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7月,16万盟军在西西里岛强行登陆,意王的防线在第一缕硝烟里就松了弦。
士兵们扔下步枪,沿着橄榄树的阴影往内陆跑,连带着防御工事上的铁丝网都耷拉下来,像条失去力气的蛇。
北非的沙漠,地中海的浪涛,那些战败的记忆像盐粒,在意王的喉咙里积了三年,如今终于腌得他说不出话。钟摆晃过正午,影子在地面缩成一团,他听见远处传来枪声,却没再像从前那样攥紧腰间的佩剑。
意王倒台那天,罗马的雨下得很凉。意大利坐在议会大厦的台阶上,看着法西斯党的徽章被人从门楣上撬下来,金属碰撞的脆响里,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也是在这里,有人举着同样的徽章喊着口号。
新政府的人递来停战协定,钢笔在他手里重得像块铅,签下名字时,他看见纸页上自己的名字,笔画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所以,你们像懦夫一样投降了,并且决定对我——对你们曾经的盟友宣战?”
第三帝国猛地将文件拍到桌上,猩红的眼瞳死死地锁着意大利。
“意王是你的盟友,我可不是。”
女孩捋了一下前额的金色碎发,语气有些凉。
“我代表意大利在那份投降书上签了字,我们成立了新的政府。我们不再需要他。我们现在不需要他,我们以后也不会再需要他。”
“你们……!”第三帝国几次举起手,又几次放下。
“那么,我听说他逃到你们那里了。你准备扶持他么?扶持他在我的国土北部建立一个新的傀儡政权?”
意大利挑了一下眉,接着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哦,我忘了,你们已经那么做了。”
1943年11月,埃及开罗。
民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液体热气氤氲。
中华,这个古老的国度曾蒙尘,如今却在战火中站得笔直,眼底的坚韧比金字塔的基石更沉稳。
“日本从我们这里咬下的地盘,得让它吐出来。”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文件上“台湾”“澎湖”的字样让他想起甲午年的炮声和乙未年的割让,那份重量沉得几乎要将纸页压穿。
“自1895年起,每一寸土地的哭泣,我们都记着。”
钢笔在美利坚的指间转了个圈。
“日本在朝鲜半岛的殖民枷锁,也该砸碎了。”
“是的,我们都知道。”
英吉利轻声说着。
“这不是一场交易,而是一个承诺。”
“美利坚合众国,中华民国,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在北非举行会议,业已完毕,兹发表概括之声明如下:
三**事方面人员关于今后对日作战计划,已获得一致意见,我三大盟国决心以不松弛之压力从海陆空各方面加诸残暴之敌人,此项压力已经在增长之中。
我三大盟国此次进行战争之目的,在于制止及惩罚日本之侵略,三国决不为自己图利,亦无拓展领土之意思。
三国之宗旨,在剥夺日本自从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后在太平洋上所夺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东北四省、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其他日本以武力或贪欲所攫取之土地,亦务将日本驱逐出境;我三大盟国稔知朝鲜人民所受之奴隶待遇,决定在相当时期,使朝鲜自由与独立。
根据以上所认定之各项目标,并与其他对日作战之联合国目标相一致,我三大盟国将坚忍进行其重大而长期之战争,以获得日本之无条件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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