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诺菲留斯今天难得地起了早床,而早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阿纳托尔的床铺。他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阿纳托尔好好地躺在那里,今天也是依旧是和平的一天呢。
谢诺菲留斯松开的那口气一直到他看到寝室里多出来的扫帚的时候突然止住,可怜的家伙被自己呛得直咳嗽。
“阿纳,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谢诺菲留斯抱头,一脸惊恐状。
阿纳托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眼底有着明显的疲倦,不过,疲倦可阻挡不了他对接下来开启研究的兴奋。
阿纳托尔无辜地眨眨眼,“你猜?”
谢诺菲留斯深吸一口气,还是没能忍住地朝着阿纳托尔的脸扔枕头,“快起来吧你!”
实验器材到手的第一天,阿纳托尔就兴致勃勃地翻来覆去,琢磨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教学用的扫帚用破旧来形容都可以称得上是夸奖,不管是枝杈杂乱的尾部还是干裂脱色的把手。飞行课上阿纳托尔也没来得及去观察型号,现在倒是在扫帚把手上看到了几乎被磨损得看不清的“流星号”的铭牌。
阿纳托尔不了解飞天扫帚,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阅书名录里恰好有一本《魁地奇飞天扫帚》。流星号最大的特点只有便宜,使用时间一长,它的速度和上升能力就会降低。作为教学扫帚,这一点并不紧要,霍琦夫人巴不得那群总出意外的捣蛋鬼们飞得更慢一点、更低一点。
作为市面上流转的商品,不管是为了防止对家公司窃取技术,还是为了防止巫师私自改造,通常是运用防拆解技术,上面不会有任何连接缝隙,暴力的四分五裂咒只会导致损毁核心。但作为出生于学术世家、手握无数魔法专利的拉文克劳,阿纳托尔怎么会没有应对方法呢。
他从自己许久没有打开的行李箱里翻找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枚精致的单镜片,镜框侧边栖息着一只银制的鸟,它的喙懒洋洋地埋在羽毛中,在盖子掀开时,它受惊地拍打着翅膀。
这是一件魔法道具,主要用途就是看到肉眼不可见的魔法回路,作用像是魔眼,只是做成了可拆卸的镜片样子。
阿纳托尔将镜片靠近自己的眼镜,那鸟儿的两只翅膀正好卡在右眼的镜框上。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重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目标。
在魔法镜片的作用下,扫帚上的魔法回路如同一根根纠缠在一起发光的丝线,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扫帚的整体上施了稳定咒,这条回路最为明亮,是整个魔法回路的中心线。它的把手上环着一圈倾斜咒用于转向,尾部是几层套在一起的不同强度的加速咒,当然了,还有扫帚中间不可缺少的坐垫咒,要知道正是坐垫咒的发明才使飞天扫帚这种工具进入大众巫师的视野。
最后就是连接以上所有回路的组装咒,这也是阿纳托尔的工作重点。只要将组装咒逆解拆掉,魔法道具就会自动分开。说着简单,但光从一团纠缠的毛线里找出特定的那根就足够考验人了。
一旦沉浸于工作,时间便流逝得飞快,好像只是转眼间,整个霍格沃茨便换了个模样,为万圣节的到来做着准备,早在一个星期前,邓布利多校长就宣布将要举办一个万圣节舞会。
阿纳托尔很难对那些骷髅、蝙蝠和南瓜感兴趣,在节日的气氛下,他依旧忙着和那把破旧不堪的扫帚作斗争,实在是格格不入。
谢诺菲留斯每天一看到那把“来历不明”的扫帚,都恨不得立刻一个烈火咒来毁尸灭迹,省得哪天被哪位教授发现,免不了检讨、禁闭、义务劳动。
最主要的是,阿纳托尔表现得太明显了,天天一下课就不见了身影,图书馆里也找不到人,弗利维教授都直接向自己问阿纳托尔的去向。他总不能说阿纳托尔天天在寝室研究怎么拆教学扫帚吧?
终于,在万圣节当日,忍不下去的谢诺菲留斯将阿纳托尔拉出了寝室。
“谢诺,我就差最后一点了。”
“不,你再这样不见人,就和它一起去关禁闭吧!”
平日里飘忽忽的小绵羊发起火来,阿纳托尔也不得不投降……
城堡的礼堂被布置成标准的万圣节风格,一千只活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
邓布利多校长邀请了一支骷髅舞蹈团,他们围在中间的巨型南瓜灯周围,不知疲倦地跳着踢踏舞,白森森的骨头欢快地哒哒作响。
礼堂里被施加了一种有趣的魔法,每一个进来的学生都会变成半透明的幽灵,阿纳托尔看不见自己的脚,这样就像是半漂浮着一样。
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阿纳托尔好奇地伸出手戳了戳谢诺菲留斯,可惜,这种幽灵魔法只是改变了外表,手指并不能像真正的幽灵一样穿透过去。
“你看,格雷女士也来礼堂了。”谢诺菲留斯指着飘在礼堂最高的圆窗边上的灰色幽灵。
格雷女士并不像其他学院的幽灵一样乐于探索,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大多数时候她都飘忽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雕像边或图书馆的书架旁。
她难得地出现在礼堂或许是因为万圣节,这可是幽灵们的节日,格兰芬多的差点没头的尼克现在就十分兴奋地在南瓜灯里穿来穿去,赫奇帕奇的胖修士手里端着一盘幽灵南瓜派。
血人巴罗倒是和往常一样沉默,可不知道是不是阿纳托尔的错觉,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人多的地方,吓得他周围的学生汗毛倒竖。
观察这些似乎比舞会本身更有趣,谢诺菲留斯在阿纳托尔耳边小声说道。
他当然不是说那些有趣的骷髅踢踏舞——谢诺菲留斯很遗憾自己没办法发出那样骨头咔咔的声响——而是舞池中央那些把万圣节舞会完全当成交际舞会的斯莱特林。
“万圣节应该有万圣节的样子。”谢诺菲留斯撇撇嘴。
阿纳托尔不置可否,“又没有具体规定,做什么也是人家自己的自由。”毕竟家里就有一个斯莱特林,阿纳托尔自己还是很能理解的。
这时,一个咏叹调式的优美声音在阿纳托尔的背后响起,“我以为艾尔伯托斯家族应该还是有足够的资金购置一身礼服,而不是让自己唯一的继承人穿成,这样。”
他最后一句还可疑的停顿了一下,配着他的语气,讽刺意味被拉满。
穿成,怎样?
阿纳托尔看着自己来不及更换的黑色巫师袍,并不感觉有任何问题,只能说明这人是来找茬的。
“马尔福,我认为你可以再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马尔福和艾尔伯托斯家族不合。”阿纳托尔双臂抱胸,冷下去的脸色疏离感拉满。
卢修斯摊开手表示无奈,“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只是关心关心合作家族的继承人,又有什么坏心思呢?”悠扬顿挫的语调,还真是字面意义上的说的比唱的好听。
艾尔伯托斯是一脉相承的不喜欢和拐弯抹角的马尔福打交道,不论是奥维德,还是他自己。
“你只是想来展示一下你的教养吗?如果是,那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阿纳托尔表现得相当的不客气。
“不过是想认识一下,小艾尔伯托斯先生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我以为我们还算是一条‘战线’的呢。”卢修斯摊开手,略带着失望地摇摇头,“现在看来,艾尔伯托斯家族算不上是合格的合作伙伴,我会很遗憾地告诉我父亲的。”
临走前,他灰蓝色的眸子饱含深意地观察了一番眼前的拉文克劳,那视线让人怪不舒服的。
“阿纳,没关系吗?”谢诺菲留斯扯了扯阿纳托尔的袖子,关心的眼神无法掩藏。
“只是爸爸的一项研究赞助,马尔福出资最多。口头威胁而已,这么简单就取消,马尔福在学术界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阿纳托尔轻飘飘地解释道,然后推着谢诺菲留斯往人多的地方走,“别让那只白孔雀扫了兴,不是你要把我拉出来玩的。”
没人注意他藏在袖中的手臂微微颤抖。
阿纳托尔刚走,纳西莎便托着酒杯走了过来,她把酒递给卢修斯,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怎么样?”
卢修斯抿了口红酒,“一个典型的拉文克劳。”他的口吻很是傲慢,“比起别人也就是多了些牙尖嘴利。”
“不过到底是艾尔伯托斯唯一的继承人,已经足够看出态度了,艾尔伯托斯家族不是马尔福进一步的‘合作伙伴’。”
纳西莎摇头,“毕竟是永远理性的拉文克劳,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明哲保身了。”
“任务一时没法完成,Lord那边怎么办?”纳西莎有些焦虑,黑魔王的手段最近变得愈加的残忍,甚至用上了可怕的钻心咒来惩罚属下。
卢修斯却不太在乎,“放心,茜茜,再怎么说我父亲还在。当初是马尔福一手扶持起了Lord,再怎么样,Lord也不会惩罚我的。”
纳西莎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可她没有再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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