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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祁麟山的传说

白光渐渐蔓延,覆盖了小安的全身,慢慢的小安的轮廓也消失了。

在光里,那模糊不清的人影缓缓来到小安面前,小安望着那人的模样,心底生出讶然,眉头却浮上疑惑,在她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女孩的样子,而那人却和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强烈的光让小安眯起眼睛,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

“你是....谁?”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向光的深处走去,一步,两步,像跨过了一扇门,把小安曾经堆在脑海里的那些经年累月的疑问都关了起来,她现在只是空白的、一个没有灵魂的容器。

等小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远方是一座高耸的点缀着青绿色的尖峰,脚下是一片湿湿的沙土,旁边是一弯河流的浅滩,对岸的山坡下被松树长过屋顶的屋子正冒气白色的烟。

天上的云正消散着它的形体,小安的脑海中却慢慢凝聚出一些熟悉的印象。

她试探的,不确定地向后走去,那也是一片松林,高大的枝干下有许多半人高的灌木,连着河岸看去像一道绿色的屏风,其间有一条小路不过半米宽,铺了一层棕色的松针。

拨开遮目的灌木,一个穿着麻布料衣服,背着草药筐的背影站立在一棵松树下,只见一个满脸沾着血,手握长剑,奄奄一息的年轻男人正靠在松树干下。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血滴失去流性,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额头和耳后的伤口露出黑红相间的血肉,空气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

不知道这个人是否还活着,背着草药筐的女孩犹豫着摘了一根细长的草放到那人鼻子下去探他的鼻息,微细的绿杆有晃动的痕迹,女孩又去按了按他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终于微微放下悬着的心,继而快速的转身跑向对岸的房子,边跑边呼喊着爹娘。

小安茫然看着那奔跑而去的背影,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人,杂乱的头发混合着粘稠的血迹还不足以覆盖他的面容,是他,千寻舟。

恍然之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小安所有的思绪,像一场洪水突如其来,灌进大地每一个可以渗透的角落,几乎令人溺亡在汹涌的浪潮中。

这是他们的初见,一切的开始。

不知为何,小安生出了一点悲哀,眼角渐渐蓄出越来越多的眼泪,千寻舟还在地上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虚弱的样子像沉睡的婴儿,小安用手替他拨开额前的乱发,很想叫他一声“阿舟,”但她已经不知如何开口。

风微微的吹,穿进林子里,跟着一阵脚步声和几个不同人的交谈声,

“阿宁,人在哪,”匆匆走来的男人问,几个村民跟在他身后,

“爹,在那,”女孩指了指那棵松树,一群人便赶忙向那走去,在千寻舟身边围成一圈,

“我先看看他怎么样,”男人蹲下去探了探鼻息,又谨慎的查看躺着的千寻舟身上的伤情,

“怎样,李郎中”围观的人中有人紧张发问,

“还有救,他身上骨折多处,伤口也多,大家去找个担架来,小心把他抬到我那去,”被称作李郎中的男人说,

“阿宁,”

“爹”那女孩在人群之外应着,一张白净的脸上一面是懵懂,一面是是等待指示的神情。

小安透过一大片树的阴影看着对面的人,那张脸,好像照镜子一样,过去了500年,自己一点都没变,这一刻,小安也会怀疑时间真的过去那么久了吗。

“阿宁,回去叫你娘准备草药、干净的布、热水,哦,你顺便去镇上叫那位开药馆的赵郎中来一趟。”

“好的,爹,我马上去。”说着,阿宁迈开腿又向对岸跑回去,越过溪水的时候伶俐得像一只蹦跳的小兔子。

“大家先把他抬回去,”李郎中又说了一遍,跟来的人都听他的话,把千寻舟抬上用木板和长棍做成的简易担架,小心地把人抬着走。

所有人都渐渐远去,留下青山不变的阴影和白云苍天。

“爹”,小安默念,她很想再叫父亲一次,像以前每一次在药铺外面等着那样,在黄昏的溪流旁等着他和娘一起从山上下来,在磨坊边上等着载他的竹筏漂下,每次出门父亲都会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玩的,从她二三岁起便特别喜欢父亲,总是粘着他叫“爹爹”,就算到了别的人都成家出嫁的年岁,她自己也还总是被看做家里的小孩子宠着。

那些尘封的记忆,开始重见天日,小安只觉得记忆里的那些痛苦像细碎的灰尘漂浮,令人徒增窒息的痛苦,伸手去拨开却又发现只抓到一层厚厚的灰,空寥寥的令人绝望和烦躁。

“你都想起来了吗,”不知何时,那个把她带来的人出现在小安身后,

小安点点头,她们互相对视,目光交汇,彼此拼凑出前世今生完整的记忆。

一阵风穿过山间,掀起一片林啸,目光追随着风流动的方向飘去,能够看见远处的城镇和大河,那里是祁麟山和中原之地的交汇处,父亲和阿宁说过,先人们就是坐着船顺着那条大河来的。

祁麟山原是白林族、同元族、谷埠族和西沅人的居住地,后来中原战乱,汉人迁入后,与三族通婚杂居渐渐分不清彼此,只有居于祁麟山深处的西沅人还保持着自己的聚落和习俗。

长久以来,祁麟山倚靠着天然的山川和水域屏障,中原和西域的一切纷争都祸不及此,比起其他地方,祁麟山像一个世外之地,但是,世外之地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久居深山的西沅人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中,祁麟山的深处,祁麟溪的发源之地,那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潭水之中栖息着祁麟山的主人,祁麟山万千生灵是他的子孙,每一个喝过祁麟溪水的人,世代都将打上祁麟山的烙印。祁麟山守护着他血脉纯正的子民,而那些稀释掉了祁麟山原始血脉的人,将不再受到庇佑。

作为惩罚,与外族人通婚的人,生下的后代会随着血脉的稀释一代比一代脆弱,寿不过半百,生九子,一子存。

西沅人正是因此,不愿与其他三大族一样与汉人通婚,他们保持着族内通婚的传统,在深山里依着曲折的祁麟溪,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阿宁的母亲是白林族,其实除了西沅人,其他族对于传说并不太在意,因为本来每年夭折的、因病因故意外死去的人就很多,作为凡人,长寿和多子多福之所以是一种祝福就是因为难得。

但阿宁的母亲的家族是少数的对传说深信不疑的一脉。

在生下阿宁之前,阿宁的母亲其实已经有过4个孩子,但是都没有活过10岁,阿宁的外婆也曾经生养过10个子女,最后只剩下两个活着。传说似乎在阿宁家一脉表现的特别明显,在生下阿宁之后,阿宁的父母决定,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无论将来这个孩子是否健康,都不再生养,他们再也不愿意经历一次丧子之痛了。

四岁那年,母亲为阿宁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是太太公从祁麟山里挖出来的一块白色的玉,请匠人雕成落叶的形状,做成了一枚项链,那是他们家所有的最贵重的东西,母亲希望把它传下来的祖先能够保佑阿宁平安顺遂。

她和千寻舟的故事就和那块玉有关,也和那个传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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