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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外之吻

田栩宁蹲在老旧居民楼消防通道的台阶上,劣质香烟的烟蒂在指尖燃成一小截灰烬,烫得他猛地一哆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母亲的语音消息正循环到第三遍,那穿透力极强的焦虑顺着听筒往外冒:“栩宁啊,张阿姨家姑娘是公务员,说话都带着书卷气,你明天务必去见!再推,你爸单位那棵老槐树都该嫌弃你占地方了!”

他捏着手机,太阳穴突突直跳,活像里面藏了只打鼓的小耗子。卧底“渡鸦帮”这些年,他能面不改色扛过阿虎的刁难,能在仓库盯着神秘木箱熬到后半夜眼皮都不眨,却唯独怕母亲这招“亲情绑架”。上回拒绝相亲,老太太直接拎着行李箱杀到他租的小单间,扬言要“陪儿子体验底层生活”,吓得他连夜给老陈发消息,谎称“需临时撤离以保任务安全”,才好歹把人哄回去。

“行,我去。”他对着手机嘟囔,声音里的无奈能拧出水来。挂了电话,他望着楼道里积灰的窗户,窗外是凌晨三点的城市,霓虹灯在云层后晕出模糊的光,像极了梓渝那双总带着算计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眼底却藏着钩子,能把人的心思都勾出来掂量。一想到那个男人,田栩宁就觉得头皮发麻,上次仓库突袭后收到的“游戏,继续”,像根刺扎在心里,让他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被当成戏看。

第二天下午,田栩宁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咖啡馆。他没穿平时那套洗得发白的工装,换了件熨得笔挺的白衬衫,头发也用发胶仔细梳过,只是眼底的疲惫藏不住——昨晚跟着阿虎在码头“卸货”到凌晨,脑子里还盘旋着那些印着奇怪符号的木箱,以及寸头男手下掀开防水布时,金属零件泛着的冷光,像极了梓渝腕上那块手表的表盘。

咖啡馆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隔壁桌蛋糕的甜腻,靠窗的位置摆着几盆绿萝,叶片上还挂着水珠,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请问是田栩宁先生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田栩宁抬头,看到对面站着的女孩,穿浅蓝色连衣裙,手里抱着画夹,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像朵刚冒头的小雏菊。“我是,你好,林小姐。”他起身,手忙脚乱地想拉椅子,差点把桌上的水杯碰倒,溅出的水珠子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印子。

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别紧张呀,我妈也是押着我来的,咱们就当……嗯,陪长辈完成任务了。”

这话让田栩宁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来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女孩是插画师,聊起自己画的猫咪和街景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小星星。田栩宁听着,偶尔应和几句,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走神——阿虎今早突然问他“上次仓库突袭时你跑哪去了”,语气里的怀疑像针一样扎人;老陈那边还没查到黑色面包车的下落;还有梓渝,那家伙最近没露面,却总让他觉得像潜伏在暗处的猫,正眯着眼睛看他瞎忙活。

“田先生?你在听吗?”林小姐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抱歉,刚才在想工作上的事。”田栩宁扯出一个歉意的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只尝到满嘴的苦,跟他这会儿的心情一个样。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阿虎”两个字,像颗炸雷。田栩宁心里一紧,对着林小姐说了声“抱歉”,快步走到咖啡馆门口接电话。

“你在哪?渝哥要见你,现在立刻来‘锈钉’酒吧后门!”阿虎的声音透着不耐烦,背景里的重金属音乐吵得人耳朵疼。

“现在?”田栩宁皱眉,看了一眼咖啡馆里还在等他的林小姐,“我这边有点事,能不能晚点……”

“晚点?渝哥的话你也敢推?”阿虎的声音瞬间拔高,“五分钟之内不到,你就别想在‘渡鸦帮’混了!”

电话“啪”地挂断,田栩宁捏着手机,在心里把阿虎和梓渝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快步走回座位,对着一脸疑惑的林小姐,语气里满是歉意:“实在对不起,我这边突然有急事,得立刻走。这顿我请,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顿好的赔罪!”

林小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摆手:“没事,工作要紧。不过田先生,你这工作也太赶了,比我赶稿还像打仗。”

田栩宁干笑两声,没敢多解释,结了账就往外跑。他一路狂奔,衬衫后背很快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像块膏药,路过一个小吃摊时,还差点撞翻人家的糖炒栗子,滚烫的栗子滚了一地,摊主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身后追着他跑,他只能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抱歉”,那狼狈样子,跟平时在“渡鸦帮”里沉默寡言、故作沉稳的模样,简直像两个人。

赶到“锈钉”酒吧后门时,阿虎正靠在墙上抽烟,烟圈一圈圈往上飘,看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嗤笑一声:“怎么?约会被抓包了?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跟被狗追似的。”

田栩宁没理会他的调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渝哥找我什么事?”

“谁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运,渝哥要亲自给你安排活儿。”阿虎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进去吧,他在里面的休息室。”

田栩宁深吸一口气,推开后门。酒吧里的喧嚣瞬间涌进来,震得他耳朵嗡嗡响,混杂着酒精、香水和汗水的味道,呛得人难受。他穿过舞池,绕过几个醉醺醺的男男女女,走到最里面的休息室门口。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梓渝温和的声音:“进。”

推开门,休息室里没开灯,只有桌上的一盏小台灯亮着,暖黄色的光打在梓渝脸上,把他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睛柔化了几分。梓渝穿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低调的手表,正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着酒杯,动作优雅得像在摆弄艺术品。

“渝哥。”田栩宁站在门口,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梓渝抬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刚从外面回来?跑得满头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田栩宁没坐,依旧站着:“阿虎说您找我。”他警惕地打量四周,休息室不大,除了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就只有一个酒柜,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他知道,梓渝在这儿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个动作,都可能藏着坑。

梓渝笑了笑,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别这么紧张,放松点。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办件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田栩宁面前,“这个人叫孙磊,欠了帮里一笔钱,躲起来了。你去把他找出来,带回来见我。”

田栩宁拿起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眼神凶狠,看起来像头暴躁的野猪。他心里嘀咕,这种找人催债的活儿,平时都是阿虎手下的人干,怎么突然轮到他了?难道是梓渝在试探他?

“怎么?不敢?”梓渝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像逗弄小动物。

“不是,”田栩宁收起照片,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梓渝,“只是没想到渝哥这么看重我,这种‘私事’都交给我办。不过说起来,渝哥要是想找人陪,直接说就行,不用绕这么大圈子,我随时有空——只要别像今天这样,赶得我跟兔子似的。”

梓渝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调侃,随即低笑出声,眼底的算计淡了些,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你倒是比我想象的大胆。放心,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我可得好好期待一下。”田栩宁挑眉,顺势接话,心里却没放松警惕——这招以退为进,倒是能看看梓渝的反应。

“很好。”梓渝满意地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过,找他的时候,别惊动其他人,尤其是警察。”

田栩宁心里咯噔一下,梓渝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他和警方有联系,还是单纯提醒他别惹麻烦?他强装镇定:“我明白。”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跌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再来一杯!给老子再来一杯!”男人浑身酒气,脚步虚浮,像棵被狂风刮得摇摇晃晃的枯树。

他晃悠着走到桌子旁边,眼看就要撞到梓渝,田栩宁下意识伸手,想把男人拉开。可他刚一动手,男人突然转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酒瓶,朝着田栩宁砸过来!

田栩宁反应迅速,侧身躲开,酒瓶“哐当”一声砸在墙上,碎片四溅,酒水顺着墙壁往下流,在墙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醉汉还想扑上来,梓渝突然起身,一把抓住醉汉的手腕,动作快得像闪电。他脸上依旧带着笑,语气却冷了下来:“在我这儿撒野,胆子不小。”

醉汉被他抓得动弹不得,嘴里骂骂咧咧,却挣扎着想要反抗。梓渝微微用力,醉汉立刻痛呼一声,手腕软了下来。旁边的保镖听到动静冲进来,把醉汉架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梓渝和田栩宁道歉。

休息室里恢复了安静,地上散落着酒瓶碎片和酒水,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玻璃碎裂后的味道。田栩宁看着梓渝,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梓渝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和平时那个温和无害的形象截然不同,像温顺的猫突然露出了爪子。

“吓到了?”梓渝转过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狠戾的人不是他。

田栩宁摇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渝哥还有这么‘威风’的一面。”

梓渝笑了笑,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他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点锁骨。田栩宁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指被碎片划破了,渗出一丝血珠,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渝哥,你手破了。”田栩宁下意识地说道,伸手想去拿纸巾。

可他刚一弯腰,梓渝突然抬起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看清彼此脸上的毛孔。田栩宁能闻到梓渝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酒的醇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冷冽气息,像冬夜里的风。梓渝的眼睛盯着他,深邃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深渊,让他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梓渝突然微微侧头,嘴唇不经意地擦过田栩宁的脸颊。那触感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让田栩宁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忘了。

梓渝也愣了一下,随即直起身,若无其事地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语气和平常一样:“刚才谢谢你。孙磊的事,尽快办。”

田栩宁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脸颊上那一点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在,烧得他脸颊发烫,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嗓子眼。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还有事?”梓渝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那个意外的触碰。

田栩宁回过神,连忙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没、没事。我这就去查孙磊的下落。”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出休息室,连门都忘了关,身后酒吧的喧嚣再次涌进来,却盖不住他砰砰的心跳声。

走到酒吧后门,田栩宁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晚风一吹,带着街边烧烤摊的烟火气,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那个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像一道惊雷,在他心里炸开了锅。梓渝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他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像被塞进了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微信:“怎么样?跟林小姐聊得开心吗?她妈妈说你人挺老实,就是跑太快,跟有急事似的,下次再约啊!”

田栩宁看着消息,哭笑不得。一边是卧底任务的步步惊心,一边是母亲催婚的紧锣密鼓,现在又多了一个和梓渝之间莫名其妙的意外之吻,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比“渡鸦帮”的那些秘密交易还要混乱。

他拿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辛辣感滑入喉咙,却没能驱散心里的烦躁。他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闪烁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场和梓渝的博弈,似乎朝着越来越失控的方向发展了。而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第二天一早,田栩宁就开始查孙磊的下落。他根据梓渝给的照片和一些零碎信息,先是去了孙磊之前住的出租屋。那是个老旧的城中村,巷子窄得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层层叠叠像块补丁,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垃圾的味道,呛得人鼻子发酸。路边的垃圾桶旁,几只流浪猫正低头觅食,看到人过来,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他找到孙磊的出租屋,门虚掩着,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张破旧的家具,地上散落着烟头和空酒瓶,沙发上还扔着一件脏衣服,看起来像很久没人住了。田栩宁在屋里仔细翻了翻,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孙磊和一个女人的合影,两人笑得很开心,背景是一家游乐园,摩天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把照片收好,又去了附近的小超市和餐馆打听。一个餐馆老板告诉他,孙磊前几天还来这里吃饭,喝醉了之后拍着桌子喊,要去投奔“城南的老鬼”,说能给他一条活路。“老鬼”是谁?田栩宁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能记下来,打算回去之后再查。

从城中村出来,已经是中午。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天上,晒得地面发烫,路边的树叶都蔫蔫的。田栩宁找了个路边摊,点了一碗牛肉面,刚吃了几口,手机就响了,是老陈打来的。

“栩宁,你上次说的那个黑色面包车,我们查到了。”老陈的声音很严肃,“车子是套牌的,车主信息是假的。不过我们通过监控发现,车子最后停在了城南的一个废弃工厂附近,那里很可能是‘渡鸦帮’的一个窝点。”

“城南?”田栩宁心里一动,“我刚才打听孙磊的下落,有人说他要去投奔‘城南的老鬼’,会不会和这个废弃工厂有关?”

“‘老鬼’?”老陈沉默了一下,“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以前道上的一个小头目,后来销声匿迹了,据说一直在城南活动。你小心点,别贸然行动,我们这边会派人去查那个废弃工厂。”

“我知道。”田栩宁挂了电话,心里盘算着。孙磊要找“老鬼”,而“老鬼”可能在废弃工厂,那他只要去废弃工厂,说不定就能找到孙磊。但老陈说要派人去查,他要是先去了,万一和警方的人撞上,暴露了身份就麻烦了。

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去废弃工厂附近看看,远远观察一下,不贸然进去。吃完面,他打了个车,直奔城南。

废弃工厂在城郊,周围很荒凉,只有几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路边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草叶沙沙作响,像在说悄悄话。远处的电线杆孤零零地立着,电线在风中摇晃,看起来有些萧瑟。田栩宁让司机停在离工厂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然后步行过去。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树叶茂密,正好能遮住他的身影,观察着工厂的情况。

工厂的大门紧闭,锈迹斑斑,上面还挂着几块破旧的铁皮,风一吹就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像在哭泣。墙上爬满了藤蔓,把墙壁遮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但田栩宁注意到,工厂的窗户虽然破了很多,但有几扇窗户上的玻璃是新的,而且门口的地上,有新鲜的车辙印,还带着泥土的湿气。看来,这里确实有人活动。

他正观察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踩在杂草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田栩宁心里一紧,立刻转身,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警棍,警惕地看着他,眼神像在审视可疑分子:“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是路过的,迷路了。”田栩宁故作镇定,指了指远处,“想问一下,去市区怎么走?”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的怀疑更浓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怎么会迷路到这儿来?怕不是来偷东西的吧?”

田栩宁心里暗叫不好,正想再说点什么圆过去,突然看到保安的身后,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他要找的孙磊!孙磊脸上带着疤,眼神凶狠,一眼就认出了田栩宁。

“是‘渡鸦帮’的人!快抓住他!”孙磊大喊一声,声音像破锣。

那几个人立刻冲了上来,田栩宁转身就跑。他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只能沿着土路狂奔,身后的人紧追不舍,脚步声和喊叫声在空旷的郊外格外刺耳。跑了没多远,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眼看那些人就要追上来,田栩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突然听到一声枪响!“砰”的一声,在寂静的郊外格外响亮。

追他的人瞬间停住脚步,警惕地看向四周,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田栩宁也愣住了,顺着枪声的方向看去,只见工厂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梓渝带着几个保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枪,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像个掌控一切的猎人。

“孙磊,躲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了。”梓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压迫感,在空旷的郊外传得很远。

孙磊脸色惨白,后退了几步,双腿打颤:“渝哥,我、我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我只是暂时没钱还……”

“没钱?”梓渝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土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像踩在人心上,“那你倒是说说,你把从帮里拿的货,卖到哪里去了?”

孙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说话,头垂得像要埋进胸口。梓渝笑了笑,突然抬手,一枪打在孙磊的腿上。“啊!”孙磊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在土路上洇开一小片。

“说不说?”梓渝的语气依旧温和,眼神里却满是狠戾,像淬了毒的刀。

孙磊疼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我说!我说!货、货卖给了‘老鬼’,就在工厂里面!”

梓渝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保镖说:“把他带进去,找到货。”

保镖们立刻上前,架起孙磊,走进工厂。梓渝转过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田栩宁,笑着走了过去:“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快。不过下次记得,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田栩宁挣扎着站起来,膝盖火辣辣地疼,他看着梓渝,心里充满了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来,你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梓渝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流血的膝盖上,眉头微蹙,“受伤了?”

田栩宁没说话,他现在还没搞清楚,梓渝到底是碰巧来这里,还是早就知道他会来,特意跟着他。那个意外的吻还在他心里作祟,让他面对梓渝时,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连眼神都不敢直视。

梓渝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田栩宁:“擦擦吧。别感染了。”

田栩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手帕,擦了擦膝盖上的血。手帕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和梓渝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他心跳又快了几分,脸颊也有些发烫。

“谢谢。”他低声说道,不敢看梓渝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膝盖。

梓渝站起身,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进去看看‘老鬼’的真面目。”

田栩宁跟在梓渝身后,走进工厂。工厂里面很大,布满了灰尘和蛛网,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地上堆放着很多废弃的机器,上面锈迹斑斑,看起来死气沉沉。走到工厂的深处,他看到几个保镖正押着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过来,男人脸上满是惊恐,正是“老鬼”。

“渝哥,货都在这里。”一个保镖指着旁边的几个木箱说道,木箱上印着和之前一样的奇怪符号。

梓渝走到木箱旁边,打开一个,里面果然是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零件。他拿起一个零件,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孙磊,你胆子不小,敢私自卖帮里的货。”

孙磊吓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磕头求饶。“老鬼”也连忙求饶:“渝哥,我不知道这是您的货,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要啊!求您饶了我吧!”

梓渝没理会他们的求饶,对着保镖说:“把他们都带回去,好好‘招待’一下。”

保镖们押着孙磊和“老鬼”离开后,工厂里只剩下田栩宁和梓渝两个人。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只有灰尘在阳光里飞舞,田栩宁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在敲鼓。

“今天谢谢你。”田栩宁率先打破沉默,他知道,不管梓渝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确实是救了他。

梓渝转过头,看着他,眼神深邃:“我说过,跟我不用客气。”他顿了顿,突然问道,“昨天下午,你去见谁了?看你跑得那么急,像是在躲什么人。”

田栩宁心里一惊,梓渝竟然知道他昨天去相亲了!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他强装镇定,故意露出一副调侃的表情:“怎么?渝哥这是在关心我?还是怕我偷偷跑了,没人给你办事?放心,我还没那么胆小。”

梓渝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说:“以后有事,直接跟我说,别让我到处找你。你的事,我还是很‘上心’的。”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轻,却让田栩宁心里一颤。

田栩宁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梓渝就像一个谜,让他看不透,摸不清,而自己,似乎已经在这个谜里,越陷越深了。

离开工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夜幕像一块黑布,缓缓笼罩下来,星星在天空中慢慢浮现。梓渝开车送田栩宁回去,车子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田栩宁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路灯的光在脸上忽明忽暗,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这场卧底任务,还有他和梓渝之间这莫名其妙的纠葛,最终会走向何方。

车子停在田栩宁租的小单间楼下,楼下的路灯坏了,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着光,显得有些昏暗。田栩宁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一下。”梓渝突然叫住他。

田栩宁转过头,看着他,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

梓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盒,递给田栩宁:“膝盖上的伤,记得上药。别不当回事。”

田栩宁接过药盒,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梓渝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梓渝的手很凉,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一股冷冽的气息,却让田栩宁的指尖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了回来。

“谢谢。”田栩宁低声说道,快速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上楼,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回到房间,田栩宁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他看着手里的药盒,又摸了摸脸颊上那个曾经被梓渝触碰过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酸涩、迷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慌乱,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理清思绪,不能被这些儿女情长影响了任务。可一想到梓渝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有那个意外的吻,他就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场与“渡鸦帮”的博弈,这场与梓渝的较量,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而他,只能在这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路上,继续摸索着前进,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光明,还是更深的黑暗。

[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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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意外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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