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s：
【所有事件原型均为网络吃瓜，无关现实，纯纯为剧情服务，且角色行为不代表作者观点】
字母名：军校时期的阿德里boys；
汉字名：正常时间轴的阿德里boys；
角色行为不代表作者意愿；
↘…
◆87.
队长的五官真的很适合“虚弱”、“惊恐”这类的表情。塔诺西端详着埃米卡的眼睛，他不同寻常的脑回路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最近这几天的一波三折都和Caesar有关——毕竟自己接到的几个任务的指向性都挺明确的——或许是傲慢，或许是有其他用意，上面的有些人压根连演戏都懒得演。
只是，他至今没搞明白：为什么队长突然高调扮演起了“Caesar的协助者”这样的角色？
昨天在病床上忽然被问起“和Aiemika·Rot近一个月的沟通内容”，那时他还以为是和往常一样走个形式，结果紧接着就是追问在山洞里行动的各处细节，以及在场每个人的行动轨迹等——最后当然又落到了“有谁曾经接近过战戟”上。
那时，他如实回答了自己所知所有内容。
在他看来，一切都是如常进行的：自己提前进洞帮灰心星球的人走个过场；Caesar安心当着透支身体的冤大头；队长除了正常执行“协助Caesar”的任务之外还没来得及表现出什么异常。
而听完他的回答，Cleo和那群陌生人也没有再多追问什么，只是和平常一样又强调“本次谈话的内容务必保密”云云。
都是些很常规的流程。
他实在想不通，队长怎么突然就被审问了，就算是背锅……最近似乎也没什么有分量的“锅”可以给他们背啊？可能性最大的……应该还是想把队长搞下去，好方便向Arcas下手？
正当塔诺西的思想又开始胡乱发散时，Cleo开门见山地抛出一个问句：“若特啊，你之前应该从Caesar那里拿到了什么，对吗？”（注）
塔诺西闻言，诧异地回头望去，看到队长慌乱地把外套掀开，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随后立刻端端正正地站好。
“……是的，Clyne女士。”
“我已经知道了，先放在你那里吧。”Cleo只是温和地笑笑，“刚好你的课题可能会用到，提前熟悉熟悉也好。”
“十分感谢您的许可。”
“今天怎么这么紧张？还哭了——是和塔诺西小友闹什么矛盾了吗？”
塔诺西看到Cleo半开玩笑地朝自己抛来一个眼神。随后，队长也朝自己这边瞄了一眼，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犯了大错后不知如何应对的孩子那样。
真少见。
少见到有点邪门。
“我们……”
“我们之前吵了一架，刚刚和好了。”塔诺西抢答道。
“年轻人嘛，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经常经历这种事……和好了就好。”Cleo朝埃米卡笑笑，又转向塔诺西，“塔诺西小友，有些事不能着急哦——若特这孩子有时候还挺敏感的，如果伤害到他就不好了。”
塔诺西有些心虚，不知道Cleo这话指的是自己三番两次想拉着队长跑路，还是指自己刚刚想对队长做什么逾矩的事。
“塔诺西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分寸的。”
“嗯，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之前审你的那群人是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总要做个样子应付应付——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已经把他们打发走了。”
“关于这件事……Clyne女士，我的确有从Caesar那边收到过现金流，但是数目很少，每个月只有几顿饭的数量。”
“我知道——就算是真的，区区二百万阿德里币也不够做什么名堂，指缝里漏出的沙子而已，有些老家伙闲得无聊罢了。”Cleo的语气中沾染了些许怒意，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烦心事。
但很快这种怒意便转换为了从容。
Cleo轻轻拍了拍埃米卡的肩膀，温和道：“不过呢，若特啊，这种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和其他人提起。本部的耳朵和眼睛无处不在，忘记这种事是对你的保护。”
“好的，Clyne女士。”
这种客气过头的氛围搞的塔诺西怪难受的。现在没有他的事，于是它更是闷在一旁不想说话。
塔诺西发自内心地认为：相比这种敬语满天飞的情境，自己似乎更能忍受刚刚记事时天天听父母嘴里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吵架声。心里有什么就吵出来呗，好歹不用装作这么假惺惺。
“你之后要去参加宿舍聚会，对吗？”
塔诺西看到队长的脸色苍白了些许，他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路上你应该会碰到发色一红一绿的一对男女，我在晚些时候会把他们的照片发给你……你替我把这个名片交给他们吧。”Cleo摘掉手套，轻轻揩去埃米卡脸上的液体，动作轻柔到宛若一位慈母在呵护自己生病的儿子。
那两个又不是阿德里星人，队长怎么可能保证一定能碰上，塔诺西一边在心里抬杠，一边别扭地别过脸。他用食指背蹭了蹭自己的鼻子，思想斗争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朝那两人的方向瞄了几眼，而后看到队长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很难说队长是现在更紧张还是刚才被自己按在墙边时更紧张。
毫无来由的，这一刻，塔诺西忽然觉得队长很可怜。
“他们是我的客人，需要一些权限。”Cleo合上手提包，将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空气中忽然响起几声细微的提示音，塔诺西听出那是从Cleo耳朵上挂着的小巧装置中泄露出的。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Cleo脸色微变，表示他们两个可以离开，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客套话，转身便先行离去了。
塔诺西才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带一秒，拉着还在原地捏着名片发怔的埃米卡大步走到阳光下。
■
塔诺西狠狠抖着外套，试图将禁闭室地板上的那些污垢甩落。在里面黑漆漆的没什么感觉，出来才发现黏了一堆蓝的、紫的、不同比例的蓝紫互相融合的“浆糊”……估计是失活的能源液，怪吓人的。
“队长……你要不要先考虑洗个澡？”他一眼看到埃米卡背后黏满了一堆彩色污渍，密密麻麻的，搞的他有点密集恐惧症的征兆。
埃米卡表示心情稳定：“小场面，别在意。”
可塔诺西莫名有点发毛，那些污渍看上去感觉下一秒就会蠕动起来。埃米卡走起路的样子也有点歪歪扭扭，给人一种即将被同化成怪物的错觉。
他上前把埃米卡的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走了一会儿又觉得总这么弯着腰着实有点牵动他自己被中年版Caesar打出的伤口，干脆又变成小型助推器让埃米卡坐在上面。
“队长，目的地？”
“距中央医院2公里的‘老地方’。”
“收到。”
■
耳边的风声给人的感觉像一百只海鸥同时围着自己拍动翅膀，放在平时塔诺西会觉得这种噪音衬托得整个世界都很“完蛋”，现在他却觉得这样刚刚好。
“队长，你被抓是因为财务方面的事？”借着风声，他才敢朝埃米卡搭话。
埃米卡似乎对他的发问有些意外，一边惊讶一边比了个“否定”的手势。
“因为你从Caesar那里拿了什么？”
“大概是其他人想通过处罚我，来让老板的面子上过不去吧。”
出现了，队长的标准搪塞发言——虽然这次听上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这种事确实挺多的。”塔诺西撇撇嘴，“不过，队长，我觉得你的老板好像不太喜欢你啊。”
“没有啊……你想得太多了。”
塔诺西略加思考，脑子里闪过一溜细节，最终挑了个最显而易见的：“她甚至都不愿意喊你的名字。”
“管理手段的一环吧，和下属太亲密的话会有很多麻烦。”埃米卡很平静地进行着反驳，“而且，在同一批辅助兵里，我的待遇算很不错的那档了。”
“说的好像队长你能享受到那些画的大饼似的啊。”塔诺西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埃米卡无言以对，扶着助推器的扶手看着下面的风景，不想把注意力浪费在没办法改变的事物上。
塔诺西没有急着继续损人，停顿好几秒，确认耳边这股劲风能让常规的录音设备失去应有的作用才继续开口。
“之前我说过，出来之后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Caesar的事。”
“嗯，你要现在说吗？”
塔诺西把能量爆发到更高一档，逆着风向七拐八拐，埃米卡需要死死抱着助推器才能不被甩出去，但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这样才是目前最安全的对话方式。
塔诺西略加思索，开口就是一个重磅消息：“Caesar当年以首席的身份毕业之后，和你的现在的老板登记结婚了。”
果然，他感受到载着的人浑身一僵。
“那之前，你的老板原本要和其它长老家族的成员联姻，没想到半路杀出来Caesar这个草根，当时被传成一段佳话……大概是‘自由恋爱’的楷模吧。”
“不过，领证没多久，Caesar就主导了很多打压中下级军（手动分隔号）官的条例，事后大家算算利益流向，发现那都进了他自己的钱包——大家都猜测他是为了迅速抬高身价，好在你老板的家族那边能直得起腰。”
“起初大家虽然有怨言，但日子也算能过得下去，所以也只是嘴上骂骂而已。没想到，Caesar的手越伸越长，到了后来，其他人如果不靠家里资助基本是人均贫困户的水平，怨气也就理所当然地越来越大——直到某天，那些人发现中层往上的军（手动分隔号）官反而比以前过的还要滋润，就爆发了一次中等规模的罢工。”
“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该收手了——而Caesar也的确没有再搞出过这种大新闻，因为他当时已经快升到了……”塔诺西没有直接说出那个军（手动分隔号）衔，因为哪怕以他这种究极关系户的眼光看，这种升级速度放在整个阿德里也是相当恐怖的。
“结果Caesar在收到升职消息的第二天就提出了要和你的老板离婚。”
“当然，因为他提的太早，公示期还没过，他的升职也就黄了。”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女方家族的支持，多个任务接连出现重大失误，还上了军（手动分隔号）事法庭……不过应该是有什么人捞他，他坐牢还没满一年就被放回学校反省了。”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啊，队长。”
塔诺西小心翼翼地变回人形，像孩童窥探自己的偶像那样偷偷去看埃米卡的反应。他很怕队长又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删繁就简，只看话语的结论却忽略自己把这些话说出口的勇气。或者，又怕队长的奇怪执念被自己戳破，而后再也不会在这片铺满肃杀的土地停留，一去不复返地离开有自己在的生活。
或许是出于这样的恐惧，塔诺西艰难地做了一个不能称之为“找补”的找补：“所以……可能你的老板看着你和Caesar关系不错就顺带连你也讨厌了吧，我猜的。”
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开始迫降。因为不再谈论那些危险的话题，这段旅程的末路终于能够以正常的速度结束。
或许是之前的速度过于惊险，迫降时塔诺西还以为他们两个在休假旅游，就像儿时的课间休息那样。
塔诺西俯视着脚下的土地，看到树苗齐刷刷地在土地上站着，看到熟悉的石凳旁堆着白色的酒瓶，在阳光下反射出珍珠一样的光泽，看到一位头顶燃着苍白能量焰的老者在石凳旁坐着，把玩着其中一个酒瓶。
“伽罗？”塔诺西迟疑着说出那个发音相较传统的阿德里语言有点走形的名字。
被喊到名字的老者抬头，朝着他们的方向招招手，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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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埃米卡还没回过宿舍，所以Cleo说埃米卡“从Caesar那里拿走的东西”指的并不是刀疤星邀请函（可以重温战戟之重那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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