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终于歇了，指挥舱里安静得像猫刚挠过茶馆的帘子。我坐在主控台前，盯着屏幕上的“灵脉即命脉，机械即神格”这句话，越看越觉得像是在看未来的菜单。
空气里还绷着刚才那阵警报的劲儿，连呼吸都像被压住似的。我靠在椅背上，手指不自觉地敲桌面，可心跳比外面刮的风还要乱。
“你们说说，这到底是黑晶集团的口号还是他们的菜谱？”我扭头问墨渊。
他正低头滑终端，眼神专注得跟盯蚂蚁似的，“林晚，你能不能别把每句话都当相声开场？”
“不行。”我摊手，“不然你怎么撑得住精神？你看苏岚，都快睡着了。”
她靠着墙，眼皮半垂，嘴角挂着点笑，好像真梦到啥好事了，比如终于甩开我们俩。
“她不是睡着。”墨渊没抬头，“她在冥想，修真界特工的标准恢复法。”
“哦。”我点头，“等她醒，咱就去炸掉那个‘机械永生’计划。”
话音刚落，苏岚猛地睁眼，眼神锐利得能割人，“谁要炸东西？”
“我。”我举手，“不过还没想好怎么炸。”
“那就先别炸。”她起身走到控制台前，从怀里掏出玉简一按，空中立刻浮出个沙盘，布满巡逻路线和防御节点。
“这是我根据潜入记忆做的战术模型。”她说得一本正经，像刚毕业的教官。
“听着挺专业。”我点头，“不过我觉得也可以叫它‘黑晶老巢大冒险’。”
“随便你咋叫。”她没接话，继续指着沙盘，“这三个点是防御最弱的地方，同时动手就能制造混乱。”
“听起来不错。”我说，“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他们为啥非要搞这个‘机械永生’？听着就像科技宅的梦想。”
“因为他们觉得人类太脆弱。”墨渊插嘴，“会老、会伤、会死。而机械体……理论上可以一直运行。”
“听起来像健身房推销的‘永久塑形’套餐。”我皱眉，“但他们有没有问过人家愿不愿意变铁疙瘩？”
“显然没。”苏岚冷笑，“而且已经开始批量转化实验体了。”
“比健身教练还狠。”我摇头，“至少不会把客户焊成机器人。”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他们。”墨渊语气坚定。
“嗯。”我点头，“但我们得有个靠谱的计划。”
“我已经准备了三组方案。”苏岚指着沙盘，“第一组干扰外围；第二组渗透核心破坏转换器；第三组支援。”
“听着挺周全。”我说，“但我想问件事。”
“说吧。”
“为啥是我们仨来执行任务？”
“因为你能在增幅器下活下来。”她看着我，“墨渊能破解系统，而我有实战经验。”
“行吧。”我叹气，“那再问一个问题。”
“讲。”
“要是失败了呢？”
“那就死。”她答得干脆。
“……”我愣了几秒，“你真是个鼓舞人心的队长。”
“我不是来安慰人的。”她淡淡道，“我是来赢的。”
我看她一眼，又看墨渊，他还在调频率，脸上没一丝波澜。
“你们俩……真的不紧张？”我忍不住问。
“紧张。”墨渊抬眼，“但有时候，恐惧反而是动力。”
“这话听着像鸡汤。”我笑笑，“但我喜欢。”
苏岚走过来，在我手腕上贴了张符，“这是定位符，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听起来像高端手表。”我低头看，“会不会爆炸？”
“不会。”她嘴角微扬，“但它能让你隐身五秒。”
“五秒能干啥？”
“足够从敌人面前消失。”她转身往门口走，“准备好了就出发，别拖。”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增幅器，掌心微微震动，像催我做决定。
“林晚，”墨渊忽然开口，“你真打算就这么冲进去？”
“不然呢？”我反问，“写信让他们投降？”
“我只是提醒你，”他说，“这次不是演习。”
“我知道。”我点头，“正因为不是演习，我们才必须赢。”
“那你打算怎么赢？”
我一笑，眼神坚定，“用咱们自己的方式。”
外面天已经暗了，空气中飘着一股金属味，像是有人在烧锅。
“走吧。”我迈出第一步，声音轻快却有力。
墨渊跟上来，手里拿着终端，苏岚走在最后，握着泛光的飞剑。
我们穿过营地，朝着集结点走去。夜风吹脸，带着凉意。
“话说回来，”我突然想起事，“你确定这符不会让我变透明后再也变不回来了？”
“不确定。”她答得干脆。
“你也太实诚了吧！”我惊呼。
“诚实才能活命。”她回头看我一眼，“尤其在战场上。”
我叹了口气，握紧增幅器，心里却清楚得很。
这不是普通的战斗。
这是我们对抗未来的开端。
也是我们守护人性的唯一机会。
脚步坚定，心跳如鼓。
决战，即将打响。
我们沿着废弃地下通道前进，脚下金属板吱呀作响。空气中混着机油与锈味，偶尔还能听见远处机械运转的嗡鸣。
“前方三百米，有第一个巡逻队。”墨渊低声汇报，终端热感图上红点闪烁。
“苏岚，你的飞剑能悄无声息解决他们吗？”我压低声音问。
“当然。”她点头，袖中两柄银蓝飞剑一闪而出，划破黑暗。
下一秒，前方传来闷响，接着一片寂静。
“清理完毕。”她收回飞剑，神情平静，仿佛只是擦了下桌子。
“你真是个冷酷女战士。”我嘀咕。
“效率而已。”她回一句，继续往前。
我们顺利穿过第一道防线，来到核心区的升降平台。墙壁刻满古老符文，现代机械融合其中，诡异又怪诞。
“这些符文……是古修者留下的。”苏岚伸手轻触墙面，眉头微皱，“他们在尝试将灵脉和机械结合。”
“听起来就像把魔法硬塞进主板。”我嘟囔。
“差不多。”墨渊边调增幅器边说，“但这融合极不稳定，稍有差错就会导致灵脉崩溃。”
“这么说，”我眯眼，“如果我们引爆一个转换节点，整座基地都会瘫痪？”
“理论上可行。”他点头。
“那就别浪费时间。”我攥紧增幅器，“让黑晶尝尝什么叫‘系统崩溃’。”
我们小心登上平台，缓缓升至核心层。灯光忽明忽暗，像临终的心跳。
突然，一道红光扫过头顶。
“发现入侵者！启动紧急封锁程序！”机械合成音骤响。
“糟了！”我喊一声，闪身躲进角落。
“反应比预想快。”苏岚拔出飞剑，眼中闪过寒芒。
“墨渊，现在不是研究数据的时候，快动手！”我吼。
“已经在弄！”他迅速输入指令，终端亮起复杂代码。
“目标锁定——灵脉转换器！”我跃出掩体，增幅器轰然启动，体内灵力沸腾。
“轰！”
能量束狠狠砸在转换器上，整个基地都在震颤。
“干得好！”苏岚趁势冲入敌阵，飞剑挥舞，机械守卫接连倒地。
“林晚，小心背后！”墨渊大声警告。
我猛转身，一台三米高的机械战兵扑来，双眼猩红。
“呵，来得正好！”我迎上去，增幅器爆发出蓝光，拳风撕裂空气，重重砸在它胸口。
“咔嚓！”
金属外壳崩裂，火花四溅。
“你们这些铁疙瘩，也配谈永生？”我冷笑一脚踢开残骸。
“转换器已摧毁！”墨渊喊，“但还有麻烦。”
“什么麻烦？”
“备用能源启动，基地进入自毁模式！倒计时十分钟！”
“操！”我骂了一句，“所有人撤！”
“等等！”苏岚指远处，“那边还有一个灵脉源！他们还在转移数据！”
“我去解决。”我咬牙，“你们先撤。”
“你疯了吗？”她瞪眼。
“我没疯。”我露出笑容，“只是明白有些东西值得拼命。”
说完，我奔向灵脉源，身后传来墨渊的呼喊和苏岚担忧的眼神。
天花板开始塌陷，火光和碎石四处飞溅。
我在崩塌的通道中奔跑，心跳如雷。
这不是结束。
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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