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拉宗坐在他缀满宝石的王座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面前的长桌上,散落着无数卷宗、实验报告和泛着诡异光泽的瓶罐。几十年来,在索隆的诱惑下,忠王派穷尽了想象力和残忍的手段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永生。他们解剖过无数活物,尝试过无数古怪的药剂配方,献祭了难以计数的生命给米尔寇,祈求黑暗魔君的恩赐。然而死亡依旧平等地降临在每一个凡人的头上,衰老的皱纹爬上了国王曾经刚毅的脸庞,力量的流逝感像冰冷的蛇缠绕着他的心脏。无论付出多少努力,流多少血,永生的秘密,如同蒙福之地本身,始终遥不可及,嘲弄着他的野心。
阿尔-法拉宗将最后的扭曲的希望寄托在弥林主动投诚上,忠王派的核心成员们交换着忧虑的眼神,却无人敢反驳国王这日益偏执的妄想。他们想不到,或者说不敢想,他们渴望的目标,此刻正如同最危险的幽灵,潜伏在他们眼皮底下——就在努门诺尔。
埃尔隆德返回中洲帮助在那里的忠贞派初步建立起秩序,弥林现在留了下来。他是维拉派来的使者,拥有独特的力量和近乎不朽的生命,他比埃尔隆德更适合在索隆眼皮底下周旋,也更熟悉努门诺尔的地下网络。他如同穿行在阴影中的风,利用易容术和忠贞派死士的掩护,一次次将濒临暴露的家族送上秘密出航的小船。
并非所有忠贞派都愿意离开。在安督尼依,埃兰迪尔家族的隐秘据点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阿门迪尔这位曾经是国王挚友的忠贞派领袖,眼神中充满了无法化解的悲痛。他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声音嘶哑而绝望:“离开?不……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这是我的家,法拉宗……他曾经是我的兄弟。这个王国凝聚了无数代人的心血和维拉的恩典,它不能……不能就这样毁灭!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拒绝相信,或者说拒绝接受,他深爱的祖国已彻底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更令人忧心的是伊熙尔杜。这位因盗取宁洛丝果实而重伤的年轻王子,在阿门迪尔的祝福和弥林持续的治疗下,伤势正在缓慢却稳定地恢复。他依旧虚弱地卧病在床,无法长途跋涉。阿尔-法拉宗对伊熙尔杜窃取圣树果实的行为恨之入骨,王室的密探和卫兵如同猎犬般在安督尼依乃至整个岛屿疯狂搜索着伊熙尔杜的下落。一旦他被发现,等待他的将是酷刑和公开处决,成为索隆彻底摧毁忠贞派精神象征的祭品。
安督尼依,这座曾经宁静繁荣的港口城市,如今成了阿门迪尔家族及其最后追随者的囚笼。他们如同困在蛛网中的飞蛾,潜伏在阴影里,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每一次敲门声都令人心惊肉跳,每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都让他们屏住呼吸。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一个忠王派松懈的瞬间,等待一场足以掩护他们逃离的风暴。弥林则像最耐心的猎人,在阴影中编织着最后撤离的网,每一个环节都紧绷着,随时可能断裂。
而远在中洲的新生之火,也并非毫无阴霾,并非所有从努门诺尔来到中洲的人都是忠贞派。那些早期被派来管理殖民地的总督及其后裔,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忠王派的傲慢与对维拉信仰的蔑视。即使远离了努门诺尔的政治风暴,他们依旧顽固地继承着祖辈的憎恨,并将这份憎恨转移到了新生的忠贞派领地上。
富伊努尔和赫茹墨就是这些堕落者的代表,他们早已在索隆力量鼎盛时期就秘密宣誓效忠,甘愿成为索隆在中洲的爪牙和耳目。他们统治着乌姆巴尔及其周边区域,手段严酷,对忠贞派流亡者充满敌意。
忠贞派领地的居民们同样对乌姆巴尔的堕落者充满了警惕和不齿,两个由努门诺尔血脉建立的据点,隔海相望,却如同黑夜与白昼般截然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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