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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 145 章

贾葳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堂中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刘进。

并未立刻驳斥他那些关于“正义”的呼喊,反而顺着他的话,用一种引导式的语气,清晰地将刘进含糊的指控提炼并放大:

“刘寺丞,你的意思是……你要状告吏部侍郎袁科,除了涉嫌指使他人挪用太仆寺马价银之外,还犯有贪污朝廷赈灾粮饷、巧取豪夺他人家产、暗中贩卖私盐、甚至勾结地方匪类等多项大罪?是也不是?”

刘进此刻已是豁出去了,只求将袁科拉下水,闻言连连点头,激动得唾沫横飞,语无伦次地高声道:

“是!是是是!大人明鉴!那吏部侍郎袁科,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其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下官……不,小人!小人恳请青天大老爷为我等做主,将这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就地正法,以正国法,以安民心啊!”

他喊得声嘶力竭,仿佛自己真是那个不畏强权、挺身而出的正义之士。

贾葳看着刘进那副急于表功、仿佛全然忘记自己亦是帮凶同谋的丑态,心下颇感无语。

这人到底是真蠢,还是被吓傻了?

求人做主、主张正义的时候,怎么就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手上也沾着脏污,也是这贪腐链条上的一环?

罢了。

贾葳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生命的形态本就是各式各样的,蠢货和疯子也并不少见。

他懒得与刘进计较这其中的荒谬,转头看向角落里负责记录审讯过程的书吏。

那书吏恰好停笔,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快速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便拿着那份刚刚根据刘进口述整理好的状子,躬身呈到贾葳面前。

贾葳接过来,目光快速扫过。

状子上条理清晰地将刘进指控袁科的各项罪名罗列出来,虽只是单方面供词,但作为突破口已然足够。

他点了点头,将状子递还给书吏。

书吏会意,转身便去取来了红色的印泥。

当那份墨迹未干的状子、一支毛笔以及那盒鲜红的印泥被放到刘进面前时,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刘进,动作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紧张与犹豫。

被堵着嘴押在一边的袁材目眦欲裂,他死死盯着刘进,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威胁,若不是被人押着,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刘进撕碎。

刘进对上他的眼神,浑身一软,几乎瘫软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目光在那份决定命运的状子和端坐于太师椅上、神色莫辨的贾葳之间来回逡巡,迟迟不敢下笔。

画押具结,这就意味着再无反悔余地,将彻底与袁科一派撕破脸,不死不休。

站在一旁的陆武将他的犹豫尽收眼底,不由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提醒:“刘大人,事到如今,你觉得那袁侍郎还会放过你吗?

你已是他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弃子。

若是你现在肯在这状子上画押,作为证人,协助我等查明真相,将来陛下面前,或许还会念在你检举有功,酌情减轻你的罪责。

至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家人或可免受过多牵连。

再说了,只要袁科倒台,他自身难保,届时他还拿什么来报复你?”

陆武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击碎了刘进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是啊,袁科心狠手辣,自己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他绝不会容自己活着!

与其被动等死,不如搏一把!

想到这里,刘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伸手抓过毛笔,也顾不得什么姿势,哆哆嗦嗦地在状子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又狠狠地将大拇指摁进印泥,再重重地按在自己的名字旁边,留下一个清晰无比、仿佛带着血色的指印。

……

拿到刘进画押的状子,贾葳不再耽搁,亲自带着内卫,径直前往六部衙门所在。

消息早已传开,当贾葳一行人到达时,吏部侍郎袁科早已阴沉着脸在值房内等候,而与他一起的,除了吏部一些官员外,竟然还有闻讯赶来的其他五部的侍郎、郎中等,黑压压一片,显然是想借人多势众,给贾葳施加压力。

袁科见到贾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将头扭向一边,姿态摆得极高,满脸都写着“不屑一顾”四个字。

没等贾葳开口,年纪最长、资历最老的礼部侍郎廖宣便抢先一步,倚老卖老,先发制人。

他指着贾葳的鼻子,声色俱厉地骂道:

“贾葳!你好大的胆子!眼中还有没有朝廷法度,还有没有尊卑上下?!你一个从三品的太仆寺卿,谁给你的权力,竟敢擅自抓捕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你这分明是越权僭职,无法无天!”

贾葳面对这劈头盖脸的责骂,脸上却不见丝毫恼怒,反而绽开一个极其和煦、甚至带着几分谦逊的笑容,他还对着廖宣拱了拱手,赔了个不是,语气温和地解释道:

“廖老大人切勿动怒,千万保重身体。”

“下官岂敢无视礼法?实在是奉命前来金陵,督查南太仆寺马价银一事。

想必各位大人也已听闻,南太仆寺银库之内,五十二万两马价银不翼而飞,此乃关系边防、动摇国本之重案!

下官与内卫的兄弟们用心办案,缉拿盗贼,谁承想那盗贼着实可恨、狡猾至极,许是为了脱罪或是扰乱视听,竟胡乱攀咬,将脏水泼到了袁侍郎身上。

下官也是依法行事,不得不请袁侍郎回去协助调查,澄清真相啊。”

廖宣见贾葳态度“恭顺”,气焰更盛,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骂道:

“无知小儿!那等银库盗贼,本就是奸猾狡诈之徒!他们的话岂能轻信?

历来案发,这些贼人哪个不是像疯狗一样四处攀咬?

若他说指使他偷盗的是你贾葳,难道你也把自己抓进大牢吗?!简直是荒谬!”

贾葳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种“恍然大悟”、“受教了”的表情,仿佛真的被点醒了一般,语气带着几分钦佩和请教意味:

“哦——!原来那贼人竟是这般狡猾吗?多谢廖老大人指点迷津!廖老大人果然经验丰富,见多识广!

那……不妨请老大人再为小子指点一二?

依您看来,这失窃的五十二万两白银,如今最可能在何处呢?

该如何追查,方能不让那真正的贼人逍遥法外?”

“这……!”廖宣被贾葳这突如其来、看似请教实则将了一军的问题问得猝不及防,顿时语塞。

先不说他是否知道内幕,或者有没有分一杯羹,就他一个礼部官员,哪里知道如何追查赃银?

七十多岁的老脸瞬间憋得通红,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指着贾葳“你……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贾葳不再理会这色厉内荏的老头,目光转向一直强作镇定的袁科,脸上依旧带着那抹和煦的微笑,语气却不容拒绝:“袁侍郎,情况便是如此。为了您的清誉,也为了尽快查明真相,还您一个清白,就请……和本官走一趟吧。”

袁科看着贾葳身后那些眼神冰冷、全副武装的内卫,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但面上仍竭力维持着官员的体面,冷哼一声,拂袖道:“本官行事光明磊落,岂惧小人构陷?去便去!”

说着,他强自镇定地站起身。

两名内卫小旗上前,正要如常给犯人上枷锁,却被贾葳抬手拦住。

贾葳假意板起脸,严肃地训斥道:

“不得无礼!袁侍郎乃是朝廷重臣,岂可如此怠慢?‘刑不上大夫’的古训都忘了吗?袁侍郎是去协助调查,并非罪犯,尔等只需护卫左右即可,不可动粗。”

袁科见贾葳如此“识趣”,心中稍定,又冷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做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两名小旗互看一眼,默不作声地紧随其后,既不失礼,也绝不放任。

贾葳目送袁科被“请”走,这才回过头,看向留下来那一群面色各异、心思难测的六部官员,脸上再次挂起那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拱手道:

“各位大人,案情紧急,本官职责在身,就不多打扰了,这便先去查案。告辞。”

说完,他不再多看这些官员一眼,转身带着剩余的内卫,从容离去。

走在回太仆寺衙署的路上,贾葳想到方才六部官员几乎齐聚,明里暗里维护袁科的场面,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无语与讥诮。

皇帝最忌惮的便是朝堂之上官员结党营私,难道会喜欢看到这留都南京的备用朝廷里,也是这般铁板一块、官官相护吗?

这些人,在江南的温柔富贵乡里待得太久,怕是早已忘了天威难测,真是……太安逸了。

……

袁科被“请”到太仆寺衙署正堂,初时还强自镇定,甚至带着几分被“请”来问话的倨傲。

然而,当贾葳将那份由刘进亲笔签名画押的状子递到他面前时,袁科只扫了几眼,便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猛地一黑,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那状子上罗列的条条罪状,虽不尽详实,却大差不差,尤其是关于倒卖漕粮、贪墨军饷这几项,竟然连合作的商号都写出来了!

还不等他稳住心神,思考对策,背后突然传来“哐当”几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袁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是之前带队去搜查他府邸的吴赳和陆武回来了。

吴赳身后跟着几名内卫,抬着五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毫不客气地将箱子扔在了大堂中央的地面上,箱盖被震开,露出里面一叠叠的账册、信件以及他时不时品鉴但来路不明的古董字画。

贾葳看着袁科瞬间惨白的脸色,笑容依旧和煦,语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袁侍郎,不妨看看这些……可还熟悉?”

袁科的目光死死盯住前面那两个箱子,尤其是其中一本封面熟悉的蓝皮账册,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伸出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指,指向地上的箱子,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难以置信:“这些……这些……你们……你们怎么……怎么可能找到?!”

他明明……他明明将这些要命的账册和往来信件,藏在了书房后面,那个不知是那任房主找的能工巧匠打造的暗格密室里!

位置极其隐蔽,机关巧妙,连他都是居住了十几年后才无意间发现。

这些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

吴赳看着袁科那副见了鬼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如同惊雷般在袁科耳边炸响:“这嘛……还真得多谢袁侍郎府上的三公子了。若不是他‘热心指引’,负责搜查的兄弟们,恐怕还真就差点错过了这口枯井呢。”

“三公子?!枯井?”袁科满是疑惑。

吴赳笑道:“袁侍郎大概还不知道吧?府上三公子很早前发现您书房后花园的枯井下,晚间会透出光亮,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这些呢,省了我们很多事。”

袁科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想起了那个因生母地位卑微、自己一向不甚喜爱、平日里只知斗鸡走狗、惹是生非的庶子!

是那个孽障!他竟然……他竟然……!

想到自己苦心经营、隐藏至深的东西,竟然毁于一个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庶子之手,巨大的打击、愤怒、恐惧与绝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

袁科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彻底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彻底晕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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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 1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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