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笒先打开了向月白的短信,痕检科提供了嫌疑人性别男,身高178上下,体重约80千克的等信息。结合这些特征,向月白在交警大队看了数遍监控,把其中一个嫌疑人的活动范围缩小到了落城小区和鑫雨花园。
“不错。”
肯定了向月白的工作,花笒接着看起徐双的信息汇总,里面是两个近期死亡白领的详细人际关系,而能对应上鑫雨花园的,只有今年二十五岁的富海集团主管许文娟,身高168公分,体重62千克。她父亲早逝,家中还有办理内退的四十八岁母亲韩美琴和刚年满十八周岁的弟弟许毅,并无亲戚往来。韩美琴身高166公分,体重63.4千克。许毅身高176公分,体重78.3千克。除此以外,许文娟还有一个同样与她在富海集团任职的未婚夫林思谦,身高182公分,体重79.8千克。
看过徐双汇报的信息,花笒不由赞叹道:“不愧是一队的信息采集王,把我想知道的都调查清楚了。看来这作案凶手之一,还是因亲人出手的。”
退出短信界面,花笒合上眼仰躺进到办公椅上,他的确很想立刻通知几人监控许毅和林思谦。但时间已经很晚了,不如让队员们好好休息。
任家,二楼的任礼司卧室里,因“离海”出现的沙曼莉的幻影随凌琅收回胡笳的动作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妈妈!”
任礼司伸手想去抓住那影子,却是再也摸不到了。
“任礼司,清醒了?你母亲已经离世,别给我垂头丧气的,生老病死没人逃得过,你可不是什么灾星。”沈从严道。
“你是?”
瞳孔不断聚焦,任礼司的眼神中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见任礼司摸不着头脑,凌琅忙解释:“这是从严,至于他身体的变化是暂时的,一周后就会复原。”
“这样啊,虽然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再见到我妈,但这是你们在帮我吧?”
“嗯。”沈从严微微点头。
“谢谢沈老板,还有凌少。我想也是时候振作起来了,不然都没状态惹老爷子生气了。”任礼司仰起脸温柔地笑了笑。
或许让他现在走出来有点为难,不过那仅是时间问题,沈从严能看出这个孩子的坚强。这么多年,任礼司正是靠这份骨子里的韧劲坚持走过来的。
时间差不多了,沈从严跳下床准备和任礼司道别:“看你的样子没什么大碍,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沈从严摆摆手,“不必麻烦,照顾好自己,礼司。”
“嗯。”
客套几句,凌琅就带沈从严回了沈家,这一晚,他对沈从严的认识又多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花笒就把众人叫到了会议室。
“根据凶手作案手法的残忍与针对性,结合农贸市场案发地的足印与监控排查,我们把其中一个嫌疑人的居住地缩小在鑫雨花园范围内。我昨晚也打电话和三位女白领的父母确认过,他们没能联系到自家女儿,目前正在赶来认尸的路上。”
“三人?不是就两名受害者吗?”
“我想这第三名,应该也已经遇害了。”花笒把一沓资料放到桌上,“这三人中的林婉儿和其他两人并无交集。”
“这是,杀上瘾了?”
向月白晃着脑袋,看样子没什么精神。
邢云也很赞同这点:“的确,杀人给予他们前所未有的快感,这失踪的林婉儿,和那两个被害者应该有共同点。”
“家境优渥,衣食无忧,无法无天的掌上明珠。”花笒说道。
“无法无天?”邢云反问。
花笒不紧不慢地说:“嗯,或许许文娟的弟弟和未婚夫会给我们答案。”
将三张女性照片摆在桌上,花笒捏捏鼻尖,似是没休息好,他挨个指着那些人,给众人讲起自己的分析,“零封的陈小希和富海的尹小鹿是够不到闺蜜关系的好友,尹小鹿是许文娟任职公司的经理。经过仝卓的走访调查,尹小鹿在工作上经常刁难员工,特别是家境一般的许文娟,而许文娟的自杀与尹小鹿和陈小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详细经过,还需要后续调查。”
紧接着,花笒取出许毅和林思谦的照片,“许毅是许文娟的弟弟,现住址和身高体重符合向月白筛选出的嫌疑人特征。林思谦,许文娟的未婚夫,在许文娟自杀后被尹小鹿多次纠缠告白但都被拒绝。我推测这两人大概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许文娟自杀的原因,所以才联合起来对两名被害者实行了报复。”
“也对,不过花队,林婉儿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目标。”仝卓疑惑地看向花笒。
目光投向向月白,花笒示意他给仝卓讲解。
“就像邢队说的,体验过一次杀人的激情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两人找到了下一个目标。我想这个林婉儿应该和两名被害者同样衣食无忧,瞧不起那些自力更生的穷人家的孩子。”
仝卓恍然大悟,“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弟弟和未婚夫为复仇杀人,然后又把矛头指向那些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好了,事不宜迟,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由我和向月白伪装成富家小姐接近那个林思谦,说不定可以抓他个现行。”
花笒分配下的任务简直让在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特别是被指定伪装女生的向月白,那眼珠子都瞪出天际了,“不是,你说啥?我扮女的?”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没等人回应,唐休架着肖燃直接走了进来,花笒大喊一声:“摁住二队队长!”
仝卓也是血气方刚,自家队长一声令下他就一个猛劲冲上来,唐休见好就收侧身躲过,可怜肖燃就这样被仝卓压倒在了地上。
手中把玩着薄薄的刀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的花笒如恶魔般朝肖燃走来,他俯身蹲下,一把撸起肖燃的裤管冷笑道:“肖队,得罪了。”
在仝卓的帮助下,花笒毫不费力地剃光了肖燃的腿毛,一切工作完成后,他收起刀片冲瘫坐在地上大喘粗气的肖燃赔笑道:“不好意思啊肖队,这任务还真就非你不可。”
“他奶奶的,老子的腿毛!花笒,不带你这么玩兄弟的!”
被剃光腿毛的肖燃暴怒,就差把杀了你三个字写在头顶上。
见状,包括邢云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
这是什么状况?
站在边上看笑话的唐休拎着化妆包走到肖燃跟前,又扭头对几人说:“向月白那骨架太大,修饰他的喉结也麻烦。哪像我们家老肖,皮相美,骨相更美,做起美女那也是一绝,要不怎么说是我们的警局一枝花呢?”
“呵忒!唐不休你个死变态,我看你就是故意整老子!”两手支在身下,肖燃体力耗费大半,骂人的力气倒是不少,他抬手指了指方才压住自己的仝卓,“你小子,跟花笒他们一块算计我,这笔账老子可是给你记下了。”
仝卓不怕穷凶极恶的罪犯,唯独怕领导,再怎么说肖燃也是二队队长,他的脊背不禁渗出冷汗,吞吞吐吐地道歉说:“肖,肖队,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花队要剃你腿毛……”
“哎行了行了,就当我为你们一队队长牺牲了,你别放心上。”看对方认错态度诚恳,不忍心欺负后辈的肖燃也是好脾气,起身拍拍仝卓肩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安慰道。
“人到齐了,唐休,该你出场了。”
得到花笒的指令,唐休二话不说就给肖燃上起了妆,作为队里天才般的存在,易容术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事实证明唐休易容的手法的确高明,配上专用变声器的肖燃360度无死角地装扮成了女生模样。
端详起自己艺术品的唐休感叹:“啧啧啧,我就说老肖合适吧,真美啊,不错不错。”
“唐不休你给我等着,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你!”
为了避免脏了在场人的耳朵,花笒立刻把骂骂咧咧的肖燃拐出了会议室。
两人走后,唐休对几人说:“这次伪装主要是花队根据案发地做出的分析,月城公园虽已过时,但仍是小情侣约会的打卡地,应该是许文娟的未婚夫林思谦把追求自己的尹小鹿约到那里实施了虐杀。”
“那陈小希呢?”仝卓摸摸脑袋,用孩子般天真无邪的口吻问道。
“许文娟的弟弟,他在案发前以掌握了被害者欺负姐姐的证据为威胁将人骗去了偏僻的农贸市场。只是简单的推论,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不错。”唐休点点头,肯定了徐双的说法。
“诶不是,这么说往后许文娟他妈要一个人了?”从小失去双亲的向月白太了解那种与亲人分离的滋味儿了,自己的孩子一个自杀一个锒铛入狱,那根本不是普通母亲能承受得了的。
“法不容情。”
留下这句话,邢云起身离开了会议室,那背影似是蒙上了什么,大概是名为愤怒的情感。
几人互相对视过后,也陆陆续续出了会议室,最后一个出去的向月白心里揣着事,他正准备为韩美琴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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