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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谷雨

萧朝颜刚下了青州沐家的雪松长船,在港口和儒剑仙谢宣汇合,还没休息两日,便收到了苏暮雨的飞鸽传书。

萧朝颜:“谢先生,此去星落城多久?”

谢宣:“萧姑娘要去星落城?”

萧朝颜:“雨哥传信给我,谷雨那日,苏昌河大哥和落霞仙子要成亲。”

谢宣:“哦?他们终于要成亲了?若立刻出发,倒也来得及。”

萧朝颜:“那太好了!谢先生可愿同去?”

谢宣:“自然同去。落霞仙子与我可是老熟人了。”

萧朝颜:“是我忘了,先生与落霞姐姐的师傅同为北离八公子啊!这么说来,落霞仙子岂不是比先生小了一辈儿?”

谢宣:“若按辈分,落霞是要叫我声师叔。但她和百里东君同时入学堂,所以落霞很少按辈分称呼。说起辈分,萧姑娘是白神医是徒弟,却是暮雨兄的妹妹吧?”

萧朝颜:“我父亲拜雨哥的父亲为师,是雨哥的师兄,所以论辈分,雨哥其实是我师叔。不过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从小我一直喊他哥而已。”

谢宣:“原来如此,萧姑娘和暮雨兄也算的是青梅竹马啊。”

萧朝颜:“无剑城出事儿的时候我才几岁,青梅竹马其实也谈不上。当年雨哥把我救出来后,暗河的上一任大家长把我安顿在家园。后来影宗事了后雨哥来家园接我去了南安城我师傅那里。说起来,当年雨哥第一次谈起我师傅,我就知道这位白神医和我哥关系肯定不一般。”

谢宣:“哦?暮雨兄说什么了?”

萧朝颜哈哈一笑:“他把我师傅日常爱吃的甜点报了一遍~说我去了那儿这些甜点绝对不会缺!然后昌河大哥又给我讲了我哥和师傅的事儿,就差直说她是我嫂子啦!我当年第一次见我师傅的时候,很自觉的自称小妹。要不是怕给吓着她,我都想直接喊嫂子了。”

谢宣:“听说在暮雨兄倾慕者无数,萧姑娘只当妹妹,没有遗憾?”

萧朝颜:“我当年一个快死的人,现在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拜了药王谷的神医为师,和先生一起行走大好河山,何来遗憾?

再说了,雨哥和我师傅那是天生一对,无论在暗河还是南安大家都调侃他俩是一对,雨哥也从不否认。他对我师傅那可绝对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很不一样的。”

谢宣:“恩,记得在钱塘城去拜访他们的时候,他们俩人确实有趣。”

萧朝颜:“哦?如何有趣?”

谢宣:“暮雨兄身边挤满了女子,可白神医才刚和我自我介绍说了几句话,就被他拉到身后了。”

萧朝颜:“雨哥对我师傅历来护得紧得很,只要有他在,喆叔都要靠边站。钱塘这事儿都过去十多年了吧,算一算先生赐名的培风图南兄弟二人今年就五岁了。”

谢宣:“那两个小家伙怎么样了?可有开始习剑?”

萧朝颜:“雨哥说图南对道法有兴趣,拜了道剑仙为师;培风他自己教着呢。”

谢宣:“道剑仙?这倒是没料到。”

萧朝颜:“难道先生也想收徒?”

谢宣:“我现在四海为家,不适合收那么小的徒弟。等他们长大了再说吧。”

萧朝颜点了点头:“离家这几年,也不知道小花奴如何了。先生也是见识过她的淘气劲儿的。”

谢宣:“确实忘不了…司空长风之前传信于我,说温君安在雪月城已成一霸。现在被白神医送去了药王谷学医。”

萧朝颜:“这么小便被送去了药王谷?看来我师傅已经管不住她了…花奴长得像雨哥,我师傅一看她撒娇就心软了。”

谢宣:“不仅是送去药王谷,据说白神医把她送去药王谷、岭南温家、雪月城、星落城轮流学习。坚决不肯亲自教了。”

萧朝颜:“看来这小混世魔王的功力渐长啊!对了,星落城刚举行了英雄宴,雨哥信上也没细说,先生有听到什么吗?”

谢宣:“今年的英雄宴办得没出纰漏倒。不过第一日雷家双子和无双城的无双城主分别挑战了剑仙夫妇和雨剑仙。听说暮雨兄十八剑阵对决无双剑匣一战十分精彩,最后无忧剑一招直接将大明朱雀打落在地。”

萧朝颜:“不知先生和雨哥谁的剑更厉害?”

谢宣摆摆手:“我又不是李寒衣,没有和人比剑的习惯。”

萧朝颜:“也是,先生是个书生嘛!雨哥也不太爱和人比剑。当年成亲时为了避开雪月剑仙问剑,洞房花烛夜都没回家。”

谢宣:“哈哈哈哈,在下也有所耳闻,听说李寒衣没堵到人,反而和刀仙谢不谢打了一架,实在有趣!”

星落城。

雪月城长老嫁到星落城本是个大事儿,但是吧,落霞仙子已经呆在星落城好几年了,江湖上早就默认了他俩爱侣的关系,所以感觉这婚礼就是个形式了。

不过形式归形式,雪月城的大城主百里东君、三城主司空长风和落霞仙子相交多年,自然是高高兴兴来参加。百里东君还把外甥卓培风也带上了。独留真正管理雪月城日常事务的大师兄唐莲一人,辛勤工作。不过他的夫人天女蕊在他身边,也不会让他有无聊的机会就是了。

和星落城还有雪月城交好的势力,英雄宴后索性留了下来。比如温家温良、唐门唐怜月、雷家双子、还有爱凑热闹看美人的无双城城主无双。至于剑仙夫妇和萧瑟他们几个雪月城弟子,那更不可能走了。

唐门作为星落城的盟友,派了唐泽过来送贺仪,还顺手带来了闹着要见父母的唐怜月和慕雨墨的儿子——唐嘉澍。就是那个在天启的嘉澍别苑里白鹤淮一家人看着出生的孩子。

雷无桀也传信给了未婚妻叶若依问她来不来凑热闹,叶若依曾在雪月城住了好多年,和落霞仙子也认识、好友们又都在星落城做客,她自然要来。不过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兰月候萧月离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远在药王谷的小花奴不知道怎么听说了这事儿闹着也要来。药王辛百草便派华锦代表药王谷去星落城参加婚宴,顺便去慕家的生死药房交流一下医术。无心、华锦和花奴在婚宴前也到了星落城。

白鹤淮听说花奴要来凑热闹,早早地就把看好花奴别闯祸的重担托付给了萧瑟他们几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花奴以前听娘亲说起过姑父唐怜月的龙须针,一听说姑父也在星落城,到星落城后连家都没回,先跑去唐门驻地去找姑姑姑父去了。花奴和她那两个弟弟不同,在星落城内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毕竟只要是认识苏暮雨的人,一看都知道她是苏家家主的亲女儿。

萧瑟无心他们也跟着花奴一起去了唐门驻地,管是管不住的,跟着去看热闹还是可以的。

花奴在姑父唐怜月那里跟着姑父学龙须针,顺便结识了比自己相仿、比女孩子长相还柔美的唐嘉澍,等苏暮雨知道的时候,俩人都已经结为死党了。

白鹤淮和慕雨墨某日突发奇想,给花奴扮上男装、唐嘉澍扮上女装,领着他俩去暗河宫吃点心。

正在暗河宫二层的雅阁里和苏暮雨一起商量婚宴事宜的苏昌河看见花奴他俩的时候,真的是吓了一跳。苏昌河左看看右看看,想起了和苏暮雨、慕雨墨幼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感叹道:“这也太像了~”

苏暮雨对于自己夫人的调皮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他家夫人时不时的会给他点“惊喜”,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落霞仙子作为柳月公子的弟子,北离八公子里能来的自然也来了。比如她师傅柳月公子,师叔墨尘公子墨晓黑、清歌公子洛轩、还有儒剑仙谢宣。

让白鹤淮惊喜的是,和儒剑仙谢宣一起游历江湖的徒儿萧朝颜也跟着谢宣一起赶到了星落城。

白鹤淮看到萧朝颜一身素雅青衣难掩风华,眼神清澈炯炯有神的样子,非常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游历了几年江湖,我家朝颜出落得更漂亮了!人也沉稳多了。”

萧朝颜和大家也是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尤其是看到她离家前才一岁大的双胞胎兄弟已经长得眉目如画、二人还都背着一柄又短又小的剑,可真是太可爱了。

谷雨,诸事皆宜。

星落城城主苏昌河和雪月城长老尹落霞正式结为了夫妻。

成亲的日子虽然定得迅速,但这婚礼和婚宴却是半点不潦草,一看就是提前准备过的。

花奴对于婚宴坐在长辈席位上的柳月公子十分好奇。以她浅薄的江湖经验,喜欢戴面具、面纱的一般都是大美人,比如表舅母玥瑶和她半个师傅的雪月剑仙。听她娘说,她爹苏暮雨以前也戴面具。这位坐在外公苏喆旁边受礼的柳月公子也戴着面纱,肯定长得好看。

不过她快八岁了,知道不能随意摘人家面纱,所以只能在新人礼成后和唐嘉澍一起,找到新娘子落霞姨姨,问她能不能带他们去看她的师傅。新娘子尹落霞听完哈哈大笑,她想起了十年前雪月剑仙婚宴上让她领着去看师傅的白鹤淮,这小花奴还真是…和她娘一模一样啊!

卓培风和苏图南乖乖的坐在父母和外公身边参加婚宴,星落城的众人这才察觉到:原来在青城山队伍里,跟着剑仙夫妇参加英雄宴的小娃娃居然是他们苏家家主的孩子!不过,究竟是哪一个,他们也分不清,毕竟这俩孩子长得实在是一模一样。总之,都叫少主,肯定是没错的。虽然兄弟俩还不到五岁,却可以安静的坐在位子上不吵不闹,好好吃饭,和带着唐嘉澍满场子转着玩儿的花奴差别甚大。

温良和华锦凑了一桌,他俩从小就认识,虽然师傅们互相不对付,但他们倒是无所谓,比如讨论一下花奴在药王谷学医的时候和在温家习毒的时候都干了哪些调皮捣蛋的事儿~十分有共同话题。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新娘子落霞仙子礼成之后不在屋内等着,而是出来与客人敬酒聊天倒也是十分有趣。

花奴和唐嘉澍俩人跟着新娘子尹落霞,一起到了北离八公子那桌。

尹落霞:“师傅师叔,这个小姑娘你们猜猜看是谁家孩子。”

洛轩:“好漂亮的小姑娘。”

墨尘:“像那位雨剑仙。”

柳月:“哦?难道是那位会看骨相的药王谷白神医的女儿?”

谢宣:“正是那两位的女儿。大名温君安,小名花奴。”

洛轩:“便是花奴问君安,好名字。”

谢宣:“听说是暮雨兄取的。”

柳月:“小丫头,今年多大了?可曾拜过师?”

温君安:“我快八岁了,医术是药王师兄在教,毒术是舅爷温壶酒在教,父亲和雪月剑仙都教过我一些剑术,轻功是萧楚河哥哥教的。最近我还在和唐怜月姑父学龙须针。”

众人听得一愣,柳月笑道:“小小年纪学得还真是不少。你长大后若想拜我为师,可来秀水山庄来找我。”

温君安眼睛睁大:“啊?为何您愿意收我为徒?”

柳月:“因为我的武功只有美人可学得,你长的漂亮,可学。”

温君安点头行礼:“谢谢公子厚爱。又指了指身边的漂亮男孩子,那嘉澍长得漂亮也可以学吗?”

洛轩:“这位看起来也很面熟…”

墨尘:“长得像慕家那位夫人。”

谢宣看向尹落霞:“他难道是唐怜月和慕雨墨的独子?”

尹落霞:“正是这孩子。唐嘉澍,比花奴大一岁。”

唐嘉澍一笑:“嘉澍见过各位公子。”

柳月:“长得也很漂亮。”

洛轩摇了摇扇子:“落霞,你专门带这两个小辈来是?”

尹落霞:“当然是来看我师傅的。小孩子们好奇嘛!”

柳月:“哈哈哈哈,看起来白神医的女儿还没学会看骨相啊!”

兰月候和尹落霞外祖父一家关系不错,这次来将尹落霞母亲那边给她准备的嫁妆,也带了过来。不过兰月候此行却也不只是运嫁妆的,他奉命来看看他侄子永安王萧楚河最近在江湖上忙什么,又好奇想见一见宣妃易文君的那个孩子、天外天的宗主叶安世、寒水寺的无心和尚。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却是跟着白鹤淮的一名青衣女子,一问萧楚河,才知道那女子是苏暮雨的义妹、白神医的徒弟——萧朝颜。

萧月离心想:姓萧,这不是巧了嘛。

萧月离有一位堂兄,是泰安帝某位分封在外的兄弟的儿子。他这位堂兄在封地出生,并非在天启城长大。萧月离年少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位堂兄和堂嫂。他和这位堂兄意气相投,也知道这位堂兄因为喜欢习剑后来隐姓埋名入了无剑城、拜了惊天剑剑神卓雨落为师。当年无剑城一夜之间被灭后,他打听到这位堂兄一家也都跟着没了。

没想到,今日居然偶然见到的这位萧姑娘,和当年见过的堂嫂,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想到苏暮雨就是无剑城的少主卓月安,他的义妹十有**就是他那位堂兄的女儿了。就是不知道,苏暮雨和萧朝颜知不知道这事儿。

翌日、兰月候约了萧楚河、苏暮雨、白鹤淮和萧朝颜在暗河宫的雅阁里。

萧楚河不太懂他叔叔是个啥意思,难道是这号称天启第一美男的兰月候红鸾星动、对朝颜姐一见钟情了?!

萧朝颜的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萧月离:“有请诸位前来,是因为萧朝颜姑娘长得和我一位故人相似。”

苏暮雨:“吾妹朝颜出身无剑城。兰月候和我无剑城的人还有交情?”

萧月离:“我有一位堂兄,听说他拜了剑神卓雨落为师,算起来应该是雨剑仙的师兄。他的夫人,和这位朝颜姑娘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苏暮雨一惊,他当时年少,对这些师兄们的家世背景并不清楚。不过朝颜似母,他是知道的。

萧楚河:“这么说来,朝颜姐其实是我堂姐?”

萧朝颜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吧。不过,朝颜长于无剑城,并无回天启认祖归宗的打算。”

萧月离:…“你是觉得无剑城被灭和我父皇有关?”

萧朝颜沉默了,她…不知道。

苏暮雨叹了口气,接过话来:“当年无双城因为忌惮无剑城的剑术,买凶到了暗河。但覆灭无剑城所花代价极其巨大、暗河上任大家长一开始就拒绝了这笔买卖。但天启城的影宗对覆灭无剑城的态度极其坚决…

我一直想不通无剑城历来低调,与天启城又毫无瓜葛,为何影宗坚持要覆灭无剑城。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控制影宗的其实是泰安帝。若师兄他是你们萧家人,太安帝想要他的命,这便讲得通了。”

萧楚河越听眉毛皱得越紧,他知道当年太安帝收归了很多藩王权势,但没想到有的居然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又想到苏暮雨还曾救过他,真的是…五味杂陈。

萧月离也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他当年知晓堂兄死讯之时还未弱冠,没想到居然是天启城的意思。继续道:“今日本来以为寻到了堂兄的后人,极是高兴。没想到居然…如果雨剑仙和萧姑娘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本侯一定尽力。”

萧楚河曾经在南安城住过几个月,和萧朝颜相处的也不错。萧楚河:“算算那时候我才刚出生,雨哥、朝颜姐,这事儿可跟我无关啊。朝颜姐不想认祖归宗就不认,咱俩算咱俩的,如何?”

萧朝颜眉头微蹙。

苏暮雨却与她道:“无剑城破灭已是前尘往事,不必为此自责。这事儿更是和兰月候永安王他们无关。你们本身血亲,朝颜,我对此并无意见。”

白鹤淮在一旁听着,无事的叹了口气,她家夫君总是这样,考虑了所有人的情绪,也太温柔良善了。

萧朝颜点了点头,向萧楚河和萧月离拱了拱手:“既是如此,那朝颜今后便多了位叔叔和弟弟了。”

萧楚河高兴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想到他和萧朝颜成一辈儿的话,以后终于不用跟着千落的辈分,叫白神医曾师叔祖了…(虽然他也没这么叫过)

夜晚,苏暮雨白鹤淮卧房。

虽然苏暮雨看起来都极为平静,但白鹤淮就是知道她夫君的心里其实不太好受。

白鹤淮躺在苏暮雨的怀中,环着苏暮雨的腰,轻声说道:“夫君,那些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苏暮雨摸了摸妻子如锦缎一般的长发,叹了口气:“是呀,无双城的刘云起死了,影宗的易卜死了,太安帝更是早死了,破灭无剑城的元凶,都死了…”

白鹤淮听着他的声音更觉得心疼:“想什么就出来,憋着对身体不好。”

苏暮雨一手搂住白鹤淮的腰,轻轻的吻了吻她眉心的朱砂痣:“我的父亲,他是个剑痴,但很关心我;我的母亲擅琴,她性子柔和长得也很美;他们是对很恩爱的夫妻。我的师兄们、他们也都对我很好。

鹤淮,如果他们可以见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开心的。”

白鹤淮:“如果无剑城还在的话,你一定会拜名师、有很多要好的同门。出身好长得好性子也好,一定有很多女子争先恐后要嫁你。”

苏暮雨:“恩,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和你说的差不多。”

白鹤淮心想:果然…顿了顿,她笑道:“让我猜猜你和谁一起了,朝颜和你青梅竹马、寒衣家剑心冢和无剑城关系不错,还有…”

苏暮雨搂着白鹤淮的手紧了紧:“没有其他人”,又有点无奈得说道:“只是梦中的你,有些迟钝。”

白鹤淮被这句话惊得眼睛睁大:“我?迟钝?!是不是你桃花太多太麻烦了我才嫌弃你的?”

苏暮雨悠悠的道:“原来是怕麻烦啊…”

白鹤淮听他语气有些幽怨,赶紧换了个问题:“你受伤的时候遇到我的吗?”

苏暮雨摸了摸妻子的脸:“不是,是去参加东君婚宴的时候认识的。”

白鹤淮将手放苏暮雨的手上:“倒也有可能。他成亲的时候江湖上来了好多人。听说我姨母还想给我相看,吓得我第二天就跑去江南了。

啧啧啧!想当年苏公子在钱塘城捣个药都能迷倒一座城的女子,卓月安的话,江湖上的红颜知己自己都要数不清了吧!”

苏暮雨:“没有,十七岁后我一直带着面具。”

白鹤淮惊讶的道:“这么自觉啊,想了想又笑道:所以,我们在一起了吗?”

苏暮雨温柔的看着她:“恩,梦中父亲替我向温家提亲了。”

白鹤淮笑得眉眼弯弯:“那就好。都愿意联姻了,她一定很喜欢卓月安。”

苏暮雨微微低头、温热的唇盖在白鹤淮的唇上,白鹤淮极其自然的环上苏暮雨的脖颈。两人唇齿纠缠,白鹤淮能感受到苏暮雨的那些遗憾与感伤,能做的只有更加温柔的回应着他。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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