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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奥维德的书房

小精灵佩佩将淋着琥珀色枫糖浆的松饼小心翼翼垒上白瓷餐盘时,阿纳托尔正被父亲奥维德用一道精巧的悬浮咒拎在半空旋转。

“爸爸!”阿纳托尔抗议的声音闷在蓬乱的白发里,睡袍腰带缠住了奥维德实验袍上那串叮当作响的铜质齿轮扣,“快放我下来!”

“我们的小阿纳终于肯离开他的房间了?”奥维德温和的笑声在餐厅里回荡,魔杖优雅一划,悬浮咒解除的瞬间伸手稳稳接住坠落的儿子,“佩佩的监测表显示你沉睡了整整十三小时零七分——要不是灵魂检测咒显示完整无缺,我差点要写信质问邓布利多是否纵容摄魂怪溜进城堡啃了你的脑子。”

突然被提及的家养小精灵佩佩几乎把脸埋进松饼塔里,“小主人,多吃点……吃饱了才……才有力气生主人的气。”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把堆成小山的餐盘用力往阿纳托尔怀里塞。

清晨的微风裹挟着海洋的气息,吹散了阿纳托尔心中被父亲戏弄的不悦,他慢吞吞地享用着柔软可口的松饼。餐桌那边,奥维德正安静地阅读着今日份的《预言家日报》,阿纳托尔发现奥维德宽大的实验袍袖口沾着几滴新鲜的试剂灼烧的痕迹——显然刚从实验室里出来。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关心,不论手上在做些什么工作,也要第一时间出现,确认儿子安然无恙。

阿纳托尔目光扫空旷的长桌另一端,“妈妈呢?”他问。

“她回家了。”奥维德带这点郁闷地回应道,阿纳托尔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阿西娜回沙菲克家族了。

“家族事务,你知道的,她总能把那些弯弯绕绕理得清清楚楚。”奥维德并不在意阿西娜作为家族掌权人的所有决定,他只是郁闷于自己会被留下,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就算真的去了,他也不明白那些要命的政治话术。

早餐后,阿纳托尔踩着一块块被窗棱分割的阳光回到自己熟悉的阁楼。门缝里飘出熟悉的混合气味:月见草精华的清甜、龙鳞粉的微腥、还有父亲特制冷杉墨水的凛冽气息——这曾是他最安心的味道。

然而此刻,另一种埋在记忆里的潮湿气息混杂了进来:破败砖房里弥漫的劣质酒精味,被遗忘的阁楼里漂浮的灰尘味,艾琳被施加暴力后额角淌下的血腥气,还有西弗勒斯掌心被母亲魔杖灼烧的焦糊……

那些记忆甚至让阿纳托尔对自己熟悉的实验室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排斥感,他想他可能暂时无法平静地面对一锅需要全神贯注的魔药了。

他需要一点不同的东西,一点能让他思维重新高速运转起来、暂时覆盖掉那些画面的东西。

比如,因为迟迟没有进展而被搁置的飞行咒。

佩佩像一尊小小的守护石像,紧紧抱着她那把比她高出一大截的魔法鬃毛拖把,牢牢挡在书房厚重的橡木双开门前,“主人说……说今天要校准天体共振仪的核心符文阵列,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她的大眼睛紧张地眨巴着。

“正好,”阿纳托尔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取出自己那个嗡嗡乱转、轨迹歪斜的袖珍星象仪。他故意将魔力输入一个不稳定频率,仪器的蜂鸣声立刻变得尖锐刺耳,倒映出的小行星有一颗悄悄偏离了轨道。

“我遇到了一个问题,你帮我问问父亲,在我的计算下,这颗主带小行星461Saskia会出现掩星现象,掩等人马座恒星UCAC4345-180206,最长见掩时长3.7秒,但是星象仪显示的观测时间似乎少了7毫秒。”他一股脑抛出好几个听起来异常专业且亟待解决的术语。

佩佩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脸上写满了面对专业术语的茫然和责任感带来的紧张。“行星461Saski……掩星……等人马……等人马恒星UCAC……”她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几次差点咬到舌头,把自己绕到当场晕死。

“时间少了……掩星?佩佩听不懂……佩佩这就去问主人!”她再也顾不上守卫职责,抱着拖把,像颗被发射出去的炮弹,“啪”地一声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丝焦灼的魔法余韵。

阿纳托尔立刻闪身,如游鱼般滑入那扇解除禁制的书房门。橡木门扉在他身后无声合拢的刹那,仿佛按下了某个隐秘的开关——

“嗡……”

低沉的共鸣声响起,书房穹顶瞬间被点亮!成千上万道流动的银色光线交织、延展,构成一幅浩瀚而精确的夏季星空投影,银河的星尘仿佛触手可及。这不是静止的画面,以明亮的北极星为中心,无数星辰在缓慢自转,星云如轻纱般飘荡,整个宇宙在头顶无声运行。

奥维德的书房,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奇迹。

数不清的厚重书架并非固定,而是被恒定的漂浮咒托举着轻飘飘地直抵穹顶星海。最高层的书架上,那本父亲视若珍宝的《元质论》正自行缓缓翻页。那些泛着微光的古老羊皮纸页如同拥有生命的白鸟,簌簌飞离书架,轻盈地滑向房间中央那张巨大的胡桃木魔法书桌,自动归入桌面上悬浮旋转的文档流中。

墙角,一组嵌套的炼金玻璃器皿正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里面翻滚着靛蓝色的粘稠液体,升腾的蒸汽在半空中凝结、变幻。六颗大小不一的无法断定材质的水晶悬浮在拱形长窗前,将透入的海岸阳光精准地分解成七彩光谱,投射在对面挂满墙壁的魔法荣誉证书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入爸爸的书房,但阿纳托尔还是被震惊得小小地吸了一口气,他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完美的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啊。

赞叹过后,阿纳托尔目标明确,如同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熟练地掀开垂落的深蓝色天鹅绒桌布,矮身钻了进去,像一只灵巧的猫。

桌下的空间宽敞而私密,从识字起,当父亲在书桌前工作或沉思时,小小的阿纳托尔就喜欢蜷缩在这个角落里,抱着图画书或简单的魔法玩具,感受着上方父亲的存在和书房里宁静的魔法氛围,这里让他感到安全、专注,远离外界的纷扰。

当然他也没忘了搜罗一些属于父亲的灵感,阿纳托尔拉开书桌抽屉——奥维德平时可不会让他偷看。

《灵魂画像制作从入门到精通》,爸爸什么时候会看这种东西。

《白魔法概论》,好厚一本大部头巨著啊。

《理性论证——卑鄙的海尔波》,连臭名昭著的黑巫师海尔波也有人来研究吗?

……

抽屉的角落里还躺着好几卷边缘磨损、盖着魔法部大红“驳回”印章的禁忌实验申请书。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奥维德的实验手稿了,这可不能乱动,要是自己的笔记被人弄乱他自己也是会发火的。

阿纳托尔的视线转到书桌之上,正摊开着的书本上还有新鲜的批注墨迹,他好奇地翻看,只见深蓝色皮质封面上烫着银色复杂几何纹路,几个流淌着魔力微光的魔文字体——《魔咒拓扑学1:从法阵到魔咒的映射原理》。

心脏猛地一跳,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要找的灵感!阿纳托尔迫不及待地翻开厚重的书页,书中图文并茂地阐述着那些威力强大的古代法阵,如何被一代代巫师天才们简化、拆解、再构,最终转化为如今魔杖挥舞间流畅而高效的手势和咒语。

一个复杂的、需要七种稀有材料绘制的“反重力悬浮法阵”,在几页解析后,其核心符文结构被简化为魔杖三次精准的弧形挥动和一次手腕的轻颤——正是飘浮咒的雏形!

“原来如此……”阿纳托尔低喃,冰蓝色的眼眸里燃起兴奋的光芒。对于飞行咒的研究豁然开朗,炼金术的符文载体终究只是过程,是理解魔力本质的桥梁,最终要抵达的彼岸,是将其转化为更直接、更强大的“咒语”本身!

“啊,找到你了。”一个带着了然笑意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打破了书桌下专注的寂静。

厚重的桌布被向上掀开,明亮的光线和父亲促狭的笑脸一同出现。奥维德半弯着腰站在光里,手里还举着一个正滋滋嗡鸣的星象仪,“这颗461Saskia小行星因为魔力震动偏移了方向,原坐标为赤经α19h07m06.167s,赤纬δ?21°07'57.15”。

“佩佩哭湿了三张纸才重复出你的问题——可怜的小家伙,你的问题可真够刁钻的。”

阿纳托尔手里还抓着那本《魔咒拓扑学》,整个人僵在书桌下的阴影里,像一只受惊的猫。

奥维德的目光扫过他手中的书,眼底闪过一丝赞赏的精光,不枉他故意把书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你在霍格沃茨寄来的有关飞行咒的信我都仔细看了,很不错的研究……”他指尖优雅地一弹,一道细碎的金色魔力丝线飘向桌板底部,将阿纳托尔怀里的书取了出来。

他挥动魔杖,刹那间,那些规整的公式、严谨的阵图,那些手写的批注笔迹都闪烁着微光浮现在空中,构成一幅凌乱却充满灵感的思维网络。

“瞧。”阿纳托尔看着父亲眼中闪烁的、属于真正的领航者的智慧的光芒。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他不再躲藏,从书桌下钻出。

他冰蓝色的眼睛目光坚定地直视着父亲,“赌一个月的零花钱,我一定能在这个假期内把飞行咒基础雏形研究出来。”

“成交!”奥维德大笑,另一只手用力揉乱了儿子本来梳的整整齐齐的白发,“我可不要你的零花钱,输了的人,想办法把佩佩身上那件旧衣服换下来,你知道我看不惯很久了。”

书房门外,清晰地传来佩佩惊恐的吸气声,还有她不小心撞到盔甲的“咚”的一声响。

阿纳托尔那一瞬间甚至都想收回自己刚刚的赌约,让死脑筋的家养小精灵接受新衣服,天哪,难以想象要接收多少哭诉和尖叫。

所以,他可一定要成功。

阿纳托尔完全沉浸在破解难题的狂热中,奥维德也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新的研究。事实证明,这座城堡没了女主人,两个拉文克劳的确不能照顾好自己。

佩佩送来的午餐和晚餐在门口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实验室的灯光彻夜未熄,直到黎明的微光再次透进窗户,映照出书房内一片狼藉的羊皮纸海和两个挂着浓重黑眼圈、眼睛里却燃烧着亢奋火焰的拉文克劳。

“奥维德·艾尔伯托斯!阿纳托尔·艾尔伯托斯!”

清冷而带着一丝疲惫的女声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书房内忘我的两人一个激灵。阿西娜推开门站在门口,晨光勾勒出她高挑的身影,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墨绿色旅行袍,眼神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书房和父子二人憔悴的脸。

“我以为,”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首先落在丈夫身上,“一个正常的成年巫师,至少能照顾好自己和他未成年的儿子。”

她又看向阿纳托尔,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严肃,“还有你,阿纳托尔。我不知道你们最近在沉迷什么惊天动地的研究,但我不想看到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奥维德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学生,试图用袖子遮挡袍子上的墨水和灼痕,“很抱歉,娜娜。我只是在研究一些涉及保护灵魂类的白魔法炼金护符。外面局势太乱,而我又帮不了你什么……我很担心你……”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真切的忧虑。

阿西娜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应。她抬手,指尖一点,书房的门在她身后无声却坚决地关上并落锁,一道微弱的银光闪过门缝,显然施加了强效的禁锢咒。

“佩佩,”她转向自责自己没能照顾好主人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小精灵,“带小主人去餐厅用餐,然后看着他回房休息。没有足够的睡眠休息,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妈妈!”阿纳托尔抗议。

“阿纳,”阿西娜看向他,眼神温和却不容置疑,“先去休息。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父亲单独谈谈。”她的语气里有一种阿纳托尔很少听到的凝重。

阿纳托尔很快他读懂了母亲眼神深处的含义——那些事情是他们绝对不想让自己沾染的。他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隐隐的担忧,最终点了点头,跟着一步三回头的佩佩离开了书房。

“我正式将沙菲克家族的所有管理权及象征主权的印章,移交给了阿迦尔。”

“阿迦尔会带着整个沙菲克家族,投入到‘那位大人’的阵营里。或许再过几天,你就能在报纸上看到他亲吻黑魔王袍角的照片。”

一阵停顿后,阿西娜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和阿迦尔达成了协议——或者说是威胁更确切。绝不允许透露艾尔伯托斯和沙菲克的决裂。所以那边的人只会认为沙菲克的意思就是艾尔伯托斯的意思。”

“艾尔伯托斯自身只需要保持一贯的中立就好了,这是拉文克劳家族的通病。那边的人只需要相信,艾尔伯托斯对那边的态度并不排斥就够了。”

奥维德的心提了起来,像艾尔伯托斯这样具有一定能量的家族,想保持绝对的中立实在是太难,连他都看的出来这就是在两方阵营上走钢丝。

“所以别再独自熬通宵研究防护咒了。”阿西娜的语气中带着运筹帷幄的自傲,“只需要做你与世无争的学者,让别的人去聚光灯下跳舞——”

她突然倾身吻在奥维德的眼睑上,唇间漏出的气息带着紫罗兰与龙血的冷香。

“毕竟谢幕时,舞台总要坍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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