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文轩城?”
“嗯......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就是看面相上,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不知道,我又不会看面相。”
不过,祁砚望着文轩城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大门外传来男侍的抱怨。
“妈呀,这车完全打不起火。撞成这样,文先生到底怎么开回来的?”
“怎么会这么巧,文先生好好开到庄园,到你就不行了,不会是你刚才弄弄坏了吧。”
“怎、怎么可能!”
不过他可真不像个活人。
可偏偏属于人的温度心跳都在,偏偏没有属于活人的阳气。
祁砚知道现在都讲什么科学,判断人死亡必须得是脑死亡才算是真死了,并不靠什么阳气判断。
他一个深山宅了那么多年的鬼能一知半解算不错的了,祁砚想不出这鬼究竟算死算活,索性便不想了。
左右这庄园中还有众多大人物坐镇,他一鬼势单力薄,不能什么都让自己一个鬼做了。
如今还是先去休......祁砚头往旁一低,觉得有些不对,是不是少了什么?
文子实一拍脑门,想起来少什么了,“烛檀呢!”
他鬼呢,他那么大......小一只鬼呢?
那么小一只鬼正被大佬团围着,烛檀那么小一只,在一群虽然岁数比他小,但模样瞧着比他大多了的老奶老头堆里,没一会儿就成了团宠。
陈老奶掰着徒子徒孙孝敬的糕点,要喂烛檀吃,“小烛檀,你叫我一声奶奶我就把这个给你好不好?”
“去你的,你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小家伙这是我十几年前打的金镯子,我把它送给你。”
“能不能送点有实质作用的?”
“崽崽,我们家呢是专门研究法阵的,我给你做一件法衣,有了它呢你就又有了一件新衣服,还不会被其他大鬼欺负了。”
烛檀左手被塞了一堆东西,右手也被塞了一堆,腮帮子还鼓鼓的,是哪个老奶投喂的零嘴,忙得不亦乐乎。
就是再忙,听到说不让大鬼欺负他,烛檀也连忙捂着嘴把零嘴咽下去,第一时间给他们解释,“我不怕被鬼欺负,有老大保护我!”
“好好好,我们当你的老大好不好?”
烛檀睁着一张死鱼眼,这群老奶老头怎么听不懂话,“我老大不是你们。”
杜心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她一开始叫他们来是干这个的吗?
一个一个的,成天到晚正事不干,还是闲太久了,不知道轻重缓急。都折腾半天了,没一个认出小鬼的服饰是哪个朝代的,甚至连他的话都没能套出半分。
真是,要你们何用!
杜心气个半死,走过来正准备强势干预一下,只见屋子四处飘散起熟悉的鬼气,心下一紧,“不好!”
几个老怪物虽然爱插科打诨本事却是真的,不用杜心多提醒,立马戒备起来,几道光芒亮起,淡淡的鬼气竟真的被他们打散。
烛檀知道是祁砚来寻自己了,手边的东西立马抛之脑后,擦擦嘴边的残渣碎屑,朝祁砚猛扑,一把抱住祁砚的腿。
看得屋子里一堆老奶老头心酸又嫉妒。
明明自己家有那么多小辈,但就是别人家的崽更香。
祁策打量了眼烛檀,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后,才抬头把视线放在屋内众人身上,一个一个面容印入眸中,到最后的杜心眼神停留时间格外长。
杜心把这个当成警告。
她知道,自己和祁砚这件事不解决掉,很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合作。杜心也不是好面子的人,她之前做法确实有问题,那便大大方方地认错。
杜心:“抱歉,之前是我的问题。你看要如何才能消气,我杜心都乐意。”
“之前我是好奇你们的来历,绝非有不轨之心。”
祁砚低头揉揉烛檀脑袋,“你和文子实觉得呢?”
文子实想到之前的事就气得牙痒痒,之前最受伤的可是他!他多惨呐,烛檀扔一个宝贝他就要被当成挡箭牌去挡。
要不是他早死了,这张妈生的俊脸早就破了相了。
但他也就是想起来牙痒痒,真要想出什么惩罚的招数,文子实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而且杜心一老太太,跟人较真了把人伤着那可怎么办。
虽然人比文子实这个当代脆皮青年都要血厚,奈何文子实太实诚,知道人厉害也不太下得去手。
“要不,要不......让她孙子孙女来?就挨一遍我之前挨的揍就行了,也不用还原到再用烛檀的宝贝砸。”
让杜卓去挨揍,杜心闭眼就答应下来,“好。”
杜卓:.......?
老祖宗,您可真是我的老祖宗哇。
事实上,杜心具体岁数已不可考,杜卓也不是她老人家真正的孙女,她老人家的孙女早作古了,现在去找坟估计都找不着。
但谁让杜心现在就认杜卓是孙女呢,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文子实决定好了惩罚,祁砚则问烛檀,“你呢?”
烛檀拧眉想了想,“告诉所有人我们鬼有好有坏,才没有那么多鬼想杀人,那都是人自己干的!”
祁砚颇为感动,真不愧为他的小弟。
这个反而难了,杜心苦笑。
改变人观念的事,哪有那么容易。
...
......
文轩城常住的房间在主楼,沈自是不大清楚的,便是让从前庄园里的人帮忙安排。
亲戚的客房也都安排在主楼,文轩城这一受伤闹得动静有些大,惊动出来不少在房中休息的人。
不消一会儿,文轩城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文家亲眷,房间外围堵了一堆人。
沈自虽能表示理解,但但是很好奇,明明没有信号连手机都使用不了,他们究竟靠着什么这么快传递消息的。
庄园里还有一些文轩城雇来看屋的人,他没来时这些人还是听沈自的。文轩城一回来,他们自然是要听雇主的。
这些人按照文轩城吩咐堵住门口,不许亲眷们进来兴师问罪。不管如何文家这些亲戚已经把杀死文子实,以及自己妻子的罪名安在了文轩城头上。
“文轩城你还敢回来,我们已经发现你杀妻的证据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个杀人犯,没资格继承文家的公司。”
“文子实肯定是你杀的,他这么信任你,你对得起他吗?!老太太都要被你气死了。”
“文轩城你跑不了了,你以为为什么非要叫你回来,就是要抓你进局子。”
沈自半蹲着帮文轩城处理着伤口。
他这场车祸的确伤得很深,头都凹下去一块,沈自用沾了碘酒的棉签轻轻拨开皮肉,能看见有一个洞。
文轩城这个情况应该立即送去医院,可偏偏遇到大雨失去信号。冒雨连夜赶去山下更加危险,现在就只能等雨停。
沈自见文轩城状态还行,只得勉强放下心。
门后叫骂声不断,即便沈自对文轩城同样怀有恶感,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时候有些可怜。
那些人是真的为文轩城残忍而骂他?不过是想为自己获得遗产扫清障碍罢了。
文家的亲情着实少得可怜,文老夫人大儿子出生时多了一些,等大儿子出事去世,便是文子实。
沈自来文家比较晚,原先是不知道一些事情的,可最近老夫人眼见着不太行了,老管家和他安排庄园事宜时,偶尔透露出文家一些辛密。
若真是如此,那文家到这个地步,只能说一切因果自有由来。
文老夫人,着实太过偏心了些。
帮文轩城包扎好,沈自收拾好药箱,看到乌压压一片的门口,转身问道:“文轩城先生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这人脑袋破了个洞,全身却没哼上一声,不得不说是个狠人物。
文轩城略有些懒散地歪靠在沙发椅上,反应有些缓慢,听到沈自的话后,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沈自不疑有他。
出门时沈自关上了门,神色自然地面对门外所有人的不满。
“你对他这么好干什么,他值得吗?”
“那个天师叫来的人呢,不是说可以抓他了吗?”
沈自:“只是说叫文轩城先生过来调查,目前还没有证据说明凶手就是文先生。”
文昭嗤笑一声,眯眼上下打量沈自一番,“沈自,文轩城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姐姐每年给你的薪水还不够多吗,值得你去给文轩城去当狗。”
“我只是实事求是。”沈自对这种恶言恶语听得多了,也就没什么反应,简单掠过后,找个借口迅速离开。
“各位,晚宴将在七点主楼大厅准备妥当。”
晚上七点,文昭看了看一旁的立钟,还有一个半小时。
-
“去吧。”
文子实决定好要自己调查自己的死亡,祁砚把鬼带到主楼让他自己进去,“你的亲戚都在里面了。”
“......去哦有点害怕,老大你不能陪我一起去吗?”文子实犹豫再三,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他们家所有的亲戚啊,想想就可怕,是文子实用一双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数。
而且最关键的,他进去之后,就代表着这些长辈平辈的在自己心中的印象会一一抹去,变成他们最真实的模样。
文子实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波冲击了,周延明和他幺姥就已经让他不可思议,文子实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承受得了更多。
祁砚这次倒是好说话,点了点头。
“不过,我进去他们看得到我,就不会表露出最真实的状态了。”
文子实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到时候我想看谁就钻谁客房去看,很简单的。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祁砚:......
又何苦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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