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夜晚的街道在雪停之后更加清透,空气中混杂着肉桂、苹果酒、烤坚果与糖霜的香气,像一首甜腻腻的圣诞歌谣在鼻尖萦绕。
我和德拉科走到一排圣诞摊位前,摊贩们把摊子装饰得热热闹闹,小灯串缠在木架上,一盏一盏像极了麻瓜世界的星星。
“我们去看看吧。”我拉着他的手走近。
第一个摊位摆着一整锅热腾腾的肉桂苹果酒,摊主是个戴着红帽子的老巫师,笑眯眯地递给我们一小杯试喝。
德拉科皱了皱鼻子:“这味道……很甜。”
“节日就要甜一点。”我笑着买了两杯,还顺手拿了一包香烤榛果糖。
接着我们走到一个姜饼屋摊位前,摊主展示着各式姜饼人和手工糖霜装饰的小房子。
“这个好可爱……”我挑了一个戴着绿色围巾、脸上还画了笑脸的小姜饼人。
“那我选这个。”德拉科挑了个穿着墨绿色毛衣的姜饼人,上头还用糖霜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S”。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是斯莱特林定制款?”
“我们要不要带一整组?”他忽然认真地看着我,“当作圣诞礼盒送给学院的同学们。”
“……你果然也在偷偷为他们准备礼物。”我低声说。
“只是觉得他们这一年挺不容易。”他顿了顿,语气轻得像雪落,“和你一样。”
我心头微热,抿唇笑了笑,牵起他的手继续往下走。
最后,在一家圣诞小铺前,我们买了两包焦糖爆米花、一份热巧克力棉花糖套装、还有两串闪着光点的彩糖拐杖。
袋子渐渐装满,我一边走一边笑着说:“这些东西带回去,今晚可以办个马尔福庄园麻瓜派对了。”
“先说好,我不唱歌。”德拉科不动声色地补充。
“可我记得你小时候跟我玩过唱咒语的游戏——”
“那是意外。”他快速打断我,耳尖却微红。
夜色温柔,我们并肩走入圣诞灯海中,远处传来麻瓜孩子的笑声。
门钥匙启动的光芒亮起。
几秒后,我们一同站在了马尔福庄园门前。
门一打开,熟悉的暖流扑面而来,壁炉的光在走廊尽头映出一片朦胧的橘红。我脱下风衣时瞥见客厅旁那扇虚掩的书房门,微微亮着烛光。
卢修斯果然还没休息。
我抬手轻轻敲了下门沿,然后探身望了一眼:“我们回来了。”
书桌后的男人放下羽毛笔,抬起头看我。他眼神在我和德拉科之间略作停留,随后缓慢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看起来你们玩得不错。”
“还算愉快。”我微笑着回应,压下内心的一丝莫名悸动。
德拉科站在我身侧没出声,只低头替我脱下围巾,然后看了一眼书房方向,嗓音清淡:“我们先回房间了。”
卢修斯没有阻止,只是在我们转身离开时,轻声说了句:“明天再说吧。”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烛光下幽暗如深井,情绪沉静,叫人无法轻易看清他此刻真正的思绪。
我们一路穿过走廊,默契地谁都没说话。直到回到那间属于我们的房间,门一关上,我靠在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我一边脱掉外套,一边从购物袋中掏出那包纸袋装的姜饼人和圣诞巧克力,轻轻晃了晃,空气中立刻弥漫出淡淡焦糖与肉桂的香气。
“你想吃哪一个?”我坐在床沿晃着袋子问。
德拉科挑了下眉,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慢吞吞走过来,一把整袋从我手中夺了过去。
“我先检查一下有没有被调换魔法药剂。”
我忍不住笑出声:“你是不是太习惯斯莱特林的方式了?”
他已经拆开纸袋,拿出一块姜饼人,嘴角带着得意:“谨慎是种美德,尤其在面对你这种......有点小心眼又喜欢整人的女人。”
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今晚就一个人吃完这些。”
“那不行。”他毫不客气地坐到我身边,把巧克力盒打开,“这是我努力一整天换来的奖励。”
“是你陪我逛街整天的奖励才对。”
我们靠在一起,脚下是柔软的地毯,房间被壁炉照得暖意融融。
窗外偶有雪落,静得仿佛时间停滞。
德拉科低头看着巧克力盒里各种颜色的糖粒,忽然出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霍格沃茨一起走夜路吗?”
“你说的是被费尔奇差点逮到的那次?”
他笑了:“那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图书馆外,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你炼金术的事情,你却反问我‘你真的听懂了吗’。”
我一愣,随即扑哧笑了:“因为你当时表情真的太敷衍了,像是念了十页课本还没记住一句。”
“我当时的确什么都没听懂。”他耸耸肩,“我只是在找借口跟你说话。”
我的笑停了一下,转过头看他。
他咬着巧克力,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却温柔得不像那个在霍格沃茨上咄咄逼人的马尔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轻声问。
德拉科没立即回答,只是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指尖握着半块巧克力,像是忽然忘记了要继续吃。
“从小时候。”他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种很确定的温度,“在庄园的那次宴会。”
我忍不住低头,脸颊泛起细细的红。
“所以你从那时候就……”我想说些什么,却有些不敢相信。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觉得......”他停顿了一下,眼中却透着少年固执的认真,“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想靠近,却又不知道怎么靠近。”
“我以为我们再不会见面了。”他轻声说,“直到后来,在霍格沃茨……你分进斯莱特林,坐在我对面的位置。”
“然后你开始对着我发牢骚,对课本翻白眼,还喜欢改我写的作业。”他说着,笑意一点点从眼角溢出,“我就知道,你还是你。”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觉得心跳乱了节奏。那些以为只是成长中偶遇的瞬间,原来在他心里,一直清晰得如同昨日。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顿了顿,轻轻地补上,“我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走丢。”
火光静静跳跃,温度悄然攀升。
我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因刚才那番倾诉仍未平复的心跳,坚定、有力,却也有那么一瞬的慌乱,像年少时不敢伸手的犹豫——
我忽然抬头吻了他一下。
只是短短的一瞬,像是回应,又像是引诱。
德拉科没有立刻回吻。他只是望着我,蓝灰色的眼眸映着火光,像某种危险的金属在熔化边缘。
然后,他俯下身,吻住了我。
这一吻不再轻浅。他像是压抑太久,带着深埋心底的执念,一寸寸逼近,手指落在我肩头,顺着锁骨滑向腰侧,动作却又小心翼翼,像是怕我在下一秒逃走。
“菲比……”他低声唤我,鼻尖贴着我鬓边,嗓音嘶哑而低哑,“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想你想得……像疯了一样。”
我指尖不自觉地扣紧他的毛衣,那温热的质地让我感到真实又渴望。
“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我轻声说。
他闭了闭眼,似是在克制,又像在确认什么。下一瞬,他翻身将我压在柔软的床褥中,手掌撑在我耳侧,低头吻住我的脖颈。
力道忽然加重。
像是某种宣誓,又像是某种迟来的回应。
我轻轻喘息,手攀上他颈后,将自己更贴近他。
唇齿缠绵中,他忽然停了一下,看着我,眼神比夜色还深。
“你戴着那枚戒指。”他说。
我点头,声音带着笑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你也戴着。”
德拉科轻轻勾起嘴角,目光带着一点炽热的危险,像是认输,又像是接受某种无法更改的命运。
“那是不是代表……今晚你是我的?”他说得缓慢,带着沙哑,仿佛一字一句都落在我皮肤上。
我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解开了他高领毛衣的扣子。
答案不言而喻。
夜色下的房间里,只有壁炉中火焰微微噼啪作响,光影摇曳在彼此交缠的肌肤上。
他的吻一次次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却又柔软到令人心碎。
我们没有说出太多话,只有每一次贴近与缠绵,代替了千言万语。
那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冬夜,只有雪静静落在窗外,而心跳与气息,在彼此身体之间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在我们安静地交缠时,窗外忽然响起了悠长的钟声。
“咚——”
“咚——”
“咚——”
不远处的老钟楼,正报着午夜的时间。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悄然来临。
属于德拉科的一天,就在这片温热与亲密之中,悄然落幕。
我缓缓收紧手臂,环住他,不知是为了挽留时间,还是为了留住这个仍紧紧抱着我的少年。
德拉科并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将头埋在我颈侧,额发蹭过我的锁骨,声音闷闷地从胸腔中传出:
“……就这么结束了啊。”
我轻轻“嗯”了一声,抬起手抚过他发尾。
他像是迟疑了片刻,又似乎蓄谋已久地开口:
“明天你就属于他了,对吧?”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远处被雪覆盖的屋脊。
德拉科轻笑了一声,像是被说服了,也像是在逼自己接受。
“可今天……你是我的。”
我转头亲吻他,手指扣在他指间,轻声呢喃:“是,我的心也一直知道。”
钟声仍在回荡,但那冷冽的冬夜声响,竟无法击穿这片柔软温存。
夜色深了,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彼此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像在雪夜中缝合着残梦与现实。
德拉科的那一日,结束在我唇边的吻,和他怀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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