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根本没理会李斯河的招呼，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了迪克身上。
“哟，格雷森。”
康斯坦丁叼着烟，含糊地打了个招呼，“躲这儿享受早餐和狗？真是好兴致。”
迪克挂上平时的笑脸：“康斯坦丁。这里似乎不是你的活动范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康斯坦丁嗤笑一声，把正眼给了李斯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给了他身边的“空气”。
“我来是为了你们旁边那只异兽。它身上泄露出来的力量，对从地狱爬出来的玩意来说，就和灯塔一样。”
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夔牛的方向：“你们要么赶紧想办法把它那身‘电’给我彻底屏蔽掉，要么就等着今晚被一群饿疯了的恶魔开派对吧。我可不是每次都刚好在附近做‘清洁’。”
李斯河听得一脸茫然，下意识伸手去触碰隐藏的夔牛。
迪克变得凝重起来。
他了解康斯坦丁在这类事情上的可信度，快速扫了一眼李斯河。
康斯坦丁说完，他的目光又一次扫过龇牙的彼得。
吸了口烟，
“呼，看在小扎的面子上，再多嘴一句，”
“看好这小子。在某些圈子里，这种魔力十足，带有特殊天赋的生物，可是上好的魔法材料。别让人顺手牵走了。”
迪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上前一步，完全挡在了李斯河和彼得身前：“康斯坦丁！说完了就离开。现在！”
康斯坦丁对迪克的恼怒毫不在意，只是耸了耸肩。吐出最后一口烟，将烟头随手摁灭在空盘子里，转身摆摆手，离开了早餐店。
迪克看着康斯坦丁离开的背影，沉下脸。
李斯河抱紧彼得，抬头恰好看到迪克转过身来。
那一刻，李斯河清晰地看到迪克脸上混合着锐利和警惕的神情，和他之前那种阳光邻家大哥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种瞬间的切换，让李斯河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怂。
“只是认识的朋友。”
迪克见他这副神情走上前，很自然地想伸手揉揉李斯河的头发以示安慰。但目光瞥到盯着门口的彼得，手在空中顿住，转而拍了拍李斯河的肩膀。
“出门在外，谨慎点总没错。”
他的动作很轻柔，语气也充满安抚，但李斯河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迪克看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和疑问。
迪克确实充满了疑问。
康斯坦丁虽然是个混蛋，但他的警告从来不是空穴来风。得尽快处理好，不然恶魔出现在这座小镇上可不是开玩笑。
这个河神，不管是他莫名出现哥谭，还是自己对这只比格的好感都很不对劲。
迪克想委婉地打探消息，但门口这次传来一声巨响，再次打断他的话。
他好不容易维持的温和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这种接连被打断节奏的感觉，真是让人火大。
彼得仰起狗头，那双画着眼线的眼睛里清晰地流露出幸灾乐祸。
索尔当然注意到李斯河。
他由天后弗丽嘉抚养长大，即便没有洛基那样对魔法天赋，但对强大的魔法波动和非凡存在的直觉依然远胜凡人。康斯坦丁的出现引起了他本能的注意。
然而，经过昨晚与洛基那场掏心掏肺的对话，索尔内心对于重新举起雷神之锤、恢复神力已经充满了和迷茫。
他不再渴望那份力量。
但门口传来的巨大动静，以及随之而来熟悉到刻入灵魂的能量波动，让他心中一喜，抛开了所有纠结！
索尔立刻将审视李斯河的目光收回，不管身边简的担忧，大步就朝着门口走去。
迪克看着索尔的背影，瞥了一眼门口聚集起来的人群和嘈杂声，果断做出决定。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被意外事件无限拖延了。
一把拉住还想上前凑热闹的李斯河，不容置疑道：“这里太乱了，我们先离开。”
他的目标很明确：尽快把李斯河带到一个安静且安全的地方，然后搞清楚两件事：
第一，如何屏蔽掉那只幼崽泄露的力量，避免恶魔派对；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彻底弄明白彼得到底是什么，康斯坦丁那句“上好的魔法材料”究竟意味着多大的麻烦。
彼得立刻跟上，灵巧地随着迪克从侧门离开。
李斯河被迪克抓着腕子，一路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走向旅馆。
他心里疯狂吐槽：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他暗暗用力，结果迪克的手纹丝不动，甚至一边走一边回头给他一个“别怕马上就到”的笑容。
李斯河：“……” 大哥你这脸和手劲反差也太大了吧！
经过旅馆前台时，老板正擦着杯子，看到他们加上一条狗的造型，只是抬起眼皮，露出一副年轻人玩得真花的表情，甚至还对迪克投去一个“小伙子长得挺俊俏怎么就想不开”的惋惜眼神。
李斯河内心OS：老板你那是什么眼神？！救命啊！绑架啊！
“砰！”
房间门被迪克干脆利落地用脚踢开，刚一松手，李斯河就赶紧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躲到房间角落，暗自调控水流出现。
彼得紧随其后，非常懂事地后腿一蹬，把门关严实。
然后它蹲坐在门边，看看李斯河，又看看迪克，大幅度地摇晃尾巴。一脸兴奋，随时准备干一架。
迪克假装没看到李斯河的小动作，松了松领口，脸上那笑容收敛了些。
拉过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坐下，手臂搭在椅背上，看着缩在角落的李斯河和守在门口的彼得，叹了口气：
“好吧，男孩们，现在让我们能好好谈谈，关于那个烟鬼说的异兽，还有，”他的目光落在彼得身上，眼神复杂，“他说的关于彼得是魔法材料的问题。”
口袋里的小丑觉得安全了，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又被李斯河一根手指无情地摁了回去。
李斯河看着迪克的架势，感觉自己像是被警察审讯的嫌疑人，怂怂地开口：“那个……我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信吗？”
迪克没说话，只是默默抬起手，指了指李斯河的口袋，最后看向一脸“你们这群s/b”的彼得。
李斯河：“……” 好吧，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李斯河看着迪克那“你编，你继续编”的眼神。他耷拉着脑袋，像一棵被晒蔫吧的小白菜。
“好吧好吧……”他嘟囔着，破罐子破摔地一屁股坐在床边，“其实我，”
他卡壳了。
怎么说？
说自己因为刚成神被天庭扔到这个宇宙当河神？说彼得是个男孩？还是墙角蹲着一只东方神兽夔牛？
这听起来比“我是普通人”还不靠谱一万倍啊！会被当成神经病抓起来的吧！绝对会的！
迪克耐心地等着，那双蓝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就在李斯河大脑CPU过热即将烧毁时，救星（或者说搅屎棍）出现了。
口袋里的小丑终于挣脱了李斯河的镇压，猛地蹦出来，落在床上叉着腰，冲着迪克大声嚷嚷：
“嘿！小鸟！不许你欺负小狗！”
小鸟？李斯河察觉到不对。
小丑之前也这么叫过彼得，里奇看起来俊美挺拔，跟小鸟这种称乎完全不搭边，为什么要用同一个称呼？
迪克看着床上那个气势汹汹的小丑，配上这个久违的称呼，眉头挑了一下。
他干脆蹲下身，平视着床上的小丑，带上了一点哄小孩的耐心：“好吧，Joker，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情。那么聪明的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异兽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丑被迪克这“虚心求教”的态度捧得有点飘飘然，手一挥：“哼哼，算你问对人了！小夔牛是被拐骗来的，再过两天就有人来接他了。”
李斯河：“……” 这就说出来了？太好骗了！
迪克闻言，松了一口气。两天，还好，时间不算长，加强戒备应该能撑过去。
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他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第二个，也是他个人更感兴趣的问题。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磨爪的彼得，问道：“那么，下一个问题。他，彼得，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它真的只是一条狗。”
那句“特殊天赋的魔法材料”还在他耳边回响。
李斯河眼看瞒不住夔牛，彼得的存在似乎也藏不住了。
眼神飘忽，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交代：“彼得他…他其实是在哥谭捡到的。”
“当时出了点意外，就变成这样了。”
迪克眯起眼，完全不相信这套说辞，但他捕捉到了关键词“变成这样”。也就是说，他原本不是狗。
他走近彼得，蹲下身，试图更仔细地观察这条异常聪明的比格犬。
彼得感受到迪克那过分热情的目光，不爽地扭开狗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眼神里写满了“凡人，谁准你用这种眼神直视朕”。
迪克被它这表情逗乐，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
彼得以为他又要蹂躏自己的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毛茸茸的狗爪，快准狠地朝着迪克那张俊脸呼了过去。
然而，迪克·格雷森是谁？他可是被蝙蝠侠亲手训练出来的罗宾！布鲁德海文的夜翼！
只见他手腕一翻，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彼得挥来的“罪恶”狗爪！
“哇哦，脾气还不小。”迪克抓着彼得的爪子，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下一秒，在李斯河惊恐的目光中，迪克手臂稍稍用力，一把将整只彼得从地上捞了起来，抱进了怀里。
彼得整只狗都僵住了，随即开始了疯狂的挣扎，他感觉自己高贵的身体被玷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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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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