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铺着红毯的阶梯下,略微有些怔神地望着那栋隐匿于麻瓜金融区后的老建筑,门口守着西装笔挺的魔法护卫,来往的宾客皆衣着考究、神色内敛。
卢修斯站在我身旁,一身深黑色法式羊毛外套,铂金发在寒风中显得更亮。他低头看我一眼,眉目间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你确定这是个约会行程?”
我站在地下通道前,瞥了一眼眼前那扇刻着古老咒文的黑曜石门。
“当然。”卢修斯语气理所当然,“我说了,今天宠你。”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翘起。
“只是方式比较……马尔福式。”他补上一句,伸出手来,“进去之前,先把手给我。”
我将手递给他,掌心微凉,却在他的指节包覆下升起一股无法忽视的安心感。他带我穿过传送门,一道咒语之后,我们出现在穹顶极高的古老拍卖大厅内。
“这些人都认识你?”我低声问,注意到不少穿着讲究的巫师对卢修斯微微颔首,眼中带着敬意或试探。
“你想听实话还是谦虚的版本?”
“都听。”
“实话是,他们害怕。谦虚的版本是,他们对我有点好奇。”
“那我呢?”我侧过头问他。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望着我,“他们好奇你多一点。”
“为什么?”
他缓缓凑近我耳侧,唇几乎贴到发丝,“因为你是我今晚唯一的同伴——而且比我年轻得太多。”
我轻咳一声,想转移话题,却没想到他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这听起来确实像个sugar daddy的展开。”
我差点没呛到,瞪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上次那件事。”
“当然记得。”他扬唇,“你说我是你的 daddy,那我自然得配合你这层身份。”
他的话带着调笑与那种特有的、只属于卢修斯·马尔福的强势暧昧,让我没来由地心跳快了一拍。
拍卖会开始后,卢修斯耐心地为我解释每件拍品背后的历史,有时是低声贴耳,有时是故意在我耳边停顿得久一些,再看我轻微泛红的耳尖。
“这一枚炼金印记,”他指着空中旋转的银色投影,“如果你以后打算建立个人炼金工坊,可以作为定向遗留物的密封装置。”
“听起来很厉害。”我轻声说。
“是。”他看向我,“但我希望你不需要用上它。”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死在任何人前面。”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调侃,“尤其不是我前面。”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霍尔顿的死,心口一紧,却也因此意识到,卢修斯从来不是单纯冷漠的旁观者,他只是将担心深埋得比所有人更深。
接下来的拍品逐一呈现,有狼人组织早期流通的咒纹地图残片、有失落的魔药草图、甚至还有一小截用来召唤梦魇生物的黑檀魔杖段。每一个都带着历史与**。
“这些拍品,有多少是合法得来的?”我问。
“你想听真话,还是拍卖主办方的说法?”他反问,唇边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真话。”
“几乎没有。”
我默默抿了一口桌边的无酒精香槟,心底升起一股复杂情绪。
这是一场没有光明的交易,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拍卖会中场休息,我们走出包厢,一起在旁边的魔法长廊中散步。水晶墙面投射出拍卖品的浮光,有侍者递上蜂蜜酒与甜点。
我拿了一块焦糖软饼,咬了一小口,又递到他嘴边:“你尝尝这个。”
他侧头看我,像在评估我这个突然的小动作,但最终还是低头咬了口饼干。
“味道如何?”我笑着问。
“偏甜。”他说着,眼神却未移开我,“不过甜的东西……偶尔也值得纵容。”
我心一跳,转头看向另一侧,不再说话。
回到包厢时,他忽然从侍者手里接过一只丝质盒子,递给我。
“你刚才对《影纹之函》很感兴趣,但这更适合你。”
我打开一看,是一枚镶有绿松石与银链的小炼金项坠,内嵌的水晶中刻着复杂符文,像是某种微型护符。
“防破心术、防探知。你以后自己外出时,戴着这个。”
“这也在拍品之中?”我讶异。
“不是。”他语气淡然,“我提前私下买下的。专属定制。”
我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一点难以言喻的情绪。
在他的世界里,这些精密又危险的物件,是他爱一个人时最自然的表达。
“……谢谢你,卢修斯。”我轻声说。
他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替我将项坠挂好,指尖停在我锁骨处停顿片刻。
“戴着它时,不准想着别的男人。”他说。
“……你真是……”我轻笑,却没再推开他。
从拍卖会出来后,夜色更深了些,街灯与雪景将魔法伦敦点缀得仿若童话。
而卢修斯却在我还没回过神时,递来了下一张金边票据,《歌剧魅影》圣诞节特别复演场——
“歌剧魅影?”我眨了眨眼,“你……计划得可真周全。”
“当然。”他低头看我,眼底藏着一丝愉悦,“我说过,这一整晚都属于你。”
于是,我被他牵着走进那座高耸入云的魔法歌剧院。金色吊灯垂在穹顶,包厢环绕着红绒帷幕的主舞台,演奏厅宏大得像另一个时空。
坐下后,他为我取下外袍,替我铺好手套和礼服边角的披肩,动作细致得不像那个平日高高在上的魔法部顾问,反倒像个……
“你总是把宠人做得这么得心应手吗?”我低声打趣。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挑眉,将蜂蜜酒递来时,在我耳边轻声道:“那是因为你值得被我这样对待。”
——————
《歌剧魅影》正式开演时,我端坐在柔软的红绒椅中,指尖轻扣在膝盖上的小礼巾,一边听着悠扬交响乐响起,一边不自觉地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卢修斯并未看我。他坐得挺直,剪裁得体的长袍搭在椅背边缘,领间那抹银灰色蝴蝶结熨帖得无懈可击。只有在我侧头的时候,他才略微动了动眼角。
“怎么?”他轻声问,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嫌我安排得太严肃了?”
“不是,”我抿唇一笑,摇头,“只是觉得……有些久违。”
“久违?”
“我小时候看过一次,几乎坐不住,听不懂,还问我母亲:‘那个戴面具的人为什么总是躲在台下不出来?’”我顿了顿,忍不住笑出声,“我妈当时用魔咒封住了我嘴。”
卢修斯也低低笑了,侧首看我一眼:“看来你小时候比现在还吵。”
“你不觉得这个角色其实挺……”我转头凑近一点,像是在讲秘密,“挺可怜的吗?被爱吞没,被命运困住。”
他静了静,目光又望向舞台上那位正在吟唱的魅影,“也许他不是被困,而是从未真正拥有过爱。”
我听得一怔,轻轻转头去看他。他的侧脸在舞台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冷峻,神情却意外柔和。
“你比我记得的版本理解得更多。”我低声说。
“那是因为你现在愿意看懂。”他侧眸望向我,声音不大,却在乐声中极清晰,“而我也愿意陪你重新看一遍。”
我怔住了,指尖微微收紧了点。
舞台上,主角在假面舞会上回望那位始终无法拥有的心上人;而我,却在身旁男人低语的那一瞬,感觉到某种心防正在悄然瓦解。
最后一幕转入**时,我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我最怕看到这一幕。”我喃喃。
“哪一幕?”
“他终于想放手,但来不及了。晚了一步,总是晚了一步。”
卢修斯没有立刻说话,直到舞台上魅影跪倒在独白中央,他才低声说:“可他还是做了最难的选择,不是吗?”
“……你是说放手?”
“我是说,他不再强求她留下,却永远记住了她。”他的声音沉着,像是贴近耳后的风,带着一点克制的低哑,“他选择了尊重……而非掠夺。”
我静静望着台上的魅影落下最后一滴泪,半晌没说话,只感觉卢修斯的手忽然落在我的指背上,指尖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
一种奇异的情绪在胸口晃荡开来,像是悠长歌声中的余韵,轻轻拍打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
演出结束后,卢修斯似乎与剧院经理略有私交,被邀请进入后台参观。
我本来以为只是看看布景,没想到一走进后台,一位刚卸完妆扮演子爵的男主角便朝我们走来。
他高大、英俊,穿着华丽的礼服夹袍,仍残留着舞台上的张扬与余热。他冲我一笑,目光略带打量。
“女士,今晚的表演吸引了无数目光……但我想,您比舞台上任何角色都更让我难以移开视线。”他说着,声音低沉又不失优雅。
我怔了怔,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卢修斯。
而他,只是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脸上挂着一抹不动声色的微笑,仿佛并未介意。但我太熟悉他了,能感受到那笑意下潜藏着的微妙绷紧。
“是吗?”卢修斯语气平和,“那你确实有眼光……不过遗憾的是,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真可惜。”男演员轻笑,“不过像她这样的女士,身边总该有崇拜者。”
“崇拜者和拥有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卢修斯意味深长地说,话语锋利得几乎可以割破空气。
男演员怔了一下,随即笑容带了点尴尬,但仍不甘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
“你觉得,”卢修斯替他接话,唇角轻挑,“一个已订婚的女性,适合被一位刚从舞台下来的男人称赞外貌?”
那一瞬,空气骤然凝住。
我轻咳一声,礼貌地打破沉默,“谢谢你的演出,我们真的很喜欢。”
卢修斯这才肯稍稍松手。
——————
夜色沉沉,马车悄然驶出剧院。窗外灯火流转,我靠在卢修斯肩上,听着他平稳心跳,不由轻声说: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看不懂歌剧魅影的结局,但今晚我懂了。”
“嗯?”他低头。
“他放手了,是因为那不是属于他的爱情。”我望向他,眼神平静却深意,“可你不会放手,对吗?”
卢修斯没立即回答,只是伸手将我揽得更紧。
“菲比,”他嗓音低沉,带着某种强烈的宣誓意味,“我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主角。你只能属于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