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不一样，”发尾染成粉色的女孩挑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是个和霍比并称的cool guy，但迈尔斯——徘徊者那个——我总觉得他还是个小孩。”
“多谢夸奖，格温。伙计，你要知道我们蜘蛛侠对小孩、特指迈尔斯还有梅黛这种小孩格外宽容是很正常的，他们太讨人喜欢了。”霍比抬了抬下巴，用这张拽到没边的脸从容地表达自己充满粉红泡泡的内心，“实话实说，我对着他们时不时会有一种想当妈妈的冲动。”
这话一出，整片空气安静下来，莫拉莱斯的眼神饱含着难以置信，而其他人则是惊悚中带了几分诡异的认同。当事蛛像是没有察觉凝滞的氛围，继续悠哉悠哉地喝他那杯蓝莓味的气泡果汁。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他咂咂嘴评价道，背起吉他潇洒离场，“我绝不会屈服。”
他的杯子空空，连底都不剩。
“Hmmm，虽然很奇怪，毕竟我比迈尔斯小了两岁，”帕维塔讪笑着举起手，“但我不得不说我和霍比有一样的想法。当然啦，指的是‘有时候’。”
“诶，我也是。”年龄更小的潘妮羞涩地说。
“……没那么夸张吧，”格温顶着莫拉莱斯不可名状的眼神努力保持微笑，开始试图打圆场，“我们只是一不小心把他当弟弟看待了。”
“Haha，没错。”
“是这样的。”
“嗯，格温说的对。”
“……”
“其实你们就是在组团养儿子，对吧？”莫拉莱斯忍无可忍，“迈尔斯知道你们这么私下里这么说他吗？”
当然是不知道的。从迈尔斯突然出现后大家纷纷打哈哈转移话题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手短脚短的小孩狐疑地扫视一周，轻车熟路爬上莫拉莱斯的膝盖，完全没注意这群人在他背对他们的时候把目光无耻地放在了他一拱一拱的小屁股上。
“没聊什么，”金发彼得一本正经地说，“刚聊到霍比想当妈妈而已。”
“什么？霍比，想当妈妈？”迈尔斯瞪大眼，“是我认识的那个霍比吗，霍比·布朗？”
“恐怕就是他本人。”帕维塔果断点头，“哥们……不是，呃，迈尔斯，你肯定也没想到吧！”
“怎么可能想得到。简直吓死人，”迈尔斯眉毛挑得快要飞进头发里，“我一点也看不出霍比身上有哪点像妈妈。”
“事实上，我们也没看出。”
这句话获得了在场所有蜘蛛侠的一致认同。
–
莫拉莱斯感觉他和迈尔斯之间越来越不一样了。
米格尔送来了复原针剂，叮嘱每天用一支七天后迈尔斯就能恢复正常。
而迈尔斯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稳定，基本能维持人形，他们黏在一起的时间也更加长久，一天二十四小时最多百分之十的时间是两人分别独处。
大概是有什么变味了吧。
他不确定地想，心里隐隐有答案。可他的胸口下的器官好似有自己的想法，遮遮掩掩不让他明白。
七天一分一秒度过，倒计时无声无息挂在头顶，他因为别离的逼近而暗自焦灼，也由于说不出的情绪闭口不言。
有时他早上醒来——他总是比迈尔斯早醒那么几分钟——对方温热的体温贴着他的皮肤传递，他徘徊在朦胧的睡意与清醒的交界线反复思考迈尔斯回到1610号宇宙一个人睡是否会不适应。
他不再有一个叽叽喳喳的大号黏人精在身边，又是不是会觉得不习惯。
明明不是一道别就再也不见。
更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这是最后一天，莫拉莱斯一脚踹翻一个小偷，蛛丝射出把人捆在电线杆上。他的动作比往常更急更快，下手也狠一些。
他是趁迈尔斯还没起床出来买早餐的，本来想买完赶紧回去，谁知道布鲁克林大清早就有不长眼的坏蛋偷到他面前。
Maldición.
莫拉莱斯暗骂一句，顺势在要挣扎的小偷脑袋上踩了一脚，借力射出着蛛丝荡走。
但当他跳进艾伦家里时，面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屋子。
莫拉莱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
“你怎么来总部了，这才几点钟啊，今天是要汇报还是开会吗？”金发女孩惊讶地看着他，“不会是米格尔让你催我出任务吧？”
“不是，都不是。”莫拉莱斯有些烦躁地扯下面罩，“迈尔斯不见了。”
格温的惊讶淡了些，她在腕表上点了几下，眼睛闪过一丝了然。
“算算确实是今天，”她做了个深呼吸，“他一般是傍晚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早上。”
“什么？”
“我们得快点走，他那正在下大雨，这个笨蛋要是忘记带伞绝对会坚持淋到祭奠完才离开……”
“Wait a minute！”莫拉莱斯拉住她，满肚子问号，“你说的什么意思，迈尔斯回1610号宇宙祭奠，去祭奠谁？”
“……你不知道？”格温怔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不小心说漏嘴的尴尬和懊恼。
“我应该知道什么。”莫拉莱斯心烦意乱地皱起眉，“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而别。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僵硬，最后是格温败下阵来，先一步妥协。
“好吧，我想是你的话，说了也没关系。”她叹了口气，蓝色的眼睛里慢慢盛满令人心慌的哀伤，“今天在1610号宇宙是莉奥的生日，他去祭拜他的父母了。”
“……迈尔斯的爸爸妈妈，在他十三岁那年去世了。”
Maldición.该死的。（西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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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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