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是从另一个学校转过来的。”
“为什么转学？”
“上面没说。”罗根觉得蹊跷。
布鲁克来到白板前，指尖敲击罗伯特的肖像照。
“让辛西娅查一下。”布鲁克又来到桌前翻看档案。
罗根跨过来，和布鲁克同看一份档案：“你认为是罗伯特？”
“罗伯特的转校时间刚好是事件开始之前一个学期。”
泰森也凑过来：“但他似乎没有化学和编程背景。”
“罗伯特的档案没问题。”辛西娅和伊派芬妮一齐来到办公室，“就是你们手上拿的那个，很普通的高二生。”
“要是罗伯特不是罗伯特呢？”布鲁克差不多是揪着辛西娅回到机房的，“他有没有双胞胎什么的。”
“？”辛西娅被推着走，“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反复检查的结果和一开始一样，辛西娅将电脑转到几人面前：“满意了吗？”
“说不通啊。”布鲁克难受得要命，就像是脑中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可就是什么都抓不到。
“泰森，带上罗根，去他的公寓监控罗伯特。”布鲁克又指着两个警员，“你们第二天去学校问一下学生关于他的事。”
“好的长官。”
“我去看一下档案，小派你要回酒店可以直接开我车。”布鲁克留下钥匙，匆匆离去。
一下整个房间又只剩下伊派芬妮和辛西娅两人。
“也许布鲁克是对的。”辛西娅重新坐到电脑前，“他总有一种神奇的直觉。”
“像这种有预谋的犯罪，不太可能第一次就这么完美吧。”伊派芬妮站着撑着桌子，一同查看辛西娅电脑的界面，“罗伯特的档案很正常，而且我看到他的伤口了，那些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辛西娅点头，滑动鼠标，最后停在一个地方：“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辛西娅刚想抬头看伊派芬妮，这个时候伊派芬妮已经拉开椅子坐到她旁边了，她觉着有点好笑，用鼠标划下重点：“他的亲叔叔是警察。”
迎着伊派芬妮懵懂的眼睛，辛西娅又叹一口气：“意味着他的档案可能被消除过。BEP能不能查到后台信息？”
“让我看看。”
伊派芬妮跑到机房又跑回来，大气还没喘就开始敲打笔记本，辛西娅不想记住任何操作，自觉地转过身去，她才不要卷入这么复杂的事里。
“有同名的，但是不知道样子。”伊派芬妮让辛西娅弯腰，“对不上号。”
“要不试试罗伯特以前的中学？”
伊派芬妮还是摇头：“没有罗伯特的名字。”
“他改名了吗……”辛西娅喃喃自语，“这样吧，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啊？我还能熬。”
辛西娅大笑，搞得伊派芬妮莫名其妙。
“你笑啥。”
“没事，今天估计也没什么进展了，你回去等着。”
“好吧，”伊派芬妮驼起书包，“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你注意休息。”没走几步她又转过头，欲言又止。
“放心吧，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伊派芬妮带笑感谢。
——
“布鲁克，我们得和罗伯特以前的学校联系一下。”辛西娅来到布鲁克的办公室，“我猜，我只是猜哈，也许可能大概罗伯特不仅抹去了档案，还把名字改了。”
“我联系过他的叔叔了，”布鲁克靠在白板正对面的桌子上，“他叔叔已经退休，不可能帮他做那些事，而且，在他眼里，罗伯特是很好的孩子，成绩优异，听话懂事，家里的父母也很爱他，据他所说，转校是因为被霸凌。”
他又补充道：“不过在听到罗伯特的名字的时候，他有明显的停顿……”
辛西娅不由得走进一点，她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有疑惑，应该去验证。”
布鲁克点头，拨打罗伯特前校长的电话，说明原因后，校长很快就答应协助，他来到书房查看学校的系统。
“我不认识什么叫罗伯特·克莱因的。”校长带着酣睡中断的困倦，“我们学校没这个人。”
“等等，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您有邮箱吗，我把照片发给您，嗯，好的，好的。”布鲁克写下邮件地址，用手势指示辛西娅，她很快接过写着邮箱地址的纸条，来到布鲁克工位的电脑前，对他点点头。
“您收到了吗？嗯，好嘞，是吗？”布鲁克顿时严肃起来，“好的，麻烦您将档案发过来，好的，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明天将纸质档案传真过来，好的，谢谢。”
可惜的是，档案里并无奇怪的部分，就是正常学生的档案，还是品学兼优的那种。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转学要改名？说什么布鲁克都不信这是一个普通人。
“辛西娅，查一下埃迪·卢卡斯在学校论坛或者社交媒体的信息。”
辛西娅奇怪地发出叹息：“……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布鲁克刚放下的手机又抬起，盯着那份“完美”的学籍档案，“也许他的黑客技巧也用在了这上面。”他脸色暗沉，“他竟然能用受害者的身份走进警局，对着我侃侃而谈他捏造的遭遇。”
“我会去寻找可能遗留的痕迹。”辛西娅说。
“我得打电话给警监下指令。”
——
平静的夜晚被搅得天翻地覆。
警监和警长都在睡梦中被叫醒，案件的重要性让街道多了几辆疾驰的车。
简报室里面坐满了人，这都要归功于市长以及警长对BEP项目的重视。这能让布鲁克很容易就得到搜查令和警力支持，但换句话说，如果他弄错了，他的名誉和职业生涯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你确定？”
“确定。”布鲁克坚定地说，“我们发现他在另一所学校中叫埃迪·卢卡斯，他通过黑进学校系统换了档案，纸质档案也不见踪影，
但我们找到被霸凌学生的档案，有一名叫琳娜的学生目前退学在精神病院，她的档案上描述卢卡斯对他的霸凌过程，当时处理这起事故的老师说卢卡斯的退学原因是重大霸凌致退学。”
“既然如此，他的动机是什么？”警长的目光紧锁布鲁克，“他昨天还来警局，挑衅？”
布鲁克这时正紧锁眉头想这些什么，他盯着档案，完全没听到警长的问话。
“我们不认为是挑衅，”辛西娅察觉布鲁克的不对劲，接过话说明，“他这个举动非常大胆且冒险，如果是挑衅，其实没必要来警局，以他的能力，也许可以轻松破译我们警局的系统……”
“那你是说？”
“我们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来警局的原因。”辛西娅补充道，“但他想要的东西一定在警局里。”
“找到他了吗。”
“没有，罗根和泰森在他公寓前守了他一夜，布鲁克一确定他们就敲门了，结果里面没人。”辛西娅解释道。
“糟了……”布鲁克突然低声咒骂，“她的目标是伊派芬妮。”
——
“等等，你冷静点，为什么说是邓菲博士？”警监拉住布鲁克要飞出警局的身体。
布鲁克刚提醒完罗根和泰森两人立刻前往伊派芬妮的酒店，他挂完电话，着急火燎：“我们能边走边说吗？”
“她没接电话……”辛西娅也染上点焦急，“也许就是在睡觉静音了。”
“埃迪·卢卡斯来警局是为了确定BEP的疑似创始人有没有到，因为这是我唯一没上报系统的事……所以他没办法知道，这是唯一必须在BEP建立起防火墙之后亲自来警局才能确定的事。”
“……你是在说整个犯罪都是为了引伊派芬妮出来？”辛西娅觉得有些悬。
“这是最合理的猜测，总之我们先去找伊派芬妮。”布鲁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转头等待警监的指示，“长官。”
“找到她。”
——
不幸的是，伊派芬妮在酒店失踪了，且酒店的有效监控全部消失。
“Sir，我们没有请求FBI干涉。”布鲁克皱着眉盯着来人，本来人就烦，现在还要对付这个。
他和霍奇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工作上的交集，一次只是帮隔壁组同事带法医报告的时候匆匆见了一面，但不得不说，霍奇他们组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像一般FBI只是来掺和一脚，所以他的态度还算温和。
“我知道，我不是作为FBI过来的。”
这时候的霍奇已经长满络腮胡，布鲁克有听说FBI的内部情况，他不免好奇为什么霍奇会在这里。
“听说您被调到巴基斯坦了……”
“这是个人请求，布鲁克警探，希望你能同意。”
不需要侧写技巧也能看出来的，霍奇眼中深深的忧虑和镇静下透出的焦急。
伊派芬妮对霍奇来说很重要。
布鲁克向他点头：“罗根，带霍奇纳探员到会议室。”
——
埃迪·卢卡斯的家长常年在国外经营生意，现在正赶往国内。
霍奇翻阅着档案。
“这孩子的电子档案干净得白纸一张，纸质档也不见踪影，但他忘记了被他霸凌的人的档案。”布鲁克又递给霍奇一份档案。
“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学生不会掩盖自身的优点，特别是卢卡斯这种反社会人格来说，狂妄是他的人格底色。”霍奇捏起档案的一角，没办法流畅翻页的焦躁让他揉皱了页角，“可以查一下相关比赛的获奖者图片。”
辛西娅快马加鞭。
“嗯……我没找到匹配的新闻，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辛西娅将界面共享到大屏幕上，“每一届大赛都会有获胜者的肖像，但这一届没有。”
霍奇俯身查看后自言自语道：“2008年，这个赛事应该会有报纸登记，这边可以看到吗？”
“稍等一下，”辛西娅快速敲打键盘，在网页中搜索，“啊，有了，”她盯着屏幕上熟悉的脸，稍微加重了握紧鼠标的力道，“是他没错……”
如果不是霍奇在辛西娅说完话前就离开这个房间，布鲁克会以为霍奇只是在查看一个普通的档案。
——
“嘿……”
布鲁克到的时候霍奇正倚靠在墙上，背曲着像一把弓，他拿着手机想着什么。
“有进展吗？”布鲁克看过很多走失小狗的眼睛，所以他很清楚他正在看着另一只，“如果这有帮助的话，卢卡斯在体型上不占优势……”
“不，”霍奇稍微直起身体，“他没在约的地点犯案，丙泊酚的药效一般只有十五分钟左右，说明他有足够的力气搬动转移一个青年。”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因为不断通过呼吸来平复情绪，鼓重击一般的心跳声，“布鲁克警探，我想我知道他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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