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号，这里是指挥中心，请汇报战场状态。”
我盯着主屏幕上的星图，那道吞噬过无数战舰的裂缝终于合上了，像是宇宙自己缝合了一道旧伤。
通讯频道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回音，夹杂着细碎的电流声，像谁在耳边低语。
“裂缝确认闭合。”我开口，声音有点哑，“湮灭者……没动静了。”
墨渊站在我身后，像块石头一样稳。他扫了眼能量读数，眉头松了些：“至少现在是这样。”
“什么叫‘现在’？”我不屑地撇嘴，“你这话听着怎么跟预言似的？我还以为接下来要来个反派复活桥段呢。”
他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像刚听完一场哲学讲座。
我皱眉：“行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晶体碎片还在动，对吧？”
“它们在尝试重组。”他语气平静，“而且频率越来越接近某种已知模式。”
“哪种？”
“人类脑电波。”他说得理所当然，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你是说这些破石头想当人？”
“不是当人。”他推了推眼镜，“而是模仿意识。”
我沉默了几秒，耸耸肩：“那就封起来呗，还能怎样？难不成它真能跟我聊天？”
“如果数据足够……”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
“打住！我现在不想听什么‘理论上’‘可能’‘潜在威胁’这一套。现在是赢了，不是吓人的时候。”
墨渊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你怕了。”
“我怕个屁。”我瞪他一眼，“我只是觉得，先处理眼前的事，别老琢磨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他点头：“有道理。”
我转身准备下令清理战场，忽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指挥官！”一个技术员冲进来，抱着一堆数据板，喘着气说，“我们发现一组异常信号，来自……那个装着晶体碎片的隔离舱。”
我心头一紧：“你说什么？”
“它在重复播放一段音频。”他调出界面，“听起来……像人在叫人。”
控制台响起嗡鸣，接着传来一个模糊却清晰的声音：
“林……”
我猛地站起来，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林什么？”我咬牙问。
技术员摇头：“后面听不清。”
我死死盯着那段音频，脑子一片空白。
“林……晚？”我低声念出。
“也许是。”墨渊轻声说，“也许不是你。”
我没再追问，只是盯着那个小喇叭，好像它下一秒就会吐出更多秘密。
“它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我问。
墨渊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那片星空。
我知道，这场仗已经结束了。
但有些谜，才刚刚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
“启动全频监听，定位信号来源。”我下令，“同时升级隔离舱防护等级。”
“是，指挥官。”
技术员迅速执行命令，我站在主控台前，神情凝重。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墨渊低声问。
“告诉全舰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学人类的‘意识体’？”我冷笑，“只会引起恐慌。”
“可瞒不住太久。”
“我知道。”我看向他，“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他们刚经历一场恶战，我不能让他们还没喘口气，就被拖进心理战。”
他沉默几秒，点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等我们找到答案的时候。”我盯着星图上那道闭合的裂缝，眼神坚定，“在那之前，让它继续沉睡。”
“林晚。”他忽然开口，语气低沉，“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谁？”
我愣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笑。
“我是谁？”
我摩挲着手掌上的疤痕，眼神愈发坚定。
“我是亲手送敌人进坟墓的人。”
曙光号舰桥的灯光还在闪烁，仿佛在记录这场战斗的余温。
而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场风暴。
广播系统启动，整个舰队陷入安静，仿佛连时间都停了。
“各位注意，我是林晚。”
我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进每个人心里。
“我们赢了。湮灭者被摧毁，裂缝闭合，敌军溃败。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通讯频道里先是寂静，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指挥官万岁！” “曙光号万岁！” “林晚万岁！”
我听着这些声音，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你不高兴？”墨渊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高兴。”我扯了个笑，带着点苦涩，“就是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我不是英雄。”我摊手，“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他们需要一个英雄。”墨渊看着我，“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我沉默片刻，点头：“那我就当这个英雄。”
广播关掉后，我把一块晶体碎片悄悄放进私人储物柜，锁门时眼神复杂。
“你还留着它？”他问。
“总觉得……还有用。”我缓缓说，“我想知道，它到底是谁。”
墨渊没再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靠在墙边，望着舷窗外那片恢复平静的星空，思绪万千。
战斗结束了。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才刚刚开始。
“林晚。”墨渊又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谁？”
我再次一笑。
“我是谁？”
我摩挲着手背上的伤痕，目光坚定。
“我是那个亲手送敌人进坟墓的人。”
曙光号舰桥的灯光依旧闪烁，照亮了我的决心。
而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场更艰难的挑战。
星海无垠，命运未定。
但我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风浪，我都不会退缩。
因为，我就是林晚。
一个战士，一个指挥官，一个即将揭开宇宙最大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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