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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天光破晓,马路上刷新了几个人,他们辛勤地为城市的道路做美化,可总有些归属于黑暗的地方怎么也清扫不干净,于是那些地方久而久之就不在有人去关注,自然也没有人发现穿着制服的怪人穿梭其中。

等到马路上车流涌动时,提姆也已经换好衣服抵达韦恩大厦,他的白日和黑夜泾渭分明,在精美的玻璃房中西装革履,和一众精英确定今日的事项。

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同样换了一身常服的杰森应付着吃了顿简易的餐食,他用包装纸擦去嘴角的酱汁,面前的屏幕跑着普通人不懂的程序,密密麻麻的文字在enter键下变化成一个个信息格。

迪亚兹一家分为四个格子占据电脑的屏幕,杰森认真的一一看去。

这一家四口是地地道道的哥谭人,老一辈的亲人早已横尸街头,但幸运的是那些纷争一直没有牵扯到他们,只要小心度日,总会有个相对安稳的晚年。

杰森和屏幕上的迪亚兹夫妻对视,他们是没什么本事的家伙,在哥谭的连锁店里打工,勤勤恳恳地拿着微薄的工资供养一双儿女,平日里与人聊天时总是会自豪地夸赞自己的女儿是上天赠予的礼物,儿子会成为大艺术家。

他们是不该出现在哥谭的老好人,也是这个世界上一对普普通通的父母,他们尽自己的努力爱着孩子,教导他们如何在哥谭生存,也会帮助挚友渡过难关,定期在社区做义务劳动。

看起来在平常不过了,但这里是哥谭,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的地方。哪怕是在马路上走,也有可能被哪个超级罪犯的拥护者开一枪。

杰森透过迪亚兹夫妻开始串联起他们的朋友和邻居,试图找到有纠葛关系的嫌疑人。

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迪亚兹夫妻也是。

杰森查到有人对他们的幸福嗤之以鼻,这种嫉妒的情感如果累计到当事人无法化解的时候,也不是没可能犯下灭门惨案。但对方刚好近期出差,这半个月都不曾回到哥谭,也难以有时间犯下这起案件。

他将迪亚兹夫妇的格子缩小,屏幕上就只剩下他们儿女的信息格,佩兰·迪亚兹和杜恩·迪亚兹。

作为模样普通的迪亚兹夫妇的女儿,佩兰的确像是上天赠予他们的礼物,她有着一张得天独厚的美丽模样。

一般来说,这种美丽的姑娘如果出现什么事故,往往先考虑的是情感问题。

杰森也不例外,但是等程序爬出佩兰曾经的男朋友名单时,他发出一声“哇哦。”

“该死的,她是想集邮吗?”

佩兰从高中起男朋友就没有间断过,交往的对象往往都是校园中的风云人物,有些时间长有些时间短。等佩兰离开学校走入社会后,她交往的对象在第一年还都长着一张帅气的面孔,但等到第二年,男朋友们的颜值就有些退步,成反比的是他们的资产以及交往时间。

这并不难推论,佩兰是个利己主义者,她有着一张美丽的脸蛋,学生时代追捧她的人自然不少,这也让她得到了膨胀的虚荣心,而脱离学生时代,那些有着帅气脸蛋的男人们似乎就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出现,其中最致命的就是没钱。所以她看上了那些或许并不帅气,但资产颇丰的男人。交往的时间的确延长了许多,但中断的也很突然。

杰森不厌其烦地一个个搜索那些有钱男友们,查找时间后发现,无一例外他们在和佩兰分手后无缝衔接了下一任女友。

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尽管愚蠢,但总有更多的美丽女人投身奔向他们,他们不会缺少一个美丽的佩兰,他们只会缺少更多的更美的佩兰们。

而佩兰发现这点后,她交往的对象们从第一阶段校园男神、第二阶段富家公子到了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的男人们既没有第一阶段的帅气脸庞也没有第二阶段的财富身价。那么佩兰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她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利己主义。

“有点意思。”杰森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一阵喀拉声就响在他的安全屋中,他简单活动了一下,又投身进佩兰的男友们中。

第三阶段的男人们来自各行各业,乍一看毫无共同点,那么首先入手要查的就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佩兰。

社交轨迹,购物账单,又翻出以前监控器的记录,一点一点地剖析佩兰和前两个阶段的男友们相处时有什么不同,又或者相同。

有不同会很正常,因为阶级降低了,她曾经能够随意出入的高奢地点对她关上了大门。有相同也很正常,她不会接受自己的待遇变差,她见识过那等纸醉金迷的世界后,只会更加努力地扒开大门跻身进去。

这部分的信息零碎,整理起来花了杰森不少时间,等到提姆化为红罗宾找过来的时候,他也还没整理完。

“该死,你怎么找到这的?”杰森在看到那身制服的时候大骂,但又让开了一点位置好叫红罗宾坐过来。

两个人的速度比杰森一个人要快的多,赶在夜巡之前,他们也发现了佩兰在第三阶段的男友们身上得到了什么。

红罗宾拄着下巴,“有趣了,她在他们身上的目的性逐渐统一。”

索取是有目的的。有些人为了品尝美食,会去往更高档的餐厅,有些人为了穿上礼服,会努力得到品牌的专属设计。

而佩兰,她一开始的目的尚且繁杂,但能看得出她在努力维系着第二阶段男友带给她的上流生活,可等到某一个时期,她的目的从这点开始转移,转向了珠宝首饰的索取。

珠宝。

这和莱恩·洛克,前段时间的珠宝店被劫,以及瓦列里娅都扯上了一点关系。

但这还不够,牵强的关系是不稳定的,随时都会被斩断,他们需要更准确的信息证明。

“嗯?”杰森在一旁发出声音,随即是有些密集的按键音,“佩兰的最后一个男友,他的身份不足以支撑佩兰的**。”

红罗宾凑过去看,一个男人的脸被杰森放大。

对方穿着一身满是折痕的西装,脸上有着青紫的瘀斑,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拙劣的模仿只让他看起来更加可笑。

凯尔顿·加文,身份是企鹅人手下,一个毫不起眼的打手。

“又是企鹅人。”杰森咂舌,“这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有些高了。”

先不提他自己本身在追查的案子,光是瓦列里娅,Big Jim,以及这起案件,企鹅人就已经出现三次了。

“他是什么定点刷新的NPC吗?怎么哪里都有他?”

“先不提他,这个凯尔顿的银行流水能查到吗?”红罗宾问。

“当然。”随着一计清脆的按键声,凯尔顿的流水覆盖住他的脸挤在屏幕上。

两人的阅读速度都不慢,很快就发现凯尔顿和佩兰交往期间频繁出入一些高档餐厅,也能看到他送给佩兰一些珠宝。

“这个数量不太合理。”杰森对比之前男友们送的珠宝数量,能够发现凯尔顿送的明显少了一大截,但是他们交往的时间却并不短。

“企鹅人给手下开的工资不足以凯尔顿这么挥霍,他肯定有其他的活。”

红罗宾还想继续查下去,但是耳麦中已经传来神谕的声音,夜巡的时间到了,他得去哥谭的上空。

“小红鸟,走吧。”杰森耸了下肩,将一旁红彤彤的头盔戴在头上,东区令人闻风丧胆的红头罩也要出现了。

夜晚的时间流逝飞快,夜巡结束后,红罗宾并没有继续跟红头罩挤在同一台电脑前,他又去了一趟案发现场——迪亚兹的家。

1103迎来了独自前来的侦探,他在黑夜中又确认了一遍家具劈砍的痕迹,推导着案发当日发生了什么。

结合查到的凯尔顿信息,打手通常没什么脑子,他的犯罪痕迹应当和他本人一致,是粗鲁的,莽撞的。这样的现场必定是充满血腥和暴力,所以破坏掉的东西也会很多。

这和被清洁工处理掉大量的摆件就能看出来。

但犯罪需要动机,红罗宾想他需要找出来那个动机是什么。

佩兰,珠宝。

珠宝店,抢劫。

凯尔顿,珠宝。

这四个词汇联结在一起不奇怪,奇怪的是,凯尔顿为什么会下手。以他的脑子估计不会发现佩兰的套路,毕竟佩兰已经使用这个套路在许多人身上,不合理需要完善的地方也早就处理好。

那么,是一场意外。这场意外让他燃起怒火,烧向迪亚兹。

他转头走进了三个房间中,从房间的摆设来看,一间属于迪亚兹夫妇,一间属于佩兰,剩下一间属于他们的儿子杜恩。

迪亚兹夫妇房间的家具并没有损耗,他一一摸去一点痕迹也没有,这倒也正常,凯尔顿和迪亚兹夫妇并没有直接的怨恨关系。

佩兰的房间缺少了许多女性必备的物品,家具上劈砍的痕迹也较为明显,红罗宾对此并不诧异,只是在重新搜查杜恩房间的时候,他发现杜恩房间的家具被劈砍的痕迹比佩兰的要更多。他记下这个疑点重新回到客厅。

他之所以重新回到这里,是因为每一个案发现场都缺少不了血迹,他得承认瓦列里娅是这行的佼佼者,他昨天并没有发现相关的异样,但在现代社会,总有稀奇古怪的试剂能够重现血迹的痕路。

红罗宾拿出调配好的试剂喷洒在整个房间中,他发现自己近乎置身在一片蓝莹莹的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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