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全屋，吉田正庆打开电脑，对安室透交待任务：“这是密斯卡托尼克的在线图书馆网址，任何在校学生和教职工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学工号登陆进数据库查询资料。你的学号就在校园卡上写着，记得先用我给你安排的身份资料注册，然后用校园□□挂进去再查。不过我得提醒你，他们的检索框架做得超烂，基本没有什么分类。检索关键词可能会出来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加油，马塞尔学弟。”
检索框架做得超烂？这个可难不倒波本：“没问题，吉田前辈。”安室透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下了那句学弟。
“还有一件事，昨晚那个未知标本我带去检测了，”另一台电脑在轻微的滋滋声中亮起屏幕，吉田正庆飞快地敲击键盘：“那应该是一只新世界猴——就是南美洲猴子。但是它身上有一些没有见过的未知变异。你可以试试找一下南美洲的事件报告，如果事件亲历者还活着，多少会有点文献遗留的。”
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电脑的嗡鸣。
安室透几乎是在按下回车后的第一秒就后悔了。
调查事件报告，毕业论文，文艺批评，期刊目录，各类年鉴，报纸摘录和一系列案件记录犹如竹篮里的各色毛线团纠缠在一起。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线上图书馆那神秘的搜索引擎并不吃现行的任何搜索技巧，符号没能起到任何排除作用，反而被它当做你要搜索的一部分。
此外，图书馆的检索系统不仅为他高亮出了蛇人（Serpent Folk），还标注出了“Serpent”（生物和医学就算了，为什么你们的诗歌和文学作品里这么多蛇？）和“Folk”（更多的文学作品里出现了这个词，案件记录也出现在这里，还有一堆 “Arkham Advertiser”的报纸摘录）。如果他要加上“南美洲”，那么还会出现一堆地质学生物学的毕业论文和参考文献兼南美洲案件记录（为什么美国的大学有一堆南美的案件记录？）。
检索结果的排序权重也杂乱无章，令人迷惑。安室透最终面无表情地点击“By Timeline”——天照大神在上，他们的界面也没什么设计可言，除了墨绿色和黑色的组合还算护眼，别的地方都散发出一种“随便做做得了”的颓废感。
但他是组织的“波本”，仅仅一个搜素引擎的非人设计甚至能算得上友好。在将近两个小时的浏览与摘录后，一份1939年的事故报告进入了他的视野。
一架原定由委内瑞拉飞往哥伦比亚的客机偏离航线，在亚马逊雨林某处坠毁。包括报告者在内的幸存者们奋力赶在敌对的当地人（原文是folks and serpents）袭击他们之前逃出生天。他们幸运地修理完毕并启动了当地人秘密基地里停放的一架老式飞机——大概也是以前的倒霉蛋留下的，在一系列人性的抉择之后完成了这趟惊险的逃亡。事后，报告的撰写者试图促成南美当局和密大对该片区域的搜索，但是当年这片区域近乎无人区，配上那个年代的先进导航设备和专业人员加入也没能完成这项任务。【1】
值得注意的是，在报告的结尾，这位来自纽约的拳击手以与前文并不符合的语气谨慎地暗示了一件事：那位在事件中为幸存者们提供了许多帮助的委内瑞拉内科医生，很可能是一名蛇人巫师，并在逃出雨林之后踪迹不明。
安室透胸有成竹地转头，吃惊地发现吉田正庆周身的怨念几乎可以实体化：“我觉得我已经找到关键信息了……你这是怎么了？”
“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呵呵……”吉田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他才不要跟这个能从密大搜索引擎找到东西的人说自己试图通过网络技术查到那个崔斯坦的动向然后喜提系统崩溃……
已经对吉田正庆时好时坏的追踪和侦查手段有所了解的安室透善解人意地说：“吉田前辈要做什么？说不定我能帮上忙。”虽然医生有时候有点神神叨叨，但是在确认合作之后他确实拿到了很多的权限，他并不介意为这种慷慨省心的同盟提供帮助。
吉田揉揉额角，递出一张纸：“这是崔斯坦和他同伴们的的手机和身份信息，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他们最近的动向，这群学生来纽约不可能只去那些免费景点的。”
安室透接过纸张，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他的眉头逐渐向眉心移动，但随后便舒展开来：“我们运气真不错，吉田前辈。他们今晚打算参加纽约夜间的酒吧巡游，你看，他们订的是这一时间段。崔斯坦有个不太在意个人**的朋友，这人直接把预约信息发到自己的INS上了……”
吉田一个鲤鱼打挺……哎呦有点头晕，肯定是被气的。
“我们也订，”吉田想了想，又说：“我报销，但是你得负责主要的交涉环节。”
*
安室透跟踪崔斯坦一行人来到这次活动的起点：一间名气颇大的夜店。吉田正庆已经在那等着了，很有自知之明的医生没有加入安室透“以防他们跟我们没能同时入场”的安排，他朝已经变成马塞尔·麦克米兰的金发男子招招手：“这边，马塞尔。”
从VIP通道入场的几人跟安室透相谈甚欢，吉田正庆满意地看着队友把自己并不擅长的活全干了。等到导游讲完了简短的夜店文化介绍，游客们已经三三两两散开。吉田找到安室透的时候，他正在试图从崔斯坦嘴里套话。
“和我说说芝加哥的生活吧？我一直在马塞诸塞，还是第一次来纽约这种大城市呢。这里到处都是新鲜玩意儿……”
“其实待久了也就那样，我倒是更羡慕你呢，安稳的小镇生活也很不错……”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室透带着崔斯坦选的位置是酒吧相对僻静的角落，远离嘈杂的舞池和吧台，偶尔划过的炫彩光斑给这个昏暗的角落带来热闹氛围的投影。
吉田正庆向崔斯坦点头：“晚上好，我是吉田正庆。向您，以及伊格，致以我最诚挚的问候，崔斯坦先生。”
安室透不可置信地看向吉田正庆。什么毛病，他这时候不怕有什么后果了？
崔斯坦，或者说斯坦纳凯（Sthannakai）松开刚刚紧握着酒杯的手，平静地望向这个不起眼的亚裔男性：“你为鲁本而来。”
“不，我为您而来。”
安室透一阵牙疼胃疼头疼。
【1】捏他模组《末次航班》，拳击手报告撰写者系当时一位PL的P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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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纽约地下的阴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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