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师生背德,洁癖勿入|请勿上升真人
*杠精绕道杠精绕道杠精绕道!
“我以为旅人将我热情都燃尽,
你却像一张情书感觉很初级。”
——薛之谦《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01.
某某娱乐的专访现场。
“好的,今天我们的主要采访内容到此结束!下面轮到保留环节,请回答上一位嘉宾留下的问题吧!”
你半捂胸口,优雅接过主持人手里的卡片,下意识问了句“上一位是谁呀”。
主持人笑道:“是熟人,乃文老师。”
展露出两个酒窝的完美笑容依旧通过镜头烙印在你脸上,只是眼神不自觉便投向卡片上的那行工整字迹——“什么是你长时间追求且未曾放弃的”。
你几乎是赶忙着读出来的,生怕挪不开眼的淹留成为旁人的话柄与借口。如今这片网络空间,广得像天,漫得像海,一个长久凝视的眼神,都能被解读成不识字的文盲。
“到底是老艺术家,提出的问题就是深邃啊!”主持人笑着将目光投向你。
“演戏和面包。”你安静地回答道,“我的答案。”
“是啊,演员需要用心沉潜,体悟演戏之道,但俗话说的对,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面包是万万不能的。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回答!”主持人道。
“谢谢,你的解读也很棒。”你比了个赞,“阅读理解满分!”
“好的,那我们的专访到此结束,同样也希望您与乃文老师能在新剧中合作愉快,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你点头微笑,朝着镜头轻轻摆手,示意再见。
是啊,又要再见面了。而李乃文,你怎么还是偏爱提这样重复的问题。
……
“姐,别看了,有恶评。”新剧开机当天,助理小A对盯着屏幕发呆的你道。
“无所谓。”你答,“不就是说些离他们家哥哥远点的话吗?说实话,实在瞧不上。”
“这次本来也没打算跟他(男主角)营销。主办方奔着你跟李乃文的师徒关系来的,说不定还能把口碑再正正。”经纪人插话道。
你没搭理。感情的事讲求你情我愿,况且很多都是自己贴上来的流量,开心了就选个谈段时间,本来你也没想靠张脸在圈里吃饭。
“……争取拿个奖。”你只听到经纪人最后五个字的唠叨,心里倒是认同。
“这个吧我倒还有点自信,也啃吃这点苦。”此刻造型做完的你正边答边推开房门,遥遥望见走廊尽头有个人站着,但背光,瞧不真切。
直到他将身体从光下抽离,你才望见那双一如昨日的眼睛,眼梢微微下垂,类于犬类动物般清亮却又深邃的眼睛。
“李老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02.
组内都知道,李乃文只做过你三个月的老师。但他们不知道,三个月,有九十二天,有两千二百零八个小时,有十三万两千四百八十分钟。
你当时也没把这个代课老师当回事,你当回事的,只有这次小组作业的第一名,才有机会去拍摄学院奖,才有机会把戏演给更多的人看。
当你被任命为课代表,捧着作业随着他去办公室时,才意识到长期占据第一排的习惯所带来的无声影响。
李乃文问你:“为什么喜欢坐在前排?”
你如实回答:“离得近,听得清楚,另外有些课,会有加分。”
“我这门课可能没有。”他笑道。
“没事。”你也笑道,“我专心听老师的课,也能考出成绩。”
有些朴拙,分外严谨、专注,甚至于执着追求完美,是你对代课老师最初的印象。
所以在排练经典剧目《雷雨》时,你没绕任何弯子,对着懒怠再试一次、抱怨李乃文要求严苛的同学说:“想要学分就把嘴闭上。”
“你以为你是谁?当个课代表了不起你了吗?我不过就说了几句,他李乃文代课以来,本来就事儿多,要求高,瞧着土里土气的,心眼子倒不少,你狐假虎威,还拿学分威胁上人了!”
你原本笑着回敬他:“那不土里土气的你可以不拍啊。看看期末成绩出来,你爸妈会不会让你吃几个月的土!”
“呸,就他那破演技,还配教我们?”
“李老师的演技不是你这种满口破烂的单细胞生物有资格评价的。”后来你才听说,当时你的面容一秒变了,怒色将该多嘴的人逼着闭上了嘴。
李乃文随之匆匆赶到了,像是碰巧在闹剧的结尾负责收场。他说“吵什么”,然后便开始安排起表演与拍摄。
他从来不会盛气凌人地站在台上破口大骂,他的威慑力往往来自于平静的几个字,或是缄口不言后漫长的沉默凌迟。
也是后来在被选拔参与他的微剧拍摄后,你才病态般地格外喜欢看他生气。
就像喜爱普渡众生的神明偏私,以忒弥斯为信仰的法官枉法一般,喜爱欣赏向来温文尔雅的绅士会为了一个人一件事而愠怒不已。
在表演周繁漪被迫喝药的段落中,你流泪跑下台时不慎摔倒,药盏里残余的阿华田顺着瓷片一并涌向了你的旗袍,可能是原本的表情就格外痛苦,因而这一小插曲所造成的伤痛并没有影响全局。
然后你就在等待期末绩点的时间内先等来了李乃文的邀请,同组的还有几个同班同学与学长学姐。当时的科技条件并不如现在先进,你们几个时常在阅览室一道加班,李乃文有回问你,之前膝盖上受的伤有没有好些。
你说,好多了,谢谢李老师的关心。然后一门心思扑腾在剧目里。
你思忖自己当初真是个迟钝的天才,李乃文也是个聪明的傻子。直到离学期结束还剩不到三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颗除了热爱表演以外、还会为其他物什而悸动不已的心。
十二月的尾巴,寒冷的**,流行病的派对。几个小组成员接连着病了,又几个熬不了大夜,便都回寝睡了,就余你与李乃文仍在加班加点。
“啪”的一声,面前的显示屏变成了一团黑雾,月光随着眼球的转动,从昏暗变得皎洁。云朵许是一片片划过,光影在磨砂白的桌面反复游弋。你不小心打翻了水,下意识被滚烫的温度“嘶”出声来。很快,一只手牵着你的衣袖走到洗手台前,一边说着“慢点”一边打开笼头,有些刺骨的凉意,有些错位的快感——很像这个季节馋了冰淇淋在暖烘烘的空调房里吃。
这时候你才意识到他是那个客串周萍的人,你还能透过他当时羞红的脸颊、从他眼眸中窥见周繁漪对他不见光的爱意;你才意识到他是你近来最默契的组员与指挥官,对于演戏时那股臻于完美的劲,竟能够在两个完全不同的躯体中同样涌流;你才意识到除开演戏与教学外,他好像还是一个算不上颜值满分但五官却瞧着格外熨帖的男人。最后你才想到,你叫他一声“李老师”,可过三个月,你便不是他的学生,他也不再是你的老师了。
“谢谢。”你反应慢半拍地道。
“没事。”他回答说,“我也要谢谢你。上次表演课前,在门外,我都听到了。”
你率先想到的是,在他眼里你当初是个以一个怎样的形象出现的。随即你又在跟随他回到座位的过程中忘却了。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打开了手电筒,坐在你隔壁,将身体完全依赖在旋转椅靠背上,似乎有些困乏地闭上眼:“我倒是真忘了还有这一小时的维修时间了。”
选择等待而不是结束,是你们无声的默契。于是你笑道:“是啊,倒是可以趁此机会闭目养神一番。”
你凝视着投在墙上的白色光圈愣了会神,像是倏地回忆起什么般,陌生且熟悉地将双手张开绷紧,只余下大拇指相互紧扣,其他指头作翅膀状扇动着,一只象征着和平与希望的鸽子倒也栩栩如生。
而刹那间画壁上又添了一只同样起舞的蝴蝶。于是你变作了一只兔子,准备蹦跳离开,而李乃文也不甘示弱般变成了一只追赶的猎犬。
你偶然间侧目,只看见课后带着银框眼镜的他仿佛孩童般,饶有兴趣地更改着手中的姿势,月光顺着他的睫毛荡秋千似的滑落,落在他的眉眼唇角,落在他的肩头周身。
他好像不是那个言笑晏晏的授课者了,也不是那个远在千里的戏台子上的人像了。
直到李乃文的目光回应过来,你才意识到自己对他面容的长久滞留。赶忙下意识地站起身,然后再次闯祸碰倒文件,然后急忙去捡,然后大脑在处理自己的一只手撞上赶来帮忙的另一只手时突然宕机。
李乃文的指尖也很凉,但你确信他眼中也燃着同样一团只在黑暗中所能望见的火。
扑通、扑通、扑通。快的。迅疾的。不是运动所致的心跳,你听见了,在光明到来前听得一清二楚,在白炽灯光充斥满室内的各个罅隙时戛然而止,恢复平静。
你分不清是否产生了静电反应,但李乃文也同样迅速弹开了。
后来拍摄微剧时,他问你“什么是你长时间追求且未曾放弃的”。
你说“演戏与面包”,然后反问“你呢”。
他说“差不多”。
你看向台本说“你这个答案太模棱两可了,不如男主角的实在”。
他也笑着说“你的答案也不如女主角的浪漫”。
文字上写着女主角的原话,也是五个字“理想与爱情”。
那也是理想在前,爱情靠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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