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
谁没看过西游记啊。
“明天跟夏衍本人联系了再说，”方谨行回归正题，“虽然他这个智商看起来不像能干大事的。”
栗原笑了笑，他自觉去洗盘子，吃住都蹭人家的，还是勤快一点吧。
方谨行把小白抱过来想吸一会儿，这猫似乎很排斥他，他手刚伸过去就被挠了。
他看了眼在洗盘子的栗原，转头对着猫微笑，“祝你早日绝育。”
白猫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呲着牙跳到了沙发上。
栗原不知道客厅里发生了什么，他走出厨房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有人在有节奏地扣着门。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柔的歌声。
又是摇篮曲。
栗原有些头皮发麻。
方谨行站在门边，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栗原透过猫眼看到了罗君。
罗君似乎有所感应，抬头盯着猫眼，栗原的手臂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能不能跟我描述一下罗君的表情？”
方谨行低声道，“她在微笑，很温柔，很和蔼，很……慈祥？”
这个形容......
栗原搓了搓手臂。
方谨行补充，“她的表情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两人都把呼吸声压到最低，不知道罗君会不会突然发疯做出什么无法控制的事情。
虽然现在这样已经够疯了。
他们入定似的互瞪了几分钟，罗君终于不再敲门，栗原又看了一次猫眼，是她的父母来了，罗父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回了屋。
他松了口气。
方谨行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栗原，“你没手机对不对？这个给你，联系方便。”
栗原没接。
方谨行叹气，“我还有一个。”
栗原还是没伸手，想了想，“要不把旧的那个给我吧。”
方谨行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一个手机，“我以前用的旧手机，屏幕碎了，但是还能用，不卡顿，明天出去办张卡，这个你先用着总行吧？”
栗原接过手机，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终于有了点不好意思的感觉，“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什么都行，交房租也可以，我不知道还要在你家借住多久……”
方谨行眼睛一亮，“有。”
栗原以为他会让自己跟踪陈队或者替他搜集证据。
谁知道这人问，“你是不是会做饭？要不以后我买菜你回来做饭吧，外卖成本太高了。”
栗原哑然，点了点头。
方谨行的旧手机屏幕碎得彻底，雪花屏很有美感，就是屏幕亮起来后让人觉得自己不如瞎了。
栗原在床上又翻看了一会儿潮报的新闻，眼睛抗议了，他只好闭上眼睛睡觉。
还没完全进入睡眠模式，栗原被一声尖叫吵醒，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第二声尖叫传来，夹杂着男人的吼声，这次持续了近一分钟。
他打开门，方谨行也从书房里出来。
“是对面传来的。”栗原说。
方谨行没换拖鞋，穿着家居服就去敲对面的门。
“有人跳楼了！”
栗原听到楼下有人叫喊。
他来到走廊的窗边，看到楼底下横躺着一个人。坠落点正好在路灯下面，蓝色的长裙被染上鲜红，有路灯打光，栗原能看到她惨白的脸，他的脑袋一阵细密的刺痛，眼睛却无法从女人身上移开。
从十三楼跳下去，肯定活不成了。
“009，罗君还有气吗？”
“死了。”
栗原快十年没直观面对过尸体了，来这个世界后短短几天就碰上了两个。
死法还都是跳楼。
“别看了，回去休息。”
一双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往房间里带。
方谨行回卧室换衣服，栗原一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两行泪蜿蜒而下。
方谨行没想到自己换好衣服了栗原还在哭，递了一张纸巾到他面前。
栗原没反应，他只好替对方擦眼泪。
栗原脸有些疼，偏过头，“你干什么？”
方谨行斟酌了一下，委婉地说，“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呢，免不了会难受，睡一觉能好点。”
“能有什么不好受的？”栗原躲开，“你搓我脸干什么？”
方谨行无奈地笑笑，又抽了一张纸巾给他，“那你自己擦擦眼泪。”
栗原摸了摸脸，湿的，他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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