，紧接着，一阵熟悉的、震得地面发颤的机车排气管声，从远及近，撕裂了浓稠的夜色。
“……不……那两个家伙会来的。”稀咲的声音再度响起，语调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哈？你指什么？”黑川伊佐那猛地转身，浅紫眼眸里闪过错愕，随即又被狂喜填满。他盯着码头入口方向，那里，昏黄的路灯下，东卍成员的机车群正裹挟着风与杀意，碾过地面的碎石，气势汹汹地驶来——整整50人，每一张年轻的脸都写满决绝，机车尾灯在夜色里拖出猩红的光带，像燃烧的血河，要把天竺的嚣张气焰，彻底浇灭。
鹤蝶微微眯起眼，看清为首那辆机车上，花垣武道穿着黑色特攻服的身影在夜风里绷得像把利刃，其他人紧随其后，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斑目狮音舔了舔嘴角，把短刀咬在齿间，活动着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来得正好，省得我们再找了。”灰谷龙胆则拽了拽染血的发梢，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早就想会会东卍剩下的家伙了，看看没了Mikey，他们到底能蹦跶成什么样。”
武藤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望着越来越近的东卍队伍，知道自己期盼多年的“S62世代之梦”，终于要在这血腥的码头，迎来最残酷的试炼——是东卍彻底覆灭，还是天竺梦碎，没人能在这场交锋前预判结局，唯有以血相搏，才能挣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而黑川伊佐那，望着那片汹涌而来的机车群，浅紫眼眸里的疯狂彻底燃烧起来。
他握紧短刀，刀尖抵在地面，划出一道火星四溅的痕迹，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刻下第一记凶戾的印记。
稀咲铁太站在阴影里，镜片后的瞳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早就算准了东卍的血性与执念，知道这些人哪怕只剩一口气，也会为了尊严和同伴，悍不畏死地扑向天竺的“猎场”。
而他，就像躲在幕后的棋手，等着看这场血肉横飞的博弈，如何按照自己写好的剧本，一步步走向他想要的结局……
当东卍的机车群彻底驶入码头，两伙不良势力的对峙达到顶点。夜风里，杀意与血气疯狂交融，横滨第七码头的暗夜，即将被这场惨烈的交锋，染成最刺眼的红。
“……难道是，”
“喂喂，真的假的!?”
天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东卍居然来应战了！
“等好久了，英雄……”稀咲说出了心里久违的那句话。
“稀咲那混蛋袖手旁观啊……”千冬望向集装箱的最隐蔽处，稀咲就站在那里。
“他就是那种人。”花垣武道很清楚稀咲的为人。
千冬接着感叹，“所以不打败天竺就去不了那里吧。这家伙就是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我们来替武小道开路！让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天竺400人对东卍50人。你们怎么填补这巨大的人数差距！别让人扫兴哦？东卍！”黑川伊佐那这话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先上吧，狮音。”
“今天的魁战我接了！九代目黑龙总长！天竺四天王，斑目狮音！东卍谁来！？”
花垣武道不明白魁战是什么，这时山岸出来给他普及了一下相关知识，魁战是s62世代流行的仪式，先单挑再全面对决。
“……是这样啊。今天的抗争，就由我来打头阵吧！”花垣武道打算接下魁战。
“什么啊？派这么一个，东卍连魁战的演员都出不起了吗？”斑目狮音嘲讽东卍居然派这么一个人来接魁战。
黑川伊佐那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倒要看看，东卍这区区五十人，如何对抗天竺四百人。而稀咲站在集装箱的阴影里，镜片后的眼神透着阴冷，他要的就是这种混乱，这种能让东卍彻底陷入绝境的局面。
就在此时，Mikey和Draken骑着机车冲入战场，机车的轰鸣声与怒吼交织在一起，所到之处，天竺成员纷纷倒地。
场地内，鲜血与汗水交融，疼痛的呼喊与坚定的嘶吼回荡在横滨码头的夜空。
“什么情况！稀咲不是说Draken和Mikey已经……”
横滨七号码头的夜风，裹挟着咸涩的海水气息，漫过锈迹斑斑的集装箱。灰谷扶光站在阴影里，雪色长发被风衣下摆轻轻扬起，耳麦里传来黑蜥蜴成员压低的汇报声，目光却紧锁着码头另一端——几百号不良少年正陷入混战，喊杀声顺着夜风，钻入耳膜。
“少主，军火交接时间只剩半小时。”黑蜥蜴成员沙哑的声音里，藏着按捺不住的肃杀，“是否……清理？”
灰谷扶光垂眸，指尖摩挲着枪柄雕花，金属凉意渗进皮肤，她望向那群在月光下缠斗的身影，认出东卍标志性的特攻服，也瞥见天竺成员银白的发梢——Mikey和黑川伊佐那的身影，在人群里像两把利刃，劈开混乱。
“别轻举妄动，”她轻声开口，声音被风衣兜住，“大部分是未成年，吓唬一下。” 说罢，她抬手示意，黑蜥蜴成员心领神会，分散成暗线，隐入集装箱缝隙。
码头另一端，花垣武道被千冬等人护在身后，拳头攥得泛白。他盯着Mikey与黑川伊佐那对峙的身影，喉间泛起腥甜——这场混战因“史上最大抗争”而起，却在横滨码头，与港口黑手党的地盘撞个正着。
而他们浑然不知，死亡的阴影正借着夜色，悄然逼近。
灰谷扶光看到稀咲铁太后腰里的形状，以及掏枪指向黑川伊佐那的动作。
灰谷扶光深吸一口气，扣动扳机。
“砰——！”
枪响如惊雷，撕裂夜的静谧。
阴影里的稀咲铁太，眉心溢出一条细细的河流，因为藏身处太过隐蔽，所以导致他身边空无一人，就这样除了枪声以外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
连遗言都不曾留下。
混战的人群猛地僵住，几百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枪声来源，花垣武道心脏狂跳，看清集装箱顶那抹黑影时，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黑色风衣、冰冷枪口，是港口黑手党。
“港口黑手党执行任务，无关人等，三分钟内离开。” 黑蜥蜴十人长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带着不容违抗的压迫，像裹了冰碴子，砸在每个人头顶。
不良们瞬间炸锅，有人慌不择路撞向集装箱，有人攥着武器发抖，未成年的怯懦在枪声里暴露无遗。
Mikey皱眉望向声源，黑色眼眸里闪过警觉；黑川伊佐那却勾起嘴角，仿佛发现新玩具，银白短发在夜风里肆意摇晃。
“三分钟。” 再度重复，枪口缓缓转动，穿着各色特攻服的不良们此时此刻颇为团结，统一方向往外跑，方才扫过东卍与天竺的夜风掀起她的风衣，黑蜥蜴成员围拢过来：“少主，军火交接……”
“按原计划，” 灰谷扶光转身走向码头深处，雪色长发隐没在阴影里，只留给不良们一个清瘦的背影，“通知下去，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她不想让涩谷的朋友们，沾上港口黑手党的血，哪怕是以“保护”之名。
码头恢复死寂，仿佛方才的混战、枪声、少年们的嘶吼，都只是一场虚妄的梦。的人群。黑蜥蜴成员同步现身，黑衣黑枪，如索命夜叉，将码头围出一道铁壁。
当最后一个不良身影消失在码头范围内，灰谷扶光才放下枪，耳麦里立刻传来黑蜥蜴成员的汇报：“少主，清空的差不多了。” 她嗯了一声，转身走向集装箱阴影，她早就匿名通知了真一郎，这个时候，人应该已经到码头外面了，估计黑川伊佐那和Mikey已经被这位大哥领走了，虽然没办法看到家庭伦理大戏，但是——没事就好。
灰谷扶光的皮鞋踩在碎石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在空旷的码头里格外清晰。她抬手扯掉耳麦，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金属外壳撞击内壁的闷响，像是给这场短暂的“交锋”画上了句点。
二十分钟后，军火交接顺利完成。集装箱门关闭的刹那，灰谷扶光望着海面倒映的月光，轻声叹了口气。
黑蜥蜴的成员们依旧保持着警戒姿态，像沉默的雕像分布在各个角落，只有当她走过时，才会微微颔首示意。
她没回头，径直走向那排堆叠着的巨型集装箱——那里有一道隐蔽的侧门，通往码头的地下通道，是港口黑手党专用的撤离路线。
快走到通道入口时，她脚步顿了顿。晚风掀起风衣下摆，露出里面黑色作战服的衣角，也带来了远处隐约的争执声。不是少年们的嘶吼，而是成年男人的低斥，夹杂着真一郎特有的、带着点无奈的语气。
灰谷扶光挑了挑眉，难得地没有立刻离开，她侧身躲在集装箱的阴影里，视线越过几道锈迹斑斑的铁架，恰好能看到码头出口的方向。
看来，她也没错过。
“伊佐那，跟我回去，我们之间有误会，谁说没有血缘就不能是家人了？”
在真一郎的人格魅力感染下，黑川伊佐那终于松口愿意跟真一郎和Mikey回佐野家。
就在黑川伊佐那转身时，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码头深处，像是在寻找什么。
灰谷扶光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将自己藏得更隐蔽。
她看到Mikey的视线也跟着黑川伊佐那的动作转过来，黑色眼眸在夜色里亮得惊人，仿佛能穿透层层集装箱的阻碍，落在她身上，像是被什么大型猫科动物盯上了。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赶紧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地下通道。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通道里只有应急灯发出昏黄的光，映着她孤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少主？”守在通道里的黑蜥蜴成员低声询问。
“没事。”灰谷扶光摇摇头，加快了脚步。
通道尽头连接着一辆黑色轿车，司机早已等候在旁。她坐进后座，揉了揉眉心，刚才那一眼，总觉得Mikey像是看到她了。是错觉吗？
车平稳地驶出地下通道，汇入横滨的深夜，灰谷扶光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灰谷扶光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是黑蜥蜴的副手发来的：“军火已安全入库。”
她回了个“嗯”，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锁了屏。
算了。
反正，没事就好。
车窗外的霓虹渐渐稀疏，横滨港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灰谷扶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雪色长发散落在肩，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或许，这样就够了。
她守着她的港口黑手党，他守着他的东卍，彼此在各自的世界里安好，偶尔像今晚这样，隔着遥远的距离，知道对方没事，就够了。
只是……心底那点莫名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就要进入文野线了，东卍告一段落，我承认稀咲死的有点太仓促了，但是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我一直奉为圭臬，虽然我也很想看哒宰君和他斗智斗勇，但是我怕我写不出来，就这样吧，东卍最大反派——落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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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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