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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想亲你

客厅顿时沉寂下来,家里所有电器集体罢工,只有聊胜于无的光从阳台透进来,落到光滑的茶几面上折射到宋榆安眼底。

他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第一反应是停电或者跳闸。

检查了电闸箱,开关都是打上去的。

他走到视野开阔的阳台,隔壁楼灯火依旧,他又扒着栏杆谨慎地探头往下看,并不能看到什么,不过楼下隐约传来两个人的讨论。

捕捉到了“停电”“电费”等关键字眼,看来不只他一家停电。

宋榆安打开他们五栋的群聊,有不少业主在问为什么突然停电了,不多时物业出来解释说最近五栋附近一块地方在施工,不小心损坏了线路,维修人员已经赶过去了,让大家稍安勿躁。

物业大哥是无辜的,挖断线路的又不是他,众人不好将怨气施加在他身上,一些业主只好催他让维修人员手脚快点,部分家里备有应急照明灯,没有那么焦躁。

他瞥了眼身后一片漆黑的客厅,觉得还是在有光亮眷顾的阳台更有安全感,好在今晚没有刮风,就是单纯的冷。反正在来电前他都不打算进去做什么,他裹紧毯子缩在阳台的躺椅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分散注意力。

他怕黑,乌漆嘛黑的地方他不敢去。睡觉必须留灯,卧室必须上锁,云开家里的房间装有早晨七点会自动拉开一角的窗帘——即便早晨猛烈的阳光可能会惊扰到他的睡眠。

这里没有可控制的窗帘,所以他晚上会拉开帘子让月光透进来。

他有轻微的幽闭恐惧,一个人身处在封闭黑暗的环境中会不自觉心跳加快,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

巧的是,他想象力非常丰富,背后漆黑的客厅已然异化成了在黑暗中张着血盆大口、猛兽般虎视眈眈的存在。恐惧和疑心被无形放大,平日里好好的家具现在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敞开门完全黢黑的房间仿佛多了什么。

段彦今晚讨论小组作业去了,不然宋榆安会毫不犹豫去隔壁敲门。

想起段彦,手机恰好来了他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脑子里装了监控。估计他也看到了群里发的通告,跑来问他现在是不是在家。

宋榆安说是。

他又问家里买应急照明灯了吗?

自然是没有的,否则他就不会站在阳台了,谁曾想楼下线路会被挖断呢,真是失策。宋榆安在段彦来信上一秒就已经下单了六个应急照明灯——客厅两个,其余空间一个,还有一个八千瓦的户外强光手电筒,走夜路能把人亮瞎的那种,放在家里当镇宅之宝,满满的安全感。

过了不久,段彦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中断了宋榆安还没发出去的消息,他只好对着那头问:“你不是在图书馆做小组作业吗?”为什么还能摸鱼打电话。

“框架基本定下来了,剩下只需要完成各自的部分就好,所以我就先走了。”

走了?宋榆安这才注意到对面不只有段彦轻微的喘息声,还有走动时带起的风声,他加重语气:“你现在回来?”

“是啊,我都看到我们学校大门了。”

宋榆安眨眨眼,段彦回来对他来说是好事,意味着他有人陪了,不过他不懂对方的行为逻辑,道出了关键,“现在停电,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你回来什么也做不了。”

段彦的语气一如既往,貌似宋榆安口中的困扰对他不成问题:“我才不要待在图书馆看着一堆人对着电脑抓耳挠腮,他们快被作业逼疯了,我要再不走也会被传染的。”

你的革命战友知道你这么说他们吗?

两人聊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不说话,却默契地没有挂断电话,任由电波将呼吸声传递,宋榆安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到段彦走到了哪。

他听到刷卡的声音,听到了脚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响,段彦向守在楼下临时安排的保安出示门卡的同时周围不再有杂音,听筒空荡而安静。

宋榆安目光不自觉往门口挪,注视着漆黑的大门,耳边只剩下沉闷的脚步声。八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算低,他以为走上来要花上一些时间,但就在他刚盯着门不住发呆时,段彦的声音砸进了他的耳朵里。

“榆安,开门。”

他垂下手,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握在手里,缓步走到门前。

段彦看到宋榆安裹着毯子的样子就笑了,嘴角扬起无奈的弧度,他进了门,把宋榆安往屋里赶,趁机偷偷碰了一下他的手。

冰凉凉的,阳台门大开,段彦叹气般呼出一口热气。和表情截然相反的是那一如既往语调:“哟,这么快,你在门口守着我呢。”

“你少自恋。”宋榆安回头瞪他一眼,扭头往里走,抱着抱枕坐在地毯上。

段彦绕到茶几另一头,把书包放到地上,顺手把阳台门关了,从书包里取出笔电,“这种时候不拿来看电影就可惜了,还记得我们初二停电那晚吗。”

当然记得,停电的经历在初中有且仅有一次,印象深刻,班里黑下去的那刻整个学校都炸了锅。

想起这个,宋榆安淡淡道:“记得,当初有人提议叫人上台表演,我清楚地记得你当时拍掌附和。”

停电了什么也做不了,有人提议叫人上讲台表演才艺,拿着手电筒闻讯而来的班主任也赞成这个提议。起初宋榆安觉得没什么,只要别叫他一切都好,直到老师随机点人上去唱歌,坐在他前面的人被点到那刻,他的心都跳漏了一拍。

那瞬间,他很想把提出这个意见的人,连带那些起哄的人,以及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段彦毒哑。

宋榆安丢不起这个人,和唱歌好不好听无关,要这么说他音准音色挺好的,他只是抗拒一切强制性表演,就好比别人来你家拜年,得知你会拉小提琴,非要你当场给大家来一段表演的场面。

不想冒着被点到的风险留在这坐以待毙,宋榆安弯腰打算趁班主任不注意溜走。不过他再怎么小心也逃不过同桌的法眼,段彦敏锐迅捷地拉住他的手臂,问:“去哪?”

宋榆安把手臂抽出来:“我要出去,你留这尽情歌唱吧。”

他这么一说,段彦就知道他怎么了。他把人拦在座位后,手臂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含笑道:“诶带上我,我也想出去透气。”

和段彦聊天的功夫,就够他离开教室了,宋榆安被迫蹲在椅子后面听他说话,他翻了个白眼:“谁管你,爱出去不出去。”

说罢,探头观察了眼,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讲台上便溜了出去。

往远离教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彻底离开可察看范围,还没来得及呼吸口新鲜空气,肩膀就被一只手臂揽住。驾轻就熟的动作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男生伴随着变声期而沙哑粗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怎么不等我?”

宋榆安把他手拂下去,说了句“你手臂好重”,才回答他的问题:“没等你你不会自己跟上来?”

段彦没半点不悦,得知宋榆安没有确定要去哪,便拉他上了天台。

宋榆安看着他极为熟练地把锁打开:“你这是惯犯呐。”

“这把锁都生锈了,随便一撬就能撬开,之前那帮人来天台次数多了就懒得上锁,就把扣卡好伪装成锁住的样子,实际上一拨就能开。”生锈沉重的大门被推开,扬起一地的灰尘,待两人出去后,段彦把门掩上,用放在门边的砖头卡在两扇门的缝隙中,不让门完全关闭,手上的铁链和锁头被他放在能看到的范围里。

一连串动作下来,宋榆安怀疑天台已经发展成段彦和他那群好友的根据地了。

那晚他和段彦在天台垫着报纸坐在地上吹晚风,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中生仰望星空悬云谈天说地侃侃而谈,直到放学铃才把他们从天台扯下来。

短暂的几秒,段彦同样回忆完毕,为自己伸冤:“我没附和,只是看大家拍掌我也拍一个,人的天性就是爱起哄。”

宋榆安想说不要以己度人,那边打开了网页的段彦就问他看什么电影,把他思绪打断了。

“不知道,你选吧。”刚才被中断的电影其实他还想接着看完的,不过段彦没看过前半段,他也不想重头再看一遍,与其两边不好受,不如重新选一部没看过的。

“这部行么?”鼠标指着的是部恐怖片。

“滚,要看你自己看。”

“那这部?”他又找到个喜剧片。

“不感兴趣。”

段彦状似叹息:“……有人嘴上说着让我选,实际上这也挑那也挑。”

宋榆安给了他一拳,让他停止表演。

最后段彦选了部今年国庆档上映的动画片,幸运地没有遭到宋榆安的反对,他把笔电放在二人中间,义正严词道:“你靠近点,斜视对眼睛可不好。”

宋榆安唔了声,往中间挪,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动画片讲的是音乐相关的,穿插了很多歌舞表演,段彦余光注意到电视机下面的黑盒子,看形状就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你们晚会在什么时候?”

“29号晚上。”提起这个,之前没说出口的邀请这会儿顺势而出,“你有空吗?”

“有空干嘛?”段彦明知故问。

“来看我表演。”

“当然,我会来的。”段彦问,“这次表演后不考虑别的?比如参加比赛?”教宋榆安小提琴那位老师会帮他报一些含金量挺高的比赛,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么说起来,段彦也很久没见到宋榆安站在舞台上的样子了。

宋榆安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不了,比赛太累了,每次比赛表演都能扒我一层皮。”

段彦说:“我以前还以为你会走音乐生这条路,结果你选了传媒,不过好像也不意外,你从小就喜欢看电影。”

“小提琴只是爱好罢了,而且我只对小提琴有点兴趣,其他就算了。”宋榆安注视着笔电里播放的动画电影,主角为了追逐自己的梦想,独自一人踏上了艰辛的追梦之路,“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下定决心要学传媒吗?”

“嗯?”段彦发出个音节,以示他讲下去。

“是在高三开学。”听到自己的声音,宋榆安好似回到了那一天。可能是从未和人讲过,在想到白天关于“以后”的话题时,他没忍住吐露出来,“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喜欢看电影,把这个当消遣,就像有些人的娱乐是唱歌听音乐,只不过我是看电影。”

直到那天,有个机构请了几位嘉宾来学校做传媒艺考宣讲。他深刻地记得有几个表演生当台演戏,演技很好,放得很开,有个蓄着胡须的编曲老师给来听宣讲会的学生听他编的曲,直到有个留着长卷发的制片人站在台上,说了部非常出名、几乎所有人都听过的电影,他介绍说他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

“听他在台上讲那部电影时,我才发现,我不仅喜欢看电影,我还想要去创作。”

那是一场无法回避的陷落。

他难以形容,感觉身体里的纽带在往前延伸,拨开迷雾后,纽带的尽头是如此的清晰。

他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见证一部电影从无到有,成为一件艺术品供万人欣赏。制片人在讲话的时候,他满脑子想的是他要拍电影,他也想站在台前,面对底下所有看过他电影的观众去介绍说,这是他和团队历经几年完成的作品。

宣讲会是晚上,他头一次没有在下午放学时回家,而是等到了晚上专门去听宣讲会。在意识到自己未来真正想做什么的那刻,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爸妈说自己要学传媒。

爸妈有些意外,但表示支持,当下就联系认识这方面人脉的好友,找了家有保证且教学质量靠谱的机构送宋榆安去学。

高三才投身学习确实有些晚了,很多艺考生基本上从高二开始就在机构进行系统性学习,参加了几个时段的集训。但好在还是有机会的,宋榆安阅片量很足,底子打得好,人也争气,成功考到了现在的学校。

说到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默默后颈,眼里却是从未熄灭的,坚定的光:“其实不一定要当总导演,我知道条件很苛刻,哪怕当幕后也好,都能参与创作。”

“不用将就,你最想做的还是导演吧。”

良久,“是啊。”

背不完的文常、拍不完的作业、想不完的故事、让人头皮发麻的小品课……他不喜欢熬夜,不喜欢背书,更讨厌当众表演,课程涵盖方方面面,集训的每一天都在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把他的舒适圈轰得渣也不剩。

他也不喜欢社交,更不会说什么场面话,但他现在能对那种场面应付自如。

他不喜欢很多东西,甚至是讨厌,但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他愿意去努力,去做出改变。

“既然想做导演,为什么没有考导演专业?”

听到这话,宋榆安顿了顿,“其实我有音乐特长,老师觉得我报录音专业更稳一点,但后来知道广编学的广,涵盖了各个专业的知识,包容性高,能够了解各个岗位的学识。”

他想说这不就是全能型技术人才吗,所以就选择把广编填在第一志愿。

后来自然是被录取了。

大一是最适合谈梦想的时候,高考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彼时他们刚走进心仪的大学,满满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与憧憬,总觉得还有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定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目标和理想,然后不计回报地投入到里面。

哪怕以后想法改变,向生活妥协,他也不会忘记曾经的梦想,那个和朋友高谈阔论的夜晚,当时的自己有多么单纯而真挚。

“喜欢就去做,一直往前走就好。”段彦说。

“我等着以后参加你电影的首映礼。”

宋榆安盯着前方笑了,比刚才说自己心路历程的时候还要臊,下巴搁在抱枕上:“你别,你这是捧杀。”

段彦一脸严肃正经:“哪有,我是认真的。”

“你明明不喜欢看电影。”宋榆安带了点谴责的意味。

“……有些题材我确实不感兴趣,不过你的不一样。”

他没具体说什么不一样,但在座两人都心知肚明,宋榆安伸手从零食袋子里掏出一包饼干,拿的时候袋子移了位,眼尖的段彦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他的手越过宋榆安,因动作幅度大,半个身子猝不及防靠在了宋榆安身上,近得宋榆安的嘴唇能够轻易碰到他的脖子。宋榆安浑身一僵,哪有心思注意到段彦做了什么,等回过神来,那张眼熟的便利贴已经在他眼前了。

段彦饶有兴味地用两指夹着那张写有他笔迹的便利贴,问:“怎么没扔掉?还粘在桌子上。”

“我忘了。”哪等他再调侃,宋榆安夺过那张便签。

段彦能让他抢走那才有鬼了,手往后放,伸到他够不到的地方。

没够上,宋榆安气急,又因重心不稳,轮到他半个身子靠在段彦身上,他抬头和段彦对视,呼吸近在咫尺。

段彦看他如同在看一只落入狼穴的绵羊,语气放重了许多,像是在命令:“不准扔。”

宋榆安意识到现在姿势有多么危险,坐回原来的位子,想到段彦方才和他说话的语气,略带愠气:“凭什么,给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从段彦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连带毛毯一齐被扯到一边的衣领,白皙凹陷的锁骨如一轮残月在黑暗中发光,宋榆安根本意识不到他总在段彦面前耍性子。

他盯了几秒,把手里的便利贴贴到宋榆安手背上,放轻声哄:“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宋榆安嘴巴嗫嚅,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他将便利贴重新贴回桌子上。

段彦动了动,想往他那边再靠近些,手放到地毯上,停了下,又慢慢收回去了。他侧头看宋榆安,对方同样没有在看电影,垂下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的动作,缓缓抬眸。

他一眨不眨看着他,喉头一动,“榆安。”

这两个字他喊了很多年,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缱绻,那么饱含着显明的意味。

大概是黑夜提供了绝佳的环境,让平时不敢轻易说的话在此刻有了脱口的勇气。他的双臂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脸压在小臂上,就这么侧着头看着宋榆安。

“我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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