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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雨停时,檐角的冰棱开始往下滴水,嗒嗒地敲在青石板上,像在数着某个藏不住的秘密。

尾崎红叶把绣完的围巾叠得方方正正,藏进樟木箱最底层,上面压着去年的紫阳花标本。

那枚没绣完的“红”字被□□徽章盖住了,针脚密得几乎看不见线痕,像她把那句“我喜欢你”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红叶姐姐,田村先生在厨房煮毛豆哦。”太宰治举着只缺了角的风筝跑进来,风筝尾巴上缠着片红枫叶,是今早从庭院捡的。

他瞥见樟木箱没关严,伸手想去翻,被尾崎红叶轻轻按住了手。

“别闹,”她笑着把木箱锁上,黄铜锁扣发出咔嗒声,“里面都是旧和服,有什么好看的。”指腹蹭过锁扣上的氧化痕迹,那里还留着去年冬天灰谷扶光帮她修锁时,不小心蹭上的墨渍——那天和灰谷扶光在处理文件,指尖沾着印泥,修完锁就去忙了,留她对着那点墨渍看了半宿。

厨房飘来盐水煮毛豆的香味,田村正站在锅前,藏青色外套的袖口卷着,露出腕上道浅疤——是去年扛货时被木箱划的,尾崎红叶当时给他贴创可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脉搏,跳得像打鼓。

“少主说□□的仓库要翻修,”田村往锅里撒了把花椒,声音有点闷,“让我暂时负责西边的货柜,不用跑远途了。”

尾崎红叶抬手用锅铲搅弄了一下锅里的毛豆,火星溅到她的和服下摆上,烫出个针尖大的洞。

“挺好的,”她低头拨弄着,“近处安全。”话没说完,就看见田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枚用红绳系着的枫叶吊坠,边角被磨得很光滑。

“北海道的枫叶石,”他把吊坠往尾崎红叶手里塞,指尖碰在一起时像触电,“我找石匠磨了三个月,说……说能保平安。”

尾崎红叶的手猛地缩回袖袋里,吊坠硌在掌心,凉得像块冰。

她看见田村耳尖红得要滴血,灶膛里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把“喜欢”两个字写得明明白白。

可她只能往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木刺扎进后背,疼得很清醒。

“我不能要,”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的人,不能戴这种东西。”

田村的手僵在半空,油纸包散开来,枫叶吊坠掉在毛豆堆里,红绳缠上锅铲。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弯腰捡起吊坠,用袖子擦了擦灰:“我懂了。”转身往灶台走时,脚步重得像拖着铅块。

尾崎红叶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把毛豆盛进竹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袖袋里的掌心被吊坠硌出红痕,像道没流血的伤口——她终于懂了灰谷扶光说的“规矩”,不是冷冰冰的条文,是藏在糖衣里的苦药,咽下去才能护住想护的人。

书房里,灰谷扶光正对着港口地图出神。兰堂送来的新航线图上,关东组原本占据的区域被标上了□□的徽记,红得像凝固的血。

她指尖划过第三码头的位置,那里的海水大概还带着铁锈味,却已经能看见田村的货船在卸货,起重机的影子在晨光里晃,像只笨拙的甲虫。

“老首领让你去参加今晚的干部会议。”兰堂把杯热可可放在她手边,杯壁上凝着水珠,滴在地图上,晕开个小小的圈,“听说要提关东组的事,可能要……”

“我知道。”灰谷扶光打断他,拿起可可杯抿了口,甜腻里带着点焦味,是她喜欢的火候。

兰堂总记得她喝咖啡要加三块糖,热可可要煮得带点糊味,就像记得她藏在抽屉里的合照,记得她昨夜在监控室里,盯着黑蜥蜴清理现场时,指尖掐出的月牙痕。

“尾崎小姐那边,”兰堂的声音放轻了,“刚才听见厨房有动静,好像……”

“让他们自己处理,”灰谷扶光把航线图折起来,棱角压得笔直,“□□的人,总得学会自己收场。”可她的目光却落在窗外,看见尾崎红叶正蹲在红枫树下,用树枝扒开泥土,把什么东西埋了进去——那位置,正是昨夜尾崎红叶埋银戒的地方。

傍晚的五大干部会议上,老首领的拐杖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响。“关东组的事,做得利落,”他眯着眼看灰谷扶光,浑浊的眼睛里藏着审视,“但□□的脸,不能总藏在阴影里。” 灰谷扶光垂着眼,指尖在西装下摆上划出细痕:“是为了□□的利益。”

“利益?”老首领冷笑一声,拐杖指向墙上的□□徽章,“当年我让你学刀,是让你用刀劈开敌人的喉咙,不是让你躲在仓库里放冷箭!”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干部,“从今天起,西边的航线交给别人,田村……调去北海道分舵。”

灰谷扶光的指尖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他是有用的人。”

“再有用,也不能让继承人破例。”老首领站起身,拐杖在她面前顿了顿,“要么让他滚,要么你别做这个继承人,选一个。”

会议室的空气像结了冰,干部们的呼吸声都放轻了。

灰谷扶光望着老首领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几年前,他把初代首领的印章塞进她手里,说“这东西重,你得端稳了”。那时她以为端稳的是权力,现在才懂,是要把所有的“舍不得”都压进心底,压成块冰冷的石头。

“我知道了。”她终是低头,声音比地板还冷。

走出会议室时,暮色正浓。

尾崎红叶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件叠好的藏青色外套——是田村的,袖口还卷着,上面沾着点煮毛豆的盐水渍。

“少主,”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吹走,“田村说,他明天就去北海道。”

灰谷扶光看着那件外套,想起今早田村在厨房煮毛豆时,卷着袖口的样子,想起他给尾崎红叶递枫叶吊坠时,红透的耳尖。

“也好,”她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布料上的盐水渍,湿冷的,像眼泪,“北海道清净。”

尾崎红叶没说话,只是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递到灰谷扶光面前。

打开是那枚枫叶吊坠,红绳被磨得发亮,石面上刻着个极小的“红”字,刻得浅,像怕被人发现。“他说,让我留着。”尾崎红叶的声音带着哽咽,“可我不能……”

灰谷扶光把吊坠放进自己的袖袋里,指尖触到石面的凉,像触到尾崎红叶藏不住的心事。

“我替你收着,”她轻声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可她们都知道,“以后”是个骗小孩的词,就像说“等樱花开了拍合照”,像说“等过了这阵买新毛线”,像说“喜欢不是错”——在□□的世界里,有些话只能说到一半,有些念想,只能埋进红枫树下,让落叶盖着,让雪压着,慢慢烂成泥。

田村离开那天,横滨下了场太阳雨。他背着个旧帆布包,站在港口的轮渡边,回头望了三次□□总部的方向。

灰谷扶光站在次顶层,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轮渡的甲板上,像片被风吹走的枫叶。

“他留了这个。”兰堂递过来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张画,画着四个人坐在樱花树下,穿和服的女孩手里攥着条围巾,围巾上绣着片枫叶,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等我回来”。

灰谷扶光把画放进抽屉,压在那张烟火大会的合照上。

照片里红叶笑得灿烂,鬓角的银紫阳花闪着光,那时她们都以为,喜欢是能说出口的,念想是能实现的,却忘了□□的天空下,连樱花都落得比别处早。

尾崎红叶又开始绣围巾,这次用了深灰色的毛线,上面绣着小小的船锚,针脚平平整整,再没扎错过手指。

她把围巾送给了太宰治,看着他系着跑过庭院,红枫树下的泥土被风吹得露出个小坑,里面埋着的,除了银戒和枫叶吊坠,还有个没说出口的春天。

灰谷扶光偶尔会打开抽屉,看看那张画,看看那枚枫叶吊坠。

青石板上的水滴声还在数着秘密,红枫的叶子落了又长,只是没人再提北海道的雪,没人再说樱花开了要拍合照,就像没人知道,那个冬夜仓库里的血腥味,混着春天的樱花香,在□□的风里,飘了很多年。

樱花漫过□□总部的大楼时,尾崎红叶正在廊下晒围巾。

深灰色的毛线被风掀起边角,上面的船锚针脚在阳光下看得分明——是三月前给太宰治的那条,他长大了些,围巾短了,便又还了回来,说“红叶姐姐留着更合适”。

她指尖抚过船锚的纹路,忽然听见庭院里传来脚步声。

太宰治抱着小黑跑过,身后跟着个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袖口卷着,露出腕上那道浅疤。

尾崎红叶的手猛地顿住,围巾从膝头滑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

是田村。

他比三月前冷厉了些,鬓角多了点胡茬,手里提着个木箱,正低头听太宰治说什么,侧脸在樱花光里显得柔和。

听见响动时,他转过头,目光撞在尾崎红叶脸上,像被风吹落的樱花,猛地顿住。

“红叶小姐。”他先开了口,声音比从前沉了些,带着点北海道的寒气,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木箱把手,指节泛白。

尾崎红叶弯腰捡围巾,指尖触到冰凉的石板,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田村君,”她把围巾叠好抱在怀里,视线落在他腕上的疤,“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田村往旁边退了半步,让出身后的兰堂,“兰堂先生说□□要进批北海道的木材,让我来对接。”

兰堂站在樱花树下,看着两人僵着的样子,轻咳一声:“扶光在书房等你,田村。尾崎小姐,你也来趟书房吧,正好看看木材的纹样。”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飘进些樱花香。

灰谷扶光坐在矮榻上翻文件,听见脚步声时,指尖在“北海道木材清单”上顿了顿。抬眼时,正看见尾崎红叶抱着围巾站在门口,田村的木箱放在廊下,红绳系着的枫叶吊坠从他风衣口袋里露出半角——是当年那枚,只是红绳换了条新的。

“坐。”灰谷扶光把文件推过去,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这批木材要做新的书架,红叶你懂纹样,看看喜欢哪种。”

尾崎红叶没接文件,只是盯着田村口袋里的吊坠,忽然说:“我去煮茶。”转身时,和服下摆扫过门槛,带起片飘落的樱花,落在田村的木箱上。

田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北海道的枫叶糖,给太宰先生的。”递过去时,指尖碰到灰谷扶光的手,两人都顿了顿——他手里的油纸包边角,印着和当年装枫叶吊坠一样的花纹。

灰谷扶光没接糖,却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包,推到他面前。打开是那枚枫叶吊坠,石面上的“红”字被摩挲得发亮,红绳还是旧的那条,只是打了个新结。“她让我还给你。”

田村的指尖抖了抖,碰了碰吊坠,凉意在掌心漫开。“她……”

“她绣了三月船锚。”灰谷扶光打断他,目光落在楼外的樱花树,尾崎红叶正蹲在树下捡花瓣,指尖捏着片粉白,像在数什么,“□□的规矩没改,但人可以等。”

半个小时后,走廊里传来茶杯碰撞的轻响,尾崎红叶端着茶盘进来,看见桌上的吊坠时,脚步猛地停住,茶水溅在茶碟上,晕开个小小的圈。

田村拿起吊坠,红绳在指尖绕了圈,忽然往尾崎红叶面前递:“这次……能收下吗?”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落在她发间的樱花。

尾崎红叶的手藏在袖袋里,攥紧了那条深灰色围巾,指腹蹭过船锚的针脚。她看见田村眼里的光,像三月前在厨房灶前的火光,把“等你”两个字写得明明白白。

“红叶姐姐,你的围巾!”太宰治抱着白猫跑进来,正好撞在她腿上,围巾从怀里滑出来,落在田村脚边。

他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围巾角落——那里绣着片极小的枫叶,藏在船锚后面,针脚浅得像怕被人看见。

田村的呼吸顿了顿。

尾崎红叶忽然笑了,伸手接过围巾,指尖划过那片枫叶:“北海道的木材,我喜欢带点疤的,”她抬眼看向田村,眼里的光像被樱花洗过,“能记事儿。”

灰谷扶光端起茶杯,看着窗外的樱花落在青石板上,和当年红枫树下的泥土混在一起。她忽然想起老首领说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原来有些念想不必埋,就像这枚吊坠,绕了三年,终究还是要回到该去的地方。

兰堂站在廊下,听见书房里传来尾崎红叶的笑声,混着茶杯轻碰的脆响。他转身往厨房走,要去煮点新的年糕汤,给尾崎红叶的碗里多放两勺红豆——就像三年前那样,有些甜,总要慢慢熬,才够味。

樱花还在落,一片接一片,盖在青石板上的旧墨渍上,盖在红枫树下的小坑上,盖在那些没说出口的年月上。

但这次,没人再去数檐角的滴水,也没人再去埋什么秘密,只有红绳系着的枫叶吊坠,在樱花光里晃啊晃,像个终于说出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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