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朝,沈之珩都在别院陪着沈之瑶,二人游山玩水反而更似民间普通的男女。
沈之珩这日回宫去去处理堆积的政事,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别院,直至傍晚才从宫中出来,沈之瑶果然不再别院里。
在管家的领路下,沈之珩在后山找到了沈之瑶,此时斜阳余晖,她正坐在紫薇花边,惬意的喝着茶,微风掠过她都显得格外温柔静谧。
“阿珩,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沈之珩定了定心神走了过去,坐在了沈之瑶的身边。
“赏花呀。”沈之瑶笑着侧过脸回道。
沈之珩看到她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烦闷顿时消散了不少,打趣道:“你是好兴致,怎么不叫上三哥一起?”
“三哥是一国之君,很忙嘛。”沈之瑶笑了笑,倒上一杯茶递到沈之珩的手里。
晚风吹过,带落了几朵紫薇花,他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看着掌心柔美的花瓣轻声说道:“是三哥疏忽你了,明日好好陪你。”
“我很喜欢三哥做一国之君的样子。”沈之瑶喝着茶淡淡回道。
“为何?”沈之珩有些意外,挑眉看向沈之瑶。
“我感觉…你这样有点像父王。”沈之瑶垂下眉眼,她不知自己的话是否稳妥,但忙碌的沈之珩,为国操劳的沈之珩,真的有些先王的影子。
“父王吗?”沈之珩神情变得有些复杂,陷入回忆中,“你知道吗,三哥曾经最恨的人就是他。”
沈之瑶惊诧之后小心的问道:“是因为父王将你的母妃打入冷宫,对三哥的宠爱也很少?”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之珩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眼神有些哀伤,仿佛在诉说一段遥远的往事,“那时三哥还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母妃被带走,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她。”
“三哥……”
“是皇后为了沈之琮能够稳坐太子之位,才冤枉了我的母妃,惹得父王大怒。三哥本想等自己有能力,就为母妃洗刷冤屈,没想到……”
沈之珩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笑声中满是悲凉,抬眸与沈之瑶对视,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这就是生在王室的悲哀,父子之情,手足情深,在权利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对不起…三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沈之瑶后悔自己提及这个令人难过的话题,她知晓沈之珩的儿时的处境,想起以前对沈之珩的所作所为便更加觉得愧疚。
“阿珩,这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沈之珩伸手摸了摸沈之瑶的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这些年来,三哥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为母妃报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沈之瑶的心思被沈之珩看的透彻,她发自内心的心疼,轻轻搂住了沈之珩,希望可以加以慰藉。
“阿珩,你知道吗,三哥曾经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值得信任的,直到遇到了你。”沈之珩紧紧的抱住了沈之瑶,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嘴角微微上扬,“在你面前,三哥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沈之瑶的情绪被他带动着,和沈之珩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竟也有了惺惺相惜,相依为命的感觉,“我知道了。”
沈之珩抱着她的手突然一僵,随即恢复正常,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知道?那你可知道三哥对你的心意?”
“我知道三哥对我好。”
“仅仅是这样么……”沈之珩眼神一暗,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他抱的愈发紧,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一般,轻声呢喃道:“三哥心悦你。”
沈之瑶的诧异涌出眸子,她的心实实在在的因沈之珩而摇摆不定。
“你不必惊讶,也不必有负担,三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里一直有你。”沈之珩与沈之瑶四目相对,表情认真而严肃,“从你小时候,三哥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三哥……”沈之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的心跳的飞快,难以平静,挣扎不得。
沈之珩脸上满是无奈,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云国的君王,我的婚姻不能自主,可是阿珩,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可…可我是你…亲妹妹。”沈之瑶的语气越来越低,心虚的垂下眸子。
“阿珩,你看着我。”沈之珩捧起沈之瑶的脸,幽深的瞳孔中满是期待,“告诉我,你对三哥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
沈之瑶诚挚的看着他,她的心里话早就从那双眸子里悄悄溜了出来,“我…我喜欢三哥…可是…”
听到这个回答,沈之珩心中狂喜不已,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沈之瑶的话:“没有可是!只要你也喜欢三哥,三哥什么都不在乎!”
沈之瑶的心里是真心话说出后的后悔和欣喜,只是两番纠结下还是选择了沉默,说出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并不会改变什么,只是将隐藏的烦恼和麻烦无限的放大出来罢了。
“阿珩,你相信三哥,三哥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沈之珩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可我们是兄妹。”
沈之珩送开她,双手搭在沈之瑶的肩上,坚定道:“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真心相爱?”
“阿珩,你愿意和三哥一起离开这里吗?”沈之珩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担忧,“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听着这个提议,沈之瑶的惊诧远大于沈之珩说‘心悦’二字的时候,她不禁问道:“三哥不做君王了吗?”
沈之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愈发温柔坚定,“为了你,三哥愿意放弃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这王位又算得了什么?”
周围瞬间安静了,沈之瑶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的眸子停留在沈之珩的脸上看着他,不禁觉得疯狂,沈之珩是疯了吗?不会的,沈之珩不会疯狂至此吧,可万一呢?沈之瑶从来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她很快接受了沈之珩的‘放弃一切’。
沈之珩察觉到她的眼神变化,心中暗喜,知道沈之瑶被自己说动了,于是继续趁热打铁:“阿珩,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三哥带你去。”
“真的?”
“我们明天就走。”沈之珩宠溺的抚摸着沈之瑶的脸颊,然后慢慢的靠近,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第二日一早,沈之珩便带着沈之瑶从别院的密道逃出了云国都城,他们快马加鞭往边境赶,“阿珩,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云国了。”
“三哥你会后悔吗?”沈之瑶觉得此刻太疯狂了,甚至有些不真实。
“不会。”沈之珩坚定的摇摇头,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为了你,三哥做什么都不后悔。”
“放弃你苦心积虑得来的王位也不后悔?”
“不悔。”
跑了数个日夜,终于到了边境,沈之珩勒紧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了下来,“阿珩,我们到了,那边就是临国了。”
沈之瑶当然认得这里,她跟着下了马,沈之珩走到她面前扶起她腰间的玉佩,“阿珩,你带着这个去临国找一个叫李毅的人,他是我的心腹,会安排好一切。”
“那你呢?”沈之瑶的声音有些颤栗,但是她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沈之珩眼神闪烁,不敢再看沈之瑶的眼睛,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等我处理完就去找你。”
沈之瑶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拉住沈之珩的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三哥怎么会骗你呢?”沈之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在想,只要沈之瑶过了边境,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三哥。”沈之瑶握紧了沈之珩的手,企图再得到更多的回应。
“阿珩乖,你先过去,等三哥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沈之珩脸上浮出温柔的笑意,内心却因为计划的得逞和对沈之瑶的愧疚而摇摆不定。
沈之瑶低下了头,她松开手,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明明想要做出坚定的样子,但说出的话却已满是恳求的语气,“三哥,我信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信你。”
“好…”沈之珩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会的。”沈之瑶的心已经痛的让她无法再去认真呼吸,微微喘着气不敢再去多说什么。
沈之珩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沈之瑶头也不回的上了马,骑着马踏进了临国的边境,不知为何卷起了一阵风沙,看着这个逐渐消失的背影,沈之珩脸上的笑意瞬间无影无踪,他的内心已经极度扭曲,最终呈现的只有极度的冷漠和疏离。
信任在重视的人眼里是弥足珍贵的,在弃如敝履的人眼里,只是一个可利用的笑话。
沈之瑶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没有去找李毅,而是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湖边,几乎将这辈子的泪水都一次性的全部哭完,这样心里才会好受,才会愿意去接受那些流逝的虚假的回忆。
她抽出佩剑,横在自己的面前,毅然决然的削去了乌黑秀丽的长发,改头换面成了男子装扮,她孤身来到了临国一个小城,牵着马停在了一个正在招镖师的镖局前。
“永昌镖局…”沈之瑶走了进去,她身形瘦小,但是剑术和骑射了得,镖局破格录用了她。
沈之珩在云国得知李毅并未接到沈之瑶,顿时有些慌乱,派出人私下打听也没有什么消息,沈之瑶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两年的时光,沈之瑶跟着镖局走南闯北,早已褪去了稚嫩的气息,多次生死挣扎活过来的印记烙在她的身上,这就是真实或者的感觉吧,过往的那些越来越像一个忘不掉的噩梦。
两年的摸爬滚打也让她学会了更多的东西,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永昌镖局的金牌镖师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身份和自己是女子的事,始终戴着宽大的斗笠,将自己的音容常年笼罩在暗处,或许这样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今日她被镖头分了一个任务,护送一个掌心大的盒子去云国,她本不想再与云国有什么联系,但此刻镖局里的金牌镖师都派了出去,只剩下她了,而且此物很重要,沈之瑶思索之下还是接下了。
镖局做了假象,让四五队的人都佯装携带盒子出发,只有沈之瑶的这个是真的。
沈之瑶挑着早市人多的时候独自骑马离去,她路行一半时选了一个寂静的破庙休憩,忽然地面传出震动感,她立刻跳上了房梁,不一会就见到几个身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
“那个小个子没走远,快追!”
待人走后,她悄悄的拔出剑,依旧待在房梁上,这时一阵凌厉之风从她身后划破,沈之瑶立刻翻身跳下去,那些官服的人果然是在诈她。
“把东西交出来,你们镖局也不过是赔点钱。”
沈之瑶没有废话,直接拔剑相向,她与那几个人缠斗在一起,从庙内打到了庙外,刀光剑影之间落叶纷纷。
在长久的缠斗中,沈之瑶成功的解决那几个人,只是自己也受了伤,腰间被人刺入了暗器,好像还有毒,沈之瑶忍痛拔出了暗器,她扶住破庙的门,本想自己处理伤口,但毒发太快,她还没有跨进门槛便晕了过去。
“嘶…”沈之瑶醒来时还在破庙里,旁边燃着火堆让她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呦?醒啦?”一个声音忽然出现,沈之瑶急忙抓起自己的佩剑想要起身,但因为中毒的原因,她还没坐稳就倒在了原地,只剩喘气的份。
这时一个江湖侠客装扮的男子走了过来,扶住她,“你别动,我才给你包扎了伤口,解药还要时间才能生效。”
沈之瑶警惕的看着他,低着声音问道:“是你救了我?”
男子大咧咧的笑了,“不然呢,你身手不错啊,那几个人都被你解决了。”
沈之瑶微微喘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破庙的房梁,男子见状也不气恼,自顾自的说道:“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女镖师,还是金牌女镖师。”
“你……”沈之瑶瞬间气恼,她低头发现自己衣服完好无整,就是腰间被撕开了一些,才算放心些。
“我叫云泽漆,你呢?”男子看她露出的一瞬惊慌,眉眼间全是笑意。
“阿珩。”沈之瑶冷冷回道。
“看来是个假名字。”云泽漆不以为意的笑道。
沈之瑶见他并无恶意,放下了一半的戒备,躺在地上看着房梁无奈问道,“你救了我,我该怎么还你的恩情。”
“以身相许如何?”
“老土。”
“哈哈哈哈哈。”
第二日,沈之瑶隐忍着腰间的疼痛爬上马,她对着云泽漆抱拳道:“还请云兄替我保密身份,江湖再见。”
云泽漆提起酒壶潇洒肆意的饮了一口,对着沈之瑶挑眉摆摆手。
沈之瑶带伤赶路,终于将此物送到了云国,永昌镖局在云国边陲也设有镖局,沈之瑶完成委托后便去了那里养伤。
过了好几日,沈之瑶的伤口才愈合了一些,并不影响行动,她出了镖局去购买一些旁人所托之物,没想到又遇到了云泽漆,他在酒楼打酒,因为少了一枚铜板正在发愁,沈之瑶看到他的样子,暗暗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铜板弹入酒家的钱箱内,发出清脆的一声,云泽漆的注意力瞬间被她吸引。
“阿珩!?”云泽漆看着沈之瑶十分惊喜,“好巧啊。”
“是啊。”沈之瑶恢复了精神,虽然身姿不比男子,但气势凌厉逼人。
“让你见笑了,被一枚铜板为难住了。”云泽漆带着三分自嘲的笑道。
沈之瑶见他腰间也有配剑,打趣道:“即为钱财发愁,为什么不找个事做。”
“闲散惯了。”云泽漆仰头饮了一口酒,递到了沈之瑶的面前,沈之瑶摆了摆手婉拒了。
“上次的事还未谢你。”沈之瑶解下自己的钱袋递给了云泽漆,“就当我多请你喝了几顿酒吧。”
云泽漆邪魅一笑,收下了钱袋,顺势搂住了沈之瑶的肩膀,“阿珩兄在这待几日啊?”
“明天就走了。”沈之瑶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这么搭着。
“啧。”云泽漆有些笑了笑,贴在沈之瑶的耳边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真名呢。”
沈之瑶瞬间震剑出鞘,横在了云泽漆的面前,“看来云兄不知‘分寸’二字怎么写的,需要我教教吗?”
“不用。”云泽漆弯弯的眉眼永远透着笑意,“只是比较好奇你罢了。”
“不该好奇的别打听,云兄珍重吧。”沈之瑶没有再废话,收起剑回去了永昌镖局。
第二日沈之瑶在镖局门口整理着行礼,她顺道替这边的分局带一些东西回临国,镖局的人出来送她,也不免叮嘱几句,她话本来就不多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阿珩……”
嘈杂的镖局门口,这一声落入沈之瑶的耳中,她的心微微一颤,稍作平息后,佯装没有听到,只是跟镖局的人抱拳告辞,牵着马和货物镇定的向前走。
“阿珩!”
沈之珩微服私访来到这里,他早早就发现镖局门口的这个身影十分熟悉,就算包裹严实戴着斗笠,那种熟悉感是与生俱来的。
“你…你不认识我了么?”沈之珩心里失落极了,追了上来。
“你认错人了。”沈之瑶压了压斗笠,想要绕开眼前人。
“是我啊,沈之珩。”沈之珩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玉冠束发,眉目含情。
“起开!”沈之瑶呵斥道。
“阿珩,别闹了,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沈之珩走到她面前,剑眉微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想触碰她的肩膀。
沈之瑶保持着沉默。
“两年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欺骗你,我后悔了,我和你道歉,和亲的事我们从此再也不提可好?”沈之珩声音恳切。
“公子认错人了。”沈之瑶听的烦躁,心中的怒火就快按压不住了。
沈之珩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可查觉的慌乱,伸手拽住了沈之瑶的胳膊,“阿珩,你为何不去找李毅。”
沈之瑶知道今日是无法摆脱了,冷笑一声,“然后乖乖的等待和亲是吗?我太了解你了,你觉得我会再信你?”
“你知道?”沈之珩脸色倏地沉下来,一双黑眸泛着冷意,紧盯着她,“那你为何还要和我离开云国。”
“我想看你到底要做什么。”沈之瑶咬牙切齿道。
“所以…你一直在骗我?”沈之珩的黑眸迸射出危险的气息。
“你不也是一直在骗我吗?”沈之瑶冷笑道。
沈之珩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突然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我是骗了你,你不是也想逃离王宫吗,算我顺水推舟如何?”
“三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们已经两清。”沈之瑶牵着马绕开了他。
“两清?”沈之珩嗤笑一声,声音低沉,透着些许嘲讽,他紧紧的抓住了沈之瑶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跟我回去!”
沈之珩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沈之瑶的额间青筋起伏,几乎忍到了临界点。她知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用力挣脱开来后退两步拔出剑指着他,怒吼道:“沈之珩!!!”
“你敢对我拔剑?”沈之珩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凌厉,周身散发着寒意,“你以为你能伤的了我?”
“可以试试,你以为我这几年是白走镖的吗?”沈之瑶十分不屑。
“你以为我这几年是白当君王的吗?”沈之珩声音几乎冷的结冰,突然身形一闪,瞬间夺下沈之瑶的剑,将沈之瑶再次拉回了怀里。
沈之瑶心中暗暗一惊,但她依旧做着防守的动作,这时镖局里的人听到了动静,赶了出来,见到这个场景正要上来帮忙,沈之瑶对着他们怒喝一声:“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跟我回去吧,好吗?我会保护好你的。”沈之珩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那么信任你,如今再也不会了!”
沈之瑶奋力蹬上一旁的柱子,借力在空中翻了一圈,挣脱开了沈之珩的钳制,她也掏出腰间的利刃,顺势划伤了沈之珩的胳膊。
“阿珩…”沈之珩捂着胳膊上的伤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你真要如此决绝吗?”
沈之瑶冷漠的看着他,手持利刃以防他再次出手,“是你…”
“你是想说,是我先招惹你的吗?”沈之珩脸色阴沉,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潺潺流血,染红了月白色的长袍,他无暇顾及,只是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沈之瑶,“我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是你自己又回来了。”
沈之瑶冷漠应对,她看着沈之珩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每走一步面上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你还在怪我?怪我将你送走?”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沈之瑶将利刃收起,捡起地上的剑,翻身上了马,毫不犹豫的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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