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其实是个性子非常软的人,随便路过个人欺负我跟欺负棉花没什么区别,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社交与麻烦只好学着装出一副强硬的样子。遗传自母亲的剑眉加上拿手的面瘫绝活会让陌生人第一眼觉得我非常不好相处,只要稍微强势一点就能让对方主动退让。
时间久了这点小把戏对亲近的朋友便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但勉强能拿来应付一下这些刀剑男士。
没看一旁的狐之助都被我帅的吱哇乱叫吗,恨不得用爪子给我热情鼓掌的模样。
而看到大和守咬牙的我也有被爽到,再厉害一个啊杀手哥。
“请姬君不要误会,我们并没有冒犯姬君的意思。”
声音很好听,就是说的话不怎么中听:“那看来我们对冒犯的定义好像有些偏差啊……”我很自然地顺着声音望去,在看见来者的瞬间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双眼。
那位刀剑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非常惊讶,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这种反应我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啊。”
我去,要被闪瞎了!
该死的眼睛你倒是争气一点啊!不要轻易就这么屈服了!
靠着惊人的意志我强行睁开双眼,就算你是刀剑付丧神也好,怎么可以长成这么牛逼的样子啊!
“这位刀剑男士是三日月宗近,天下五剑之一,同时也誉为其中最美的一柄。”狐之助跳到我的肩上科普起来。
居然是纪实文学啊,完全没有一点水分。
“顺便,当时解救我的大人正是三日月殿呢,如果不是三日月大人想办法解开了我的封印,我根本没办法逃走报信。”
不仅长相优异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虽然这个德目前好像只是对狐之助和刀剑伙伴们而言就是了。
身着深蓝狩衣的举止间流露出平安贵族般的清和优雅,发间的金色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与墨蓝的发色相应,宛若星光点缀在夜色中,微眯的双眼看人时带着三分笑意,如果不是镶嵌在那对眼瞳中血月,任谁也看不出这居然是把暗堕刀剑。
“虽然你帅得的确很超过,但对我没用,”装起来啊,绝对不要认输啊我自己,“消失的刀账是不是在你手上。”
“三日月宗近。打除刃纹较多之故,呼为三日月。多多指教。”三日月自顾自地说了一段不明觉厉的台词,歪着脑袋做思考状:“刀账的话,我好像的确在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捡到了呢哈哈。”
说着这种毫无诚意的谎言依旧气定神闲,这种神技我也好想学:“我才不会说要怎么样你们才会把它交给我这种话,你们应该比我更着急才对吧。观察了这么久,得出你想要的结论了吗?”
狐之助小声叭叭:“三日月殿居然一直看着吗!”
我:“没有啊我诈他呢。”
我毫不客气地指向把刀擦了一遍又一遍擦的噌亮的大和守:“像那位加州,呃,加州先生一样的灵力耗尽变回刀剑的应该不是个例吧?你们这些还能活动的人难道不想让他们获得现形的灵力吗!”
“姑且不提没有审神者你们受伤后无法手入这种显而易见的事实,”收回手指叉腰,“据我所知,没有灵力,你们之后连时空转换器也使用不了,到时候全部困死在本丸里也没关系吗?”
我的话疗应该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大和守唰地一下把刀插回去了,就是看人的眼神还是阴森森的,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足,这不是已经有明显进步了嘛,很好很好。
“但是像姬君您所说的,大和守刚刚冒犯了您,”三日月微微垂首,很心机地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在与本丸签订契约后,您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虽然大和守并没有伤我性命的意图,但对我的精神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呵呵一笑,“签完契约,他就给我去做一个星期畑当番,做完再去做一个星期马当番,可以接受的话就把刀账给我,我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不管开门杀是谁的主意,既然追我的是大和守安定,那我就要把气撒在他身上,事后他们自己有什么内部调节也与我无关,我总是不愿意把事情想太多的。
在历经开门杀、密室逃脱以及极限辩论后,我还是得到了那本象征着入职申请的刀账,但意料之中的卡在了输送灵力这一步。
狐之助:“您不知道怎么使用灵力吗?!”
我:“都跟你说了我这二十多年一直是个纯粹的普通人啊!”
没错,别说输送灵力,我卡在第一步感受灵力上了。
狐之助只会跳脚,给不出什么中肯的建议,我只好看向场上貌似最靠谱的三日月,我当审神者你我都大大滴好,这种时候有啥小妙招还不快快说来。
三日月:“血液似乎可以充当灵力的媒介,姬君如果没办法不妨一试。”
我:“听起来好疼啊。”如果只是签订契约放次血无伤大雅,但如果我一直学不会使用灵力,之后刀剑们受伤了难道还要放血治疗吗?感觉很容易贫血的样子。
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我这种灵力小笨蛋在时政会是头一例,之后再想办法也不迟。
因为狠不下心咬破自己的手指,只好让狐之助代劳,狐狸式神应该不会携带狂犬病毒吧。
和本丸缔结契约的感觉非常奇妙,手指按在刀账的瞬间,我先是感觉身体被掏空,是那种狠狠熬它七八夜的虚感,然后冥冥之中仿佛本丸的环境在随着我的每一个小小的念头发生些微妙的改变,我有预感如果我现在想要下雪,本丸便会如我所愿被白雪覆盖。
真的好不唯物啊。
“虽然我对你们没有想法,考虑到你们对审神者这一群体大概有些负面情绪,狐之助就和你们商量着看看住哪儿吧,”我把狐之助扔给三日月,“这样万一我哪天突然渣堕了你们也可以马上举报我。相对的,既然我已经表现出这么多的诚意了,你们也端正端正态度,别把我跟前主混为一谈,也怪冒犯的。”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感觉现在沾上床就能睡,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还有什么事也等睡醒之后再说。
三日月:“请问姬君我们该如何称呼你呢?”
我刚想随口告知大名,就被狐之助一个飞踢阻止,相处半天我俩之间居然产生了一点奇怪的默契,我上下嘴唇才一分开它就猜到我想说啥了:“主人!我不是告诉过您不可以说真名的吗!每个审神者都以代号相称,请您想一个习惯的代号吧。”
要说习惯,那自然是穿山甲啦哈哈哈哈。
但是狐之助和三日月好像对此抱有不同的看法,狐之助发出尖锐的爆鸣,三日月的笑容也罕见的勉强起来。
搞什么啊,不就是以后一同去万屋采买时要对我喊穿山甲大人嘛,这难道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大和守安定不知不觉间悄然离开了,大概是去找那位叫作加州的好朋友了?后两个字我实在没记住,等睡醒了一定要比对着刀账好好认认刃,争取把刃和名字都对上。在正式成为本丸的审神者后,沉睡的刀剑们被我挤出来的那点灵力全部唤醒,这也让我被掏空的身体雪上加霜。
脑回路来回跳跃后感觉更累了,我也挤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想一个惊世骇俗的代号,既然是代指的称呼,果然还是应该取一个熟悉点的。
“我的代号就叫小明吧。”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在日式的本丸听到还怪亲切的。
就是取完之后才发现和三日月好像有那么一点撞了,不过等之后稍微熟络一点我就会发现根本没多少刃会规规矩矩地喊我的审神者代号,叫大将的,叫主公的,叫审神者大人的,什么叫法都有,我的苦恼实在多此一举。
这都是后面的故事里,先按下不表。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把无关人等撵走后我倒头就是睡,睡得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那狐之助掉落的毛发还粘在我身上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稳定的敲门声唤醒,虚脱感有所缓解,剧烈运动后的酸痛却加剧了,更难以忍受的是胃部灼烧般的饥饿感——见到狐之助时吃的便当早就消化完了,被榨干灵力的我现在饿的能吃一头牛。
我由衷的希望门外的来客是来喊我吃饭的。
“小明大人,您醒了吗,是否要现在用餐呢?”
爱你,这位陌生的朋友。
我爬起来去开门,见到了一位新的刀剑男士。和前两位又是不一样的风格,体格相对来讲健壮一些,一头紫色的短发微微卷曲,额前的碎发用红色的发绳束在头顶,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看来刀剑男士不长痘,真羡慕啊。
而且妈生紫发却毫不突兀,这个本丸的刀剑男士们都挺二次元的,一个不小心我好像又格格不入起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告知过新任审神者对刀剑男士们几乎一无所知,还是初次见面的自带设定,紫发男子态度恭敬道:“我是歌仙兼定。热爱风雅的文系名刀。请多多指教。”
我:“哦哦,也请你多多指教。”
我一时看不出来歌仙的暗堕特征是什么,刻意去观察又很没礼貌,干脆不去在意了。
“请问小明大人是要在这里用餐,还是前往大广间与大家共同用餐?”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呗。
总不能入职第一天就发生什么意外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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