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长桌上,我和德拉科一起学习。
德拉科正低着头抄写符文表,手腕的动作一丝不苟,偶尔会停下来瞥我一眼,看我是不是也在跟进进度。
“这个符号你写错了。”他忽然开口,伸手替我在纸上改了一个笔划,嘴角微微上扬,“你不是说古代如尼文比我强吗?”
我轻哼一声:“那是偶尔会犯错,不代表不会。”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写字,修长的手指在书页和羽毛笔间游走得很快。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另一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潘西抱着一摞书走过来,径直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菲比,你正好在。”她眼睛一亮,几乎是半拉半推地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走,跟我去窗边,我们的小组今天第一次正式开工。”
“什么小组?”我疑惑地看向德拉科。
“她这几天一直嚷嚷的那个复习小组。”德拉科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布雷斯和米莉森也在。”
“对啊!”潘西补充,笑得狡黠,“你和德拉科成绩最好,必须加入,不然我们这几个人怎么撑到考试。”
我刚想说我们自己有复习安排,德拉科却放下了笔,朝我微微一笑:“去吧,反正你也该换个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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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很快进入状态。
布雷斯半倚在椅背上,表情一脸“魔药课就像黑魔法防御术那样可怕”;米莉森则撑着下巴,翻着厚得惊人的配方手册,看了两眼便开始走神。
“行了,别难过了。”我忍笑,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推到他们中间,“既然你们最怕魔药,那就从最硬的地方啃。”
德拉科也很配合,从他那摞整齐的羊皮卷中抽出一份:“这些是我们上学期整理的,按课本章节划分,每个配方后面都标了常见失误和对应处理方法。”
布雷斯拿起来翻了几页,眼神明显亮了几分:“这也太细致了吧……连搅拌方向和次数都画了示意。”
“当然,不然你们能考过吗?”德拉科语气带着一贯的轻慢,但手已经替布雷斯翻到下一页,“还有这些特殊药液的颜色对照,别到时候变色了还以为是正常反应。”
米莉森凑过来看,眼神突然落在我旁边那本摊开的笔记上。
那本笔记的封面是深色龙皮,角落刻着古老的纹章,纸页的边缘带着淡淡的药草香气,书写的笔迹沉稳而优雅。
“等等,这本呢?”米莉森指了指,“这字可不像你或者德拉科的。”
布雷斯也探过头去,看了两行后挑起眉:“啧,这份比你们的还要……精细。甚至在原配方边上加了改进建议,这是谁的手笔?”
我手指停在书页上想了想,干脆笑着说:“卢修斯·马尔福的。”
话音一落,潘西的眼睛瞬间亮了:“哦——难怪!笔迹太优雅了。”
布雷斯直接笑出了声:“菲比,你这是开挂啊。别人复习靠课本,你直接用马尔福先生的私藏笔记?那等于魔药课半只脚已经踩进O了。”
德拉科翻书的动作一顿,凉凉地插话:“她一直都是O,不需要踩进。”
米莉森忍不住“啧”了一声:“行了行了,别当着我们面你们两个互相吹捧。”
潘西也忍不住跟着起哄:“不止吧?看这批注,连变通配方都写出来了,这可不是随便谁肯给的。”
德拉科放下羽毛笔,慢条斯理地看了他们一圈,语气懒洋洋:“你们再说下去,我可要收回她的笔记了。”
“那你得先从她手里抢。”布雷斯立刻接话,笑得像是看热闹的狐狸。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把笔记收回自己怀里,语气平静:“不好意思,这可是私人借阅,恕不外借。”
“私人……借阅。”潘西拖长声音,意味更浓了,“行,我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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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钟声敲了六下,意味着晚餐时间到了。
我们一同收拾书本,几个人说笑着往礼堂的方向走去。
沿着走廊,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金色的灯火一点点亮起,把城堡的影子映得温暖。
“菲比,你那本笔记到底能不能借我们抄一份?”布雷斯又忍不住问。
“看你表现。”我笑着回他一句。
“表现?”潘西挑眉,“我觉得你只是偏心德拉科,他想要你就立刻给。”
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手腕被轻轻一带——德拉科不动声色地把我拉到自己身边,手臂环过来,动作看似随意,实际上像是顺势把我半揽在怀里。
“她的东西,我会看着。”他语气淡淡的,却带着明显的占有意味。
我刚要调侃他,结果德拉科在走廊拐角处低头,极快地在我唇上碰了一下。
“德拉科!”潘西瞪大眼睛,忍不住笑出声,“你就这么当众?”
布雷斯吹了声口哨:“啧,原来斯莱特林的晚餐开胃菜是这个。”
米莉森抱着书摇摇头:“你们两个能不能等到礼堂再——”
我脸上腾起一阵热意,抬手去推德拉科的肩,他却只是唇角一勾,理直气壮地说:“反正他们早就知道了。”
同伴们一路笑闹着往礼堂走去,只有我感觉耳尖还在发烫。
可他的手一直没松开,甚至在推开礼堂大门时,指尖还在不经意地摩挲着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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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
宿舍已经熄灯,寝室里一片安静。窗外月色如水,透过高高的拱形窗,投在地面上拉出一条淡淡的银辉。
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就是 N.E.W.T. 正式考试了,脑子里全是笔记、公式、魔药配方,像有一大堆嗡嗡作响的小精灵在脑海里闹腾。
犹豫了几秒,我伸手从床头柜底下摸出那面被我藏得很好的双面镜。镜面在黑暗中泛着一层柔亮的光,我用指尖轻轻描过那条熟悉的银纹。
“卢修斯。”我低声呼唤。
片刻后,镜面上缓缓浮现出他的影像——熟悉的铂金色长发、冷峻而优雅的面庞,还有那双在夜色中依旧锐利的灰色眼睛。
“这么晚,你不该在睡觉吗?”他的声音透过镜子传来,低沉而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还是在想考试的事?”
我咬了咬唇,半是撒娇半是真话地说:“是啊……总觉得自己还有哪里没记牢。”
“你已经准备得比大多数人好。”他像是笃定地陈述事实,而不是安慰,“你需要的不是再翻一遍书,而是放松。”
我抿着唇没吭声,视线却忍不住在镜面上停留——他穿着家中的便服,领口微敞,背景似乎是他的书房,桌上堆着羊皮纸,像是刚从工作里被我打断。
“你在看什么?”他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停顿心知肚明。
“看你。”我很小声地说。
镜面里的他微微一顿,唇角慢慢扬起一个浅笑:“等考试结束,回来我会亲自考你一遍。”
“什么内容?”我忍不住问。
“你会知道的。”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却又透着一丝暧昧的暗示。
我的心口“咚”地一跳,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握镜的力度。
“所以,明天第一场是魔药学,下午是变形课,对吧?”卢修斯低声确认,像是在替我重新梳理一遍。
我轻轻“嗯”了一声,把下巴抵在枕边,让镜面稳稳立在被褥上。
他的声音沉稳而平和,就像某种无形的护盾,把心底那些杂乱的焦虑一层一层压下去。
“记住,不要在第一道题上花太多时间。”他语气带着一丝指令感,却又不让人觉得有压力,“按顺序答,遇到卡的题先放过。”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眼皮有些沉重,却还是不舍得合上眼。
“你会在等我回来,对吗?”我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当然。”他微微前倾,灰色的眼眸像能穿过镜面,落进我心底,“我一向说到做到。”
夜色安静得只剩下他和我的呼吸声。
我蜷缩在被子里,握着镜子的手慢慢松了些,耳边是他断断续续的低语——有时是临考的小提示,有时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只言片语。
声音像潮水一样起伏,温热又绵长。
我的意识开始漂浮,像被夜色轻轻托住。最后一眼,我看见他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注视一个终于安心入眠的孩子。
“睡吧。”那声音很轻,却坚定。
镜面在昏沉中渐渐模糊,我还未来得及回应,已经沉入了安稳而踏实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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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寝室高窗洒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昨晚的困意和紧张感像被人细细梳理过,醒来时反而轻松了许多。
我换好衣服,收拾好今天的课本和试卷必备用品,才慢悠悠地走进礼堂。斯莱特林长桌已经坐了不少人,德拉科正翻着面前的吐司,像是在挑剔早餐。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昨晚是不是偷偷又看了半宿书?”
我坐到他身边,倒了杯南瓜汁,笑着低声回:“才没有,我可是按时睡的。”
他眯了眯眼,“真的吗?看你眼神……不像说谎,但也不太像完全没熬夜。”
我咬下一口面包,心虚地移开目光,“我只是和人聊了几句,就睡了。”
“和人?”他像是随意问,可手里搅动茶匙的动作慢了下来。
我挑了挑眉:“是啊,要不要猜猜是谁?”
他看了我一眼,没接话,反而替我把盘子里一块煎蛋拨到自己盘子里,“少吃点油的,等会儿魔药学你脑子清醒点。”
我笑出声,“我看你是顺便自己多吃一份吧。”
他耸肩,表情理直气壮,“当然,两全其美。”
餐桌另一头传来布雷斯他们低声讨论考题的声音,德拉科却没参与,只是很自然地在我身边坐得近一些,偶尔帮我递糖罐、倒茶,好像这就是他理所应当的早晨习惯。
我望着他动作间的从容,突然觉得这种在考试前的平常互动,比什么激励的话都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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