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末卯初(早上5点),汴京笼在薄如蝉翼的朝雾中。霞光从城楼的螭吻缝隙间斜射下来,将青石板路上的露珠映成碎金。开封府衙前,街巷寂然,唯闻更夫远去的梆子回声,悠长地荡入雾气里。
守夜的衙役李全伸了个懒腰,骨头“咯吱”作响。他搓着冻僵的手推开耳房。按照府衙惯例,每日卯时需开府衙大门。李全隐约看见横亘门后的三尺木栓上有一巴掌大的白色影子,靠近后便发现那是一张用飞镖钉着的纸条,不由惊讶叫道:“娘咧!如此胆大包天!”
恰此时,展昭领着张龙、赵虎并四名巡街衙役,从回廊转出,绯红官袍在薄雾中如一痕血刃劈开灰蒙。展昭听闻李全的惊呼,脑海中闪过昨日白玉堂的挑衅诗,快步走到府衙门前,取下飞镖,纸条才展开寸许,墨迹已刺入眼帘:
朱漆门扉森如狱,
清流入海终同浊;
狸奴高卧黄金槛,
剑气何日啸云跃?1
落款又是一只白鼠,鼠爪抱着个精巧木锁模型,尾巴高翘如鞭,豆大的眼珠斜睨着,细爪轻挑榫卯,嘴角咧开讥诮弧度,活脱脱个顽童恶作剧得逞的倨傲神态。
展昭握着纸条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指节微微泛白。展昭心中微微苦笑,将纸条收起,沉声道:“莫慌,是江湖朋友玩笑,开门就是……”话音未落,李全已将门栓卸下,习惯性地握住朱漆大门铜环,用力一拉。
“哐啷哐啷——”
铁链摩擦的声音传来,往日那只需稍用些力气便能拉开的门,如今却只能打开一个小缝。“嗯?邪门了!”李全从拉开的缝隙间看去,平日分嵌于两扇门上的两只黄铜门环,此刻竟被一股拇指粗细的精铁链穿在一起,死死地绞紧!
“大人,这……这如何是好?”李全让开些位置,声音带着茫然。张龙、赵虎也围上来拉扯,但大门纹丝不动。
“张龙,你且去禀告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我去看看情况。”展昭说罢,足尖在府门内石狮底座上一点,袍袖翻飞间已翩然掠过高高的府墙,无声落脚于府外大街正门的石阶上。
此刻天光又亮了几分,雾气淡了些许。展昭定睛细瞧那挂在门外的铁链。铁链绷得笔直,两端并未系在什么坚固之物上,而是牢牢连接着一个形状奇巧、通体由深色硬木榫卯咬合而成的机关锁。
此锁约莫两拳大小,结构繁复异常,数种样式的大小木块与铁锁交叠穿插,严丝合缝。最顶端,一个打磨得溜光水滑的红色绒线球赫然在目,在肃穆的朱门下显得格外刺眼又滑稽,活脱脱像是……
展昭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这白玉堂,竟还念念不忘这个“猫”字!
锁体本身的结构精巧得令人叹为观止。除了那扎眼的红绒球,锁身几处不易察觉的细小孔洞中,似乎还延伸出极其细微的竹管和丝线,不知连向何处。木锁的核心承力之处,隐约看着是数块关键木质榫卯的咬合点。
好精妙的心思,也……好顽劣的手段!展昭心中暗凛。白玉堂怕是早料定他对这等精巧机关术所知不深,短时间内难以解开。
街巷尽头,薄雾里已有零星人影晃动。是那些赶早集的摊贩支起了炊饼蒸笼的竹屉,更有几架青呢小轿的轮廓隐约可见——是需得赶在卯正(约6点)上朝的官员。展昭心头一紧。他太清楚如今汴京朝堂的风云诡谲,包大人主持开封府,本就因秉公执法而在朝堂上被权贵小人处处针对,如今开封府大门被如此滑稽之物所缠,衙役在此束手无策,这景象若落入他人眼中,被有心人添油加醋……
展昭心头更沉,知道拖延不得,深吸一口冰凉的晨雾,再次提气纵身,如鹞子翻身落入府内。刚落地,正好见包拯一身庄严的紫色官袍被众人簇拥而来,公孙策紧随其后,两人神色虽严肃却不见恼怒。
“大人!”展昭立即迎上,抱拳垂首,语气充满歉意:“确系白玉堂所为。他将两铜门环以铁链锁死,铁链连接一古怪机关巧锁,悬于门外。此锁结构奇诡……展昭惭愧,于机巧之术并无钻研,一时难以解开。唯今之计,烦请大人从角门出行上朝,莫耽误了时辰。展昭失职,未及时防备江湖手段,连累府衙体面,待解决后再同大人请罪。”
包拯面色沉肃,目光扫过紧闭的大门,又看向展昭脸上清晰可见的紧张与愧色。他上前一步,大手在展昭肩头有力而沉稳地按了按:“莫要自责。江湖人行事诡怪,岂能事事提前料中?此非你之过。本府自有道理应答他人询问。” 他那双洞悉世情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安抚的意味,“你与公孙先生小心处置便是,多加留意防范。” 言罢,不再多留,袍袖一振,转身带着护卫向西侧角门而去。
危机暂缓,展昭松了口气,心中却因包大人的宽厚体恤更加不是滋味。他转向素来沉稳智计百出的公孙策:“先生,此锁精巧非常,强拆似有后招。先生精于数术格物,可有解法?”
公孙策缓步上前,隔着门缝观察,又细细听展昭描述门外锁的结构,蹙着眉,推断那木质锁的结构原理。片刻,他长叹一声,无奈摇头:“此锁繁复,设计之巧在于借链条之力和多根榫卯咬合的层层嵌套,我亦不知如何解开。”
一旁的赵虎顿时急了:“那也不能让这玩意儿一直锁着吧?大人回来怎么办?开封府大门总不开也不是个事儿啊!”
“……不能等了。”展昭深吸一口气,作出决断,“这锁的核心既是木质榫卯,我且试试震断其要害节点是否可解。”
红衣轻扬,展昭又翻了出去。他翻转木锁,寻得一处位于锁体侧面、不甚起眼的凹陷缝隙,似是整个平衡的薄弱点和力量枢结之处。他定了定神,双目微阖,丹田真气如江河奔涌。一股无形的厚重气息自他周身散发出来,衣衫虽无风却似鼓胀了一瞬。他身形下蹲,站定,双掌相对运转。一股磅礴无匹的内力凝聚于右掌掌心,五指微屈如爪,掌缘竟泛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淡淡白气——正是少林金刚指力融合了绵厚无比的《易筋经》内功!
展昭轻喝一声,掌力如挟千钧之势的重锤,带着摧金裂石之威,狠狠拍在那处凹陷之上!声音沉闷而惊心动魄!
“嘭!”
电光火石间——
“咔啦啦……轰!”
“噗!噗噗噗!”
那看似精密的木锁应声而碎!几块关键的榫卯木块在撼山震岳的巨力下直接爆裂成齑粉!然而与此同时,三道墨汁猝不及防地激射而出!位置刁钻,角度甚毒,直冲展昭面门、前胸!
纵使展昭早有防备,在掌力吐尽、旧力方尽新力未生之际,身体的凝滞无可避免。他下意识地头颈急偏,腰身猛地后仰,身形如风中惊鸿疾退!
动作虽快如鬼魅,终是沾上些许。
“嗤嗤……”
几点冰凉粘稠的墨汁终究溅在了他俊朗的右侧脸颊眉梢,在他一身鲜红如火的官袍胸襟前,也染上了几朵极其刺目的青黑墨梅。
展昭一瞬怔愣后无奈苦笑了一下,取下铁链推开府门后,默默抬手用袖口内侧抹去面上墨迹。但那墨色浓烈,在他白皙的侧脸上留下几道狼狈的痕渍。一股淡淡的墨臭弥漫开来。门内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染墨痕、官袍添污的展护卫。
清晨的天光终于完全泼洒进府衙的前庭。展昭立在门洞中央,逆着光回头,望向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隐隐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窃窃私语。
“李全,带人清理门前木屑碎片。”展昭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张龙赵虎,按日常巡街值守,我稍后跟上。”
衙役们噤若寒蝉,立刻依言办事。
公孙策走上前,看着展昭脸上的墨痕和胸口的污渍,眼中满是关切和隐秘的担忧:“展护卫……”
“无妨,先生。”展昭打断了他,露出一抹极淡却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技不如人,该当受着。只是连府衙,展昭着实愧疚。” 他低头整理着衣襟,那几抹墨色如针般刺目。这墨汁,喷得不仅仅是在他展昭身上,更像是泼在了开封府的威仪之上——他太清楚这汴京风闻能传到何等不堪的地步了。
“去换身衣服洗漱一下罢。”公孙策温言道,递过一方素净手巾。
展昭接过手巾,点点头,脚步依旧沉稳有力,转身向府内走去。
开封府门前,碎裂的木质锁块、带着红色绒球的精巧构件残骸散落一地。李全握着扫帚清理时,低声嘟囔:“乖乖,这手真巧。”
霞光彻底驱散了薄雾,汴京城的喧嚣开始了新的一天。然而就像展昭所悬心的那般,白玉堂的挑衅并未结束。
申月溽暑,即便入了夜,暑气也迟迟不肯散去。汴京像个巨大的蒸笼,夏蝉嘶哑的聒噪穿透厚厚的院墙,不断钻进开封府衙门的宁静里。亥时二刻(21:30)的打更声像醉酒般,在闷热的空气中飘荡着远去。值夜的马汉正带一队衙役沿着东墙根巡查,手中的灯笼晕出一圈混沌的光。忽然,队伍末尾一个年轻衙役猛地顿住脚步,用力揉着眼睛,低呼出声:“马、马哥!看……看那墙缝!”
马汉顺着所指望去,瞳孔骤然收缩——几簇蓝不蓝、绿不绿的幽火,鬼魅般从墙头冒出来,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聚散,明明灭灭如同来自幽冥的提灯,欲燃愈烈。
“哎呦亲娘咧!鬼……鬼火啊!”小衙役头皮麻了一片,嗓子都变了调,不由自主就往后踉跄。其他几人闻声也猛抬头看清了那诡异景象,瞬间寒毛倒竖,手中原本紧握的长枪水火棍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墙外石板路上,“哐当”一声炸耳!是老更夫吓得脱了手,铜锣砸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心。“阴兵…阴兵…显灵啦——”,更夫筛糠似的抖着,指着墙上飘忽扭动的火影,声音充满了恐惧,“定是苦主死得冤!申冤索命哇!”
几乎是同时,墙根死角的暗影里“咕咚”滚出个黑影,满身冲鼻子的劣质酒气。“嗬……嗬!”那醉汉打了个震天响的酒嗝,一脚踢翻了地上的破酒葫芦,散发着酸馊气的酒糟汤水溅了一地。他仰头死瞪着墙上那蓝绿色的鬼火,喉咙里挤出刻毒又含糊的诅咒:“听见没?青天大老爷?全是……全是找您诉苦的鬼!朱……朱门里头灯红酒绿……外头……外头就是阎罗殿的门槛儿!”
“镇静!”一道藏蓝身影裹挟着寒意掠至墙头,正是闻声赶来的展昭。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稳住了几个差点吓瘫的衙役。
展昭脸色沉铁般冰冷,目光如电扫过还在叫嚷的醉汉,却毫不停留。他敏锐地捕捉到诡火的跳动似有实物根源。巨阙剑仍在鞘中,他闪电般反手以坚硬剑鞘精准地横扫向最近一簇蓝绿火苗的根部——只听“噗嗤”一声轻响,一个滚烫的、约有核桃大小、烧得半裂的薄皮灰陶小球被击落在地,在府内青石板上滚了几滚,兀自散发着刺鼻的硝石味混合着一种奇特的樟木香气。那小球碎裂处,正隐隐透出蓝绿色的诡异微光。
“无需慌张!此非鬼神!”一个虽略带急促却无比沉稳的声音紧随而至。素净青衫的公孙策也已疾步赶来。幽碧色火光映着他清癯瘦长的身影,温润却不失锐气的面庞上不见丝毫惊惶,只有眼底闪烁着洞悉万象的思索之光。
他几步抢到墙边,宽大的儒袖一拂就扫开些许浮尘。他微微俯身,避开残余火焰,用随身一根试药银簪极其小心地挑起一片尚未燃尽、还透着蓝绿色结晶痕迹的厚陶片碎片,迅速凑近鼻端。他的鼻翼极其细微地翕动了几下。 “苦酒蚀壁,硝磺为骨,樟脑添薪,更有胆矾染焰!”公孙策的语速清晰而快速,带着断然的判定,目光如炬,“此乃匠人铸造铜器时调配‘胆矾防锈油’,又经巧手改制之物。”2
他直起身,袍袖在幽光与夜色中展开,声音骤然抬高,字字清晰地指挥道:“马汉!速寻干燥河沙!此物内含油脂,遇水更炽!”他目光如电扫过附近一个被惊醒跑出来的杂役手中抱着的薄棉被,“王顺!快!将你手中的薄棉被用井水浸透拧至半干取来!”3 他又看向展昭:“展护卫,烦请你带人沿着整个外墙基细细排查!既是陶球延时燃发,恐不止此一处!若有更多未燃之球,后患无穷!”
展昭领命离开后,公孙策拨弄着地上的陶片感叹道,“这白玉堂真真是个心思缜密、深通火器术数的奇才啊。只盼他别走岔了路。”
开封府的注意力都被这闹鬼的东墙吸引之时——
开封府西厢,一道几近融入月色的白影,无声无息地跃下房顶,落在展昭居所门前的石板上。月光照亮了少年俊美又带着一丝狡黠笑意的唇角,他眼风如刀,迅速扫视过简朴的室内陈设,找到了目标——靠近矮榻处,那只不起眼的乌木衣箱上。
一声轻不可闻的低笑几乎不可察觉地从他喉间溢出。他轻轻掀开箱盖,箱中果然整整齐齐叠着展昭的衣物。白玉堂眼中戏谑之色更浓,利落地将那身红袍抽出,随手卷成一卷。就在他指尖触及箱底硬物的瞬间,微怔了一下,借着窗外微光看去——竟是一摞边缘被捏得发皱的信。
白玉堂眉宇间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复杂,下意识地撇了撇嘴角。他原本将挑战书塞到衣箱底的念头,竟鬼使神差地变了。他没再看那些信,而是迅速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展昭那仅铺着粗布单子、干净整洁却毫无美感的榻上。一缕促狭的光在白玉堂眼中闪过。他解开自己身上那件月白色云锦绣蝠纹软罗氅,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懒洋洋的随性,将写满狷狂字句的纸条大喇喇地亮在榻沿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将自己的氅衣如同覆盖战利品般,重重压在了纸条之上。
待沿着外墙仔细排查一圈,并未再发现漏网的陶球,众人悬着的心才稍定,各自疲惫地散去歇息。
展昭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火余味与浓重夜露湿气的空气,推开自己居室的门板。门开处,一股迥异于平日沉稳秩序的气息悄然袭来。他全身肌肉瞬间无声绷紧。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僵立当场。月光毫无遮拦地从窗口涌入,清晰地照亮了敞开的乌木衣箱,里面尚有两件他的普通青色常服,但备用换洗的绯红官袍已杳无踪影。以及最为扎眼的——自己那原本光洁整齐、仅铺一层粗布薄褥的榻上,此刻竟大大咧咧堆盖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质料华贵的月白色罗氅!
展昭面色沉静如水,一步步缓缓走到榻边。揭开氅衣,那张字条张牙舞爪的狷狂墨迹便刺入眼帘:
猫皮儿忒紧,鼠爷替你松松。
暖塌留氅衣,权当借披情。
念皮念新裳?陷空岛上评!
纸条上的字迹银钩铁画,力透纸背,透出十二万分的骄纵与戏谑。落款更是一只用爪子踩着官帽、耀武扬威的白鼠。
展昭捏着那张滚烫的字条,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心中一股憋屈与恼怒腾然而起。他本不欲再与江湖中人牵扯,面对诸多挑衅讽刺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只要不牵扯到开封府和包大人,他便也做无所谓看待。怎么偏偏遇上白玉堂这么个执着又胡闹起来没分寸的!况且白玉堂是闹痛快了,他又可曾想过自己挑衅官府权威的后果。如今内忧外患,官家对江湖人的容忍度可不比从前。
沉静而急促的脚步声踏碎了院中沉寂,也打断了展昭的思绪。安排妥善后的公孙策,与套了件家常素灰外袍的包拯一同赶来。
“熊飞,你此处可有何不妥吗?”包拯关切问道。
“大人!”展昭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紧绷和深重的愧疚。他向包拯深深一揖,“一切皆因展昭‘御猫’虚名而起!属下无能,累及府衙威仪一再遭损。白日门锁引发的议论尚未平息,夜间又鬼火骤起,‘冤魂索命’这等恶毒流言怕是会惊动街巷……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他喉头艰难地滚动一下,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大人!此皆展昭之过!”
“熊飞,言重了。”包拯上前一步,扶着展昭紧绷僵硬的臂膀示意他直身,温言道:“流言不足为惧,且公孙先生方才说已有顺势而为的妙计。”
公孙策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解释道:“我已安排包兴明日带着巡夜的衙役弟兄在街口茶摊佯作闲聊:昨夜开封府外那幽光蓝焰,乃是阴司老鬼久闻‘包青天’之名,特携沉冤旧案前来叩阙!”他微微一顿,嘴角含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因大人白日忙着断人间案,老鬼只得在墙外点燃鬼灯,待今夜子时,请包大人升座‘森罗堂’,夜审阴间案!”
包拯闻言,颇有些无奈地看向公孙策。
“我知大人不信鬼神之说,”公孙策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道:“但街坊本已传颂大人乃‘真青天’。如今大人‘日审阳、夜断阴’,连地府阴灵亦慕名前来!此等传言也算合了百姓的期许。”
“先生……妙计。”展昭悬着的心落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卸掉了千斤重担,只余下对自身拖累府衙的愧疚和决断。
展昭将白玉堂的留言以及失窃官服一事回禀,说起自己的打算:“大人,先生,展昭想待明日晨起,将紧要公务交代妥当,后日一早便启程南下淞江府陷空岛,五日内便回。务必在那白玉堂再生事端、或将此事闹到御前之前,与他……”展昭的语气变得冷硬,“说个清楚,做个了断!”
包拯也担心白玉堂再闹出他兜不住底的大乱子,遂点头道“你且去吧。”
书案上烛火昏黄摇曳,将展昭紧攥着字条的身影拉长、凝固。临出门,包拯回头,温声道:“熊飞,我知你的难处,不必太过自责。”
1.小白诗的注解:
朱漆门扉森如狱——直接开骂整个官僚体系就像牢狱,压抑森严,根本不是开门为民。
清流入海终同浊——你展昭原来或许是清清白白的江湖一流人物(“清流”),但跳进官府这个污糟的大染缸,迟早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浊臭不堪。
狸奴高卧黄金槛——表面调侃“御猫”身份在权力架构中获得的位置,内在含义是:你看似享受官位俸禄,实则是给自己套上了金笼子。
剑气何日啸云跃?——算是惋惜,更是诛心之问:你那凌厉剑气和侠义豪情,什么时候才能再现江湖呢?这是对展昭选择的不理解。
2.鬼火的化学原理(作者文科生,仅能保证理论上可行且材料符合时代背景):胆矾(硫酸铜) 樟脑油 硝石(硝酸钾)混合制剂,铜离子燃烧产生蓝绿色火焰(符合“鬼火”视觉描述)樟脑油助燃增强亮度(可达50cm高火苗)苦酒即醋酸蚀穿陶壁(起到一个定时作用)
3.灭火方案:根据AI给的建议,因混合制剂含樟脑油等油脂助燃剂,遇水易飞溅加剧火势,沙土虽可覆盖,但油脂火最佳方案仍以隔绝空气为主,湿棉被兼具窒息降温双重功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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