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之泉的水面泛着银蓝的光，像是有谁撒了把碎玻璃进去。我蹲在阵法边上，视线一直没离开林晚。她手里那块符牌亮得吓人，照得她脸上的表情比修真界拍卖会压轴品还神秘。
“这玩意儿不会炸吧？”我小声问旁边站着的云尘子。
老道士推了推眼镜，镜框上贴着张避雷符，“不确定，但林晚说不炸，那就……应该不炸。”
“你这话也太敷衍了吧！”我忍不住说。
“修行讲究个‘信’字。”他一脸正经，“信命，信天，信林晚。”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怕是被林晚忽悠瘸了。
阵法已经启动，符文一圈圈地闪，像一群喝高的舞者，在地上乱扭。能量一**往外扩散，连泉水都跟着荡起涟漪。
“开始导入意识编码。”林晚的声音透过扩音符传来，冷静得跟点外卖似的。
“数据流稳定，高维意识波段激活。”工程师一边敲键盘一边喊，“墨渊的意识碎片正在重构，预计三分钟完成连接。”
我盯着那块符牌，心里有点发虚。不是怕它炸，是怕它真能把墨渊带回来。这人要是活过来，咱们这群人都得重新洗脑。
“能量波动异常！”工程师突然提高了嗓门，“外部干扰！频率未知！”
我一激灵跳起来，只见阵法上的符文猛地一震，光芒瞬间乱成一团，像被谁踹了一脚。
“切换防御模式！”林晚一声令下，声音干脆利落。蓝色光流瞬间变成深红，像一群火蛇在空中乱窜。
“封界咒启动，能量场封锁！”云尘子掐了个手诀，嘴里念叨着，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鬼。
我看这阵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波及。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泉水里。
“小心点。”林晚头也不回地说，“这水喝了要拉三天肚子。”
“……你这安慰方式挺特别啊。”我哭笑不得。
“我说真的。”她语气认真，“十年前有个探险者喝了一口，回来拉了三天，然后说虚空裂隙里其实是个温泉度假村。”
“……别转移话题！现在怎么办？”我急了。
“稳住核心，别让干扰源突破防线。”她说完，果断把符牌插进阵法中央的凹槽。那一瞬间，整个空间好像都被按了暂停键，连空气都凝住了。
“意识编码……还在吗？”我声音都在抖。
“还在。”她点点头，眉头却皱得更紧，“但干扰源很强，不是普通波动。”
“会不会是……高维文明？”我低声问。
“有可能。”她眼神一冷，“但还不确定。”
“那我们怎么办？”我追问。
“等。”她语气坚定，“等它露马脚。”
我们才等了几秒，干扰源就露出破绽——
阵法上的符文开始逆向旋转，像有人反方向拧螺丝。接着，一道裂缝出现在空间中，像被刀划开的薄膜。
“空间撕裂！”工程师大喊，“干扰源要进来了！”
“稳住！”林晚一声吼，双手快速掐诀，符牌发出的光猛然暴涨，硬生生把裂缝逼退了几分。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我盯着那道裂缝，心里七上八下的。“它好像不是来破坏的，而是想看看我们在干嘛。”
“你也感觉到了？”林晚看了我一眼，“我刚才捕捉到一个信号，是墨渊用过的高维信标代码。”
“你是说……干扰源可能和墨渊有关？”我惊讶地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她点头，“但也可能是敌对力量。”
“那我们是继续？还是……”我有些犹豫。
“继续。”她毫不犹豫，“如果是墨渊留下的信号，那就更不能停。”
“好，我信你。”我咬咬牙，“但要是真炸了，我第一个跑。”
“你跑得过我吗？”她嘴角一扬。
“……你这自信也太离谱了吧！”我瞪大眼。
“不是自信，是早就准备好了。”她眼神一冷，“准备第二阶段意识引导。”
“第二阶段启动！”工程师立刻执行，数据流重新排列，符文再次流转，节奏复杂得像是在跳华尔兹。
干扰源似乎察觉到了变化，裂缝剧烈抖动，像是在挣扎。
“它想进来！”云尘子喊道，“但被封界咒挡住了！”
“那就让它进来。”林晚忽然说。
“啥？！”我差点咬到舌头，“你疯了吧？”
“不是让它进来，是让它……露脸。”她手指一划，阵法核心爆发出刺眼光芒。
裂缝被撕开，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阵法中央，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是谁？”林晚冷冷问。
那身影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像是在打招呼？
“……它在挥手？”我瞪大眼睛。
“好像是。”林晚皱眉，“但它的频率确实是墨渊的。”
“它是……墨渊的一部分？”我猜测。
“有可能。”她点头，“但不确定。”
“那我们……继续？”我问。
“继续。”她语气坚定，“不管它是敌是友，仪式必须完成。”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心里发毛，还是点了点头。
“行，陪你疯到底。”
就在这时，那身影忽然动了——
它伸手轻轻碰了下符文。
下一秒，阵法猛然一震，仿佛被什么力量激活。
“意识编码开始重构！”工程师惊呼，“数据流稳定了！”
“干扰源……消失了？”云尘子环顾四周。
“不是消失。”林晚看着最后残留的光点，轻声说，“是……融入了。”
“融入了？”我愣住，“你是说，它把自己变成了墨渊的一部分？”
“有可能。”她嘴角一扬，“看来，这场仪式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我看着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女人，胆子真大！
“那我们……继续下一步？”我问。
“当然。”她点头，“这才刚开始。”
我深吸口气，感觉自己一脚踩进了一个比虚空裂隙还深的大坑。
“走吧。”我说，“去把墨渊……带回来。”
林晚点头，符牌微微震动，像是回应她的决心。
阳光洒在脸上，像是新旅程的开始。
可我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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