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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西弗勒斯视角)

夜晚的休息室黑暗而寂静,只有月光穿透黑湖的粼粼波光,偶有一两只水兽从玻璃穹顶之上悠闲地漂过,投下漆黑的影子。

只有在这时,只有他一个人时,这间休息室才对西弗勒斯有了它本职的作用,他放松下一直直挺着的背,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他回到了被安排在角落里的寝室——如果那里还能称之为寝室的话。这里阴暗、潮湿、闭仄,角落里堆满了没来得及清理走的杂物,像是被废弃的储藏室。他也不用担心打扰到所谓室友,因为门牌上从一开始就只有他的名字。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对他的排挤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故意将他关在休息室外,又背着他更换了所谓“纯血”的新口令,又或者在他每一次经过时的低声讥讽……这一切,西弗勒斯早已习以为常。

他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难道他们以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孤立和羞辱能让他屈服?让他像只可怜虫一样乞求他们的怜悯?

开什么玩笑?

他早已习惯了比这更恶劣的境遇。蜘蛛尾巷的泥沼,远比这冰冷的石头墙壁和潮湿的空气更加令人窒息。

西弗勒斯将自己摔在床上,床板硌得他骨头生疼。没有柔软的被褥,只有一层薄薄的毯子,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听着房间角落漏水的嘀嗒声,真实地提醒着他,时间正在走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每当夜深人静,他总是被噩梦惊醒,冷汗浸透衣衫。他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害怕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躺在蜘蛛尾巷那间破旧的房间里,耳边回荡着父亲的咆哮和母亲的啜泣。

他以为又会和之前每一个夜晚一样,数着墙角水滴的声音。

一滴、两滴……

然后突然一阵风声响起。

可这里又怎么会有风,西弗勒斯放下手臂,却看到一扇半开着的窗户,床板不知何时变成了列车车厢里柔软的皮质坐垫。

记忆的底片在这间梦的暗室里逐渐显影,一幕幕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

莉莉正坐在他的对面,眼睛红肿,不愿意看他,“我不想跟你说话。”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为什么?”西弗勒斯无措,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佩妮她,她恨,恨我。因为我们看了她给邓布利多的信。”

西弗勒斯讨厌佩妮,因为她总是尖叫着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怪胎,“那又怎么样?”

莉莉用极其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她是我姐姐!”

“她只是个麻瓜!”西弗勒斯心情很差,他不理解为什么莉莉总是向着佩妮,明明他们才是同类。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这个词放在嘴边?”莉莉不满的望着西弗勒斯,“她是我的亲人,亲姐姐!”

西弗勒斯还想再争辩,但他不想再惹莉莉生气了,毕竟莉莉是他唯一的朋友。

车厢里有个男孩本来对西弗勒斯和莉莉没有任何兴趣,直到听见这个词,才把目光移过来。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脸上溢满了娇生惯养的气色,衣着打扮十分得体,活脱脱一个娇纵的小少爷。

“你听,这说的话可真像个斯莱特林,麻瓜啊,纯血啊什么的,真令人讨厌,我看我还是离开这?”詹姆挑着眉问懒洋洋躺在他对面的男孩。

西里斯有点不高兴,他说,“我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是吗?”詹姆说,“我看你挺好的!一点也不像。我可是目标成为一名伟大的骑士。”

西弗勒斯带着小小的轻蔑哼了声,詹姆扭头看着他,“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西弗勒斯说道,虽然他那小小的讥笑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甘愿当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那你呢?看起来你好像四肢不发达头脑也很简单。”西里斯插话了。

詹姆大笑,莉莉站了起来,厌恶地看着詹姆和西里斯,“走吧,西弗勒斯,我们另找个车厢。”

“别呀!”詹姆站起身来挡住了莉莉的路,“我看他不顺眼,看你就不错,到时候来格兰芬多,我来罩你啊。”

莉莉回以一个厌恶的白眼,头也不回地离开,詹姆没好气地切了一声,然后伸腿试图绊倒讨厌的跟屁虫西弗勒斯。

结果当然没能如愿,詹姆撇撇嘴,“回头见!鼻涕精。”

回答他的是车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

“我从没想到还有这么讨厌的人。”莉莉边走边抱怨着,小姑娘被气到了,脚步很有点快。

西弗勒斯追赶着莉莉的背影,嗤笑一声,“愚蠢傲慢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少,即使是霍格沃茨。”

莉莉不悦地撇嘴,然后敲响了下一间车厢的门。

当时西弗勒斯也没有想到,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他这么快就遇到了又一个令他不快的人——甚至更加傲慢。

车厢里,那个白发男孩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手中捧着一本书,他看起来和他们年纪相仿,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面对刚进入车厢的人,他只掀了掀眼皮,那样子真是傲慢极了,西弗勒斯想。

“我是阿纳托尔·艾尔伯托斯。”即使是自我介绍也不见一点热络,西弗勒斯在一旁一直盯着他,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还一个眼神。

“脏乱、破旧、永恒不变。”名为阿纳托尔的男孩这么评价着巫师的世界。

这个傲慢的家伙,他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吗?他拼尽全力逃离蜘蛛尾巷来到这边的世界,他怎么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评判?那他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有够自大的发言,真该让其他巫师都来听听。”

西弗勒斯费力地根据艾琳的只言片语,编织着他想象中的魔法世界,对,那里就应该是如此,“莉莉,我们最好进斯莱特林学院,你明白吗?”

艾琳说过,她就是毕业于斯莱特林,大多数巫师家族的人都是那所学院的学生,那里有最高贵的传承,能攀登到更高的地位,能给予野心者想要的一切。

可那煞风景的阿纳托尔再一次激怒他。

“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他重复着西弗勒斯刚才说的话,迟疑的问号让这句话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巫师从来不是平等的,而斯莱特林就是最为在意血统的一支。”

那句话像把真正的刀一样刺穿了他的心脏,他的大脑如同失血过多一样瞬间陷入一片嗡鸣。

他从来都看不起麻瓜,巫师的身份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那些愚蠢的麻瓜当然不知道巫师的高贵,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要他来到这边的世界,他就能跨越阶级,获得最想要的地位和尊重。

可现在告诉他,并不是。

即使他拼尽全力离开蜘蛛尾巷,登上魔法世界的列车,那里的煤灰依旧如影随形地沾在他的袍角上,正如那个男人血管里流淌着肮脏的、滚烫的麻瓜血液,此刻正在他的皮肤下汩汩奔涌。

接着,记忆的梦境又跳转到分院仪式。他站在礼堂中央,头顶戴着那顶破旧的分院帽。帽檐遮住了他的视线,但他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命运被宣判。

“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他在心中一遍遍默念,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内心的不安。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知道只有斯莱特林才能让他远离那些嘲笑和排挤,只有斯莱特林才能让他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分院帽权衡了许久,最终同意了,他说野心是衡量斯莱特林的第一标准。

“斯莱特林!”分院帽高声宣布。

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欢迎的目光,而是一片冷漠和疏离。那些纯血统的学生们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仿佛在评估他是否值得成为他们的一员。

斯莱特林从一开始就不欢迎他,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融入这个以血统为傲的学院。然而,他依然庆幸艾琳将他送了出来,让他有机会逃离蜘蛛尾巷的泥沼。他记得母亲在送他上火车时的眼神,那是一种混合着希望与绝望的复杂情感。

或许,他该给艾琳写一封信。

这种冲动一直持续到猫头鹰棚舍的冷风把他吹醒,而那个傲慢的艾尔伯托斯也来寄信,“诺森伯兰郡的奥维德先生和阿西娜女士收。”

他可能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到家人的时候,平时冷淡傲慢的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真是令人嫉妒啊!

西弗勒斯撕掉了那封他誊写了四五次的信,纸屑散落一地。他知道,这封信永远不会寄出。如果那个男人看到寄信的猫头鹰,艾琳会遭殃的,他不能冒险,让艾琳因为自己而承受更多的痛苦。

当他再一次眨眼,猫头鹰棚舍的石砖地板变成了草坪,一把把飞行扫帚整齐的摆放在每一个学生的脚边。

是飞行课的那一天。

西弗勒斯站在草坪上,手里握着那把破旧的扫帚,心里满是不屑。他早就知道,飞行课不过是给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们炫耀的机会,尤其是那个波特。

果然,波特一骑上扫帚就迫不及待地展示他那所谓的“天赋”。扫帚在他手里像是听话的宠物,轻松地升空、盘旋,甚至在空中做了几个花哨的动作。西弗勒斯冷眼旁观,心里嗤之以鼻,这种毫无意义的炫耀,不过是波特用来掩盖他愚蠢本质的手段罢了。

然而,波特并没有满足于仅仅在空中炫耀,他飞到了西弗勒斯的头顶,故意压低扫帚,狠狠地踢了西弗勒斯一脚。西弗勒斯猝不及防,差点摔倒,黑色的袍子上赫然一个脚印。

波特得意洋洋地飞远了,西弗勒斯却没有立刻发作。他知道,波特这种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无视,于是,他装作毫不在意地继续摆弄自己的扫帚,直到波特再次飞近。这一次,西弗勒斯早有准备,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波特的扫帚尾。

波特猝不及防,扫帚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从空中摔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上。西弗勒斯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波特狼狈地爬起来,满脸愤怒,但西弗勒斯已经转身离开。

下课后,西弗勒斯独自一人走在回城堡的路上,心里依旧有些烦躁。他讨厌飞行课,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更讨厌自己在这种事情上显得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扫帚的呼啸声。

抬头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空中飞过,西弗勒斯眯起眼睛,认出了那是阿纳托尔·艾尔伯托斯,那个傲慢的拉文克劳。西弗勒斯心里一阵厌恶,尤其是阿纳托尔骑扫帚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波特。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西弗勒斯心里冷笑。他举起魔杖,毫不犹豫地念出了咒语:“Incarcerous(速速禁锢)!”

魔力凝成的绳索飞向阿纳托尔,西弗勒斯原本只是想把他从扫帚上拽下来,教训他一顿。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绳索缠住了扫帚,阿纳托尔因为惯性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板上,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

西弗勒斯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涌上心头。

不,不,不该是这样,他做了什么?

西弗勒斯快步跑过去,用疗愈咒把他阿纳托尔扶起,而原本无处释放的怒火化作责骂统统招呼在他身上。

西弗勒斯看到了他在颤抖,心底生出一丝愧疚,但他很快压下了这种情绪,他绝不可能向阿纳托尔低头道歉。

阿纳托尔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委屈,眼泪、灰尘、血液混杂在一起,是西弗勒斯从未见过的样子。

西弗勒斯的心脏颤抖了一下。

离开医务室后,西弗勒斯回到了事故现场,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反光的东西,那是阿纳托尔被摔下来的眼镜。

这副眼镜是西弗勒斯从未见过的精致,银色的镜腿上镶嵌着一枚展翼飞鸟样的蓝色宝石。这副精致的眼镜同时也碎的很彻底,就像他那个人一样。

他走到长廊边的休息椅旁,将眼镜放在椅子上,然后用魔杖轻轻一点,眼镜恢复了原状。

西弗勒斯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就好了,”西弗勒斯心里想着,“反正我和艾尔伯托斯总归是不可能好好相处的。”

记忆的梦境逐渐模糊,最终消散在黑暗中。西弗勒斯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斯莱特林寝室的床上,耳边依然是墙角漏水的嘀嗒声。

黑寂的寝室,连月光都显得格外刺眼。

西弗勒斯挡住眼睛,这样就看不到了,不管是月光,还是那头月光一样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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