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时间线上，他们还没有完完整整地亲热过一次。
所以——
当哈利终于可以缓缓活动四肢，而他们两人都没耐心继续等待下去的时候，当德拉科终于覆在他的身上准备开始某种仪式或是……某项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运动的时候，哈利竟莫名感到了羞涩和难为情。
这可不应该。不过，他发现德拉科没有因此而取笑他，他理应能感觉到他的想法。这或许是因为德拉科看起来没有比他从容多少。
哈利在他的拥抱里微微颤抖，被指尖触摸过的地方泛开阵阵酥麻。望着那张散发出柔和银光的面孔，哈利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迷失，而在这之前，他必须确定一件事。
“你变成了一个媚娃？”他用暗哑的声音轻轻询问。
“是Veela。”德拉科说道。他吻过哈利刺痛的喉咙，又捉住了他身侧的两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哈利试图继续追问下去，但德拉科不愿意他再花费精力开口说话，至少在复原之前——他主动回答道，“我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治愈伴侣是Veela的本能和天赋。”
哈利蹙起眉，德拉科又吻了吻他的眉心。
“难道你认为在纯血统和你之间，我会选择我的血统吗？”他有点恼怒了，“专心一点，波特，我很确定没有允许过你在这件事上分心……你应该……”德拉科捧起他的脸，凝视着那双绿眼睛，“关注我，哈利，只关注我。”
当德拉科吻上他的嘴唇后，哈利再无闲心去考虑其它任何事。这和他们以前拥有过的每一次相比，似乎没什么不同。或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无比契合彼此——呃，至少在这件事上是这样的。
他们拥抱、触碰着彼此汗津津的身体，相互交叠，气息交融。当他们共同抵达灵魂的极乐，而他被彻底填满的时候，哈利感到有一股热流在胸口汇集，那处的皮肤仿佛被灼烧了一下似的，但没有疼痛，只是巨大的、温暖的能量。
哈利低下头，看到热流聚集的地方慢慢显现出了一道图案——是一只火龙，手掌般大小。德拉科满意地亲吻了它。哈利感到所有的疲惫、昏沉以及那种无法动弹的无力感都被驱散了。自从转动时间转换器以来，他从未如此健康过。
“德拉科——”
哈利看向伏在身上的恋人，那张苍白的脸上带着愉悦后的微红，微启的唇间泄露出性感的尚未平复的喘息。那双总略显冷淡的灰色眼睛正用无比痴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这很意外，哈利想到，他还以为把别人迷得神魂颠倒是Veela的本事，而不是他们伴侣的。
不过，这完全不重要。
哈利跪坐起身，捧住那张被银光照亮的面庞，在德拉科渴求的目光中深深地吻了下去，而后大方地张开双腿，拉着对方一同卷入下一场感官的风暴。
哈利不确定他们闹腾了几次，时间又过了多久。
德拉科没有一点放过他的意思，贪婪地触碰着他。当然，哈利必须承认，他也同样舍不得放开，好像只要离开标记了自己的Veela就会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似的，而和他亲吻、拥抱，能让他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欢愉。
终于——
德拉科身上的银光慢慢褪去，眼神也变得清明又餍足，但他仍然圈着哈利躺在那张乱七八糟的床铺上。如果是以前，德拉科绝对没法忍受如此不整洁的环境，可现在——成为半人半兽的特征之一就是对气味产生了依恋。
他喜欢被哈利的味道包围，更喜欢他们的味道混乱地交织在一起。
“我是不是惹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哈利蜷缩在他的怀里，懒洋洋地问道。他的后背毫无阻隔地贴着他的胸膛。
德拉科用手梳理着那头被汗水弄湿的黑发，“如果你是说差点把自己折腾成一个植物人，那没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我是说伏地魔……他还活着，对不对？还有你……你是怎么做到……”
哈利转了个身，正面看向德拉科。后者厌烦地翻了翻眼睛。
“我正要和你说呢，波特，你得对这件事情负责。”德拉科的表情十分较真，还有点义愤填膺。
哈利不禁往被子底下挪了挪，试图挡住自己的脸，减少一点存在感。看在梅林的份上，他究竟又要为他负什么责？
“她们把我带到了一座破山上！”德拉科控诉道，“然后你猜怎么着？阿波琳……德拉库尔夫人给了我一颗不知道能生长出什么来的种子。她要求我必须亲手种植它，直到培育出果实来。我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波特，三个月！在那个没有一幢像样点儿的房子的山上，梅林都不能忍受那样的生活……不好笑，波特！我没有在讲笑话……”
哈利克制地清了清嗓子，“呃——好吧，然后呢？”
德拉科哼了一声，往他身上蹭了蹭，“你知道我的本事，没有什么做不成的。”
不，我不知道。哈利毫不留情地在心底否认，这几乎是他的本能了。
“你有在想什么吗，波特？”德拉科压低声音，口气危险。
“噢——”哈利痛苦地捂了捂脸，“你的心电感应还是摄神取念，唔——随便什么，不能停止吗？”
“不能。”德拉科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我猜我们只能一起忍受Veela带来的折磨了。”
“折磨？”哈利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来，“那么，我不该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乐在其中，对吗？”
德拉科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听我说完，哈利。总之，我通过了第一项考验，阿波琳又给了我一份配方，让我熬制出一份魔药——当然，这对我来说同样不难。”他的语气充满了令人厌烦的得意洋洋，“我喝下了魔药，它能发挥整整一周的功效。在这一周里，我每天都要浸泡在山中的湖泊下，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叫沐浴自然之灵的光辉，接受它的考验和恩赐。”
“然后你就变成了一个Veela？”哈利问道。
“差不多吧。”德拉科的语气又变得轻巧起来，“当然了，那七天不是很好过。我每一天都……”他顿住了话头。
哈利迎上那双专注的灰眼睛，里面透露出的炙热情感几乎要灼伤他。哈利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因此而不正常地跳动着。毫无疑问，他一直都知道德拉科很喜欢他，可老实说，他们打从十一岁起就冒头的竞争意识让他们通常都不太愿意露骨地表达这份感情。
比起口头上的告白，有的时候眼睛所泄露的渴望更显脆弱。
哈利贪婪又心动地享受着德拉科的目光洗礼，他想，看来Veela的天赋也同样让对方无所遁形了。
德拉科贴着他的皮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闷闷道，“我每一天都很想念你，那几乎让我发疯。阿波琳说Veela都是这样的，他们无法长时间地离开自己的伴侣，否则会感到痛苦或暴躁。他们很对自己的伴侣痴迷，虽然我想我本来就……”他的声音轻了下去，终究没有把彼此都明白的事实说完。
哈利又翻过身，依偎在熟悉的胸膛前。他在静谧里聆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半晌，哈利才继续问下去，“但我想……Veela的治愈能力不是万能的，对吧？它没法阻止死亡或……被时间线抹消。”
“当然，”德拉科低下头，去亲吻哈利光滑的肩头，“我们现在的处境是——我把你留给我的护身符通过Veela的印记分享给了你。这就是你在变好的原因，哈利。”说着，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上那金色的火龙图案。
哈利不由颤动了一下，他捉住德拉科的手腕，“……如果我的保护咒仍旧无法阻挡时间线对我的惩罚呢？你会怎么样？”
“Veela无法承受失去伴侣的痛苦，我剩下的时间也会变得非常有限。”德拉科没有隐瞒地说道。
“我以为你说能坦然接受每一种结果！”哈利愠怒道，但没有推开德拉科的怀抱。
“我同样说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你。”德拉科提醒道，他压低声音，用充满诱惑的口吻询问，“你真的要为了这件事和我吵架？”
不——
哈利垂下眼眸。他没有那么高尚。尤其是在想到德拉科会把他遗忘，或是遇上其他什么人……他何尝不想留住他？让他只属于自己。
德拉科抵着他的后肩发出一阵闷闷的、得意的笑声。哈利气恼地发现他又一次读到了自己的想法。
“这必须停止！”哈利涨红了脸。
德拉科扳过他的下颚，吻住了他的嘴唇，一阵搅弄后，他愉悦地嘀咕道，“这可比成为狼人有趣多了。”
哈利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他生气的模样似乎对德拉科有特别的刺激，在察觉到变化后，哈利赶忙回过头，他可受不住了。
德拉科叹息一声，“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活下去，哈利。”
“你有什么根据吗？”哈利质疑道，小心翼翼的语气无法掩盖心底的希冀。
“你的秘密。”德拉科说道，“你不愿让我看到的秘密，现在我知道了。你告诉过你的母亲是不是？”
深深的恐惧爬上哈利的面庞，他的呼吸也不由变得急促。马尔福庄园里那条狭长的走廊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而这正是德拉科陪他练习大脑封闭术时，他不愿让他看到的，如今因为Veela与伴侣的牵绊，哈利的大脑完全对德拉科敞开，过往的全部都无处遁形。
“嘘——别怕。”德拉科轻声哄着他，“鉴于我们都知道我不止一次地想要实行谋杀，所以这没有什么，哈利。你在我眼里依然该死的完美。”
哈利抗拒地摇摇头，“那只是一个孩子。”
“黑魔王和贝拉特里克斯的孩子。”德拉科说道，“而且，你没有真的下手，对不对？这才是你母亲想要让你相信的‘生命之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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