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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Open Mind

正文 | 7

“杜桑,你真的很奇怪。”

夜已过半,常华森终于推开杜桑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没开灯,杜桑在黑暗里翻了个身,低呜两声。

常华森忍不住转过身来,靠在窗边,就这么盯着杜桑看了好一会儿,眼中的人蜷缩在被褥里,透过丝丝光线,还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应该是蜷着身子用手臂环住腿膝盖,抱住自己的小腿。

就像是贝壳包裹住珍珠,还有粉红色的蚌肉。

他猜测她又做噩梦了,还能隐约听到她的哭泣。但他无能为力,又能帮得了什么,他不知道。常华森知道杜桑在强撑,但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在强撑什么。

他低下头,转过身,一只手搭在窗台上,一只手夹着烟,继续望着窗外,又抬起手吸了一口烟,将长长的烟往窗口吐,白烟飘入巴黎的深夜。

杜桑在丽兹的套房里又睡了一晚,醒来时常华森还在,靠在沙发上阖眼,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睡得很轻,怕是刚睡着不久。

杜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望着他,刚睡醒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动,她撑着脑袋望着他,好久,直到他从睡梦中醒来,条件反射的走过来,问她“醒了?”

“嗯。”杜桑撑着身子起来,靠在床上,没有提半嘴别的事,只是抬头望着他,没有半点情绪。

其实Camille很擅长管理自己的情绪,她对常华森有期待,但她不愿意表现出来。

“喝点药吧,你有点发烧。”

常华森从桌前拿了水晶杯子倒水,从抽屉里拿了医生留的药,取了一颗递给她,盒子上夹了一支黑色的笔,医生用来写服用说明的。他取下丢到桌上,把杯子递给她。

杜桑一口气把水喝完,皱着眉说,“好苦。”

退烧药是苦的吗?退烧药是苦的吗?常华森不懂,还是提前给她准备了一颗糖,撕了糖纸外衣,自顾自的把草莓味的糖送到她嘴里。

杜桑坐在床上,一脸懵的望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用意,也不知道常华森的心思。

“你干嘛?”她皱着眉问,用衣袖很用力的擦了嘴角的水渍,横着擦,从左往右,把嘴擦肿了。

常华森歪着嘴笑了,直勾勾的盯着她,把水杯放在桌上,“我要出去了,需不需要把你一起送走?”

其实有机会的话,他好想跟她说,你不要这么奇怪好不好?

“看起来你整个人都很矛盾。”

可他没说,懒得管这样奇怪的女人。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好久,杜桑才开口,“你去哪里?”

常华森停了一下,对上她的眼睛,很恍然的眨了几下眼,“博物馆。”

杜桑哦了一声,用舌头舔了舔口腔里的糖果,好甜,有点太妃糖的柔软,餐厅里主厨做的芒果塔和柠檬塔,又甜又酸,极其符合她的味蕾。

在法国,大街小巷,各大餐厅里全是甜品,葡萄酒法棍和芝士是法国人的灵魂。

“怎么了?”

“我和你一起去,你等我一下。”杜桑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进浴室,关了门脱衣服。早晨洗澡,是她的习惯,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挠。

常华森果然在卧室里等了半个时辰,他有点不耐烦,站起来要去敲门,就见到杜桑裹着浴巾光着脚跑出来,很浓的香水味。

又用他的香水抹在身上了。常华森没有生气,很认真的吸了一口气,爱马仕的香,辨识度很高,被品牌标签为男香,可现在让他有些困顿,对于这个标签还是让他有了open mind。

常华森本来不是很喜欢丽兹送来的这款香,因为它的辛辣味,被抛弃了。可现在穿在杜桑身上的味道,很稳重和宽广,有种游离在安静的森林。他没想到一款被定义为男香的香水,居然被一个女人穿得这么好。

天使游离于红尘,落入人间,是他此刻的评价。

杜桑拿了衣服从他面前跑过来歪着头朝他尴尬一笑,说了句,“Sorry,but are you okay?”

常华森就这么盯着她,没说话,还有些愣神。片刻后,他缓过神来,很局促的开口,“No problem,I'm fine.”

抹胸内衬,深V领无袖连衣裙,碧滋色很素,脸上施了些粉黛,今天很巴黎。

常华森眼前一亮,第一次变得很异样,杜桑激发了他以为自己没有的感情,他觉得心头猛猛的一颤。

杜桑拿了一只包,穿了鞋叫他,“愣着干嘛,走了。”

第一次,Camille出门这么快,很素雅,没有任何配饰。

巴黎的女人果然厉害,23岁也厉害。

去中央图书馆,4公里多,要路过杜乐丽花园,从RUE SAINT HONORE走,杜桑说要在路上的甜品店买两个泡芙,源于LYON的泡芙,吃了速度快如闪电。

距离不近,两个人边走边聊,进了地铁通道,还在聊,杜桑在地铁上把泡芙吃了一个,分了一个给常华森。

其实她也想吃,ECLAIR,她最爱的甜点。可常华森不懂,她就很认真的解释,法国的招牌,闪电泡芙。

“你知道泡芙的由来吗?”

“额?”常华森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于是,他也很懵的说,“不知道。”

中国来的孩子勤学好问,不会不懂装懂,就连富家公子常华森也是。

杜桑笑了笑,很不自然的凑近他,故意拉了他的手说,“传说奶油小姐和蛋糕先生结婚了,生了奶油蛋糕。于是面包先生就失恋了,它把对奶油小姐的爱深深藏进了心底,从此就有了泡芙宝宝。”

常华森被她握着手,很诧异的望着她,转了头看到他们身前站着的黑色人种男人,男人也看到了常华森递过的眼神。

杜桑继续没说话,又拉紧了常华森的手,紧紧握着,微微发抖。

常华森看到站着的男人舔了舔嘴角,眼神又凌厉又奇怪,好像是有某种冲动,然后他看到男人夹紧了双腿,抖了两下。

常华森冷笑两声,做出了很明显的防御姿势,用手臂把杜桑挡在身后,站起来同那人小声讲了几句。杜桑就见男人走了。

法国的黑人独树一帜,有的有了法国国籍,离开了法国人的后花园,到法国内地留学深造,成为“精神上的法国人”。

可有些人还是没有办法摒弃自己的本性,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喜欢做些违法乱纪的事。

刚刚不能算,因为没有做,只能说是**。哪个人没有**,成年人很容易有。

常华森坐下,又被杜桑拉住了衣袖,可能是出于害怕,因为被吓了一跳。常华森吐了一口气,很久才同意她拉过自己的手,又过了很久,两只手贴在一起,十只手指彻底扣在一起。

在法国找了23年生活的调香师,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帮助。没有人帮助过她,像常华森这样对她好。

就连父母也一样,成为巴黎女郎的漂亮女人不会同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出生,提起那个抛弃了自己的父亲还有未曾见到一面的母亲。

她始终认为,从中国开往法国的渡轮,只有一名产妇因为感染死亡,没有一个20多年后成为法国上流人士的高傲女孩。

MNHN,要路过20多个红绿灯,两个人站在马路对面,中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杜桑站在杆前,很无趣的嚼着口香糖,Black Jack,条状的口香糖被她的牙齿切断,美国人的外销产品,可以保持口腔清新,还不至于像古希腊人嚼树脂。

路过RUE LINNE,MNHN就在离巴黎圣母院不远的地方,植物园包裹的博物馆,是调香师Camille寻找灵感的好地方。

从植物园进去往左侧走,红砖建筑和大石头组成的大展览厅,古生物陈列,环绕大厅的空中回廊上展着古老的化石。杜桑用相机拍下一个树懒化石,比大象还大的树懒化石,她说很像Ena,不知道哪里像,就是很像。

她往里走,就见着一排中文字,看不懂的文字让她很好奇,叫来常华森,就问“是什么意思?”

他解释说是产自中国的萨拉乌苏地区的蒙古野驴骨架和一具完整的披毛犀骨架。杜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见着常华森从博物馆工作人员的手里拿了画板和笔,出了门。

她很是疑惑,跟着走出去,见常华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对着展览这画画,那画画。还挺像样,是个画家吧?她抱着肘想,法国男人递来了水,la water detox,葡萄柚和柠檬,还有切块的橙子,放入雪柜里浸了8个小时,冰冰凉凉的。她在里昂找香料的时候,酒店的waiter给她送过,不过那杯里面还加了些鲜花花瓣,还有糖浆,味道太甜了,她曾经不喜欢。

她拿了玻璃瓶喝了一口,不怎么样。抬眸又见常华森停笔下来喝了一口,真好喝。

红日当空,阳光洒下来照在巴黎神庙上,又暖又靓,和这杯果汁一样,大胆的用“香料”,大胆的交流,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有柔和的一面,还有宽广,海纳百川。

杜桑在常华森房间里死皮赖脸的住了半个月,酒店终于空出了房,她又自己搬到隔壁的房间,小住了半个月。布加迪报废后,还没买车,Tate几乎每天开车来接她,在楼底会看到常华森回来,助理会多嘴的提一句,“Camille,小心那个男人。”

Camille会回他一个眼神,然后说“我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能以偏概全,Tate会指着她说,请你不要乱讲,你这一句话惹了全世界多少男人,你知道吗。

Camille摇头说,不知道呀,她也懒得管。

直到有一次,Tate送Camille回酒店时,敏感得像女人的助理好像察觉了不对劲,拦住要下车的Camille说,“你们有点不对劲。”

杜桑理了理头发,说,“有吗?”

Tate问常华森和她什么关系,是男女朋友吗?杜桑关了车门,不想和Tate解释,倒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分的关系。

最多也就是抱过,拉过几次很有必要的手,也没有什么了。她觉得跟Tate解释这种很无趣,拿了包就说,“你别管,我的事。”

Tate自然也不敢问,因为会影响到他这次的工资,影响到他这个月能睡多少个女人。Camille和男人牵过的手,应该都没有他花钱睡的男人、女人多。

所以这没必要问,他也觉得没劲。

Tate刚走,杜桑就自己去百货商城,路边的小摊买了些速食,带回家吃。

回家,首席调香师的三层小别墅,有好久没回来了,她早先天很迷信的请驱魔的神父来,把她说的亡魂赶走,这件事把Tate和常华森都逗笑得不行。

杜桑在一楼大厅点了香薰,摆上一瓶红酒和甜点,Macaron,酥脆的小甜饼,还是粉红色的。

餐点刚摆完,就见到常华森来了,她拉着他的手腕进来,就说“Bienvenue chez moi.”(欢迎来我家。)

“很荣幸。”

真的很荣幸吗?常华森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这个不大不小的家,四处摆满了蜡烛,换成了全白的新地毯,他很隐约的觉得,杜桑应该已经从男友的死亡里走了出来。

其实他总是误会,因为他们没有办法相互理解,他没有办法理解杜桑的各种“怪异”,他本来也没打算跟她有任何多余的往来,只是像很普通的朋友一样,来吃一餐饭,然后很正常的离开。

实际上常华森也是这样做的,两个人坐在餐桌前,低着头各吃各的晚饭,然后杜桑抬头问他,“味道怎么样?”

好像是在询问恩人,担心她的照顾不周。他们只是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陌生人,烦人但是她男友的Ena在常华森的出现后死了,Coco Chanel说要一款代表女人的香水。

好奇怪的进展,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巴黎的女人把这种没有发生的事情当作了一种怪异的魔法,对于她来说,本来不该发生的事情,很奇怪地出现了。年轻的女人把它归结为“奇怪的经历”。

“嗯,是速食吧。”常华森直截了当,没有问为什么不请主厨,他不想知道原因,因为没劲。

杜桑就是这么没劲,所有人都觉得。因为他们觉得,漂亮就是罪恶,漂亮的女人不愿和任何没有关系的人上床。

可常华森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也懒得解释。香薰蜡烛还没烧到一半,两个人就吃完了牛排和甜品。常华森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要先告辞。

被杜桑拦住了,说“在我家睡一晚。”

没有恳求,但饱含祈求。杜桑拉着他的手腕,站在门口,眼眶迸出了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常华森冷冷一笑,没有同情,只说,“不行。”于是在杜桑的注视下离开,背影消失在门口。

风从门的缝隙吹进来,摇曳的火影,杜桑怕的不行。跑到楼上打了电话,叫Tate过来,家里闹鬼了。

“我现在没空呀。”

“你在干嘛?”

杜桑透过电话听到了女人很轻的哼唧声,还有Tate很重的喘气声,接着是女人是问“谁啊。”

Tate很轻的拉开电话,说“老板。”

杜桑瞬间脸颊通红,没有说话就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好久,缓过来后跑到楼下灌了几杯红酒,醉了就不会害怕了。

于是她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把那瓶喝到一半的红酒喝完,然后放到地上。一只手撑着自己起来,醉醺醺的从烛台拿了一支蜡烛走到门外吹风。

香榭丽舍大街的夜晚可以看到铁塔,但1920的铁塔还不会亮灯。

远处的街道上有一个醉酒走路摇摇晃晃的男人,往这边走。醉醺醺的杜桑背过身来,把蜡烛的玻璃罩打开,半展开身子把火焰护在怀里。火焰还在她的怀里摇曳,一闪闪的,像是烧到了天空的火烧云,只要一个夜晚,就可以把埃菲尔铁塔点亮了。

杜桑对着火焰很认真的许愿,“希望他能够来到我身边。”

巴黎的夜雨不合时宜的下了,今晚的夜色很美,路上的行人没有撑伞。她抱着蜡烛一口气吹灭了火苗,丘比特听到了女孩的心愿。

她转身,像心门被射中一般,很朦胧的背景下,见到了常华森在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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