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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 143 章

李斐在吴府正堂如坐针毡,眼见贾葳态度强硬,软硬不吃,自知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反倒可能被牵扯更深,便寻了个“府衙尚有公务亟待处理”的借口,带着一脸勉强维持的笑容,匆匆告辞离去。

贾葳也懒得虚留,任由他离开。

不多时,陆武便回转来禀报初步审讯吴府下人的结果。

“大人,”陆武神色间带着一丝审问后的冷冽,“那些仆役大多声称对主家官场之事一无所知,问及银库和王主簿,更是三缄其口。

不过,有个负责洒扫后院的粗使婆子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

她说,去年吴少卿扶灵回乡安葬后不久,大约九月底的光景,现任的刘寺丞曾来府上找过管家,两人在书房外间似乎发生了争执,声音颇大,她隔着院子都隐约听到了几句,像是在骂‘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类的话。”

贾葳眼神一凝,立刻追问:“可问清楚了具体是九月底哪一天?或者有什么特别的标记能确认时间?”

陆武答道:“那婆子记不清具体日期,但她说那段时间金陵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秋雨,道路泥泞不堪,她印象很深。属下查过,去年九月下旬,确有一场连绵秋雨,持续了四五日。”

九月底,正是南太仆寺开始大规模征收马价银的时候。

刘进在那个时间点来找吴府的管家,还发生激烈争吵,这其中定然有鬼。

贾葳当即立断:“将吴府那个管家带回太仆寺衙署,交给内卫的兄弟们,务必‘严肃’审问,撬开他的嘴。至于婆子,既然提供了线索,就赏她些银子。”

“是!”陆武领命,立刻下去安排。

贾葳一行人押着关键人证,返回南太仆寺衙署。

刚踏入正堂,便见吴赳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肃杀与冷厉。

相较于贾葳在吴斌府上因对方身份而受到的掣肘,吴赳在已经下狱的寺丞刘进家中,行事可就“随意”得多,也彻底得多了。

刘进作为南太仆寺临时主事,银库巨额亏空案发,他已是戴罪之身,内卫搜查其家,自然无需顾及什么体面,直接便是掘地三尺式的大搜查。

吴赳指着堂中摆放的两堆物品,回禀道:“大人,左边这些账册、凭证,是从王主簿家中隐秘处搜出的,藏得极其隐蔽,若非兄弟们经验老道,几乎错过。右边这一堆,包括信件、地契、部分未来得及转移的金银细软,是从刘进偷偷安置在城西的一处外宅中搜出来的。”

贾葳的目光首先落在那堆从王主簿家搜出的账本上,随手拿起一本翻看,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银两出入,时间、数额、经手人依稀可辨,虽未完全理清,但已显露出巨大问题。

他放下账本,又看向吴赳,等待他更重要的发现。

吴赳神色凝重,沉声道:

“根据从刘进外宅搜出的往来信件,以及初步审讯其心腹所得,大致脉络已清晰。

去年,六殿下奉旨南下,主持剿匪及赈济江淮水灾事宜。

然而,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从户部出来,经过层层盘剥,到了百姓手上已是几近于无,大多落入了各级官员的私囊。

六殿下雷厉风行,手段酷烈,那些贪墨官员唯恐事情败露,被六殿下抓住把柄,性命不保。

为了填补赈灾款项的窟窿,应付核查,他们便串通起来,将主意打到了刚刚开始征收的太仆寺马价银上,暗中挪用了这笔巨款,以为暂时周转。”

贾葳听到这里,不禁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理解的疑惑:

“哦?那些官员畏惧六殿下酷烈手段,怕被他抓住把柄掉了脑袋,这我理解。可他们挪用太仆寺的马价银,难道就不怕……本官来找他们算账吗?”

他自问虽然不算什么凶神恶煞,但也是手持圣旨的钦差,还有个抄家御史的名头啊。

吴赳抬眼看了看贾葳那张俊美如玉、即便此刻带着疑惑也依旧显得清雅温和的脸庞,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紧闭着嘴,没敢接话。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

‘贾大人,恕卑职直言,在令人闻风丧胆、望而生畏这一方面,您……您和那位煞神一般的六殿下,还真……真没法比。

毕竟,六殿下当初在江南,发现赈灾银两被贪墨,可是连审讯都省了大半,直接就将几个罪证确凿的贪官当场拿下,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那血淋淋的场面……至今仍是江南官场的噩梦。’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出口。

贾葳何等敏锐,虽未听到吴赳的心声,但看他那欲言又止、眼神微妙的表情,也猜到了七八分,不由被他这“看脸下菜碟”的认知给气笑了。

不再纠结于此,他直接吩咐道:“去,把那个还在死鸭子嘴硬、嚷嚷冤枉的刘寺丞给我提上来。本官倒要看看,在这些铁证面前,他还能如何狡辩!”

很快,一身囚服、头发散乱、神色萎顿却仍强作镇定的刘进被两名内卫押了上来。

他一进堂,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扫向公案,当看到贾葳面前摊开的、那几封他珍藏于外宅的密信时,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极致的恐惧。

“不……不可能!你们……你们怎么会找到……” 刘进声音嘶哑,仿佛见了鬼一般。

他明明将这些要命的东西放在了云儿那里,那是自己给云儿新找的房子,地段极其隐秘,连他夫人都不知道!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骤然变得狰狞扭曲,双目赤红地死死盯住贾葳,嘶吼道:“是那个毒妇!是不是那个毒妇告诉你们的?!一定是她!她见不得我好!她要毁了我!!”

贾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怔,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吴赳。

吴赳摸了摸鼻子,低声解释道:“大人,他说的应该是他的正头夫人吴氏。这位吴氏,乃是吴少卿的亲妹妹。而且……据卑职查访,几乎整条街的人都知道,那位吴夫人……是个出了名的‘嫉妇’,性子刚烈,对刘寺丞……管束极严。”

贾葳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讶异,仔细打量了一番堂下虽已显老态、身材发福,但五官轮廓依稀可见年轻时俊朗模样的刘进。

他恍然道:“没想到啊……”

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带着一丝玩味的感叹道:“刘大人,闹了半天,你原来还是个……靠着夫人娘家起势,却又反咬一口的……嗯,凤凰男?或者说,白眼狼?”

他一时间竟觉得这两个从异世带来的词,放在此刻的刘进身上,颇为贴切。

被贾葳用这种仿佛吃到大瓜、又带着几分鄙夷的目光审视,还被冠以如此称呼,刘进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激动地辩驳起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妻子身上:

“都是那个毒妇!都是她害的!她仗着娘家势大,为了控制我,让我几十年如一日地待在这小小的寺丞位置上,不得晋升!她怕我飞黄腾达了就甩了她!要不是……要不是她家那个死老太婆终于死了,吴斌那杂种必须丁忧离任,我永远都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永无出头之日!”

说到激动处,刘进干脆破罐子破摔,脸色狰狞,状若疯狂地吼道:

“像你这种出身高贵,生来就锦衣玉食、前程似锦的勋贵子弟,当然不懂我们这些寒门学子!不懂我们从小地方爬出来,需要付出多少!需要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

我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千载难逢的表现机会,我凭什么不抓住?!我等这个机会,等了整整十七年!十七年!你知道我这十七年,在那个毒妇的阴影下,在那永无升迁指望的位子上,是怎么过的吗?!!”

贾葳看着底下声嘶力竭、试图用“悲惨经历”来为自己开脱的刘进,神色依旧平淡无波,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打断了刘进的“血泪控诉”,声音清冷地说道:“刘寺丞,本官对你的心路历程和家庭恩怨不感兴趣。本官只想知道一件事——王主簿一家,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证据已然确凿,刘进心知自己难逃一死,倒也光棍起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戾,嗤笑道:“王主簿?呵呵……谁知道呢?或许,已经被埋在哪块荒无人烟的乱葬岗,或者沉到哪段江底喂鱼了吧!”

贾葳眉间微蹙,尚未开口,站在刘进身旁的一名内卫小旗早已按捺不住,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刘进的腰间,厉声喝道:“老实回话!再敢胡言乱语,有你的苦头吃!”

刘进被踹得“噗通”一声扑倒在地,牵扯到之前的伤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晌才喘过气,带着怨毒的神色,不情不愿地道:

“是……是找我办事的人处理的。找我的是吏部袁侍郎的侄子,他承诺只是暂时借用这笔银子周转,后面的事他会处理干净,保证不耽误朝廷大事,也不会牵连到我……”

贾葳看着刘进,眼神幽深,缓缓道:“但如今已是三月中旬,距离去年九月挪用款项已过半年,银库里依旧空空如也。而且,本官这个专门来查马价银的钦差都已经到了金陵,他们却连丝毫填补亏空、遮掩痕迹的动作都没有。刘寺丞,看来……你早就被你的‘合作伙伴’,给无情地放弃了啊。”

贾葳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刘进的心理防线。

他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真的接受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利用、事成后即被抛弃的棋子,巨大的恐惧、愤怒与绝望瞬间淹没了他,竟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凄厉而悔恨。

但贾葳心中仍有一个疑惑未解,他待刘进哭声稍歇,便开口问道:

“刘寺丞,本官还有一事不明。你既然早就知道银库里空空如也,为何不在本官抵达之前,自己想方设法,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弄些银子暂时填充进去,或者伪造些痕迹,也好过如今这般,一查便露馅?”

贾葳这一问,仿佛又戳到了刘进的痛处。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愤恨地瞪向站在贾葳左侧、那位擅长开锁的赵鳞小旗,咬牙切齿地道:

“我怎么没做准备!王令手上的钥匙都被毁了,那银库根本没法打开。”

他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你们如此肆意妄为,连请示京城、等待手续都省了,直接就让人把锁给撬了!这……这让我如何来得及准备?!”

一直沉默旁听的陆武闻言,忍不住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语气充满了鄙夷:“就凭你这又蠢又贪、临事慌乱的样子,你那大舅哥不让你升官,还真他娘的是对了!让你这种货色掌权,简直是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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