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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他们一行走出包间,在曲折如迷宫的走廊宛转穿梭,很快来到一座僻静无人的电梯前。这里仅供内部人员通行。

陆知嘉很绅士地让两位女士先行,而后走进来用指纹按了楼层。

黎简注意到那是酒吧的顶层五楼,不觉分了神,思考这份决定着他未来的产业究竟有多大,而他竟任性地拿它做令人百思不解的社会实验。又忆及苏茗筱适才提到的旧情人,愈发浮想联翩。

莫非,他真是盖茨比一样的纯真诡杰,对以往早就破碎的美好残骸眷眷不忘,怀着吐气扬眉的憧憬,势要在多年未见的故交心里搅弄出令其失魂落魄,然亦不可告人的酸楚。

不管那个人是谁,她肯定他还没有放下。

站在前面的男人有感应似地回头。

“我想今天过后,应该能对你敞开心扉了。”

他双手插兜,懒洋洋靠在角落,用并不讨嫌的目光在她五官处流转一圈。

“你身上,莫名有种让人信任的特质。”

苏茗筱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突兀地笑了笑,黎简茫然不解。

“风流浪子和红粉知己,不知道你老公要在,听到刚认识的男人如此评价,会作何反应?”

她瞬间拉下脸来。

惹得发科打趣的人连连道歉,急急哄劝。

陆知嘉倒是坦然,“你少逗人家了。”

然后看着黎简严肃表态,“今日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欠你个人情。往后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开口。”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梯叮地一声停了下来。

黎简敛容屏气,如临危境,定睛一看才到四层,一个浑身亮片,俊美超拔的男子缓缓亮相。看见里面的人,他顿然愣在原地,十分惊讶。

“你还没上去?老肖半个小时前就call你了。忙什么呢?”

陆知嘉没说话,淡漠地按上关门键。

“等下哎——我还没进来呢。”那人挥舞着手臂,及时挤到他们中间。

他朝身后的美女匆匆点头表示歉意,猛地又看向其中较为温婉娴雅的一个。

“你不是——”

继而喜形于色,“好有缘分啊我们!没想到还能再碰面。”

黎简仔细辨认着他的容颜,“你是,电影里的……”

“好烂的电影啊?”

他用手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尾音上扬,热情地自我介绍道,“里面那个男三号就是我啊,让你见笑了,呵呵呵。”

她发出浅浅地惊叫。这一下午的经历变化莫测,竟又有未曾预见的巧合。

“你认识我未婚妻?”陆知嘉皱眉看着那位兴高采烈的不速之客,心生不豫。

“下午在电影院偶然认识的,”黎简先开口解释,“不料会这么巧。”

“对啊对啊,”徐翎珺附和着回答,笑容随即消失了。

“你说什么?”他僵滞的表情有些夸张,彷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奇闻。

“她?”

“?你的未婚妻?!”

电梯早已行至五层,大门洞开。

这支各有要务在身的小分队却像没看见似地,面面相觑。

苏茗筱先清醒过来,手脚麻利地打开了将合的电梯门。

“跟紧点宝贝儿。”

陆知嘉神情和煦,不紧不慢地伸出胳膊示意黎简挽住。

“我介绍朋友们给你认识。”

正前方是个舞池,位于开阔的宴会厅中央,尽头隐隐绰绰,低调地消失于方向不明的长廊。丝竹之音悠扬盈耳,珠光宝气衣冠赫奕的宾客们踱步其中,或三五成群,言笑晏晏,或形单影只,而欲呼朋引类,推杯换盏间给人以扑面而来的纷华靡丽。

好多人啊。黎简呆呆地想。

但鸭子已被赶上架,此时露怯反悔,会显得她优柔寡断,扭扭捏捏,只好硬着头皮向“舞台”中央走去。

徐翎珺仍跟着他们,她偶然瞥视,看出他形色仓皇,如有隐忧,几次要跟黎简搭话的样子。

“你不去下面准备表演,老跟着我干什么?”

陆知嘉戛然止步,将旁边人从惯性中拉了回来。

黎简差点撞上他的肩膀,她本能地昂首道歉,被男人骇人的神色惊到一怔。

“你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徐翎珺往他们面前一挡,急不可耐地问,甚至有些生气。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都巨细无遗地告诉你?”

黎简手足无措,心想她还没正式登台呢,戏这就开场了?

看来她的出现,对在场的某个人,也说不定某些人,会是个不小的冲击。

徐翎珺跟陆知嘉的旧情人什么关系?家人?还是朋友?看他忿忿不平的神情,估计和她过从甚密。

她胡乱猜测着,突然和面前的人四目相对。徐翎珺才意识到刚刚的语气对看上去不知就里的“局外人”过于冒犯,便颔首致歉,“不好意思,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只是……”

他懊恼地将头甩到一边,狠狠叹气。

“有完没完?”陆知嘉似乎彻底失去了耐性,“再不走,回头找老肖把解约协议签了。”

对方终于被逼走。

苏茗筱竟也松了口气,她不安地看向刚发过脾气的人,他正望着徐翎珺离去的背影,面色平和如初。

“姓徐的这小子会坏事吗?”

“无所谓。”他收回视线,“你还好吗,阿黎?”

继而落落大方地向她解释,“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像之前表现得那么生疏了。我也跟着Vicky唤你阿黎,或者你想让我喊你的英文名字?”

“不用了。”黎简看他一派君子风度,不好再作他想,反正来都来了。

“叫我阿黎吧。”

“好。”陆知嘉又迈开脚步。

“等一下——”

黎简没有动,“那个,你说的不生疏,是到什么地步?”

“放心,”他对眼前女子的忐忑了然于胸,“Vicky叫我浪子,但我不是随意唐突女人的混蛋。一切交给我,你只管站在那里就好。”

言罢,不远处传来朗朗大笑,引人瞩目。

他们拖沓半日未近人群,人群便向他们靠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凌厉的中年女人,远远看时见棱见角,及至面前更是气势汹汹。虽是笑着,仍给黎简十分不适的感觉。

“我还说客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怎么一直不见你,小栩打了好几个电话不见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她态度亲密,像是陆知嘉的某位长辈。

陆知嘉客气酬应道,“出去接了个人,叫文姨操心了。”

“这话说的哎呀,真是折煞我!这一摊子都是凭你的本事支棱起来的,我哪能操上你的心?”

叫文姨的女人语笑喧呼,一个人似乎占据了整个声场,存在感强得可怕。她左顾右视,见貌辨色,两句话便意会心谋,将话头对准他身旁站着的人。

“这位贵客瞧着脸生,也是知嘉的朋友么?”

黎简想再装哑巴也该答长辈话,但不确定陆知嘉愿不愿意她搭腔,正犹豫着,听得他言而有信地接过话。

“是贵客,我正准备介绍给大家。”

随之臂膀轻动,引着黎简继续往前,苏茗筱目送着他们。

快擦肩而过时,黎简仓促朝文姨点了个头,只是方才还说亲道热的女家长早已撤回对她假意的关注,而是盯着明显存心冷待的晚辈,眼中的寒芒一闪即逝,显出见不得光的怨毒狠戾。

走开一段距离后,她眼角余光感到陆知嘉偏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建议道,“不用这么小心。这儿的人今晚过后就都是过客,与你了不相干,你即便高冷点,不理人也无妨。”

“哦。”

她想问文姨是否就是要对付的敌人,还有她口中的小栩是经理陆栩吗?转念觉得现在还不是八卦的时候,先完成任务要紧。便下意识地点头如捣蒜。

陆知嘉被她可爱到,哑然失笑,“Vicky跟我说过,你虽然有知人论世的敏锐度,但也有天然呆的一面,如今我算是亲眼见识了。”

黎简微微发窘,突然发觉这一路其实有不少打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而她竟丝毫不感到紧张和局促。

不由得暗自叹服,陆知嘉这人乍一看挺不靠谱,其实气场不输在场的任何人,而且能够泽及他人,于潜移默化中化解那些蹑足附耳,鬼鬼祟祟的能量。

他的心,一定强大又自由吧。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爱过他又抛弃他了呢?

临时演员来到舞台边缘,但陆知嘉出人意料地丢下她,独自走至场中。

他接过助理递过的话筒。

“诸位,”舒缓的乐声渐弱,男人沉着的嗓音响彻大厅。

众宾客闻呼陆续噤声,原本嘁嘁嚓嚓的偌大空间一下鸦默雀静。

“首先欢迎各位百忙之中赏光MF的开业派对。”

“一直以来,我陆知嘉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然今日竟有幸得高朋满座,胜友如云,我感念至深,不可避免地想起从前。”

“从前我年少,多的是离经叛道,狂妄气盛,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我的同辈,还有些叔伯长辈,无论你们在不在场,借此机会,我都要向你们赔罪,我真的知错。”

“而今,我好不容易长了些年纪,却也如诸位所见,庸庸碌碌几无所成。若不是偶然幸得几位贵人的赏识,恐怕早已潦倒于街头巷角。大概是人至中年,总会对生活产生些新的感悟,看透这漫漫人生路,急流险滩过后,生死之外再无大事,而家人和朋友才是我们要穷极一生守护的存在……”

黎简站在他侧方少人的位置。听得他讲起场面话来一本正经,和之前判若两样,又刷新了对他的认识。与此同时却灵机一动,诞生了新的怀疑。

如苏茗筱所言,他并无出色的商业才能,那么在因为个性到处树敌的情况下,他真的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吸引众多大佬来做托举?

想不通,她按耐住怀疑,继续听陆知嘉的开台锣鼓。

“……过往种种,皆为序章。在场诸位若当真还看得上我,就请发发慈悲,看在大家过去或多或少曾受益于我母亲的份上,嘉言善行,为我和我旁边的这位女士送上祝福——”

“是的,旁边这位,就是我今天要隆重为大家介绍的客人,也是我的未婚妻,阿黎。”

台上的演说家优雅地伸出手,示意黎简走上前来。

要死啊啊啊啊。

她刚刚有些放松了,还没来得及找回状态呢。

“婚礼将于下月在国外举行,不宴宾客,只有家人到场。实在是家母身体抱恙,无力接待外宾,还请诸位海涵。”

黎简来到陆知嘉旁边站定,看着他轻轻吻过接住的手背,然后将她戴着戒指的左手举至两人中间。

她才注意到场下没有想象中应有的祝福,一时竟陷入令人尴尬的哗然,众人神色各异,整体惊讶多于欣喜,反应跟悻然离开的徐翎珺刚得知消息时相差无几。

奇了怪了。这姓陆的放下旧爱,另觅新欢,就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人群中有人鼓起了掌。

刚被致过谢的宾朋们才如梦初醒,跟着欢呼起来。

“谢谢,谢谢大家。”陆知嘉鞠躬致意,“婚礼当日,会给各位寄去伴手礼,届时还请各位笑纳。”

说完,他风度翩翩地护送她走下台。

台下的观众也知趣地散去,乐音再次奏响,场面又恢复成初时模样。

一个带眼镜,面相稍显憨厚的男子穿过分散的人流,开眉展眼地挤到他们面前。

“陆总陆总!哦不对,陆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该这么称呼您吗?”

陆知嘉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捡起杯酒递给对方,自己也拾起一杯。

“都什么年代了,陆少这称呼太陈腐,张伯伯,您是长辈,今天这场合,叫我知嘉就成。”

“啊哈哈,好好,”张伯胁肩谄笑,惊喜交集。

“小陆总真是有心啊。”他嘴上答应着,并未敢真的逾越,“多年未见竟然还记得我?”

“应该的,您为我母亲的病费不少心,国内国外几次奔波,原本该多走动的,是我失礼了。”陆知嘉说着,下倾杯口,朝对方手中的杯身随意一碰。

“言重了言重了,”张伯也举起杯,看着身前澹然浅酌的人,有些不敢当似的,“我也是饮水思源,结草衔环而已,跑跑腿的工作,能帮上忙就是万幸。”

陆知嘉没再说什么。张伯便转过话音,“今天真是喜上添喜啊……”他和气地朝黎简欠身。

后者一时忘了先前收到的建议,微微垂首还礼,紧接着听到他说,“这么多年没再听说你身边有过女伴,原来是和佳人有约,我就说那些风言风语不可信。”

“风言风语?”陆知嘉笑着问。

张伯瞬间会意,“没什么,都是些哗众取宠,别有用心的传言而已,您瞧,现在谣言不是不攻自破了——”话出口他面露惶遽 。

“不是不是,”竟然是在对黎简解释,“我是说,小陆总为人不羁,总有些不服气的无名小辈,暗地里造谣生事。小陆夫人千万别多想。”

大概是觉得言多必失,他凭空找了个托辞,讪讪走掉了。

黎简满头雾水,无法判断这人究竟是无心还是故意说漏嘴,以此勾起人的好奇。

任务到这里该结束了吧?她想,抬头对上陆知嘉的眼神。

他会心一笑,“累了?”

边说边引着她避开人多的地方,往较为清静的角落里去。

男人凑近耳语,落在旁人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温柔关切,情意绵绵,说的话却保持着原有的矜持和客气——

“抱歉,还要麻烦你再等等。真正的丑角还未登场,如果我想得没错。”

他带她来到一个看上去像公共休息室的地方,也是个一通到底的大房间,只用素雅的屏风将疏落有致,华丽松软的大沙发隔开。

“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来。”他竟又丢下她走了。

黎简错愕地环顾着四周,除了房间尽头坐着聊天的两个客人,这边只她一个。

真正的丑角还未登场……

陆知嘉这是把她明晃晃地摆在这儿当鱼饵吗?

她无语地叹气,后悔怎么临时脑热,就给第一天才认识的朋友当了没头没脑的前卫。而且从台前到这里,很多异样探究的眼光投射在她身上,有惊奇,有玩味,但除了那个张伯,似乎没有人想要上前寒暄攀谈。

她想起张伯最后无意间脱口的“谣言”,还有陆知嘉给予她的莫可名状的心安,脑中浮现出一个鲁莽大胆的猜测——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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