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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脚踏两条船?

周承知的童年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家度过的,除了必要的情况,不能出去玩,不能去上学,没有朋友,每天见最多的就是保姆,他在那个对他来说宛若禁闭室一样的家待了很久。

事实上,父亲的初衷并非是要困住他,而是——

没有必要。

苦思良久的周承知得到的是这个令他哑口无言的答案,尚小的他有一瞬以为父亲说的不无道理——没有必要出去玩,因为浪费时间,没有必要上学,因为会请老师到家里上课。

逻辑都挺对,但他听到的时候心里泛空,觉得缺少了什么。周承知猜想,估计是他上面的大哥在接受家教老师的教导后成绩进一步提升,父亲才认为这是种不错的方式,于是让他省去“不必要”的流程,直接在家里接受教育。

父亲看向他的眼里,找不到任何感情,浓密锋利的眉毛下压的是一片凝滞的黑窟窿——没有喜欢、没有厌恶,更没有仇恨这种波动大的情绪,这给周承知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物品,一个仅仅有血缘关系的物品。

父亲的忽视和沉默让他找不到情感的宣泄口,他试图投向母亲的怀抱。只可惜,每当他走到母亲身边,她只会被吓一跳,用充满敌意和陌生的眼光刺向他。如果父亲只是不关注他,只把所有的精力和期望投注给他大哥的话,那母亲就是对谁也不管不问,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把自己关起来,敲门永远得不到回应。

家里最关注他的,或许只有拿着工钱,给他了一点所谓“人工关爱”的保姆。

周承知每天唯一算的上有意思的活动就是拿个凳子站在窗前,去看路过他家门前玩闹追逐的小孩们,如果他们闹久一点,他就能看得更久。

在经过很多次观摩后,周承知挑了母亲在家里砸东西的一天,偷拿了放在抽屉里的备用钥匙,趁所有人无暇他顾的时候偷溜了出去。

过程很顺利,没有人突然出现拦住他把他带回去,他循着那条计划了多次的路线走到了小区的公园。

其实他是听着笑声找过来的,他走到一颗榕树后,两人抱合的主干将他严严实实挡住。

为什么要躲在树后,他没多想,只是下意识。

像城堡一样的滑梯里有五个小孩在互相追逐打闹,周承知一眼看出谁是他们之间领头的那个。不仅是他有很大的话语权,所有人都听他的,而且大家看他的眼神里有着信赖和依靠。

一个瞩目耀眼如主心骨一般的存在,一种周承知曾经既向往又讨厌的人。

他望向那个个最高的人,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自己也是,可那个人却频繁看向某个地方。周承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坐在秋千上没加入玩乐的小孩其实才是他第一眼注意到的。

他一个人安静坐在秋千上晃,眼睛看着远方像在发呆。周承知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跟着一起玩,显然领头那个也很在意。

于是他就看着他跑到那个小孩面前和他说话,周承知听不见,只知道最后高个的是带着笑跑开的,而坐在秋千上的小孩把发呆的对象转向成他。

好奇怪,哪怕他一个人待在一边,总会有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不会被无视,他会被看到。

回去的时候被骂了一顿,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亦或者是保姆,总之很吵,他头一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过了一段时间,周承知第一次和父亲提出自己想去上学,不想在家学习。

父亲同意了,可能只要自己不闯祸安分守己过日子他就不会管。

高一开学那天,他从班级后门走进去。偷买的摩托被扔了,去治疗中心被他妈用苹果砸,他头一次知道苹果还能当凶器,肋骨那现在还青着。算活该吧,毕竟苹果还是他带来的。

他来得算早,教室人还不多,他打算放下书包就出去,没想到还是来晚了,最后一列最后一排——这个他心仪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不过他旁边那张没人。

和他一样高的男生半倚在窗边,垂头看向窗外,在他脸上找不到情绪。

周承知会察言观色,毕竟要揣摩一个不喜形于色的父亲和一个精神病母亲成天在想什么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人眼里无神,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像是为某件事发愁。

明显的心情不好。

为什么发愁他不管,心情不好那就太好了,他正愁找不到让他发泄的人,最近的日子太窝火了。他致力于做一切能给父亲找麻烦惹他不痛快的事,打架也是其中之一。

他走过去,把单肩背着的书包一把甩在他旁边那张空桌子上,书包里装了重物,砸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准头刚好,书包四分之一越到了旁边那张桌子。

“这有人吗?”周承知敷衍地问了句,插着兜走近。

把书包甩在桌子上后才问有没有人,这行为不是很礼貌,但好在他不是个多有礼貌的人。

“没有。”声音沉沉地压在嗓子里,那人不疾不徐道。

周承知掀起半边眼皮,发现这人仍旧阴郁,但眼里没有怒色。

“段彦,你同桌。”他嘴角敷衍地扯了下,看样子没有心情和他置气。

周承知动作一顿,重新去看这张脸,幼时的面庞与现在的重叠,确实是他知道的那个段彦。尽管有限的记忆只停留在六年级搬家前,但段彦这张脸挺好辨认的,当初别墅区里很多人认得他,自己这个不常出门的人都听过这个名字。

半晌,他扯过书包放在椅子上,说完名字转身就走:“周承知。”

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开学没打成的这一架会在不久后补上,更不知道当时都冲着把对方弄死的两人后来还成为很好的朋友。

周承知慢慢从一些细枝末节看出段彦在校外有挂念的人,再准确点就是喜欢的人,不然也不会偷偷带手机和对方聊天,外出竞赛训练两个月回不了家的时候跑到天台就为了和人打一通电话。

周承知当时站在天台抽烟,段彦打电话的声音从另一边顺着风模模糊糊飘来,他不屑地翻着白眼,对段彦喜欢的人是谁一点也不感兴趣。

现在他知道了。

那个人他以前也见过。

周承知走到段彦身后叫唤:“洗碗机我不会开。”

段彦啧了声,对他的打岔感到不满:“你怎么那么废。”说罢,拨开他去了厨房。

周承知趴在刚才段彦的位置往下看,八楼的高度能看见不被绿化挡住的小区公园,一群天真的孩童在玩耍。

他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问旁边的宋榆安:“你喜欢荡秋千吗?”

宋榆安被问得愣住,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给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还好吧。”

周承知笑了笑,忽然迈了一步,将半个身子挂在围栏上,胸部以上垂在栏杆外,像是把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上面,从高空往楼下看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我很喜欢。”

宋榆安不太能接受这样危险的动作,看得人心惊,正打算开口劝他别这样,周承知身子就已经后退站直了,若无其事问:

“你是哪个学校的?”

宋榆安不明所以,但还是报了他学校的名字。

“哦,学艺术的。”周承知若有所思。

艺术分很多类,有音乐美术还有他学的传媒,传媒底下还有更多细分,谈到专业相关宋榆安就忍不住进一步解释:“具体是学编导的。”

“不太懂。”周承知托着下巴,诚实道。

“你不需要懂,”段彦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你现在该回去了。”

周承知冲他扬眉,这会儿倒利索了,越过他朝门口走,摆了摆手:“是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就这样,周承知风一般地来又风一般地走了,后面也没有来找过他,生活重归宁静。

隔了个周末回到学校,宋榆安在课堂上又见到了他的舍友们,只不过他们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不仅是语气,动作和神态都有些许不自然。

宋榆安摸了把脸,用手机屏幕当镜子照,没发现脸上有什么东西。

那问题就不出在外表,宋榆安立起平板,把触控笔握在手里,做完这些才不经意抬眸往周边扫视。

不仅是舍友,教室里若有若无扫过来一些视线,不多,但足以让他察觉。

邓一坐在他旁边,自他来后就不断变换坐姿,后面实在憋不住了,凑到他耳旁问:“老四,你……周末过得挺好的吧。”

“……”

这话题起得真不咋地,宋榆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邓一郁闷地抓抓头发,能让他纠结成这样也是罕见。

“回宿舍和你说。”

等心不在焉熬过早课,又勉强吃完一顿饭,回到宿舍,宋榆安终于能问了,明明他还没什么的,到后面这三个憋得他都跟着烦。

“说吧,到底什么事?”

“老四,你最近有听说一些事吗?”

“什么事?”他可以说是宿舍里消息最不灵通的一个了,除了舍友没什么相熟的人,加上不住校,什么八卦消息全是听邓一和季长霖在宿舍说的。

心里慢慢升起不好的预感。

“就是关于你的。”邓一坚定了自己的语气。

他?他能有什么事?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社交不参加活动,每天三点一线日子过得比谁都无聊,他这种死宅还能有什么事?

宋榆安示意他继续说。

“就是最近有人在传,说你、呃脚踏两条船。”

宋榆安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脸上满是震惊和诧异。

谁?脚踏两条船?他哪来两条船?

邓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乱传的,不由得松口气。在得知这件事时,他们也和宋榆安此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深深的震惊加上难以置信。情感上,他们很愿意相信宋榆安,坚信这一切都只是胡说八道,他们清楚他的为人。可理智上,宋榆安不住校,他们确实不了解对方校外的私生活如何,想要反驳也无从说起。

现在看来,说清楚是件好事,免得大家互相猜忌,平白误会了。

有了开头,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多了,“我是从别班的朋友那听来的,他们说你瞒着出国的男朋友,和别的男生同居。”

宋榆安过去几年脑袋冒出的问号都没有今天那么多,他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荒谬,不明白是怎么传的,第二反应是为什么上了大学还有这种破事。

什么出国的男朋友……这特么不会说的是杨成轩吧?宋榆安骤然反应过来,那同居的男生……别是段彦吧。

宋榆安倒了口气,翻腾的情绪控制住他的思维,宛如台风过境席卷了他的心口,把那里搅得一团乱。造谣他就算了,这种事情他理都不会理,为什么还要扯上他最不想扯上的两个人。

杨成轩是因为分手,宋榆安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而段彦……

幸好段彦不是他们学校的。

很快他冷静了下来,和邓一、还有一直在位置上竖起耳朵听的苏繁季长霖解释:“都是假的,我……前男友确实出国了,但我们暑假就分手了,联系方式也删了,同居,你们知道我是一个人住。”

听完,三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种捕风捉影、没有事实依据的谣言到底是怎么传开的,现在谁也没心思关注宋榆安有个前男友这事,只顾着愤慨。

同性恋在他们艺术院校真的一点也不稀奇,一百号人里能揪出十几个。

季长霖骂道:“靠,这编的……我就说老四能和谁同居,段彦咱们都见过啊,那只是住在隔壁。”段彦还帮他们拍过作业呢。

苏繁讥讽了句:“可别人不知道,这谣言传得真假参半,真是‘高明’。”

“造谣的人能知道这些信息,范围可以缩小很多,”就邓一了解,宋榆安学校里朋友不多,问他,“很可能是认识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宋榆安眉眼冰冷,说知道,接着拿起手机走到阳台。

光是知道他有个“出国的男朋友”他就能在偌大的学校里把人锁定,他没有选择发消息而是直接把电话打过去,拨通的同时按下录音键。

电话接通,对面声音还有着疑惑,像是对他的来电感到意外:“喂?宋榆安?”

高中班里就他和杨成轩学传媒,其他人不可能考来他们大学,而在高三集训的机构里,只有汪志和他现在在同一所学校,谁传开的不言而喻。

宋榆安不和他绕弯子,他才懒得装:“是你造的谣?”其实宋榆安已经确认是他了,但他要汪志亲口承认。

“什么造谣?”汪志还在装傻。

他言辞镇定,一字一句如长矛利刃对准话筒对面的人:“我和杨成轩在暑假的时候就已经分手,不信可以去问他,我现在没和任何人同居,如果你看到有人和我同回小区的话,他只是和我住同一栋楼。如果这让你误会,进而传播一些不好的言论的话,麻烦你现在澄清一下。”

如果说汪志不知道杨成轩和他分手的事情,他姑且可以当对方缺心眼,只是想为杨成轩抱不平或闲来无事“伸张正义”。

对面陷入沉默,这边,宋榆安嗓子像锥子一样扎出来,冷声道:“汪志,这学校里就你知道我和杨成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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