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11
常华森的手还搭在浴室把手上,愣了几秒,而后转头,微皱着眉望她,没有说话,脸上的微变化表现了他对这句话的无比震惊。
有钱人总喜欢一语惊人,特别是面前的人,他总是无法预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他依旧没说话,迈开步子走回去,伸手要把她拉起,又被杜桑甩开手,“我自己来。”还在倔,杜桑撑着身子起来,推开他,憋着气出浴室,自顾自开了柜子扯出一件条纹衬衫。
常华森站在浴室门口,就这么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没有任何反应。眼睁睁见杜桑拿着他的新衬衫走进浴室。而后,他挠着脑袋走到卧室里,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望着墙壁上的画。
到此为止,没有人再提前面杜桑的那句话。杜桑脱了衣服洗澡,常华森在沙发上一通乱想。
常华森却是彻底懵了,坐在沙发上听见浴室里的水声,浴缸被灌满了温水,他觉得此时椅子上垫了针,此刻真的是如坐针毡。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站起来,到浴室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杜桑...”
“杜桑...”叫了几声没人回应,常华森按下门把手推门进去,他径直走到白色浴缸边坐下,弯下腰托着她的身子把人从水里半托起来,刚要开口问事,就被打断。
“你干嘛!”杜桑头靠在浴缸边,身子还懒懒的躺在水里,皱着眉,又问“你进来做什么!”
或许是室内温度太高了,两个人的脸颊都有些微微泛红。杜桑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怒了,“你快点出去!”
见常华森没反应,她直接站起来推他,一点也不害臊。睡都是睡过一觉的人了,坦坦荡荡,害什么臊。
浴缸里的水在溢,洒湿了大理石地砖,像是天花板在漏水,很精确的让常华森的脚下形成了小水洼。他的皮鞋彻底湿了,西装衬衫通通湿了。
“你小心点,轻点!”常华森被她推着,伸出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不让她乱动弹。
“干什么!怕太用力了直接生出来?”杜桑盯着他,脸上全是怒意,还在想办法扯开他的手,越扯越紧,手腕被他抓着有些红肿了,常华森皱着眉反复叫她,“别动!”
可她不听,偏跟他较劲,抬起腿来脚踩在浴缸边缘,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喂,杜桑,你疯了!”常华森被吓了一跳,没敢放手,生怕她直接摔了,万一摔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杜桑果然疯了,脚崴到了都不知道,也没说,直到实在招架不住直接摔到水里才灭了气,生怕打架占了下风。
这个时候的女人果然不好惹,都是厉害的女人。
常华森皱着眉,弯腰把她拦腰抱起来,要出浴室。杜桑顺手在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条纹衬衫,低着头抱在怀里,没有说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眶红红的,很突然。
杜桑躺在床上,穿了条纹衬衫,靠在床头,吃着服务生送上来的水果,问他“你今天干嘛救我?”
常华森在床边点了雪茄,就这么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不是你让我救的吗?”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为我紧张?”杜桑红着眼,对上他的眼睛,弯腰凑近他抢了雪茄来抽,一口,又递回到他手里。
“我有吗?”常华森盯着她的脸,极具压迫感,丝毫不承认在Buddha做的事,“我没有过。”
“你有,你就是有的。”
“我没有。”常华森转过头,往空气里吐了口烟圈,又望向她,见了她手臂上的淤青,愣了几秒,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把被子掀开,要看她身子。
杜桑一脸吃惊,往被子里缩,抱着自己,差点大骂开口,这下憋红了脸,往白色羽绒被里一直躲,一直躲“你又要干什么!”
"怎么弄的,满身都是伤?"常华森皱着眉,把雪茄丢到烟灰缸里,开了抽屉拿出小医药箱,要给她上药。
杜桑不乐意,抱着被子摇头,说“我不要!”她怕疼,怕被问,这是怎么弄伤的,杜桑不想回答。
常华森见她抗拒,就拿出碘伏上床,压着她的手,把她固定在床上,没问缘由,自己猜测的,皱着眉说,“你是想大肠被灌圣水是吗?”
主动权被占领,杜桑不敢反抗,皱着眉喊疼,一点点疼,她也怕,在常华森面前就是怕,很莫名其妙,别人面前就不是。
“那孩子不是我的吧。”常华森低着头,没看她。
杜桑从床上抬了头看他,好久,她才说,“胡说。”
“我的?”
“压根就没有,你也信?”
常华森的手又一次停在半空,而后他紧皱的眉松开了,很快的放了碘伏,就回来,把她压在身下,这么挑逗玩弄似的盯着她的脸、眉毛、眼睛、唇瓣,一下下,半天没说话。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吗?”杜桑怔怔地望着他,看着他俊朗的脸,还带着情绪。
这个玩笑玩得很大,今天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少。
在巴黎一个月未见的陌生人,跟着命运的齿轮进入了Buddha,他们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手说,“yes,she/he's my lover.”
这是一句浪漫而不用负责任的话,至少对他们俩来说是这样的。
杜桑愣愣的望着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反抗,也没有回答。
常华森扣住她的手腕,压过她头顶,就这么盯着她,好像在挑衅,要她知道骗人的后果。杜桑被这个眼神盯得不自在,开始反抗,又被扣住。常华森从床边扯了颜料,挤满自己的手掌心,然后不顾杜桑的反抗望她身上拍了一掌。
“你干什么!”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腹部,皱眉,又凉又黏的颜料在她皮肤上滑过,常华森用手给它抹匀,蓝色的,涂抹了一圈雪白的皮肤。“你疯了,你他妈滚蛋!”杜桑骂道,右手挣脱了常华森的束缚抬手给他一巴掌,极其用力。
白色的床上沾满了颜料,好像一幅巨大的画布,上面是哑光色,画布上的两个人在接吻。
常华森被打蒙了,满脸震惊,沾满蓝色颜料的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好像在欣赏一个艺术品。而后,他捏着她的下巴俯身亲吻,极其暴力,舔舐着她的唇,口腔湿热,包裹着她的舌肉。
他的指腹在她的脸上,皮肤上不停的摩挲,所过之处,彩色的条纹,不急不缓。这个吻太过于着急,杜桑没了力气,软在床上,浑身都是颜料,单是经典蓝色的话,略显保守,他的五指抹上了不同的色彩,突破规则,在她的身体上作画。
缠绵交错,这个吻太过于密集,太急促,耳边传来喘息,不知道是谁的,杜桑的还是常华森的。巨大的窒息感包裹全身,腹部和身上的触摸让她又酥又痒。
常华森停下来满意的看着,杜桑的眼底微微发红,嘴角因为接吻而微微发肿。他很满意,于是低着头用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摸到耳廓后,沉声道,“Camille,you are so beautiful.”
有钱人很疯狂,常华森是在上海滩豪门的金罩护养下长大的,是个不折不扣特立独行的疯子。
杜桑这下算是知道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吧,他敢做,她就敢承,不会退缩。
“你想怎么样?”杜桑问。
常华森笑了笑,坐回旁边的空位置,“不怎么样......”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以后别去那。”
杜桑转过身面向他,坐起来,和他一样靠在床头。手摸在自己腹部,而后用那双彩色的手掌拍在他胸口,手掌不停地打转,让颜料完全和在他身上。
常华森扑哧笑了,转身下了床,开了电视。
电视正在播放《猫和金丝雀》,杜桑没怎么看过电视,第一次看,很新奇,皱着的眉逐渐松开了。
剧情对她来说也是新颖的,疯子的遗嘱要求第一继承人被证明不是疯子才能继承,否则将由第二继承人继承。漂亮的女演员留着**头,杜桑侧头看了眼自己的黑色长发,沾了彩色的颜料,显得一团乱糟糟,让她很心烦。
常华森光着脚走过来上床,也在看电视,胸口的衣服一圈又一圈彩色的颜料,看起来好不违和。
电视看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从对峙变成了很认真的讨论剧情。
“既不让她继承遗产,那只能判定她有病咯。”杜桑说。
“所以你猜第二继承人会怎么做?”常华森大概猜开了剧情,拉过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又问。
杜桑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口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很新奇第一次看的电视。年轻的女人猜不透电视人的心思,“不知道。”
“就让她疯呗。”常华森一只手轻抚她的头发,在她的脑袋上一下下摸,很是抚爱,“把她吓疯。”
杜桑听愣了,抬头看了眼他,没说话,自己远离了他,抱着枕头自己看。
默片时代的恐怖氛围做得很浓烈,带着喜剧感得恐怖片,杜桑笑得喘不上气的时候又吓出一身冷汗,就忍不住抱着常华森的手臂一直怕一直看。
弄得她这些天一点也不敢自己待在小别墅里,偏要挤丽兹。
女主角都被吓疯了,游戏还怎么玩?
两天后,杜桑接到Tate的消息,她要的化学家请来了。这些天一直在等的化学家,应该能给她的香水很大的帮助。杜桑从丽兹出来,上了Tate的车,就抱怨自己的新车怎么还没买到,“效率够慢。”
巴黎女郎还不会开车,买了新车也只能请司机,但看她这个暴脾气,司机隔天要换一个,“还不如我来接你”Tate边开车边说,“我还能忍点你的脾气。”
杜桑一愣,皱着眉望着他,没说话。Tate总喜欢跟她将这些没用的东西摆到台面上来,她很无语。
到了工作室,男化学家在等着,杜桑拿了包抛下Tate自己上去,与化学家握手见面。化学家很吃惊地望着她,很漂亮的佳人脸蛋,穿着尤其与众不同,与街上的保守女人截然相反,相比会遇到很多冷眼,但看起来她丝毫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
很有个性的女人,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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