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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广聚斋“遇刺”

接待阿茹娜的是世子和世子妃,也就是她的舅父和舅母。

两人皆已不惑之年,身材有些臃肿,面容不算和蔼,却瞧着无甚么生气。

奉了茶,两厢对望。

一时间有些拘束,竟无人先开口。

“阿、阿茹娜,你母亲近来可还安好?”世子妃看了眼坐在身侧的世子,世子眼帘下垂,指尖摩挲茶碗的边缘。

“母亲一切安好。”阿茹娜也客气的回答着。

“那就好。”

世子妃说完,厅内又落入沉静。

在座三人都心知肚明阿茹娜为何前来,却也不好先开口提及。

实在是不太熟悉互相品性,而城内又沸沸扬扬的传着阿茹娜晌午时的嚣张举动。世子妃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怒了阿茹娜,叫她突然发作,又传出些风言风语的,反倒于王府不利。

阿茹娜不然,她只是在想怎么说才比较妥当、合适。

临行前母亲曾跟她叮嘱过,她在长安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语都代表着北渠国的态度与形象,要她说话做事前三思而后行。

“外祖安好?”阿茹娜问,“听彭公公说外祖近来状况不大好。”

“年纪大了,自然身子就没那么硬朗了,有些小病小痛的也是常事,劳你挂心了。”世子淡淡回着。

这话听着便是不想引荐见面,也有如今王府都由世子全权做主之意,阿茹娜有什么话与事同他们二人说即可。

“好。”她轻咳了声,“有舅父这句话我母亲也放心了。”

“你母亲…”世子抬起眼眸望向阿茹娜,将余话吞了回去,忽的转了话题,“听闻北渠王身子抱恙,你父亲于此作何想?”

“父亲自然与祖父同心。”阿茹娜乖巧的将父母亲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吐露,“北渠与大鄞十八年邦交,祖父很是满意两国之间的往来,他告诫我父亲与叔伯,日后也要像如今一般,与大鄞携手共进。”

“北渠王识大局,懂民生之苦,是个好大王,你父亲也是个明事理的。”

世子举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话锋陡转,“可我听闻,你伯父班布尔刚刚剿灭了几个部落,很是骁勇。”

阿茹娜微微蹙眉,“舅父说这话是何意思?”

“也无甚么意思。”世子又将眼皮耷拉下去,“不过是些外来人乱传的。”

“虽然是乱传的,不过有些疯言疯语已达天厅耳里,饶是再无中生有,也难免心生疙瘩。”

“你父亲性子温和,又尊长幼序,若你祖父日后西去,你伯父班布尔即位,只怕两国会再起纷争,届时你母亲孤身一人……”

说到此,世子不便往下说了。

阿茹娜神情沉了下去。

她伯父班布尔是名勇将,好战,也有宏图之志。

在草原,父亲常与伯父争吵,父亲认为如今民生安乐幸福,不必再去拓展地图,抢夺别人的地盘,来壮大自己的民族,而伯父相反,他志在四方,一直惦记着大鄞的土地和资源,不愿像如今这般做小伏低,年年给大鄞进贡。

祖父病重,已卧床休养数月。伯父为了拉拢人心,已连续降服了周边几个部落,民心大涨,不少人倒戈拥护。

大鄞有这担忧也实属正常。

阿茹娜起身,目光炯炯,声音强劲有力,“请舅父与陛下放心,你们忧虑的,我祖父皆已预见。我临行前受祖父重托,要我代为转告陛下,他的王位将来坐的必定是一位对子民有仁爱的王。北渠与大鄞的友谊一定会长长久久!”

“好!”

世子听此话,有些激动的起了身,世子妃也一块陪同,“有你祖父这话,两国邦交定会如滔滔江水,源远流长。”

听完这话的阿茹娜展露笑容,母亲交代的第一个任务她完成了!

“来人,快给公主再上一盏热茶。”世子妃朝阿茹娜走近,坐在她身侧的位置,她的脸上堆着笑容,见着要比先前亲切不少。

只是奇怪,正事已经谈完了,还要说什么?

阿茹娜看向身后的卓娜,满眼茫然地坐了下去。

卓娜也往自家主子靠了靠。

“阿茹娜,你自小生长在北渠,对大鄞的这些礼仪礼节应该都只是听你母亲所言。”世子妃道。

阿茹娜点头,依旧茫然。

“你别多想。”世子妃顿了顿,将声线放得更柔,“就是晌午你围堵朱雀门一事,已经传遍了全城,现下坊间大大小小的茶坊、酒楼都在议论此事。你是我们家的女儿,我们是最知道你的品性,不过…”

“你还是太过张扬了些。”

“女儿家的应当安分守己,知书达礼,你说是不是?”

……

“是个屁!”

阿茹娜提着裙摆,脚步重重地踏上台阶,气鼓鼓的坐在马车的塌上。

“公主别气。”卓娜也匆忙的跟了上来,“这大鄞对女子的规矩就是多,世子妃她不懂咱们草原的办事规矩,咱不跟她一般见识。”

“她懂不懂的与我何干?”阿茹娜气得脸都涨红了,“我做事自有我自己的道理,作何需要她来教育我。”

“还说什么我应当忍一时,先悄声托人告诉他们,让他们来办,而不是这样围堵朱雀门,让鄞皇的面子难堪。”

“怎么,难道不是鄞皇他那儿子先怠慢我的?”

“就是!”

卓娜附和,从马车上取出一水囊递到阿茹娜的面前,“公主别气,要不要先喝口水润润喉?我瞧你方才说了许多话都没有用茶。”

阿茹娜看也不看,一把扯过水囊,仰头就大喝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抚慰燥热的身体,火气都下了不少,她畅快的吐了口气,将水囊丢了回去。

霎时腹部一阵鸣音,才发觉还未用晚膳,她背靠车壁吩咐道:“卓娜我饿了,你让车夫送我们到附近的酒楼。”

“是。”

卓娜打开车门,探出头去,“车夫,请把我们送到最近的酒楼,我们要用膳。”

“小娘子,这最近的酒楼有两家,一家叫广聚斋,一家叫万鹤楼,小娘子要去哪一家啊?”车夫问道。

“哪家有胡菜就去哪家。”阿茹娜在车厢内发号施令。

“得嘞!”

车夫扬起鞭子往马臀上轻轻一拍,马儿踢踏了两下,小跑起来。

*

为了让使节能更好的感受大鄞的繁荣,鄞皇连宵禁都免了。

现下方亥时,街上还有四五家架马车穿梭,虽有些冷清,却架不住坊内热闹。

车夫说广聚斋做的菜是长安一流,不仅得世家贵族厚爱,连那些外地的富商巨贾都慕名而来。总之,这家菜在长安说自个儿是第二,旁的不敢说自己是第一。

阿茹娜好奇的问他:“你这么夸赞这家菜,想必是吃过咯?”

那车夫哈哈笑了几声,“小娘子可真会说笑,那楼里只一盘黄花菜便要二十两白银,我这样的人家哪能消受得起。”

阿茹娜听他笑得开怀,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落车时,从钱袋里掏出一锭白银悄悄放在塌上,便潇洒入楼了。

广聚斋,是借杜甫诗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之意取的名。

原是为千里迢迢而来的寒门学子所建,后来换了掌柜后,便成了现在模样——不招待除世家贵族、富商巨贾以及各国使者外的人。

简言意赅,要嘛有钱有嘛有身份,否则入不得此楼。

阿茹娜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酒楼,光是楼梯就有两架,搭在中间戏台两侧,底下是一些散客,正举杯邀友,豪情作诗。

她停留原地,目观台上伶人的曼妙舞姿,耳畔是婉转动听的器乐,还有一阵一阵的食物香气窜入鼻间,连四周的寒气都被炭火驱散了,她的精神不禁有些恍惚了,这样奢华糜烂的生活,若北渠子民也能享受就好了。

“公主。”

卓娜唤了唤她,将房号木牌塞到她的手中,“这里人多嘈杂,你先到雅间去,我有东西落在马车上,稍稍就来。”

即刻便有一名伙计在前引路,“娘子想必是第一次来广聚斋,您手中这木牌写的怀中春叁,便意指三楼,怀中春房。”

“左侧楼梯是通往二楼的,娘子记得莫要走错,只有右侧的楼梯才通往三楼。”

“既到三楼要走两道梯,为何要如此复杂,做两架梯通往不同的楼层?”阿茹娜不解问道。

那名伙计眼珠转了转,“当然是身份有别,自当走不同道。”

“这是什么歪理?”阿茹娜忽的觉着这酒楼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吃个饭还要分三六九等。

“那你这楼大门敞开,我想进就进,也不见你们问我一句,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伙计挑了挑眉,眼皮当即耷拉下去,不愿再回答,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步至怀中春雅间,伙计将门推开,内里灯火通明,门侧两边一路延伸到下一道门前,都燃着黄烛。

没错,还有一道门。

阿茹娜踏入,周遭寂静,同一栋楼竟不闻歌舞声,倒是稀奇,她再一回头,伙计也已无影无踪。

她心中忽的有股不安,却也说不上是什么。

是以大步向前,走到下一扇门前轻轻推入。

酒楼这般大,又声名在外,想必那些刺客也不敢在此闹事。

思至此,心又安了不少。

方一踏入,四周黢黑得不见五指,便觉有一只手从腰侧伸来,还带有一股女人的胭脂香气。

可明明是男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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