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剑网三气剑)普天乐 > 第3章 第贰章 死期将至

第3章 第贰章 死期将至

前路云雾缭绕,辨不清去向,后方雾气重重,遮去来时路,江徵一身月白衣衫,登云鞋袜,加之肌肤细腻,眼睫霜白,恍如枝上残雪,格外令人怜爱,他与褚玄黓并肩而立,却觉眼前如蒙轻纱,视野受阻,不禁伸手捉住那人小臂,低声叫道:“褚玄黓!”

褚玄黓闻言一愣,反手捉住江徵的手腕,温言道:“阿徵,我在。”

江徵微微抬头,便见一张美俊舒朗的脸,光彩耀目,盖过芸芸众生,他轻轻眨动双睫,许多刻意遗忘的情事浮上心头,立时挣脱褚玄黓的手,郑重言道:“此地方才还是烈日高悬,酷暑难耐,眼下却是寒意刺骨,滴水成冰,其中必定有古怪。你的道行浅薄,别离我太远。”

剑道修行之上,褚玄黓天赋惊人,根骨绝佳,堪称数十年难见的天才,虽是及冠之龄,已有旁人难及的成就,未来更是不可限量。若论除祟驱鬼之术,确实初出茅庐,半瓶水响叮当,他本不愿离开江徵,顿时大喜过望,喜笑颜开道:“阿徵,这可是你亲口说出的话,以后你纵是赶我走,我可不答应。”

江徵念及此人道术不精,故有此语,谁知褚玄黓曲解安排,听上去却似缠绵爱语,当真令人又气又恼,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霞色,眨眼之间肤色如常,冷冷拂袖道:“若论嘴皮子,谁也赢不了你。”

褚玄黓微微一笑,忽又连连叹气,摇头道:“我的嘴皮子虽然打过胜仗,一颗真心却是一败涂地,说到底还是阿徵厉害。”

纵是身处险境,境况不明,惑乱人心的话语仍是张口就来,全无半点紧迫之感,江徵不愿多言,袍袖一挥,劲风逼开身周雾气,只见两侧林木挺秀,枝叶繁茂,风起之时响起飒飒涛声,令人心神皆爽,生出悠然之乐。

褚玄黓抬手之际,指间多出一张黄色符纸,下刻此符无火自燃,飘出一缕烟气,他见火光辉耀,焰色橙红,不禁奇怪道:“这阵雾气来得突然,将我们困在此地,按说有人暗中操弄。我观符纸焰色,此地并无阴气存在,倒是令人费解。”

纯阳屹立华山之巅,又是大唐国教,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宫中典藏种类繁多,浩如烟海,除去功法剑诀,亦有民间道术,习之可驱鬼、降魔、超度亡灵,书中记载搜阴之法,乃是于无风处燃一符纸,观察焰色,若与平日无异,说明此地安全无虞,若是焰色发蓝,便知阴气极盛,恐有鬼物相侵。

微风乍起,云雾如有灵智,再次朝前奔涌,江徵双目微凝,反手抽出背后佩剑,剑光过处,地上现出一个八卦气场,数柄无形之剑围绕二人周身,雾气纷纷如雪消融,再难近身。

褚玄黓心中虽有担忧,面上仍是笑意不减,说道:“阿徵,杀鸡焉用牛刀,下次这种事交给我便好。”

江徵下山本欲避开此人,半路听说秦家之事,受邀前往宅中做法,安定人心,不料半路竟生事端,倒是十分棘手。他沉思片刻,拟定打算,正要开口,忽听林中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如受极刑,叫人不忍听闻。

两人对视一眼,面上俱有诧色。

江徵耳力甚好,说道:“人在西北方向。”

褚玄黓见他意欲前往,抬手拦住江徵,神色凝重道,“阿徵,书中有言鬼物可以迷惑心神,常会设下圈套等人上钩,行事之前还需三思。”

此话不无道理,江徵迟疑片刻,说道:“光天化日,鬼物岂能横行。”

褚玄黓眼含关怀之意,提醒道:“多年之前,白师兄奉命下山游历,途中遭受鬼气入体,回来之后判若两人,状若疯癫,若非几位长老发觉端倪,及时替他拔除邪气,一名剑术大家差点成为废人,宫中人人皆知此事,均感后怕不已。”

此人虽然做事纨绔,风流不羁,平日没个正经模样,却又句句在理,令人无法反驳,江徵虽比褚玄黓年长几岁,相处这段时日,不知不觉生出依赖之心,一时难以抉择,便道:“褚玄黓,你说怎么办?”

褚玄黓暗自松口气,直言道:“眼下来看,秦家发生诸多怪事,定有许多外人不知的秘辛。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还需以自身安危为重。”

他说到此处,脸上浮现温柔笑意,轻声道:“我虽愿与你一同赴死,更愿与你长留人间,去看雁门的雪,去听万花的风,走遍山川江河,看尽红尘烟火。”

话音轻柔,如风过耳,江徵定定看向褚玄黓,情绪莫名难言,此人说出这番话,仿若日常闲聊,毫无赧然之态,实在难分真假。

林中又传叫喊之声,夹杂怒喝低吼,江徵敛下繁杂思绪,沉声道:“纯阳弟子行走天下,自当锄强扶弱,打抱不平,不论是人是鬼,我有手中之剑,亦可扫灭邪氛!”

褚玄黓心知劝不住他,却又喜欢此人这幅模样,含笑说道:“阿徵,我这辈子真是斗不过你,大不了陪你做一对鬼夫夫。”

江徵横他一眼,低喝道:“莫要胡说!”

说话之间,雾气忽然消散,只见天际阴云密布,远山笼罩云烟,近处林深草绿,一派春意盎然,两人瞧明方向,投向西北林间,未行多久,就听一个声音狞笑道:“秦十九,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天没事找事,害得老子都没时间快活!这次回去定要打断这双狗腿,叫你明白什么叫安分守己!”

离得稍近,空地之上现出三道身影,一名少年趴伏在地,身穿粗布衣裳,脚踩芒鞋,可见平日生活清苦;一名壮汉身材高大,赤脸黑须,右手摁住少年的头狠狠碾进土中,口中不停咒骂;另一人长脸小眼,面相刻薄,抬脚踩在少年背部,冷哼道:“你的爹娘欠下老爷几十年的租钱,自愿将你卖入府中还债,老爷夫人宅心仁厚,供你吃穿用度,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还不知廉耻想要逃走。禽兽尚知感恩,秦十九,你倒是连禽兽不如啊!”

少年口鼻埋入土中,四肢不断挥舞,猛地抬起头颅,大声叫道:“我家本是村中富农,衣食无忧,若不是秦知节使出卑鄙手段,夺去我家的田地,我岂会沦为秦家的家仆,你们还要我感恩戴德,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赤脸大汉见他口出狂言,怒不可遏,反手一掌抽向少年面颊,谁知林中飞出一道流光,眨眼便至眼前,森然剑气逼人眉睫,他大吃一惊,丢下秦十九翻身退至三丈之外,长脸大汉立知有人搅局,奔至赤脸大汉身侧,神情警惕道:“赵正威,来者不善,我们可得小心一些!”

赵正威双拳紧握,指节咔咔作响,森然道:“□□,你也太没出息,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蠢人,也敢来管秦家的闲事!”

话音方落,林间射出两道身影落在少年身侧,其中一人身着月白道袍,背负长剑,清俊秀雅,态度沉静,他将秦十九抱在怀中,探过此人脉象,松口气道:“暂无性命之忧。”

另一人俊美无匹,神态疏懒,双眸开合之间,却有凌然剑气,玄色衣裳更添慑人气势,他的目光扫过赵李二人,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正要找人带路,想不到便有人送上门来。”

见是两个年轻道者,赵正威面露狠厉之色,大声道:“哪里来的小道士,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也敢来插手秦家的事,你们速速将秦十九交出来,老子若是心情好,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褚玄黓在家中虽是庶出,凭借那张好看的脸,亦未受过欺负委屈,十二岁来到华山纯阳,更是耀眼夺目,人人喜欢,何曾听过这等话语,当下怒极反笑,说道:“哪来的苍蝇,怎么这般吵耳?”

江徵目睹两人折辱少年,心中亦觉无比痛恨,淡淡道:“他们印堂发青,山根歪斜,乃是将死之人,不必多做理会。”

褚玄黓欣然道:“阿徵说得对,确实不必与两个死人计较。”

江徵将秦十九平放在地,摸出丹药塞入口中,眉间隐隐浮现忧色,说道:“这名少年的性命虽能保住,却也伤得不轻,恐需静养半月时日。”

褚玄黓沉吟道:“听他方才的话,秦家当真不是好人。”

赵正威气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大步疾冲上前,一拳砸向褚玄黓的脸,风声赫赫,威势惊人,口中大喝道:“我看你这个小道士才是该死!”

褚玄黓站在原地,脸上露出玩味神情,问道:“阿徵,我可以杀了他吗?”

江徵道:“给他一点教训既可,不必伤他性命。”

褚玄黓笑道:“阿徵的心地真好。”

拳头正要挨上那张俊美脸蛋,赵正威眼前划过一道剑光,快得不及眨眼,忽听一声疾响,一物猛地撞向剑身,擦出点点火星,褚玄黓本想砍下他的手,谁知有人前来搅局,不悦道:“是谁扫小爷的兴,给我出来!”

嗖的一声,黑影宛如灵敏长蛇奔回来处,落入锦衣青年手中,竟是一根长达丈余的钢鞭,此人年约二十一二,英气飞逸,身形挺拔,一张脸上似笑非笑,说道:“这位道长,打狗还需看主人呢。”

他的身旁尚有一名华服男子,面容俊朗,气度雍容,快至而立之年,脸上微微含笑,观之可亲,此人眉头轻轻一皱,低斥道:“霜珩,不得无礼!”

凌霜珩手上一抖,钢鞭缠上腰际,微微耸肩,转头看向赵正威与□□,面色陡然一沉,喝道:“你们两个,还不给我滚过来,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两人本是飞扬跋扈,态度嚣张,见到凌霜珩,竟如见到索命的阎王爷,顿时面如死灰,双唇发抖。赵正威劫后余生,冷汗涔涔,来到他的身前,弯腰弓背,讨好道:“凌老大,你怎么来了?”

凌霜珩两眼上翻,冷冷道:“叫你们捉个逃跑的仆役,半天时间都不见带人回去,我要是不来,你们准备和那个家伙磨蹭多久?”

□□轻搓双手,小心赔笑道:“凌老大,我们本来已经捉住那个小子,都怪那边的两名道长碍事,不然哪里轮到您老人家出手。”

凌霜珩下巴朝旁边一扬,眼露嘲讽,讥笑道:“秦朗,你们秦家的金字招牌似乎不管用了啊。”

秦朗听惯此人的冷言冷语,心中不以为然,他打量褚玄黓与江徵片刻,忽而上前略一拱手,客气道:“两位道长,我家老爷早在盼候佳音,秦某因事缠身未能亲迎,请恕怠慢之过。”

褚玄黓在镇上听过秦家之事,本就不存好感,又见两名打手仗势欺人,更是心生厌恶,淡然道:“不必客气。”

秦朗身为秦府管事,最善察言观色,当即说道:“这名少年名叫秦十九,乃是府上的长工,今日突然不辞而别,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褚玄黓道:“我们本欲前往贵宅,途经此地之时,听闻林中传来凄厉惨呼,还以为有作奸犯科之事,如今看来倒是误会一场。”

“两位道长路见不平,侠心仁义,秦某十分钦佩。”秦朗笑容不减,又再微微拱手,“眼下老爷与夫人正在府中恭候,不知两位道长意下如何?”

交谈之间,秦十九缓缓苏醒,见到秦朗与凌霜珩,顿时全身抖如筛糠,一把捉住江徵的手臂,叫道:“宅子里有鬼,不要去!”

赵正威乐得不行,哈哈笑道:“这小子怕不是摔坏脑子,竟然开始说些疯言疯语。老子告诉你,世上只有一种鬼——穷鬼!”

□□附和道:“就算世上有鬼,见到我们都要绕道走。”

凌霜珩抱臂在胸,幽幽说道:“人心深似海,人心毒如针,确实连鬼都要怕上几分。”

江徵此行本为秦府之事,自然推脱不得,褚玄黓眼珠一转,看向秦朗,问道:“秦管事,有这回事?”

秦朗长叹口气,解释道:“多日之前,十九在府上摔过一跤,不知是否伤到头颅,他便开始说些奇怪的话,引得人心惶惶,惊惧不安。老爷与夫人请两位道长前来做法,也为消除众人疑虑,祈求诸事顺遂。”

众人交换名姓,说过寒暄之语,结伴回转秦府宅邸,秦十九尚能行走,几番欲与江徵交谈,都被秦朗出声打断,褚玄黓趁机询问秦家之事,谁知此人口风甚严,都未探出有用的情报,倒是凌霜珩呵斥赵李一路,没个歇嘴的时候,眼见两名魁梧大汉唯唯诺诺,宛如惊弓之鸟,还真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前路平坦,景物清明,再无雾气阻挠脚程,很快尽头现出一座气派宅邸,规模宏大,楼阁林立,雕栏错落,美轮美奂,华美之处不输京城大户。

褚玄黓自幼居住长安,见过广厦重楼,亦是震惊秦家的大手笔,赞叹道:“镇上的人都说秦家富可敌国,看来不是一句假话。”

秦朗谦虚道:“秦家不过小有积蓄,怎能担得上‘富可敌国’四个字。”

凌霜珩展展腰身,在一旁闲闲接话道:“比之京中的皇亲国戚,真正的江南富商,秦家这点资产确实不够入眼。”

褚玄黓看看秦朗,又看看凌霜珩,说道:“凌统领一向心直口快啊。”

凌霜珩微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秦朗轻轻摇头,面露无奈,正要朝前引路,忽听几声低低犬吠,侧门走出一只黄犬,舌头朝外吐出,肚子大得出奇,走路一瘸一拐,秦十九见是曾经喂过的犬只,不由叫道:“阿黄!”

阿黄似未听闻,呼哧喘气,走到秦朗脚下不停干呕,口涎滴落在地,突然张口吐出一堆心肝脾肺,身子朝右一歪,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