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迁结束，我们从穿梭艇出来回到舰桥。我还没喘口气呢，就听她喊：“林晚！你这大聪明干啥呢？刚才那座塔，是活的吧？”
她声音里那害怕藏都藏不住，身子猛地一抖，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它咋可能是活的，还能成精不成，又不是玄幻小说里的事儿！”我一边检查义肢接口有没有被刚才的能量波烤糊，一边回她，语气就跟聊晚饭吃啥似的轻松。
“它是‘存在’。”
“啥？”
“就是比活人还吓人的东西。”我拍了下主控台，“就好比一个宗门几千年前没了，结果它跑到宇宙边缘建了个塔，专门等你回去继承遗产。”
“这不就是忽悠人的房地产骗局嘛，妥妥交智商税！”陆言插了句嘴，他平时挺冷静的，这次也忍不住吐槽。
“不，这是归元宗。”我调出星图，“你们看这个坐标点——量子态漂移，每秒换三个位置，说明它不是物理空间，是意识层面的试炼场。”
“你是说，咱们要去玩那种‘一命通关’的宇宙大冒险游戏？”阿杰问。
“对，不过挂了可就真没了。”我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敲出一串数据，“而且，没人知道这游戏规则是谁定的。”
“林晚！”小七又喊起来，“你刚才是不是启动啥了？系统显示‘契约信息已加载完毕’，还有‘路径开启者：林晚·归元’，这一听就不靠谱！”
“契约？哪有啥契约。”我耸耸肩，“我就签了个免责声明。”
“免责声明？”
“对啊。”我笑着打开跃迁引擎状态面板，“上面写着‘本路径可能有时间错乱、空间折叠、自我认知混乱等情况，如有不可逆损伤，后果自负’。”
哎呀我去，你还真把这免责声明当回事儿，读得可认真了！
“那是，我名字都被注册进去了。”我敲了敲屏幕，“林晚·归元，听着像远古游戏账号不？”
“这不是游戏。”小七咬牙切齿，“先锋队三十七个人被困在信号源附近，联盟确认他们遭遇了‘终极试炼’。”
“所以咱们得赶紧出发。”我调出舰载AI预测模块，“跃迁引擎刚完成高强度跃迁，再启动至少要四小时。但我发现个窗口期——试炼场入口九分钟后会短暂稳定。”
“你咋知道？”
“你确定不是你想多了？”
“我确定。”我站起来朝引擎舱走，“我刚才用义肢碰了下主控台，上面出现一道能量纹路，跟归元宗塔身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是说你和那塔一伙的？”
“我就直说吧。”我回头笑了笑。
引擎舱冷得像冰窟窿，我搓了搓胳膊，伸手按在能源核心上。
“秩序因子”一下就激活了，一股热流从机械臂传到心脏，整个人跟灌了液态阳光似的。
“跃迁充能进度到87%。”舰载AI报告。
“好家伙，这东西真能当外挂用。”
我回到舰桥，小七抱着双臂站在控制台前，那表情就像在说“你不给我个说法今天别想走”。
“林晚。”她盯着我，“你知道这次任务多危险不？”
“知道。”我点点头，“但你得明白，我不去，谁来证明咱们不是宇宙过客？”
她愣住了。
“而且。”我接着说，“我可是喝了路边摊不明液体长大的，这种事儿不找我找谁？”
“你……”
“行了。”我转身朝登舰口走，“我放了枚芯片在你抽屉第三格，里面是我机械细胞的记忆备份。要是我回不来，你用它看看我经历了啥。”
“你这家伙……总把我们扯进来。”
“因为我知道你们愿意跟我一起疯。”
我上了穿梭艇，系好安全带。
倒计时开始。
十、九、八……
“林晚！”小七突然跑过来，隔着玻璃大喊，“你要是死了，我把你从坟里挖出来再骂一遍！”
七、六、五……
我咧嘴一笑，竖起中指。
四、三、二……
引擎轰鸣声盖住了所有声音。
一。
跃迁启动。
光芒一下吞没了我的视线，时间像碎了一样，空间也扭曲重组。
光芒吞没视线时，我听到个声音：
“欢迎回来，林晚。”
没敌意，也没温度，就像宇宙自己在说话。
“我不记得我来过。”我小声回了句。
“你本质上从没离开过。”
我低头看义肢，掌心真冒出一道奇怪的纹路，像血脉在流，可不属于我的身体。
“你到底是谁？”
“我是守塔人。”声音顿了下，“也是你未来的样子。”
我心里猛地一震。
“未来？”
“没错。”它慢慢说，“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到这儿。成为新的守塔人，守护宇宙最后的秘密。”
“要是我拒绝呢？”我攥紧拳头。
“那你过不了命运的审判。”声音很平静，“你会被抹掉，记忆、存在都会从宇宙里消失。”
我冷笑一声。
“听着挺吓人，我先看看这‘审判’是啥样的考验。”
塔门慢慢打开，一道光柱射出来，照亮我的脸。
“又回到这儿了，林晚。”
我抬脚走进塔，身后是数不清的星星，前面是未知的命运。
我不知道这趟旅行会怎样，但我明白，只有面对害怕的东西，才能掌控未来。
归元宗，我回来了。
而我，林晚，会成为宇宙里最让人摸不透的存在。
——
塔门在我身后慢慢关上，光线一下暗了。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金属味，还有一丝……熟悉的香气。
我皱皱眉，这香气像从记忆深处飘来的，带着温暖的感觉。
“林晚。”
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到一盏青灯慢慢亮起，灯芯上有个模糊的身影。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我问，手不自觉握紧了腰间武器。
“我是归元宗第一代守塔人。”声音低沉又苍老，“也是你真正的师父。”
我愣住。
“师父？”
“你小时候喝的那瓶‘不明液体’，是我放那儿的。”
“你……”
“别急。”他抬手制止我，“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你得做个选择。”
“啥选择？”
“接受传承，还是……被抹除。”
我笑了，笑得有点冷。
“听起来我没啥选择。”
“你有。”他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代价不同。”
我沉默几秒，慢慢问：“我接受传承，会变成啥？”
“你会成为新的守塔人。”他说，“守护宇宙最后的试炼之地，也守护寻找真相的人。”
“要是我不接受呢？”
“你会被遗忘。”他看着我，“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小七的怒吼、陆言的沉默、阿杰的担忧，还有试炼场里挣扎的先锋队员。
我睁开眼，眼神坚定。
“好。”我说，“我接受。”
“欢迎回来，林晚。”
青灯突然大亮，塔身开始震动，一道道符文从墙壁上冒出来，缠在我身上。
我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进身体，就像整个宇宙在我手心转。
“命运的审判，开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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