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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外重逢

阿尔卑斯山里的雪,是迟到的信,洋洋洒洒,一片片坠下,落在吴书颜租住的木屋窗棂上。

每一片,都沾着暮色的寒意,像旧电影里的慢镜头里,迟暮的飞蛾,扑向什么不可知的光。

她捧着一杯滚烫的茶,指尖被瓷杯烫得微微发红,眼神却追逐着窗外的雪花,那无序的飞舞。

热气,轻轻拢着她的脸,却拢不住她的心。

桌上的手稿摊开着,白纸黑字,可她的思绪,却漂浮在窗外的雪里,落不下来,无处停靠。

三年了。

自从与林画意分手,已过了整整三年。

命运这东西,有时真像劣质的肥皂剧,竟然能够跨越整个欧亚大陆,将她们抛掷到这阿尔卑斯山脚下,同一个与世隔绝的写作者隐居地。

她没料到,会在这样一个冬日清晨,在小镇广场上猝不及防地撞见她。

在广场,她一眼认出了她。

林画意。比记忆中更添了几分从容的优雅,像一幅刚从画框里取出的古典肖像,褪去了厚重的漆金边框,反而显得更契合这人间的寒凉风气。

岁月,倒好似在她身上格外留情。

奶油色的羊绒大衣,剪裁得体,衣料在冬日的淡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如一层轻柔的雾,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形。

她的黑发自然地披散着,风轻轻吹过,挑起几缕,像雪地里晕开的淡墨,又像故意泼落在宣纸上的一笔,随性,却不失精致。

眉眼间,还是那股子浑然天成的疏离感。不是刻意的冷漠,而是一种生而带有的距离,美,却不亲。

只不过,她身边多了样出人意料的东西:一团毛茸茸的金毛小狗。

小狗不过几个月大,正是毛团滚滚的可爱年纪。

它昂首挺胸,步子短而急,像踩着鼓点的小士兵,一边走还一边东闻西嗅,好奇心肆意,又隐隐透着几分涉世未深的笨拙。

吴书颜站住了,脚陷进雪里,鞋尖埋得深,几乎拔不出来。

她隔着风,隔着雪,隔着三年的光阴,凝视着那一幕。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从前的林画意:那个曾经斩钉截铁地说“家里决不允许有一根狗毛”的人,此刻却正弯着腰,耐心地对着那条小狗低声哄劝,声音轻柔,像和一个顽皮的孩子讲道理。

还是金毛寻回犬。

四肢发达爱拆家、热爱掉毛的金毛寻回犬!

一年换毛两次,一次换毛六个月的那种!

吴书颜暗自吸了口气,视线再度落回那个画面上。

林画意微微偏着头,细白的手指握住牵引绳一端,那条小狗却突然挣脱开,扑着雪地向她跑了过来。

小狗的巧克力色爪子在雪地里留下凌乱的一串印子,两只耳朵颤颤巍巍地飞着,像小型的风筝。

她来不及躲,眼看那一团热乎乎的毛球已经撞上她的膝盖,力道不小,撞得她差点一个趔趄。

“菲茨杰拉德!回来!”林画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音调清亮,像一根细弦被拨动,余音轻轻滑过广场的寂静。

她的声音,总是这样——隐隐含着克制柔和的力量,像她们曾经入手了年卡,每周都要去听的交响乐队里的小提琴,清润,却让人心口一震。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

吴书颜站在原地,发现自己没用的心脏竟然还是不争气地被震了一下。

小狗扑在她脚边,抬起湿漉漉的小鼻子嗅着她,尾巴摇得像一把小刷子,似乎在试探,又似乎在讨好。

她弯下腰,手指按上柔软的金色毛发,有些驯服不了的温暖从指尖传来,让她短暂地忘了自己的失态。

她刚要直起身,林画意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脚步轻缓,在雪中只是略略地吱吱作响。

那张熟悉得刻进骨子里的脸,近在咫尺。

吴书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鞋底早被冰雪锁住,退无可退。

“……书颜?”林画意开口,声音不高,像喃喃自语,又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清亮的眼睛里,略略带着犹疑,更多的是惊讶,像冬日的雪光,又冷又亮。

“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地球好小。”

吴书颜没回答,只觉得喉咙发紧。

她突然好似明白了小狗名字的来历——菲茨杰拉德。

林画意总有这种聪明机智,轻轻地一笔,就勾出些文学趣味,像她从不正经多说的幽默风度。

两人,匆匆寒暄了几句。

吴书颜,略略地rua了一会儿可爱的小狗。

不久后,吴书颜便匆匆回到了小屋,却无法安下心来。

她把手稿推到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雪依旧飘着,轻轻盖住院子的树枝和小柴房的屋顶。

突然,一声狗叫传来。

她回头,穿过窗子,看到林画意站在门外,半靠着门框。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优雅地抬起又放下,迟疑着。

她身后的菲茨杰拉德,正在花园里的雪地上撒欢,滚成一团金白相间的毛球。

吴书颜的心跳得很快,快得有些慌乱。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一会儿该说什么,就已经下意识地起身去开门了。

门开的一瞬间,寒风扑进来,卷着山里的松香,夹杂着一点柴火的味道。

还有……那抹熟悉的,来自林画意的香气——玫瑰花和薄荷,淡淡的,像从她们的旧时光里被偷出来的一样。

“嗨。”林画意站在寒风里,嗓音压得很低,像怕惊醒什么人似的。

她的呼吸,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飘散得很快。

林画意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狗,轻轻耸了一下肩:“菲茨杰拉德又逃跑了。他似乎……想来找你,大概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

小狗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摇着尾巴,尾巴甩得太用力,带得整个身体都在晃。

它仰头看着她们俩,眼睛亮得像两颗湿润的琥珀。

林画意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吴书颜,眼神似乎在追问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问。

小金毛兴奋地摇着尾巴,像个不知疲倦的小马达,眼神在她们之间流转,好似洞悉了某些,她们作为局中人,自己都不曾细细察觉的秘密。

雪花落在林画意的头发上,融成一滴一滴的水珠,顺着发梢滑下去,落在她的奶油色大衣上。

下雪了,一向注重仪态整洁的她,竟然没有带伞。

这样会着凉的。

而林画意,依旧站在那里,像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等着吴书颜先开口。

可吴书颜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刚张了张嘴,冷风灌进来,把话吹走了。

“看来它,可能不是唯一对我另眼相看的一位。” 吴书颜答道,语调松散了些,略略拿捏着漫不经心。

可她自己也听得出,那松弛底下藏着紧绷的颤意。

顿了一下,她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的?”

林画意低头轻笑,精致的嘴角,露出旧日里便惯有的迷人笑意。

吴书颜知道,这诱人笑意之后,往往潜藏着令人措手不及的转折。

“自从我意识到,有些改变也挺好的,值得。” 林画意顿了顿,几片雪花,落在她乌黑的睫毛上,愈发衬得肤色白皙透明。

林画意收了笑,目光静静地落在吴书颜身上。

那目光明明是柔的,却叫人觉得深,像一道暗流,从远海深处无声地推过来,连浪花都没有。

“要不要……好好认识一下它?顺便,喝杯咖啡?”

她声音低低的,像是随口一问,又分明藏着什么,既轻又沉,带着她一向有的自信的力道。

雪落得密了些,像是在努力填满两人之间的沉默。

这句话,落在空气里,却像一把无形的刀,轻轻划开,分出她和她的位置,似近又远。

吴书颜知道,她该答什么。

她的生活早就被她裁缝好了,不多一线,不少一针。

工作、目标、最后期限,每一天都像是规规整整叠好的衣裳,放在抽屉里。

所有人都看得出,如今的她,过得体面,绝不狼狈。

林画意,不在她人生这抽屉里。

三年前不再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该有。

更别提这只莫名其妙钻进她生活的激萌金毛小狗了。

可是,雪落下来了。

落在她睫毛上,凉寒入骨;落在她心上,却忽然软了一片。

林画意看着她,那目光慢慢地变暖了,像炉火刚烧起来的那一点炭气,绵长,微烫,却又暗藏焦灼的耐心。

林画意总是这样的。

她不急着说什么,也不急着做什么。只是这样看着,就看出了点自然天成的深情的意思。

吴书颜觉得自己像被击中了,却又不是那么疼。

那种疼,像是月光洒在水面上,冷也不冷,热也不热。偏偏,一点点渗进去了。

脚边的一团金色毛茸茸动了一下,呜咽一声,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催促。

“好吧。”吴书颜听见自己说,“咖啡什么的,倒是不坏。我记得村里有家店,可以带狗。”

她说完,便低头去拿外套,钥匙,还有伞,动作平静,如同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林画意却笑了,那笑意像刀光划开云,又像雪化在春水里,亮得太过分了些。

她的笑意明朗起来的那一刻,外头天寒地冻的阿尔卑斯山,似乎都退了几分颜色。

吴书颜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

冷还是冷,只是她忽然觉得,冷意里多了一点说不清的暖,也许是因为金毛小狗的毛绒绒,也许,是因为这一场雪。

她低头看了小狗一眼,那双圆滚滚的眼睛还在盯着她,然后轻轻地眨巴眨巴了大眼睛,金色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看透了她心底藏着什么。

忽然地,她心里莫名地,一阵惴惴不安。

林画意是怎样的人,她太清楚了。

这位让对面律师团都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对付的职业大律师,出手从来都是精确无声的。

一次试探,一次进退,像棋盘上落下的每一枚棋子,早在十步之外就已经算好了。

吴书颜忽然想:如果这真是她设计好的一盘棋,她能陪她下到最后吗?

披上外套的时候,那惴惴的心跳仍没有平息。

可看着小金毛天真无邪的眼睛,她知道,无论如何,这条路,她已经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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