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沈之珩邀请沈之瑶来宫中花园散步,沈之瑶依旧宫女装扮,因为和亲公主生死不明,沈之瑶只能扮成沈之珩的贴身宫女,住在了沈之珩的寝宫里,虽然沈之珩觉得是委屈了她,可沈之瑶觉得总比去和亲好。
二人并肩走在花园里,看着满园的春色,沈之珩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王妹,你觉得这花园的花开的如何?”
沈之瑶看了看花又看向沈之珩,淡淡的回了一句:“正当盛时。”
“正当盛时…”沈之珩重复着这句话,看着一片繁花,笑得温和又纯善,眼里却满是掠夺之意,“王妹不愧是朕的知心人,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沈之瑶对着他笑了笑,沈之珩脸上突然泛起些许异样的红晕,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偏过头去看向别处,“王妹这几日睡得可还安稳?”
“很好,只是有些担心三哥。”
沈之珩闻言看向了沈之瑶,心中的某处像是被猫爪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呼吸都乱了一瞬,“朕不会有事的,倒是王妹若是休息不好,可以让御医开些安神的药。”
“我真的没事。”沈之瑶笑道。
沈之珩见她拒绝也不勉强,抬手折下一枝开得正好的桃花,簪在沈之瑶的鬓角,退开两步欣赏着,满意的点了点头:“王妹如此花容月貌,这桃花倒是逊色了。”
“三哥就会哄我。”沈之瑶的声音娇俏,笑意朦胧。
沈之珩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冲动,想要将她拥入怀中,轻吻额头,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暗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过几日宫外有庙会,王妹可要一同去?”
沈之瑶满口答应,这几个月她都快绝望了,如今金蝉脱壳得以自由,自然兴致大好。
踏青当天,沈之珩下了朝回到寝宫,见沈之瑶已经换好了衣服,虽然素净但是清丽脱俗,他视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上前牵起沈之瑶的手,眼中满是惊艳,“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谢谢三哥送的衣服。”沈之瑶笑着坐在镜子前梳着肩边的长发。
“王妹…你真美。”沈之珩看着镜中的笑容微微愣神,情不自禁抬起手想要触碰沈之瑶的脸。
“三哥也很俊朗啊。”沈之瑶笑道。
“哦?”沈之珩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放下手,轻咳一声,故作镇定起来,“朕的容貌自然是出众的,不过比起王妹,还是逊色了。”
沈之珩换好了便装后,带着沈之瑶微服出宫,来到热闹的庙会庙会,四处都是摊贩和新奇的玩意,沈之珩带着她走到一个面具摊贩前,“王妹,你看。”
“既然已经出宫,三哥应该换个称呼唤我。”沈之瑶看了他一眼。
“是三哥疏忽了。”沈之珩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颌首,唇角勾起温柔浅笑,“那我便唤你阿珩吧,这是我为自己起的字。”
沈之瑶有些诧异道:“我和三哥用一个字?”
“是啊,我们是兄妹,有何不可?”沈之珩见她惊讶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好吧。”沈之瑶没有拒绝。
“阿珩,你看这个。”他在各异的面具中挑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戴在沈之瑶的脸上,满眼宠溺,“很适合你。”
沈之瑶摘下面具看了看,趁他不注意看向别处时,拿起一个小鬼面具,拍了拍沈之珩的肩膀,把沈之珩吓得瞳孔一缩,沈之瑶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三哥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沈之珩伸手摘下她脸上的小鬼面具,佯装生气道:“你这调皮鬼,竟敢吓唬三哥。”
说完他将小鬼面具扔给摊主,拉过沈之瑶的手,缓步走在热闹的庙会中,去求签祈福后又去坐了游船,直至傍晚他们在河边一人捧着一个花灯,埋没在岸边的人群中。
沈之瑶看着渐渐飘走的花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
“阿珩,你许了什么愿?”沈之珩心中不禁好奇的问道。
沈之瑶睁开眼看了看他,笑道:“希望三哥一生平安。”
“傻丫头。”沈之珩微微一怔,心中暖的一塌糊涂。
“三哥许了什么愿?”沈之瑶问道。
“我希望…”沈之珩深深看了沈之瑶一眼,并没有说出心中所愿,而是笑了笑,“能和阿珩永远在一起。”
“一定会的。”沈之瑶看着河里的花灯,宛如暖色的星河落入凡尘,承载着凡人真诚的祈愿飘去远方,一时间竟然有些恍然。
沈之珩的目光满是柔情,“自从母妃进了冷宫然后故去,三哥便一个人生活在冰冷的宫中。直到遇见你,我才感受到一丝温暖。”
沈之瑶微微蹙眉,觉得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索性打趣道:“三哥是喜欢我欺负你吗?”
“当然不是。”沈之珩被逗得哭笑不得,“我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有趣,很开心。”
“原来是这样,那为何小时候还总是对我板着一张脸。”沈之瑶抱怨道。
“我那是因为担心你会闯祸。”
“好吧好吧~”
夜里二人回宫,在寝殿外沈之瑶忽然拿出一个孔明灯来,上面竟然早早写满了心愿,沈之珩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愿望,“你不是说你没有钱了吗?怎么买了这个?”
“找你侍卫借的,你记得还给人家。”沈之瑶笑道。
沈之珩无奈的笑了笑,沈之瑶继续问他:“三哥要不要写上愿望。”
“不了。”沈之珩负手而立,仰头望向空中的明月,神色晦暗不明。
沈之瑶却是一眼看穿了他,“三哥的愿望一定会实现,云国百姓都会安居乐业,国家强盛不受外敌欺辱。”
沈之珩惊叹的看向拿着孔明的沈之瑶,清辉冷月下,眉眼满是坚决,握住了沈之瑶的手保证道:“我会为此努力的。”
日子似乎恢复了难得的平静,沈之瑶白日就待在沈之珩的寝宫里,开始学习以前嗤之以鼻的女工,只是绣出得东西不太满意,而且还经常绣的扎手,她烦躁起来就责怪是一旁安静看书的沈之珩打扰她,沈之珩被埋怨了几次后竟然开始劝她还是去练剑吧。
过了半月,春猎要开始了,沈之珩早就开始期盼和沈之瑶一起狩猎的场景,因为沈之瑶的骑射绝对堪称云国女子中的佼佼者了,先王在时,沈之瑶就是猎场一抹靓丽异常的景致。
沈之瑶听闻要去围猎,已经开心的快睡不着了,这段时间为了低调都快闷坏了,她就等着去空旷的猎场撒欢。
第二日,沈之珩带着沈之瑶来到了猎场,沈之瑶身穿一身红色骑马装,头戴狐皮帽,英姿飒爽。
“阿珩,你今日这身装扮很是英气。”
沈之瑶试了试弓弦的力道后,一脸兴奋的说:“三哥,我们比比骑射吧。”
“好啊。”沈之珩看着她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更是期待了,“不过,你可不要输得太惨。”
“我的骑射都是父王亲手教的,定不会输你。”沈之瑶拉紧了缰绳得意道。
“我们就在这片围场比试,以半个时辰为限,谁猎到的猎物多就算谁赢,如何?”沈之珩挥手指向面前的围场,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好!”沈之瑶刚答应完便一声“驾”的挥鞭冲了出去。
“阿珩,你耍赖!”沈之珩没想到她一声不吭就冲了出去,无奈的笑了笑,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快速的追了上去。
沈之瑶回头看他的样子,自顾自的笑着,她准备好了搭箭拉弓,仅仅是跑了两圈,几乎箭无虚发的射中了好几只野兔和狍子。
“好箭法!不愧是父王教出来的。”沈之珩看着远处的背影,心怀自豪。
在前面骑马驰骋的沈之瑶却忽然勒紧了缰绳,喊道:“三哥!”
“怎么啦?”
“你看!是不是老虎!”
沈之瑶指着密林方向,沈之珩追上来后定睛一看,果然有一只老虎潜伏在那里,不免有些心惊,催促道:“快走!”
“走什么?”沈之瑶搭箭拉弓,瞄准了老虎,嗖的一声放出一箭射中了老虎的前腿,沈之珩完全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老虎因吃痛被激怒,从林子中扑了出来,发了狂一般的朝沈之瑶冲来,沈之瑶骑马调头快速逃离,沈之珩急坏了,赶紧调转马头追上去,他追在老虎的身后连射好几箭,射中了老虎的后腿。
沈之瑶骑着马儿快速奔跑着,她又搭箭拉弓,转过身体对着奔跑的老虎又是一箭,射中了老虎的眼睛。
又跑了一段时间,就连马儿都有些跑不动了,沈之瑶换下速度驾着马绕在老虎的周身,保持着可逃跑的距离,看着老虎垂死挣扎。
“阿珩!你没事吧?”沈之珩赶了过来,看到沈之瑶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这张虎皮剥下来送给三哥吧。”沈之瑶指着血淋淋的老虎笑着说道。
“你呀。”沈之珩长叹一口气,“那就当是你送给三哥的礼物吧。”
后面几日沈之瑶在猎场玩的不亦乐乎,沈之珩陪着她享受着美好短暂的时光。
回宫后,大臣和临国使者一直追问和亲的后事,沈之珩与沈之瑶商议后做了一个决定,由沈之珩出面宣布公主和亲途中被人所害的消息,同时下令全国哀悼守孝,等过个几年,给沈之瑶安排一个宗室子女的身份再封为公主就可以了。
沈之瑶在沈之珩的寝殿住着,沈之珩除了偶尔去后宫,回来休息的话就睡在窗边的软榻上。
夜里沈之珩轻声开口:“阿珩?睡着了吗?”
“没呢。”黑暗中传来慵懒的回应。
“明天三哥带你去放风筝吧。”沈之珩语气轻柔道。
沈之瑶想起小时候和沈之珩放风筝,结果两个人的风筝缠绕在一起了,怎么都分不开,她气的大哭,还怪沈之珩的风筝故意缠上的,哄了好久都没有哄好,沈之珩只能又重新糊了两只赔给她才算作罢,倒是不错的回忆。
“去吗?”沈之珩久久没有等到回应。
“好啊。”
第二日早朝后,沈之珩处理完政务就带着风筝来找沈之瑶,他们在宫里空旷的地方放起了风筝,风筝高高飞起,迎风扶摇直上,沈之瑶开心的跑着,把自己的小金鱼风筝放去了云端之上,沈之珩的春燕风筝则跟在旁边。
二人笑着聊着小时候的事,忽然一阵狂风刮过,沈之瑶没有抓稳,风筝线一下子断了,她的风筝被风带去了更遥远的地方。
沈之瑶呆呆的看着风筝渐渐消失,有些低落,沈之珩走了过来,从宫人手里拿来剪刀,然后利落的剪断了自己的风筝线。
“三哥你这是?”沈之瑶诧异的看着沈之珩的风筝也渐渐远去。
“让他们作伴去吧。”沈之珩的笑容爬上了脸颊,笑意盈盈的看着天空。
“嗯,一起作伴。”
又转眼过了几个月,夏日的到来又是一年的重复,只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阿珩,荷花池的花都开了,三哥带你去划船。”沈之珩下了朝后,把还在睡懒觉的沈之瑶强行喊醒带了出去。
沈之珩带着沈之瑶登上了一艘小船,亲自划船带着她游览荷花池的美景,“阿珩,你看,那边有一朵粉色的荷花,开的真美。”
沈之瑶也发现了,那朵荷花的颜色比其他的荷花要淡一些,粉嫩可人的很。
沈之珩伸出手,想要去摘那朵荷花,却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沈之瑶那头倒去,“小心!”
情急之下沈之珩抱住了沈之瑶,小船在水面晃了几下,最终还是稳住了,“阿珩,你没事吧?”
“三哥没事吧?”
沈之珩站稳后,看着沈之瑶近在咫尺的面庞,突然有些恍惚,“吓到你了。”
沈之瑶笑着坐在船头,“没有。”
“那就好。”沈之珩稳住身形坐下,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伸手摘了一朵离得最近的荷花递给沈之瑶。
“谢谢三哥。”沈之瑶捧着荷花,明亮的夏日之色衬托着她面容。
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沈之瑶因为还在犯困的原因,干脆卧在小船中,仰着脸看着硕大的荷叶从眼前一片片缓缓掠过,阳光斑驳轻柔的游走在她身上。
沈之珩目光贪恋的望着船上的身影,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阿珩,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我会一直陪在三哥身边的。”沈之瑶合着眼微微笑道。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觉得你很讨厌。”沈之珩眼神变得柔和。
沈之瑶忍不住轻笑一声,“看得出来。”
“你总是那么嚣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沈之珩继续说道。
“是有一点吧。”沈之瑶有些不好意思。
“但后来,我发现你也有可爱的一面。阿珩,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爬树的事吗?”沈之珩笑道。
沈之瑶陷入回忆,语气抱怨又带着撒娇的意味,“我总是爬不上去,三哥板着脸也不帮我。”
“哈哈。”沈之珩的脑海中浮现出沈之瑶小时候的模样,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那时候我觉得你很调皮,总是不让人省心。”
“是吗?一点点吧。”沈之瑶有些心虚的应承道,
“但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变成一个大姑娘了。”沈之珩语气温柔,满是宠溺。
“如果还像以前一样,三哥该头疼了。”
“确实如此,若你还是像以前那般嚣张跋扈,我怕是要被你气死。”沈之珩无奈的笑了笑,沈之瑶也被逗得笑了几声,简单的回忆似乎见二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在时间的装饰下,一些不愉快的回忆也变得云淡风轻弥足珍贵。
“不过。”沈之珩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柔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三哥都会一直爱你。”
沈之瑶微微一愣,睁开了眸子,坐起身看着面前的沈之珩,“三哥你说什么?”
“我说…”沈之珩假装漫不经心,神色却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看着沈之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三哥都会一直爱你。”
沈之瑶的瞳孔微微一颤,眸子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怎么了?”沈之珩以为她是吓到了,心中有些愧疚,自己不该突然说这些,“阿珩,你不要害怕,三哥不会伤害你的。”
沈之瑶久久才开口,轻声道:“我知道,你永远是我三哥。”
听到沈之瑶的回答,沈之珩心里有些失落,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我永远是你的三哥。”
沈之瑶继续躺下,她的心口有些乱,方才的回答不仅仅是告诫沈之珩,也是告诫她自己,沈之珩沉默许久,再次开口,“昨晚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我们小时候在花园里玩,那时候你总喜欢捉弄我。”沈之珩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怀念。
沈之瑶略微放松了些,淡淡的说道:“三哥不禁逗,虽然板着脸,但是耳朵都是红的。”
“你倒是记得清楚。”沈之珩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耳尖早已悄悄的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晚上在寝宫里,沈之珩屏退左右,伺候沈之瑶洗漱,回首熄灭了烛火,月光透过雕花窗桕洒在床上,沈之珩看着床上人的睡颜喃喃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明日三哥带你去个地方。”
第二日一早,沈之珩便带着沈之瑶出宫了,来到了京郊的别院,沈之珩扶着沈之瑶下了马车,“阿珩,这是三哥的别院,你看喜欢吗?”
别院精致雅致,一步一景,坐落在京郊的河边,别院的管家已经早早候着,里面服侍的人和用品都是一应俱全的,沈之瑶很喜欢,“三哥的别院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最近在宫里闷坏了吧,你可以在这边玩一段时间,散散心。”沈之珩拉着她在院中散步,里面的花园真是盛开的时候,五颜六色的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香。
沈之珩进了书房,在书桌前写着什么,然后交给了暗卫送了出去,对着沈之瑶道:“这里有很多书画,你可以看看,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去做,三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好。三哥去忙吧。”沈之瑶十分喜欢这里,没有宫里的拘束,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沈之瑶在书房里翻看一会书后觉得无聊,便带着侍女去河边钓鱼,沈之珩在宫里处理完事务便赶去京郊的别院,没有在院中找到沈之瑶的身影,连忙询问管家才知道沈之瑶去河边了。
“阿珩,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三哥很担心你。”沈之珩带着侍卫走了过来。
沈之瑶回头看看向他,笑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侍女,“我不是一个人啊。”
沈之珩笑了笑,快步走了过来,从沈之瑶的手中接过鱼竿,“你怎么想到来钓鱼了。”
“看书看累了。”
沈之珩挥手让所有都退下,亲自为她撑着伞,眼神温柔的看着她,“在这里还习惯吗?”
沈之瑶点点头,“比宫里好多了,起码少了很多礼仪。”
“在这里不必拘束。”沈之珩知道她从小就不喜欢宫里的繁文缛节。
还问等沈之瑶回应,鱼儿就上钩了,沈之珩连忙帮她收线,看着水桶里的鱼,笑着夸赞道:“阿珩真厉害。”
“晚上请三哥吃鱼。”沈之瑶开心极了,心情愉悦的不免得意了起来。
“好,那三哥可有口福了。”沈之珩看着她的侧脸出神,竟有一瞬间的恍惚,记忆中的沈之瑶好像总是嚣张跋扈、惹是生非的样子,这般岁月静好的模样实属难得。
晚上他们二人吃上了新鲜的鱼,别院后面还有汤泉,引自地下水质清澈,沈之瑶早就和管家说了晚上过去,吃过饭后沈之珩带她来到温泉池边,“你在这里泡泡,对身体好。
“谢谢三哥。”
沈之珩挥手让人退下,看着沈之瑶的眸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上前抱住她,但还是忍住了,“那三哥先回去了,你泡好就叫下人来通知三哥。”
“好。”沈之瑶说完便钻进了层层的帷幔中,身影逐渐被隐去,许久之后传来了轻轻的水声。
沈之珩回到房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沈之瑶一个人在温泉池会不会遇到危险,想要派人去看看,又怕扰了沈之瑶的兴致,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亲自去看看。
在温泉池外的帷幔前,沈之珩问道:“阿珩,你好了吗?”
沈之珩正惬意呢,回道:“还没。”
“怎么这么久?你没事吧?”沈之珩听到里面没动静,心中更加不安。
“没事,挺舒服的,我再多待一会。”
“好,三哥在这等你。”沈之珩负手立在原地,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心中不由得一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躁动。
“别泡太久,当心头晕。”等了一段时间后,仍不见沈之瑶出来,沈之珩担心她晕倒在池子里,顾不得礼数掀开帷幔走了进去,“阿珩?”
“三哥?”沈之珩正准备起身,见有人进来就又退回水中。
“抱歉,三哥担心你,所以…”沈之珩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连忙转身出去,“你快些出来吧,莫要着凉了。”
沈之瑶这才赶紧出来去屏风后换衣,沈之珩尴尬的站在外面,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三哥,进来吧。”沈之瑶穿好了衣服喊道。
沈之珩进来看见沈之瑶已经穿戴整齐,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披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回到别院里,侍女伺候沈之瑶洗漱,沈之珩就坐在床边,看着沈之瑶的眼睛,“阿珩,你喜欢这里吗?”
“自然啦。”沈之瑶笑道。
烛光微动,映得沈之珩俊美的脸忽明忽暗,瞧不出情绪,“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早三哥再带你四处逛逛。”
“没事,三哥操持政务,我自己游玩就好。”侍女退下了,沈之瑶自己对着镜子挽起长发。
“你如今在三哥的别院,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沈之珩的嘴角勾起些许弧度,深邃的眼眸深处注视着沈之瑶,“怎么?从前你在宫中那般跋扈,如今倒是怕起三哥了?”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且我怎么会怕三哥。”沈之瑶拿起一枚碧玉簪子又试了试。
“当真?”沈之珩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突然俯身凑近她,声音低沉而暧昧,“那你为何不敢直视三哥的眼睛?”
沈之瑶的手微微一送,头发倾斜于肩头,她的脸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三哥…你靠我太近了。”
“哦?”沈之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伸手轻捏起沈之瑶的下巴,“你我是兄妹,这般靠近有何不妥?”
沈之瑶忽闪着眸子看着他,“小时候可以,现在长大了。”
“是啊。”沈之珩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调整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袖,“你也不再是那个跟在三哥身后的小尾巴了。”
沈之瑶笑了笑,“是大尾巴了。”
“你倒是会耍贫嘴。”沈之珩轻笑出声,“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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