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耳环，现场只留下一条，我把它给了我的老板，不过根据之后的对话来看，它的另一条还在哥谭，或许还在犯人手中，或许被遗失在大街。”
这是珠宝店被盗的首饰之一。
瓦列里娅不能确定这是否是真的，但它的价值已经不在真假。
“这的确是个有用的信息。”灰熊收回视线，“不过你说，那些送出去的垃圾是否燃烧，这是否更加有用？”
瓦列里娅抬头看着灰熊，那双棕色的眼睛在帽檐的阴影下更显晦暗，“关于这点我不能告知，这是清洁工的工作，关系着我的口碑。”
灰熊知道自己触碰到了瓦列里娅的边界，立刻举手后退，“抱歉抱歉。不过说到首饰，你上次来卖出去的那两条，不知道还有没有关于他们的信息。”
那起仇杀吗？
瓦列里娅立即想了起来，通常来说她在犯罪现场会拿到第一手证据，消灭证据清理痕迹的同时，她也会猜测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起仇杀案中，她并不清楚仇杀的原因是什么。
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突然想起的时候好奇心还是会勾着她找出真相。
瓦列里娅迟疑着没有说话，灰熊从中嗅出她的犹豫，“我想你打算把迪亚兹相关的线索告诉那些黑夜怪谈，是想要他们从中查出来什么吧？迪亚兹一案既然已经被发现，但也不能确保他们就知道你想要告诉他们的讯息，不如再来一个确保。你觉得呢，清洁工小姐？”
“你说服了我，但我也得承认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瓦列里娅叹气，“我并不清楚那起案件发生的原因是什么，但我想凶手和我的老板有关系，或者是我老板想要和谁有关系。我并不在意他们能不能查出来幕后黑手是谁，但我很好奇真相。”
“在我得知的第一时间就会告诉你。”灰熊接过瓦列里娅未完的话，“这两个信息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我的要价低一些，就当交个朋友，之后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联系我，我在黑市上，或者说在哥谭里还是有点小能耐的。”
灰熊的自夸多少夸张了，但瓦列里娅确实需要一个熟知哥谭的本地人来进行信息交换。
比起提姆和艾娃，他们生活在哥谭的白天，自然不好跟他们打听那些充满黑暗血腥的事，但是艾伯特明显是拿钱办事，看起来为人古怪，说不定也会出卖自己的讯息，他可是知道自己和Big Jim的。
瓦列里娅承他的情，说的话也不客气了许多，“那之后联系的话，可以打折吗？”
“啊，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个问题啊！”灰熊装作苦恼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肯定的答复，“当然会了，毕竟会成为长远的客户。”
瓦列里娅轻笑了一下，然后把关于她知道的那起仇杀案的细节告诉了灰熊。
随着夜色渐深，远处的黑市人流渐渐也散了，他们身处的这片地方逐渐明显，瓦列里娅自觉能说的情报已经够多了，和灰熊打了个招呼离开。
灰熊带着莱恩·洛克案件的细节卸下伪装，黑夜里的红罗宾蹲在高处，他俯瞰着整个哥谭，高楼和低棚穿插在街道中，这个点才散去的流莺和帮派分子在巷子深处走动，但总有一丝光划破黑夜，照亮行人的归途。
他想，这是个好消息。
瓦列里娅的行动明显是在告诉他，她要脱离Big Jim的掌控，她在引导哥谭的义警们发现Big Jim以及和Big jim进行交易的人。
而隐藏在暗处的那个进行交易的人，也被他和红头罩发现是谁，接下来只要盯紧企鹅人的行动，自然能够破坏两个帮派之间的交易。只是瓦列里娅的行动反而隐藏在他们的交易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进行清洁工的工作。
他也需要破坏掉才行，但是比起直接的拦截，不如更加彻底一点地粉碎哥谭的清道夫工作链。那么首先，让他想想要怎么找出来那个帮忙处理垃圾的家伙。
红鸟没急着回到蝙蝠洞，他还记得蝙蝠侠在等着他的行动报告，可现在他更愿意隐藏一点线索，好让蝙蝠侠看到他的成长，于是红罗宾行动的轨迹又一次地停在了红头罩的安全屋。
“小红，认真的吗？我是会生气的。”杰森刚脱下制服，就发现有人停在了他的门口，他猛地一拉门，手枪抵在红罗宾的面前，语气不善地说：“而且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知道这几天我也很忙吧？你知道我需要什么吧？”
红罗宾耸了下肩，将抢体拂开走进去，“当然，当然，大红我都知道。不过你得听听，我从清洁工小姐那里得到了最新信息，是关于莱恩·洛克的，这你总是需要。”
一听到莱恩·洛克，杰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没说什么跟着走了回来，他坐在椅子上等着红罗宾的解释。
提姆将自己的多米诺面罩摘下坐在一旁，“我也是没想到，瓦列里娅打算离开Big Jim。”
“麻烦从头说。”杰森和提姆是分成两条线来进行调查的，共同的信息尽管多，但一直没有涉及到清洁工身上，他对于提姆的情报有些茫然。
“哦对，这个情报还没有跟你共享。”提姆嘟囔了一下继续，“你也知道之前企鹅人那里打算在夜晚和哥谭外的帮派进行交易，那个外地的帮派Boss就是Big Jim，而我们的清洁工小姐瓦列里娅就是Big Jim的手下。”
提姆：“你也知道哥谭一向排外，想要和这里的家伙搭上关系可不容易。所以我猜，瓦列里娅是Big Jim派来和企鹅人搭上关系的一个办法。”
杰森：“一个清洁工？”
“一个清洁工。”提姆点了点头，“再加上一个企鹅人的打手，凯尔顿。”
“这样确实产生了联系。”杰森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曲折，但如果做的好也的确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是和莱恩·洛克？”
提姆来的匆忙自然没有时间进行求证，他先跟杰森打了个预防针，“先声明，这一切都是猜测，没有证据进行支撑。既然瓦列里娅是Big Jim的手下，那么她的工作也是由Big Jim进行指派，他要是想通过这种外围的方式联系上企鹅人，自然也会让瓦列里娅的工作，或者说凶案的凶手是企鹅人的人，只有产生效果才会让人注意，而瓦列里娅的工作能力我们已经通过迪亚兹一家知道了。”
杰森想到之前发现了莱恩·洛克和他母亲的尸体，“啊，清洁工小姐的工作能力确实不错。”
“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莱恩家，你有什么发现吗？”提姆这段时间倒也没有清闲的时间，就算挤一挤也都只是在忙迪亚兹相关的事情，他得找个时间去看看莱恩·洛克家的情况。
“啊，我去过，和迪亚兹家一样，除了墙壁上没办法遮掩的子弹痕迹，一切都很干净，干净的过头了。”
提姆对于这个回答也有预期，倒是没说什么，“我猜到了，不过我从瓦列里娅那里知道了一个事，她把尸体以及证据当做垃圾找人来清理，如果能找到这个清理的人，或许我们能找到有用的东西。这在哥谭好像也形成了工作链，销毁这个也是个好事。”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出这个负责清理垃圾的人？”
提姆点头：“对，不过这个我可以来，那么多的垃圾她肯定是需要开车运输的。我拿到了她的车牌号，可以查出来她的行动轨迹。”
杰森了然：“那我就继续我的搜查。”
确定好之后的行动方向，提姆没在打扰杰森，他自己也够累了，急需回去休息。
不过大抵是有了新线索，提姆在照常上了一天班，完成夜巡后，他颇有干劲地坐在电脑前，手边是用来提神的咖啡，喝了几口后他就将瓦列里娅的车牌号抄进监控系统中，有目的地搜索那辆皮卡的行车轨迹。
在哥谭中找到的最早痕迹就是他和瓦列里娅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凌晨。
这倒是确定了瓦列里娅来哥谭是因为Big Jim给她指示了这里的工作。
她在哥谭的行动轨迹倒是少，这能清晰地看到除了两个凶案地点，黑市周围和明显的赶路以外，她还去过一个地方两次——哥谭慈善总医院。
尽管在哥谭说到医院，大家总是会想起那个关押着众多精神疾病患者的阿卡姆医院，但也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超级罪犯，导致哥谭人反而都远离阿卡姆，想要求医的人自然涌入其他医院或者诊所中。
林立在哥谭的医院倒是不算多，但伯恩利区的哥谭慈善总医院更受欢迎一些，毕竟韦恩在医疗慈善事业中投的钱不是个小数目。
提姆调出医院中的员工名单，试图排查出一个范围。
在众多医生护士勤杂工中，有一个人的照片更加显眼。他不是那种一看就是精英类型的人物，身份也平平无奇，只是头发花白还半耷拉着眼皮的白人男性有一种哪怕透过照片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漠气质。
艾伯特·贝克。
提姆看着他的职位，放松地往后一靠，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来，“下次还是换回能量饮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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