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HP]蛇与信天翁 > 第18章 蜘蛛尾巷

第18章 蜘蛛尾巷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整个霍格沃茨都笼罩在灰蒙蒙的水雾里。阿纳托尔在列车站台和室友道别,雨水像透明的帘幕般从站台顶倾泻而下,霍格沃茨特快的红色车厢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阿纳托尔紧了紧自己的防雨斗篷,掉头往城堡方向走去——他也该回家了。

随着学生们的离校,霍格沃茨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清,而此时,劫盗者们却聚在弗利维教授的门口偷偷地商量着什么。

“詹姆,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已经是彼得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

在上一次冲突的时候,这只胆小的老鼠就已经被阿纳托尔吓怕了。

詹姆根本不想回答彼得的问题,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彼得的存在在劫盗者里面就是为了丢人。

他兴奋地伸出手臂架在卢平的脖子上,“莱姆斯,我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恶作剧天才。”之前几次恶作剧卢平总一副好好学生想劝阻的样子,让他有点不高兴,但没想到这家伙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个大的。

“那现在行动?谁去找弗利维教授?詹姆问。

卢平,恶作剧的提出人,他说:“我去吧,平时我也找过教授,他应该不会起疑。”

詹姆点头,“那行,彼得跟你一起去,他别的不会,装受伤应该挺像的。”言语中又损了一把彼得。

彼得水汪汪的小眼睛耷拉下去,无处诉说他的委屈,天生性格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啊!

彼得被安排去了离办公室较远的走道里躺下来装受伤,卢平敲响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地把弗利维教授引走。

躲在外面的詹姆和西里斯立刻溜了进去,跑到壁炉边上,在飞路粉里面撒了一把白色石灰。可能是怕被发现,詹姆还特地搅拌了几圈,让石灰埋在底下。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互相对视,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然后他们飞快地逃走,生怕被转回来的教授发现。

回到办公室的弗利维教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还真想不到会有学生会到老师的办公室,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进行一场恶作剧。

阿纳托尔像上次一样和弗利维教授打招呼借用壁炉,“预祝你暑假快乐,孩子。”弗利维教授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办公室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在潮湿的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阿纳托尔站在壁炉前,伸手抓起一把飞路粉。

“艾尔伯托斯城堡——”

粉末从指缝间漏下时,他突然皱了皱眉——触感粗糙得不正常,本该细腻如沙的飞路粉中明显掺杂了其他物质。

他的话音刚落,壁炉里的火焰就猛地蹿高,绿色的火舌异常狂暴地舔舐着他的衣角。阿纳托尔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正在疯狂旋转的陀螺里,他的胃部剧烈翻腾,眼前闪过无数模糊的色块。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他的膝盖重重磕在潮湿的草地上时,阿纳托尔忍不住呻吟出声。天哪,或许他该庆幸不是像幻影移形出问题一样,把自己的某段肢体甩不见吗?

阿纳托尔好不容易撑着地面站起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打湿了他的睫毛。他揉了揉太阳穴,好半天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远处,一块生锈的铁牌在雨中若隐若现——【欢迎来到沃里克郡克科沃斯镇】。

阿纳托尔继续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奇怪的分界线上,左边是整齐的独栋小楼,每家门前都种着修剪得当的玫瑰,洁白的窗帘后透出温暖的灯光;右边则是歪斜破旧的砖房,像被巨人胡乱堆放的积木,窗户上钉着木板,巷子里积着发臭的污水。

“究竟开的什么梅林的玩笑啊……”阿纳托尔低声咒骂一句,抹去脸上的雨水。他的长袍已经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贴在身上,让他行动变得笨拙,只能连滑带溜地从草坡下去。

“嘿!你!站住!”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阿纳托尔转身,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麻瓜警察正踩着水坑朝他跑来,警棍在雨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孩,尤其是他身上的袍子,“又是你们这些蜘蛛尾巷的老鼠?”只有他们会穷到穿大人的衣服。

警察毫不留情地喊道,“把你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阿纳托尔的手指在袖中忍不住地摩挲着魔杖的纹路,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封关于未成年巫师校外施法的警告函。

“听着,肮脏的小东西,把脏物交出来,然后滚回你的垃圾堆里去!”

“我不会让你进镇子的,之前镇子里好几家遭窃,肯定是你们这些小老鼠干的。”

“滚,快滚。”

阿纳托尔被那个麻瓜警察驱赶着不断后退,雨水顺着他的后颈流进衣领,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阿纳托尔咬了咬牙,转身冲进了左侧那条迷宫般的小巷。

巷子里的腐臭味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更加刺鼻,阿纳托尔的鞋子不断踩进积水,溅起的泥点弄脏了他的裤脚。

在转过不记得第几个岔路口时,阿纳托尔发现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这里的每栋房子都极尽所能地堆挤在一起,只留下窄的可怜的曲折小巷。

当阿纳托尔转过一条挂满沥着水的破布晾衣绳的死胡同时,一声酒瓶碎裂的脆响突然在背后炸开。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满脸通红的醉汉摇摇晃晃地堵住了去路,手里的威士忌瓶只剩下一截锯齿状的瓶颈。

“小……小怪物……”醉汉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又背着老子搞……”

踉踉跄跄的醉汉差点撞到阿纳托尔的身上,阿纳托尔甚至能闻到那人身上的令人反胃的酸臭味。他满脸脏污,只能看清鹰钩似的大鼻子和混浊得像阴沟污水的眼睛。

被恶心到的阿纳托尔抓起手中的行李箱挥了过去,然后连退了好几步,后背都贴上了潮湿的砖墙。

醉汉被砸倒在地上直接昏睡了过去,阿纳托尔吓了一跳,生怕是因为自己下手过重。他仔细观察,反复确认这人还有呼吸起伏,才松了口气,然后拎着行李箱转头就走,步子迈得飞快。

梅林啊,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环境脏乱差也就算了,为什么大白天的就有醉汉?

阿纳托尔在蜘蛛尾巷徘徊了好久,每一次都回到原地,让他怀疑麻瓜界是不是也存在一种制造迷宫的魔法。

直到巷子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女人从阴影中走出。

那是一个瘦弱不堪,脸上覆盖着一层蜡黄的女人。不知道是那个昏倒的醉汉的什么人,她非常紧张那个醉汉。

女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阿纳托尔,满眼里都是那个昏倒在地的醉汉,只听到女人焦急地呼喊着,“托比亚,你还好吗?我带你回家去。”

女人颤颤巍巍地把男人架起来,骨头架子一样的身躯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她一步一步地往阿纳托尔站着的方向挪动着,阿纳托尔默默退开让出条路。

直到这时,这个一直低着头的女人才注意到这个男孩,以及他身上熟悉的黑色长袍。

女人呆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阿纳托尔,伸手将醉汉护得紧紧的,“你是霍格沃茨的巫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纳托尔同样大吃一惊,这个女人竟然知道巫师的存在,难道?

“你是巫师?”阿纳托尔问道。

女人却立刻否决,“不,我不是,你在说什么?”她把自己油腻的黑色长发覆到耳边,转过头,不让阿纳托尔看清她的脸。

可越是这样,阿纳托尔越是觉得她眼熟,这油腻的黑色头发,他好像在某人的头上见过,更不必说还有那相似的蜡黄的脸,消瘦的身材和一脉相承的阴翳的气质。

“你认识斯内普吗?西弗勒斯·斯内普?”阿纳托尔又问,可语气带着丝笃定。

女人这次没有立刻否决,她神色不明地盯着阿纳托尔,目光落在他蓝色的院徽上,“我是他母亲,你是西弗勒斯的同学?”她很是怀疑。

“虽然我和斯……西弗不是同一个学院的,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阿纳托尔眼都不眨地说着,“他的魔药天赋很高,我经常和他一起讨论魔药。”

当阿纳托尔提到“魔药”这个字眼的时候,艾琳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阿纳托尔看在眼里,然后继续说着,“因为飞路网的一点小事故,我不小心流落到了这里,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求您收留一下,直到我的家人找到我。”

本来艾琳态度还有些松动,但一听到最后一句话,她立刻冷下一张脸,态度坚决的表示,“不可以,我家不欢迎任何巫师。”

阿纳托尔根本没预料到艾琳会突然态度反转,他脱口而出,“如果您排斥巫师,又为什么要送斯内普去霍格沃茨。”连假装亲昵的西弗勒斯的称谓都忘记改口。

“与你无关!”艾琳语气尖锐,瘦小的身躯试图将醉汉整个人挡在身后。

阿纳托尔的视线在醉汉和艾琳之间来回扫视,他大概能明白了。但一个认得霍格沃茨校徽的女巫,竟然选择这样的麻瓜作为丈夫?而他们甚至就是斯内普的父母!他的胃里突然泛起一阵不适,像是吞下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阿纳托尔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平声静气地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但我还是请求您的收留,您知道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更别提我只是一个不能在假期动用魔法的未成年。”

“如果您真的厌恶巫师的话,我会提前离开,不让我的家人踏足这里。在我回去以后,我也不会透露出任何关于您家庭的信息。”

艾琳放慢了脚步,显然有些犹豫。

“看在我是西弗的朋友的份上……”阿纳托尔艰难却又诚恳地加上一句。

艾琳抿着唇思索再三,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头,“到时候待在西弗勒斯的房间不许出来,等你收到消息立刻离开,不能让托比亚看到。”

阿纳托尔盘算了一下,霍格沃茨特快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站,在某人回家之前,家里人应该能找到他了吧。

于是阿纳托尔回了句,“我保证。”

巷子的尽头是一条肮脏的臭水沟,黑黢黢的河水在里面呜咽着流淌,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刺鼻的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艾琳架着托比亚,带着阿纳托尔沿着臭水沟一直走到尽头,一座两层的砖房歪斜地矗立在那里。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烂木门,入目的是一间昏暗而狭小的客厅,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四周的墙上布满了黑色的污渍,天花板的角落里织着好几张蜘蛛网,还有黑色的大蜘蛛蹲守在网上,它们对于进来的人类熟视无睹,显然已经习惯了与这家人的共处。

说实话,这可真像一间牢房。

艾琳摸索着从墙壁里推开一扇暗门,里面是一道通往二楼的狭窄的楼梯,“你从这里上去,上面是西弗勒斯的房间,关上门不许发出任何动静。”

阿纳托尔顺着楼梯爬了上去,穿过堆满杂物的走廊,腐朽的地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二楼房间的门把手锈迹斑斑,转动时带起一阵铁屑。

狭小的房间像刚被飓风席卷过,墙纸大片剥落,露出霉变的墙体,天花板的裂缝不断渗着雨水。几本破旧的课本泡在水里,纸上的墨水晕染成模糊的污渍,它们混在污水里,像被刻意碾碎的希望。

唯一完好的是一张钉在墙上的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边缘因为抚摸过太多次而卷曲发黄。

阿纳托尔的指尖轻轻划过书桌边缘,突然意识到西弗勒斯那些刻薄的言语、阴郁的性格,全都扎根在这片贫瘠的土壤里。这个房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而西弗勒斯就是岛上唯一的囚徒。

阿纳托尔有些无措地收回手,在进来之前,他根本没想过斯内普的房间会是这样,不知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个恶劣的、高傲的、总和他作对的家伙原来生活在这里。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踏足了他的地盘,知道了他骄傲背后藏着的不堪,他会怎样?

那是在往斯内普的自尊心上戳刀子。

阿纳托尔咬着下唇,最后似乎决定了什么,他潇洒地转身。

和艾琳说一声就离开吧。

这些骄傲背后的不堪,藏起来,不该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蜘蛛尾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还有此等好事?

六十二年冬

橘涂十一日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